作者簡介:
總攻大人,90后,杭州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晉江文學總榜積分17億+,擅長駕馭多種故事類型,以清奇大開的腦洞塑造了一個又一個男神,入選2017年度第四屆當當影響力榜單——十大影響力網(wǎng)絡文學作家。出版《叫我如何不想他》《風沙將我吹向你》《顏控日記》《圈出一枚小胖子》等多部暢銷書,多部作品已簽約影視版權
上期回顧:
楊彎到公司后,開始了和朱雪莉的正面交鋒,也見到了記憶里的閨密孟妮,以及記憶里自己喜歡過的男神——顧淮。楊彎漸漸適應了自己時尚總編的身份之后,朱雪莉便是她要面對的第一場交鋒對象。她會如何化解這個棘手的死對頭的招數(shù)?而面對顧淮又有怎樣的化學反應?她和江敬言又將何去何從……
“楊總吃的這是什么?”朱雪莉忽然問道。
楊彎慢吞吞地抬起頭,不去看另一邊的江敬言,而是盯著朱雪莉道:“香辣兔丁啊,川菜,你要嘗嘗嗎?”
她真的是好心。
楊彎本來還想告訴她,自己是在什么位置拿到的,可誰知上面這簡單的一句話居然把她惹哭了。
楊彎蒙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她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嗎?
她是小苦包轉(zhuǎn)世嗎?
“你居然吃兔子?”朱雪莉委屈極了,指著楊彎說,“兔子那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子!”
楊彎驚呆了。
她真沒想到朱雪莉哭的原因會是這個。
而且,是她跟不上七年后的時代了嗎?怎么吃個兔子,好像十惡不赦一樣的?
她干巴巴地問了句:“很饞人……啊,不對,很殘忍嗎?”
朱雪莉猛點頭說:“當然了!太殘忍了!兔子那么可愛,那么弱小,怎么可以吃兔子!我沒想到楊總你居然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楊彎嘴角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真沒想故意氣朱雪莉,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意識地又夾了一筷子兔丁放進嘴里……嗯,真的很饞人啊。
朱雪莉這下更不干了。
她可憐兮兮地瞄著江敬言道:“江總,你說兔子回不了家,兔子媽媽會不會很擔心啊?”
這是什么鬼。
楊彎終于望向了江敬言。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閃躲他的目光。
現(xiàn)在望過去,對上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她這心里頭莫名堵了一口氣,怎么都撒不出去。
她抿了抿唇,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那張“棺材臉”,輕哼一聲說:“不會的?!?/p>
朱雪莉望向她:“你說什么?”
“我說兔子媽媽不會擔心的?!彼鏌o表情地用筷子指了指盤子,“它們?nèi)叶荚谶@了。”
朱雪莉噎了半晌,瞪著眼睛道:“……算你厲害?!?/p>
語畢,她端起盤子,氣沖沖地走掉了。
她人走了,楊彎的胃口也被倒得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江敬言,心想,她今天就不該主動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還吃什么啊吃。
氣都被氣飽了!
楊彎橫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殊不知她這般態(tài)度,非但沒有打擊到江敬言,反而讓一直意志消沉的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點。
她生氣了。
她還是在意他的。
她不是真的毫無所覺。
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會用這種方式去試探,本身就是他的悲哀吧?
江敬言端起了咖啡杯,將剩下的黑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朝她離開的方向走去。
其實楊彎今天來也沒什么工作可做。
主要是她現(xiàn)在也做不了。
下午的時候孟妮給她拿了一堆的資料,讓她抓緊時間熟悉業(yè)務。
楊彎的記憶還停留在大一的時候,學習的內(nèi)容還沒多少,就要掌控這么大的雜志社,真的有點勉強。
她看著辦公桌上堆得快有半人高的資料,頭疼得都快炸裂了。
下班離開的時候,還是江敬言找人幫她把所有資料搬上了車。
楊彎絕望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放空自己,安全帶都快勒住脖子了。
江敬言上車之后,瞧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哪怕他現(xiàn)在不想開口說話,也不得不說。
“安全帶系的位置不對,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如果待會急剎車,安全帶能勒死你?!?/p>
楊彎“哦”了一聲,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把安全帶挪到了胸前。
江敬言掃了一眼女孩子微微隆起的前胸,安全帶勒在那,讓那里的弧度更明顯了。
他心頭一跳,快速轉(zhuǎn)開視線,不敢再看了。
“坐好了。”他悶聲悶氣地說。
楊彎抓著安全帶沉默了一會,忽然道:“既然這是我的車,那能給我開開嗎?”
江敬言握緊了方向盤:“你想開車?”
楊彎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致:“想。我有駕照的,剛滿十八歲就去考了。”
江敬言皺著眉道:“我當然知道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但……”他抿了抿唇,低聲說,“你不是記憶倒退了嗎?那在你目前的記憶中,你的駕齡應該還在實習期?!?/p>
……是那樣沒錯。
但是真的好想開車怎么辦。
本來她還在賭氣呢,不想給他好臉色,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于是楊彎朝江敬言投去了哀求的眼神:“這不是還有你在嗎?你車開得那么好,坐在副駕駛座幫我看著,我慢慢開,絕對不會有事的?!?/p>
江敬言就這么被她眼巴巴地看著。
她把他當作一尊佛似的膜拜,他真的受不了她這樣。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他的理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jīng)坐到了副駕駛座。
該死。
這不是在拿命來玩嗎。
如果她是真的記憶倒退了,那么這事兒就非常危險,稍微出一點問題,他們倆就可以生不能同時,死能同時了。
說真的,饒是內(nèi)心強大如江敬言,在看到楊彎握住方向盤的時候,也開始有點緊張。
他非常鄭重地系好了安全帶,深吸一口氣,望著前方道:“你……”
他想告訴她需要注意些什么,他勸說著自己相信她,讓她試試開車也沒什么大事,剛好還可以用這件事再來判斷一下她失憶的可能性,但……拿命來測試真的太蠢了。
而且楊彎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
“開車出庫的時候請你慢一點……”江敬言無奈地提醒她,顯得有些激動。
換作任何人都會激動的。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有人在出地下車庫的出口時會拿出幾乎要闖桿的速度吧?
楊彎倒是很輕松的樣子,她笑笑說:“別擔心,我開車其實很厲害的,一個月就把駕照拿下來了,教練都說我是天生的駕駛員?!?/p>
江敬言:“……閉嘴!看路!看后視鏡!后視鏡!往左打方向,你快要撞到了!”
楊彎嘴角勾了勾,她飛快地瞥了一眼江敬言淡定全無的慌張樣子。他抓著車門斜上方的拉手緊張地坐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盯著前方,如果這是自行車的話,他肯定會把腳放在地面上隨時準備強行剎車。
楊彎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在故意嚇唬他而已。
其實她開車技術真的很好,雖然在她的記憶中,她拿了駕照才沒多久。
當初考試的時候,她是全部一次過的,考完之后教練還特別請她吃了頓飯,自掏腰包給她發(fā)了個獎狀,并將兩人的合影掛在辦公室里供人瞻仰——她可是他的得意門生。
原來江敬言也有這么不淡定的時候。
楊彎見識到了,滿足極了,在餐廳里時被他和朱雪莉氣出來的一肚子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決定不嚇唬他了,好好開車。她駕駛著紅色的轎車飛馳在馬路上,開出了不可一世的威風感。
江敬言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楊彎剛才是故意的。
聽聽她剛才說話那語氣,完全沒有一絲新手開車的慌張,反而還透露著滿滿的竊喜。
她是故意想看他方寸大亂罷了。
江敬言白著臉瞥了楊彎一眼,等車子停在家門口,他便直接下車進屋去了,頭都沒回過一次。
好像玩砸了。
楊彎趕緊下了車,一路小跑著追上去,緊跟在他身后進了屋。
一進屋,她還沒說什么呢,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于是到了嘴邊的道歉就變成了:“吳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江敬言正站在那等著她道歉呢,卻得到這樣一句話,英俊的臉頓時有些扭曲。
而回答楊彎問題的也不是吳媽,而是……
“囡囡回來了呀!”楊爸爸從廚房里走出來,身上還系著圍裙,“我讓你們的保姆先回家啦,我?guī)湍銈儫送盹埮?!”他笑瞇瞇道,“有囡囡最愛吃的水煮肉片,還有敬言愛吃的白灼芥藍!”
……他倆的口味還真是天差地別啊。
一個重口味的水煮肉片,一個清淡至極的白灼芥藍,這愛吃的菜還真是和他們倆的性格挺一致的。
楊彎清了清嗓子,笑著迎上父親,親密地聊了起來。江敬言不尷不尬地站在那,他很生氣沒有得到道歉,但岳父在這,說明岳母也在,這個時候還沉著臉是很不明智的。
所以江敬言在看到楊媽媽下樓的時候,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楊媽媽見此,關切地問了句:“敬言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臉抽筋了呢?”
……他笑得有那么難看嗎?
楊彎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如神從天降般出現(xiàn)在他身邊,笑著對母親說:“沒事,他只是今天工作有些累了?!?/p>
楊媽媽恍然道:“這樣啊,那可要好好休息了,賺錢雖然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p>
楊彎挽著江敬言的手臂猛點頭,知道他正尷尬呢,所以開始轉(zhuǎn)移母親的注意力:“我爸一個人在廚房行嗎?您要不要去幫個忙?”
她想把母親支走,讓江敬言舒服一點,但楊媽媽壓根沒意識到女婿在別扭呢。
她滿不在乎道:“莫得事,你老漢兒搞得定?!?/p>
……看來是不能采取迂回方式了。
楊彎感受了一下江敬言僵硬的身體,直接道:“那我和他先上去了,我們有點事要說?!?/p>
楊媽媽很好奇小兩口有什么悄悄話要說,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只能目送他們上樓。
楊爸爸在這時從廚房冒出了個頭,小聲說道:“霞姐,來幫幫忙?”
楊媽媽不滿地說:“燒幾個菜還要幫忙,你可真沒用?!?/p>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燒川菜是一把好手的楊媽媽還是很快進了廚房。
“起開,讓我來。”楊媽媽擼胳膊挽袖子,掌控主廚地位。
樓上。
楊彎把江敬言拉到了主臥室。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臥室里兩人的婚紗照了,可再次看見之后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地松開了江敬言的手臂,江敬言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直接坐到了床邊。
楊彎咳了一聲說:“那個,對不起,回來的時候跟你鬧著玩呢,你可別當真,別生氣啊。”
“我已經(jīng)生氣了?!苯囱岳渎暤溃澳悴挥X得這個時候再說這個太晚了嗎?”
楊彎為難道:“晚了嗎?”她坐到了他身邊,輕聲問,“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他不耐煩地問。
“怎么樣你才能不生氣??!”楊彎也有點煩躁地說。
江敬言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她這是想哄他,一時竟有些受寵若驚。
良久,他才垂著眼眸說了句:“無論我說什么你都會做嗎?”
“你可不能說我做不到的事?!睏顝澮槐菊?jīng)道,“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難道我也要去給你摘嗎?”
江敬言抬眼望著她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摘月亮?!?/p>
“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楊彎好奇地問。
江敬言卻沉默了下來。
他安靜地坐在那,許久都沒說話。
他只是默默地望著她,眼神不悲不喜、不冷不熱,就那么專注地看著。
楊彎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么,漸漸地才有些緊張起來。
她稍稍往后挪了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焦躁地解開了外套的紐扣,扯了扯襯衫的領口,用手當扇子扇著風。
“屋子里有點熱啊,呵呵?!彼龑擂蔚亻_口,想要打破這沉默曖昧的氣氛,但江敬言還是就那么看著她,一點要收回視線或者回句話的意思都沒有。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直接問他:“你想好了嗎?不要一直不說話?!?/p>
江敬言這才回了她一句。
他說:“我想好了,你能做到,也很簡單,全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楊彎歪著頭說:“既然我能做到,也很簡單,那我有什么不愿意做的?”
江敬言微微抿唇,過了一會才說:“那你的意思是你一定會做?”
“沒問題啊。”楊彎坦然道,“你說好了,使命必達。不過……”她還是有點警惕心的,但警惕錯了方向,“你可要保證不找后賬,這次完了就不要再生氣了?!?/p>
江敬言當然不會介意這個。
他點點頭答應下來,然后就在楊彎的恭候之中飛快地輕聲說了句什么。楊彎沒聽清,不得不問了一遍:“什么?你大點聲,說慢點,我聽不清?!?/p>
江敬言面色稍顯蒼白。
須臾之后,他黑色的眸子緊緊注視著楊彎充滿了好奇的杏眼,一字一頓道:“那你親我一下?!彼吐曊f道,“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學生時代的江敬言,真的是那種特別難搞的家伙。
楊彎是他們班的班長,開學之后要收班費,別的同學都積極配合班委工作把錢交了,但到了江敬言那里就難辦了。
生活委員根本不敢找他要錢,也不敢忤逆他,有時候甚至都找不到他的人,所以作為班長,楊彎責無旁貸地上了。
當時江敬言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正在睡覺。
楊彎好不容易逮到他,就敲了敲桌子,把他吵醒了。
他可能有起床氣。
不對,他是一定有起床氣。
他醒過來,瞇眼望向楊彎的時候,楊彎幾乎覺得自己兇多吉少了。
但她可是楊彎啊,打不倒的楊彎,所以她非常給力地頂著大魔王的低氣壓朝他伸出了手:“江同學,交班費?!?/p>
江敬言:“……”
他那個時候大概是覺得,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怕死的人?
所以他用一種很困擾的眼神看了楊彎好一會。
等楊彎在其他同學驚悚的注視下開始心慌的時候,他才慢悠悠地說了句:“為什么要交班費?”
“……”這明擺著是拒不合作的意思嘛!
楊彎吸了吸氣,很有耐心地給他解釋:“你之前上學都不交班費的嗎?沒關系,我可以跟你說一下班費的用途。首先,如果我們有班級聚餐的話,可以從班費里付錢,免去大家再麻煩地去AA。其次,班費還會用來打印復習材料和作業(yè),而且我們還會有班級活動,布置的裝飾品,做游戲用的道具,這些都要花錢吧?”
生活委員縮在一邊不斷地點頭表示很正確,但江敬言根本不吃這一套。
“首先,我不參加班級聚餐?!彼玖似饋?,高高的身影幾乎完全籠罩住了楊彎。楊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又想起自己身負重任,不能退縮,所以再次往前走了一大步。
江敬言雙手插兜,懶散地看了她一會,繼續(xù)說道:“其次,我可以單獨支付復習材料或者作業(yè)的錢。以及……我不參加班級活動,不涉及使用裝飾品和道具,那就不用付錢?!?/p>
楊彎:“……”他這完全是歪曲事實,不講道理啊。
她真的忍不住了。
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呢?
可江敬言還有更討厭、更過分的在后面。
大概是為了報復楊彎吵醒他睡覺,他彎下腰,靠近她的臉,意味深長地來了句:“而且,你們對收班費這件事這么盡職盡責……這筆錢真的會用在你說的那些地方嗎?有誰來監(jiān)管你們呢?”他挑了挑眉,欠揍地說,“每人一百元——全部學生都交了的話,那個數(shù)目,以你的家境,應該還沒見過吧?”他逼近她,“你真的把持得住嗎?”
楊彎的小宇宙完全被點燃了。
她憤慨地把他推開,瞪著他生氣地說:“江同學,我念我們同學一場,給足了你面子,但你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她紅著眼睛道,“雖然我很窮沒錯,但這筆錢是交給生活委員保管的,至于你提到的監(jiān)管人員,肯定也是有的!你怎么能把人想得那么惡劣?還是你自身就那么惡劣,哪怕你家境優(yōu)越,看到一筆錢也會把持不住,所以就以為別人也把持不?。?!”
楊彎的指責擲地有聲,響徹整個教室,最后還是輔導員來了,才把吵起來的這倆人給拉開。
事后,楊彎哭得泣不成聲,孟妮勸她好久:“我都跟你說了千萬小心點,能別和他吵架就別和他吵架,你非得和他吵?!?/p>
楊彎氣呼呼道:“我氣不過嘛!”
孟妮嘆息道:“那我問你,你贏了嗎?你贏過一次嗎?”
楊彎哭得更傷心了:“沒有!”
孟妮拍拍她的肩膀:“那是誰給你的勇氣,非得去和他吵架呢?”
楊彎崩潰了:“我先試試?。∪f一我贏了呢!而且他也太過分了!”
這倒是實話,江敬言當時真的很過分。
不過楊彎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吵完架當天晚上,難得在夜里出來走動的江同學,在女生宿舍樓下站了很久很久。
他仰頭望著楊彎宿舍的那扇窗,幾次想要攔下個女生讓對方幫忙叫她出來,卻又都放棄了。
到了最后,宿舍都快熄燈了,他也沒能真的叫她出來。
他是想要道個歉的,白天因為起床氣的事,他真的有點反常。
他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但是……
低頭看看口袋里的一百塊鈔票,他煩躁地用它包了顆石子,瞄準了楊彎宿舍打開的窗戶,連錢帶石子一起丟了進去。
楊彎當時正在陽臺掛衣服,視線被擋著,也沒看見誰扔東西,等她發(fā)覺的時候,腦袋已經(jīng)被石子砸到了。
“痛?。∈裁慈耍。?!”
楊彎捂著額頭趴到窗邊朝外看,宿舍樓下一片安寧,什么都沒有。
她無奈地收回視線,到屋子里找到了砸到自己的東西——包著石子的百元大鈔。
“錢?”楊彎困惑地蹲在那思索半晌,才恍然大悟。
這個學校里“欠”她錢的人就一個。
該死的江敬言……
真的很該死。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該死的家伙,現(xiàn)在能對著她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你能想象那畫面多恐怖嗎?
收班費的事在楊彎的記憶里,只是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事,她望著眼前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的男人,突然有點想膜拜這七年里拿下這家伙的自己了。
“你認真的?”楊彎憋著氣道,“不是開玩笑?”
說實話,江敬言現(xiàn)在有點想逃跑。
天知道他剛才說出那句話時用了多大的勇氣。
他其實是個感情內(nèi)斂的人,要不是碰上楊彎,要不是……要不是她……
真是丟死人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句:“認真的?!?/p>
楊彎盯著他那張嘴,確保他說的就是她聽見的那幾個字,完全沒有錯誤之后,她為難了。
“這……”她一臉矛盾道,“這不太好吧,我們沒那么熟……吧?!?/p>
最后這個“吧”,還是看見江敬言又開始臉黑的時候才加上的。
“看來你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江敬言白著一張臉,隱忍地說,“是你自己說一定會做,如果你要食言,我也沒意見,但你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了?!?/p>
她想要啥啊!
她只不過是想讓他別再生氣了而已!
回來的路上的確是她做得過分了。
哎……這可真是自作自受。
天人交戰(zhàn)了好一會,楊彎才揚起眉眼,苦著臉說:“那……那只能親臉?!?/p>
江敬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沒有拒絕。
……什么叫“竟也沒有拒絕”,這可是她的初吻,親臉也是親了,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楊彎氣自己慫,又氣自己居然腦抽地答應了。
她皺著眉,一點點靠近坐在她身邊的男人。
當她的唇距離他的臉不到五厘米的時候,她停住了。
好緊張。
下不去嘴怎么辦。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感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好擔心她會猝死。
江敬言的臉側對著她,好似在方便她親他的臉頰一樣。
他的臉真好看啊,表情嚴肅的時候,更加具有魅力了。
算了。
咬咬牙就過去了,不就是親一下臉嗎!
楊彎抿抿唇,深吸一口氣后閉上了眼,直直地朝她腦海中存儲的他臉的位置親過去。
變故就發(fā)生在這一瞬間。
在楊彎的唇即將接觸到江敬言的臉頰時,江敬言突然轉(zhuǎn)過了臉,和她面對面。
于是……
楊彎的唇,就那樣毫無準備地印上了他的唇。
冰冰涼涼的,很柔軟,像果凍,帶著好聞的味道。
這觸感一定不是臉頰。
楊彎倏地睜大眼睛,正對上江敬言含著些許笑意的眸子。
而她的唇,不偏不倚地貼著他的唇,他們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
他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這可是她的初吻!
楊彎委屈極了。
可是……可是她沒想到趕緊撤開。
她完全呆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如果不是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她可能還僵硬地維持著那個親吻的姿勢。
上市預告:——“江敬言,你喜歡的是十八歲的我還是二十五歲的我?”
——“彎彎,不管是哪個時期的你,都是我的唯一?!?/p>
顏高腹黑的傲嬌總裁vs膚白貌美的失憶女總編
總攻大人《言笑彎彎》即將上市,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