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治理語境下的中國形象研究

侯迎忠 付陽 張?zhí)焖?/p>

全球治理語境下，“一帶一路”倡議是中國國際話語體系的重要一環(huán)，分析其國際輿情對建構完善的對外傳播體系與良好的國家形象有戰(zhàn)略意義。本文選取英、美三家主流媒體2013年10月以來涉“一帶一路”的新聞報道，運用話語分析與框架分析的方法進行研究，以揭示西方媒體涉華報道的規(guī)律及其構建的中國形象。研究發(fā)現(xiàn)，西方媒體在報道“一帶一路”議題時基本遵循了新聞報道的客觀性規(guī)律，但仍存在較多偏見和誤解。文章針對這些問題提出了以受眾為中心，確立跨文化的全球視角，擴大傳播主體和對象、優(yōu)化內容、擴展渠道等建議。

一、選題與研究設計

近年來，中國在全球治理領域提出了一系列以“一帶一路”為代表的新倡議、新方案。作為推動全球治理改革“中國方案”的“一帶一路”倡議雖然得到了沿線眾多國家的積極響應，但在西方輿論中褒貶不一，值得深思。因此，如何講好新時代的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改善中國國際形象，提升我國國際影響力與感召力，是我國對外傳播的重要課題。

本研究選取英國《衛(wèi)報》、美國《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三家西方主流媒體，通過三家媒體官網(wǎng)自帶搜索功能，以及谷歌網(wǎng)頁搜索功能，將關鍵詞設定為“Silk Road”“One Belt One Road”以及“Belt and Road”，搜索2013年10月至2018年3月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相關新聞報道。經(jīng)過篩選和過濾，最終確定了三家媒體各25篇、共計75篇作為研究樣本。采用案例研究與框架分析的方法，從報道數(shù)量、報道類型、報道主題、語境修辭、消息來源以及立場傾向等多種角度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和分析，把握新聞報道背后的立場，以期發(fā)現(xiàn)“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聲音傳播與中國形象建構中存在的問題，有針對性地提出對策建議。

二、外媒涉“一帶一路”報道的內容分析

（一）報道框架分析

1. 報道類型

本文選取的三家媒體新聞報道類型大致分為特寫、評論和深度報道三類。《衛(wèi)報》對“一帶一路”報道的體裁主要為特寫和深度報道，特寫有12篇，占比48%；《紐約時報》則更注重深度報道，共有15篇，占總數(shù)的60%；《華盛頓郵報》深度報道和評論的數(shù)量分別為14篇和9篇，特寫僅有2篇。

三家媒體對“一帶一路”的態(tài)度和行動大多以特寫和深度報道展現(xiàn)?！缎l(wèi)報》相比于其他兩家媒體而言，更多以特寫的形式告訴讀者有關英國、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對“一帶一路”的反應，以及各國官員應對的措施，篇幅較長，通過引用多個領域、不同行業(yè)人士的言論，來構建受眾對相關新聞事件的認知。如2017年5月舉辦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衛(wèi)報》主要的新聞處理策略是簡要介紹會議，引用參會國家代表或西方大國相關專家、官員的話語解釋他們參加與否的原因。雖然不可避免地帶有一定的主觀傾向，但特寫的性質還是保證了新聞事實的客觀性。

《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在其深度報道中都將新聞事實與“一帶一路”的構建形式和背景信息結合起來，將它們放入一個特定的現(xiàn)實環(huán)境中，使讀者更加具體地認知事件。如2018年1月《紐約時報》發(fā)表的《柬埔寨發(fā)現(xiàn)房地產(chǎn)業(yè)的新目標——中國投資者》一文，通過報道有中國企業(yè)參與的開發(fā)項目和樓盤現(xiàn)狀，配上“寫著漢語和高棉語的巨大廣告牌”等描述性文字，深刻展現(xiàn)了中國的投資對柬埔寨的影響。兩家媒體的深度報道注重在宏觀的國際關系背景下，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現(xiàn)狀和背景進行多維度分析，大量運用分析性文本報道國際社會的不同反應和評價，呈現(xiàn)出各方的態(tài)度。不同點在于，《紐約時報》更喜歡將“一帶一路”置于政治的環(huán)境中，考察它與中國政治制度及現(xiàn)狀的關系。而《華盛頓郵報》則更多將其置于整個國際形勢中分析。

2.報道標題

標題是新聞報道最直觀的展示，能夠通過簡練的語言迅速建構出新聞的主要框架。梵迪克提到，在新聞話語中，標題與導語一起構成了“總結”，表達了新聞文本內容的中心思想。①通過對本文選取的三家媒體的代表性標題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三者的標題主語主要為中國及中國領導人，也有部分主語為英國、美國或者具體人名，如前英國首相卡梅倫（David Cameron）等，賓語主要為“一帶一路”倡議、新絲綢之路等等。《紐約時報》的標題注重定義中國及其“一帶一路”倡議，主要定義為建立“新經(jīng)濟秩序”“地緣政治”等，并配以“雄心勃勃”（ambitious）、“警惕”（wary）等形容詞加以描述?！度A盛頓郵報》同樣運用不同詞性結合方式，展現(xiàn)中國的野心和其他國家的不安，具有明顯的語義傾向。同時，《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在標題中常將中國與美國進行對比，突出了中美兩國之間的競爭關系。

3.報道主題

筆者將研究樣本按報道主題劃分為四大部分：中國的海外投資及合作、各國對“一帶一路”的態(tài)度和行動、“一帶一路”的意圖和挑戰(zhàn)、中國決策和相關會議。

三家媒體都注重分析“一帶一路”的意圖和挑戰(zhàn)，《衛(wèi)報》占比40%，《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均占比52%，其次是關注中國的海外投資和合作，而對于中國決策和相關會議的報道最少。

在“一帶一路”的意圖和挑戰(zhàn)方面，三家媒體通過深度報道或評論深入分析“一帶一路”為中國帶來的地緣政治影響力和全球領導者地位，多數(shù)報道提到中國的“一帶一路”建設并非單純?yōu)榱私?jīng)濟利益，更多的是通過投資間接控制沿線國家，打敗競爭者美國，建立新的全球政治經(jīng)濟秩序，在國際上掌握話語權和領導地位；同時，三家媒體也質疑“一帶一路”的確切成效，分析其在推行過程中帶來的國際安全局勢、民族沖突等挑戰(zhàn)，《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對這方面的報道尤為側重。

值得注意的是，三家媒體在分析中國的意圖和政治意義時，常會將其與美國進行比較：在政策上，將“一帶一路”倡議類比為二戰(zhàn)后美國對西歐各國進行的經(jīng)濟援助計劃“馬歇爾計劃”（Marshall Plan）；在政治地位上，將中國與美國的全球領導者地位類同；在領導人上，分析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差別，認為特朗普正帶著美國走向衰落，而習近平則在推動中國成為超級大國。

（二）報道議題的話語分析

1.消息來源

三家媒體的報道主要為原創(chuàng)，但也有來源于通訊社的報道。《紐約時報》引用的通訊社主要為路透社，《華盛頓郵報》主要為美聯(lián)社和彭博社。通訊社的報道以特寫為主，介紹解釋“一帶一路”倡議的相關綜合性議題。彭博社作為商業(yè)、金融信息和財經(jīng)資訊的提供商，更注重運用數(shù)據(jù)進行財經(jīng)商業(yè)領域的分析。

從信源上看，新聞報道引用的消息來源主要為中外相關的專家教授、政府官員、企業(yè)管理層以及普通民眾。報道可以通過選取引用不同人的話語進行議程設置，建構他們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總體認知，影響讀者對事件的看法。

2.語境修辭

美國學者霍爾曾經(jīng)總結?？碌睦碚撝赋觯骸霸捳Z是指涉或建構某種特定話題之知識的方式：亦即一系列觀念、形象和實踐，它提供了人們談論特定話題、社會活動及社會中制度層面的方式、知識形式，并關聯(lián)特定話題、社會活動和制度層面來引導人們。”②在新聞文本中，即使作者沒有明確表達出自己的觀點，也能通過設立語境、修改修辭來影響人們對事件的認知。

在描述信源上，三家媒體通常運用“said”“according to”“announced”等陳述性詞匯，以展現(xiàn)客觀性。大多數(shù)報道廣泛提及了“一帶一路”1000億美元的投資金額，并用“huge”“massive”等表示巨大的詞形容其規(guī)模巨大和覆蓋面廣泛。應用最廣泛的關鍵詞是“雄心勃勃的”（ambitious），《華盛頓郵報》的25篇報道中，這個詞出現(xiàn)了12次，《紐約時報》出現(xiàn)6次，《衛(wèi)報》5次。與“雄心勃勃”相對應的還有“野心勃勃的”（aggressive），同樣在報道中常被提及。一般來說，“ambitious”一詞在英語語境中并沒有貶義的意思，但“aggressive”在日常的應用中則相對為貶義。兩者的語義要放入到特定的語境中來分析，如果上下文多描述中國“一帶一路”的負面評價，則傾向于貶義。

除此之外，三家西方媒體十分重視中國媒體和企業(yè)的屬性，引用《中國日報》、《人民日報》、新華社等官方媒體，或者報道中國企業(yè)時，會注重強調“官方控制的”（state-controlled）“，國營的”（state-owned）?！缎l(wèi)報》于2017年5月發(fā)布的《世界上最大的建筑項目旨在復興中國》中，直接在《人民日報》前面冠上“共產(chǎn)黨的官方喉舌”（Communist partys official mouthpiece）的頭銜，強烈表明信源的官方身份。

三家媒體還通過直接運用英文縮寫諧音設置語境以構建負面的新聞框架，對“一帶一路”倡議進行諷刺，而報道中使用“擔憂”（concern；wary）、“懷疑”（skeptical）等詞與“贊同”（endorse）、“支持”（support）相結合展現(xiàn)了報道的多元性?？傮w而言，三家媒體設立的語境有好有壞，以中立為主，但依然沒有擺脫報道中國事件的傳統(tǒng)框架，即在文本中隱喻政治對立等，負面報道依舊普遍。

3.立場傾向

媒體的立場傾向一般分為正面、客觀和負面。實際上“負面報道和負面新聞是兩種不同的概念”。③本文將立場傾向分為三個方面：正面、負面、無傾向。其中，無傾向報道中也可能包含負面新聞，如果媒體能客觀、公正地看待負面事件，也歸為無傾向報道。

經(jīng)過對75篇報道的整理分析發(fā)現(xiàn)，三家媒體以無傾向型客觀報道為主，《衛(wèi)報》為14篇，《紐約時報》為12篇，《華盛頓郵報》為15篇。正面報道都肯定了中國“一帶一路”對世界和各國經(jīng)濟發(fā)展的積極意義，呈現(xiàn)了中國企業(yè)的高效率和突出的業(yè)績。也有報道將“一帶一路”與中國應對氣候變化的積極措施聯(lián)系起來，展現(xiàn)大國擔當。負面性則可通過以下幾個方面來表現(xiàn)。

（1）與政治體制聯(lián)系

三家媒體對“一帶一路”進行報道的同時，加之相關歷史和其他中國議題進行重構是建立輿情框架的一大手段。由于意識形態(tài)不同，西方媒體總是會聯(lián)想到中國的社會主義國家屬性，并將事件的背景和動機等與此聯(lián)系起來，甚至不可避免地談到了中國的內政、民族沖突和矛盾、腐敗等問題，其報道充滿了西方價值觀色彩，使受眾對“一帶一路”產(chǎn)生認知偏差，加強他們對中國的偏見與隔閡，對中國形象產(chǎn)生負面影響。

（2）擴大負面爭議，引發(fā)擔憂

新聞報道通過大篇幅介紹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在世界范圍內引發(fā)的爭議和擔憂，能夠潛移默化地影響受眾的負面觀感。三家媒體報道的主要負面爭議為：“一帶一路”僅對中國經(jīng)濟有利；“一帶一路”是為間接控制各國政治，或為中國在國際組織中贏取投票的票數(shù)等。

（3）通過引用來發(fā)表觀點

引用話語能夠增強文章可信度，并讓讀者接受這種“權威”的觀點，這也是西方媒體主要的報道手段。通過直接引語或間接引語，作者能夠在保持新聞客觀性的同時對中國及其“一帶一路”倡議進行評價，實現(xiàn)新聞框架和中國形象的建構。

整體來看，三家媒體對中國“一帶一路”的多數(shù)報道保持了真實、客觀和公正原則，但是報道中也貫穿了西方的價值觀念，負面報道中則尤為明顯。

（三）報道對比

1.報道框架對比

三家外媒都注重對中國“一帶一路”議題的報道和分析，政府和媒體對中英、中美的雙邊關系也表現(xiàn)出了重視?！缎l(wèi)報》更傾向于關注中英雙方的交流現(xiàn)狀，多以簡要客觀的標題、新聞特寫的形式，展現(xiàn)在“一帶一路”的框架下中國對英國的基礎建設投資議題，站在英國的角度看待“一帶一路”。而《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則善用以評論式標題、深度報道和評論的形式深入探討“一帶一路”政策。三家媒體也有不變的主題，就是“一帶一路”倡議發(fā)展背后的“中國崛起”。它們都對中國的崛起表現(xiàn)出了擔憂，但是以《衛(wèi)報》為代表的英國媒體還是將焦點集中在中國可能對世界的經(jīng)濟、能源、環(huán)境等方面造成的影響；以《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為代表的美國媒體則將中國與美國、習近平與特朗普進行比較，視中國為最重要的對手，認為中國將挑戰(zhàn)美國的地位，分析中國可能給世界政治和經(jīng)濟秩序帶來的影響。

2.議題話語對比

在議題話語上，三者的報道有很大的共通之處：轉發(fā)文章的消息來源主要為路透社、美聯(lián)社和彭博社，其中《紐約時報》更傾向于路透社，《華盛頓郵報》傾向于美聯(lián)社和彭博社，《衛(wèi)報》并無明顯傾向。它們都善于運用形容詞、名詞和動詞等不同詞性來設立語境，從而影響受眾的認知。不同的是，《衛(wèi)報》對詞語、修辭的運用更加大膽，《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相對來說比較中規(guī)中矩。

3.立場傾向對比

三家媒體的立場傾向類似，在遵循新聞規(guī)律的同時，帶有西方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觀來報道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缎l(wèi)報》的立場傾向更趨于兩個極端。75篇新聞報道中，對中國報道最正面的和最負面的均來自于《衛(wèi)報》，這可以窺視出英國媒體、官方及民間對中國及“一帶一路”倡議的復雜心態(tài)：一方面想積極合作，一方面有很大顧慮和偏見。《華盛頓郵報》比《紐約時報》更加注重政治立場，著重于中國的意識形態(tài)，政治色彩明顯。

三、“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形象建構的問題與對策

（一）西方媒體所構建的中國形象

1. 經(jīng)濟形象

西方媒體和民間廣泛認可中國經(jīng)濟大國的地位，作為世界第二大經(jīng)濟體，中國常被西方媒體與世界第一的美國進行對比，多數(shù)媒體認為中國經(jīng)濟在不斷增長，而美國則面臨衰退危機。在這種經(jīng)濟形象下，中國被賦予了“富有”（rich），“慷慨”（generous）等標簽，“一帶一路”倡議使這些標簽得以強化。與此同時，中國逐年下降的GDP增長率成為西方媒體的一大議題，它們認為中國經(jīng)濟具有不確定性，可能面臨下滑的危機。因此，西方媒體建構的中國經(jīng)濟形象以正面為主，但不乏質疑之聲。

2. 政治形象

西方媒體在報道中國的相關議題中普遍提到，中國是日益崛起的大國，正充當著全球領導者的角色。中國致力于謀求更多的國際話語權，增強國際影響力?？傮w來說，中國的政治形象呈好轉趨勢，西方媒體面對中國議題時不再強調“中國威脅論”或者“妖魔化”中國，而是呈現(xiàn)了一個立體、多感的中國形象。

3. 文化形象

在文化上，西方媒體塑造的中國是“歷史悠久的大國”，同時也是社會主義文化盛行的國度，中國的古代和現(xiàn)代形象存在很大的沖突。從古代來看，中國對西方媒體和民眾最大的吸引力在于獨具特色的中華文化，主要包括功夫、中醫(yī)等。中國的現(xiàn)代流行歌曲、影視作品未能實現(xiàn)強有力的文化輸出，在世界現(xiàn)代文化中的地位偏低，與美國的電影、日本的動漫和韓國的文創(chuàng)產(chǎn)品難以相提并論。在這種消極、弱小的傳播形勢下，西方媒體構建的是一個“刻板”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形象，它們普遍將中國的文化與意識形態(tài)聯(lián)系在一起，并作出負面的評價。

4. 外交形象

外媒眼中的中國外交形象是強硬而又自信的。外媒認為，自信體現(xiàn)在中國面對國際議題和質疑時有了越來越開放的大國心態(tài)，外交部發(fā)言人的言論越來越強硬。西方媒體在報道中國軍事新聞時突出了中國的南海爭端以及南海島嶼的建設，使外界對中國的軍事和外交作出負面的評價。

（二）“一帶一路”背景下建構中國形象的對策建議

建構良好的中國形象對中國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和外交具有戰(zhàn)略性意義，而目前我國的國際傳播仍處于相對被動的狀態(tài)，國際話語權空間有限，我國的國際形象主要為西方主流媒體所塑造。即使中國媒體能主動“發(fā)聲”，但由于運用對外傳播技巧的能力生疏，且沒能充分利用多種形態(tài)的傳播平臺，導致傳播效果有限。

第一，擴大對外傳播的主體和對象。目前中國形象的國際傳播主要依靠于傳統(tǒng)官方媒體，目標受眾雖然是國外廣大民眾、媒體、企業(yè)等，但實際傳播對象可能僅僅局限于較小范圍。中國需要建立更加完善、明確的對外傳播體系，充分調動國內其他媒體、“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乃至西方媒體，加強媒體的交流與合作，充分運用外國媒體駐華記者的發(fā)聲渠道，增加傳播主體，實現(xiàn)對外傳播的“大合唱”，讓中國聲音貼近國外廣大民眾。

第二，優(yōu)化傳播內容?，F(xiàn)有的對外傳播內容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文字稿大同小異，宣傳片內容空泛，共情能力弱。對外傳播必須具有針對性，根據(jù)不同傳播受眾確定不同的傳播內容，在保持我國主旋律的同時，契合當?shù)貧v史、文化，貼近當?shù)孛癖娚?，引發(fā)共鳴。

第三，擴寬傳播渠道，充分運用不同媒介形態(tài)。應該充分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平臺進行對外傳播，如開設社交媒體平臺賬號并結合全球熱點進行日常運營；開辦相關專題網(wǎng)站，打開外國民眾了解中國、了解“一帶一路”的窗口；拍攝宣傳視頻，體現(xiàn)人文關懷等。大力發(fā)展文化產(chǎn)業(yè)也是重要手段，通過影視作品、流行歌曲等文化產(chǎn)品的軟輸出，形成“中國智造”和“中國創(chuàng)造”，配以成熟的商業(yè)體系進行對外輸出，這樣有利于塑造充滿活力、積極向上的中國形象，擴大中華文化的影響力，增強中國在世界中的話語權。

總之，我們應當更新對外傳播理念，完善對外傳播實踐，以受眾為中心，確立跨文化的全球視角，擴大傳播主體和對象、優(yōu)化內容、擴展渠道，以此全面推動“一帶一路”建設，營造良好的國際輿論環(huán)境。

（本文系廣東國際戰(zhàn)略研究院招標課題“新時代全球治理中的中國聲音與中國形象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7ZDA18）

「注釋」

①丁和根：《梵·迪克新聞話語結構理論述評》，《江蘇社會科學》2003年第6期。

②周憲：《?？略捳Z理論批判》，《文藝理論研究》2013年第1期。

③殷玉倩：《英美主流媒體如何報道中國——從框架理論看〈衛(wèi)報〉與〈紐約時報〉涉華報道》，《世界傳媒產(chǎn)業(yè)評論》2008年第2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