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
[關 ?鍵 ?詞]貫云石;散曲詩歌;永州情結
在元代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文學大家中,有一位與永州有著“剪不斷、理還亂”聯(lián)系的文學名家,叫作貫云石。貫云石(1286—1324),全稱為貫小云石海涯,表字浮岑,以酸齋號聞名于世。他是元代頗具影響力和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也是中國文學史上能夠熟練地運用漢語進行創(chuàng)作并具有較高知名度的少數(shù)民族作家之一,明王世貞在《曲藻序》里曾將之譽為元曲的首席代表作家,后人推崇其為“元曲泰斗”,其在散曲、詩詞、古文、書法、聲樂等多種文藝創(chuàng)作中均有建樹,才華橫溢。據(jù)《元史》的記載和《貫公神道碑》的描述,有人曾依古代禮儀常識推測,貫云石“承襲父爵”,“鎮(zhèn)永州”長達五年之久。在其可考的散曲、詩歌作品中以永州的風土人情、民俗故事和自然風光為創(chuàng)作對象的計有散曲九首、詩歌二首,多為男女情愛之作、情懷之吟,整理其“署理永州”期間作品,有幾個重要的特點。
一、永州的明媚山水點綴了其清新旖旎的創(chuàng)作風格
貫云石“鎮(zhèn)永州”五年間恰是其青春成長的五年,從弱冠到青年,坐鎮(zhèn)一方,意氣風發(fā),官宦之余,長期沉浸、徘徊于永州的山水之間,得柳宗元《八記》之韻味,感元結碑刻之工整,上感舜德之神化,中有帝妃之婘屬,其間作品多呈清麗的風采,對其歸隱后淡泊疏志多有影響。
例如[雙調 ·水仙子 ]《田家》: 綠蔭茅屋兩三間,院后溪流門外山,山桃野杏開無限。怕春光虛過眼,得浮生半日清閑,邀鄰翁為伴,使家僮過盞,直吃的老瓦盆干。(其一 )
茅屋青青、溪水潺潺,竹林茂盛、野杏浪漫,所居山野情趣,主人好客熱情,有“春光懶困依微風”的慵懶、清閑和自足,這樣的生活恰恰是作家向往的田家風味。唐代柳宗元曾在永州創(chuàng)作了一首《漁翁》,相比都有超然物外、逍遙恬淡之悟,都是永州山水給予作家的創(chuàng)作靈感。貫云石辭官,歸隱杭州,以灑脫曠達之意抒寫飄逸俊放之愿,展現(xiàn)了天人合一的心態(tài)。永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山水給予了創(chuàng)作者無限的創(chuàng)作感悟,賦予他們清新自然的風格。
二、 永州神奇的歷史典故構建了其意境深遠、形象生動的寫作特色
舜帝與娥皇、女英的歷史典故事傳誦千古,其凄美的愛情故事、濃烈的別離情懷、雋永的生死相依成就了許多名家的經典吟唱,“九嶷山上白云飛、帝子乘風下翠微”在名家的吟唱中總是神采奕奕?;戮佑乐荻嗄甑呢炘剖瘜λ吹鄣膼矍楣适乱矐裢?,在作品中就難免不會隨手拈來。
如其撰寫的《別離情》:吁別離之苦兮,蒼梧之野春草青,黃陵廟前春水生。日暮湘裙動輕翠,修竹亭亭染紅淚。又聞垓下虞姬泣,斗帳初驚楚歌畢。佳人閣淚棄英雄,劍血不銷原草碧。何物謂之別離情,肝腸剝剝如銅聲。不如斫其竹,剪其草,免使人生謂情老。
貫云石將娥皇女英千里尋夫的典故和霸王別姬的歷史典故自然而然地引入詩歌中,營造了生離死別的悲憤和無奈,渲染出別離的凄涼和憂傷,將人世間那種離別情思之苦狀描繪得淋漓盡致。其中的“肝腸剝剝如銅聲”,極盡人生悲苦之描繪,再加上“斫其竹,剪其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來反襯相思的難斷,更增加了全詩情感上的凄風苦雨。“日暮湘裙動輕翠,修竹亭亭染紅淚”,將娥皇、女英尋夫不得、天人相隔的悲痛和不舍描寫得感天動地,令人不由為這段愛情典故而揪心。貫云石在詩歌中善于借助典故來深化詩歌的內涵、簡化詩歌的語言,強化了詩歌人物形象刻畫的生動性。
三、永州瑰麗風土人情鑄就了其奔放豪爽、壯懷激烈的詩歌風貌
自司馬遷在《史記》中描述了“舜踐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蒼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是為零陵”,就給這片土地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唐代著名文學家柳宗元在永州謫居10年,寫出了著名的《永州八記》和《捕蛇者說》等,歷代文豪如司馬遷、蔡邕、李白、杜甫、李商隱、元結、顏真卿、歐陽修、蘇東坡、寇準、朱熹、陸游等都曾仰慕前賢而游永州,或詠詩稱頌,或撰文述志,或提筆摩崖,留下大量“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的詩文、勝跡。元代的貫云石雖然在此“鎮(zhèn)守”,但骨子里豪放灑脫、不拘一格的文人氣節(jié)還是讓他去領略前人的風采,并博采眾長為我所用。
貫云石的永州情結是其宦居永州多年的結果,也是永州綺麗的風光、神奇的風情、絢爛的風情對其的熏陶和感染。永州的五年是貫云石成長的五年,后來雖然掛冠而去,但其創(chuàng)作的風格都饌刻了永州的風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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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永州職業(yè)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