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繹大唐汾陽王郭子儀精彩人生的小說《月唐演義》

郭一明

《月唐演義》，又名《男女英雄會評書》，原是在民間風行的說部故事小說，是作者以史實為據(jù)，尊重基本歷史原貌，本部小說不生硬沿襲歷史，結(jié)合自宋元以來茶坊酒肆說書內(nèi)容，及歷代傳說，巧構(gòu)妙思，從而鋪陳岀新。民國初年曾有射州季則民、陸鳳堦、周輯庵等人編輯為鼓詞體小說，由上海燮記書局分作八集刊印發(fā)行。

小說的中心事件便是對整個中國歷史有著最深遠影響、爆發(fā)于中華鼎盛帝國大唐天寶年間的那場駭人聽聞的安史之亂。舊時相傳張果老與李隆基飲酒時吹噓認識廣寒宮嫦娥，李隆基跟張果老上了月宮見到嫦娥，李隆基覺得嫦娥太苗條，就賦詩，惹怒了嫦娥，告到玉帝那里。青龍星（曾下界為：獨踹唐營的單雄信、蓋蘇文）下凡變?yōu)榘驳撋?，白虎星（曾下界為：羅成、薛仁貴）下凡變?yōu)楣觾x，太白金星化作李太白。這都由于月宮事情引起的，所以叫：月唐。小說假托唐明皇李隆基中秋夜游廣寒宮，引出青龍白虎轉(zhuǎn)世的奇妙情節(jié)，繼而進一步精彩演繹了為歷代帝王將相、文人騷客贊譽為“天下第一完人”的大唐名將郭子儀與李白、張巡、南霽云、薛蛟、鐘景期等眾多剛直不屈、疾惡如仇的義俠烈士，不顧自身得失，與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等窮奢極欲、殘民以逞的奸賊侫臣，斗智斗勇斗法，歷經(jīng)幾多波折，最終促成天下太平，博得千載美名的種種跌宕離奇過程?！对绿蒲萘x》圍繞著“唐玄宗納兒媳楊玉環(huán)為貴妃，正月十五設放花燈。英雄郭子儀等觀燈路見不平，大鬧學土府，擗死定國王李林甫之子李貴;渤?？づ墒钩歼M四寶——文表、寶珠，神弓、魔獸，引出李太白解表、識珠，郭子儀開弓、降獸，四十八將鬧東平，大鬧獨家城，邵景亮擺天下第一擂，郭子儀武科場上槍挑千斤鏈、鯉魚跳龍門、走馬射金錢、鞭打安祿山，李太白辭官遭劫難，群英聚會共破武家寨，安祿山反亂打長安，李太白壺打安祿山，郭子儀槍挑鐵天柱，五虎縛蒼龍”等熱鬧故事展開。

《重訂月唐演義》是民國時小說家靈巖樵子所改編的一套通俗白話小說。改編者靈巖樵子在一次生病住院時結(jié)識一位來自淮安的同室病友，從其處得到一套《月唐演義》，極其喜愛，但因嫌唱句粗鄙不堪，遂將之改編為通俗白話小說，仍作八集自民國29年起由上海廣益書局陸續(xù)出版發(fā)行。靈巖樵子的重訂月唐則是改寫自224回的鼓詞《月唐演義》，只是將原曲本中繁長的唱詞去掉，改成白話小說，情節(jié)內(nèi)容并未有任何變化。

靈巖樵子所作《月唐》序一篇，敘述了兩套月唐之間的關系及重訂月唐成書的因由?！吨赜喸绿蒲萘x》序：初夏，予入醫(yī)院，割治鼻疾，得識一友亦同病相憐者，晨夕相共，遂成莫逆。友固淮人，一日出小說數(shù)冊示予，蓋《月唐演義》也。時予熱度未凈，遵醫(yī)師囑病床靜臥，待早日恢復體力，置諸床頭，未敢寓目。兩星期后，予精神漸佳，長日無聊苦之。友曰：蓋不讀小說消遣耶？予從其言，披閱一遍，覺此書結(jié)構(gòu)頗佳，其情節(jié)尤大刀闊斧，非常熱鬧，惜雜以粗鄙不堪之唱句，是為大疵病！據(jù)友云：是書在淮地固目為風行一時之佳構(gòu)。未幾，予別友出院，養(yǎng)疴斗室，著書自遣，爰將是書改輯白話，首集即以《唐明皇游月宮》名之，情節(jié)一如舊著，仍分三十回，約十萬言，余集亦陸續(xù)梓版問世，以廣普及，幸勿以剽竊哂予焉！靈巖樵子識于觀潮閣，原書八集，每集四卷;重編時，靈巖樵子將有些如李亨復國、郭子儀上壽等與當集內(nèi)容不符的集名，分別做了改動，重新編排其八集。《重訂月唐演義》與《月唐演義》二版本內(nèi)容介紹和書目對比。

第一集《月唐前集》重訂本改名為《唐明皇游月宮》。內(nèi)容簡介：唐開元、天寶年間，唐明皇篤信道術，由道人羅公遠、葉法善、張果引唐明皇游月宮，見嫦娥美貌蓋世，志惑心迷，遂于粉壁題詩，裹讀了嫦娥，玉帝大怒，派青龍星（安祿山）下凡，擾亂唐室。差白虎星（郭子儀）下凡，克服青龍。又差太白金星（李太白）下凡，轉(zhuǎn)劫輪回。唐明皇納楊玉環(huán)為貴妃，正月十五設放花燈。英雄郭子儀等觀燈路見不平，大鬧學士府，劈死李林甫之子李桂。渤海國派使臣進獻四寶——文表、寶珠、神弓、魔獸，引出李太白解表、識珠;郭子儀開弓、降獸。一時幻境起禍根，惹得江山擾混。

第二集《東平府》重訂本改名為《三探聚寶樓》。內(nèi)容簡介：此集敘李太白事頗詳，緣李太白受寵明皇，為李、楊奸黨所妒，屢欲中傷，不得乘隙。一日明皇與楊貴妃賞牡丹于御花園中，召太白至。制清平調(diào)三章，命李龜年譜曲度之，新聲悅耳，明皇擊節(jié)，賞賜有加，事為奸臣李林甫、楊國忠所聞，指謫進讒，楊貴妃大恨，哭訴明皇，遂命太白出巡，以息爭端。然李、楊暗遣心腹，追蹤于后，伺機行刺，幸山后大俠飛燕子馬彪，沿途保護，不為奸人所算，后太白道出山東，聞逍遙王有謀社稷之意，親訪被捉，溺死黑龍?zhí)吨?，遇仙救，乃得復列仙班。巡按印信，被逍遙王搶劫藏于聚寶樓中。馬彪出于義憤，不顧生死，三探聚寶樓，大破機關奪回。

第三集《百花亭》重訂本改名為《郭子儀地穴得寶》。內(nèi)容簡介：明皇受奸黨蠱惑，傳旨開考武場，大赦天下，挑選英雄。孰知奸黨蛇蝎其心，于武場中建造木陽城，暗埋地雷火炮，希圖一網(wǎng)打盡天下英雄，猶恐事不周密，復于武場外設一英雄擂。名為比武，實想暗害子儀等眾俠義英雄。幸天助子儀，于地穴中食面制之九牛二虎，因此力大無窮，又得寶盔寶甲，遂擊敗天下第一名拳師邵景亮。奈不容于奸黨，大反武場，仍舊返回山寨，組成聲勢浩大的武裝，與奸佞抗爭。

第四集《三打武家寨》重訂本改名為《血濺武家寨》。內(nèi)容簡介：越皇后被楊貴妃妬殺后，太子李亨出亡。天涯飄泊，忽于報春院中遇奸臣之子澹臺豹，被他用計將太子李亨拘禁囚車，押解長安報功。途中被鬼見愁武洪劫去，打入土牢受苦。幸太行山諸葛英遣眾俠義英雄，分頭訪尋幼主下落。后李亨為大俠馬彪所救。君臣聚義，發(fā)兵武家寨。馬彪二探蝴蝶功房美人宮，救出吳月紅。誰知老奸李林甫，接得密信，興兵問罪。諸葛英智獲全勝。但黑賽花移山圍困人馬，幸林沖奉師命下山，陣前招親解救。眾俠義英雄血濺武家寨。

第五集《李亨復國》重訂本改名為《青龍白虎》。內(nèi)容簡介：太行山郭元帥迎請?zhí)永詈嗌仙胶螅妭b義英雄聲勢益盛，群奸惶恐，慫恿安祿山帶兵征剿，用神砂困住太行山兵將，幾瀕于危，幸遇殷合仙翁破去神砂，得告無恙。敗耗傳到長安，明皇大驚，飛召鎖陽城薛蛟回朝，奸黨趁機攫奪邊關兵權(quán)，以圖聯(lián)絡番邦，謀篡天下。薛蛟洞悉其詐，因而歸順太行，襄助太子復國。群奸得報，勸明皇下旨，調(diào)大宛國番兵征剿太行。明皇不察利害，墜入計中，致太行山畔，日聞金鼓之聲，是故書又名三打太行山。

第六集《郭子儀上壽》重訂本改作《三盜梅花帳》。內(nèi)容簡介：郭子儀用兵如神，不折不撓，屢敗大宛番兵。不料大宛國狼主得到妖人援助，太行山復遭圍困，罷兵不戰(zhàn)。妖人海長眉作法，移山人海，圖將太行人馬淹死。幸孫臏、毛遂解救，得免浩劫。海長眉自恃千年道行，與孫臏沙場斗法，又為孫臏所破。大恚，于興龍坡擺下五神陣，非萬點梅花帳不能破。因之徐漢文男扮女裝，混入相府，于玉蟾樓中，盜得梅花帳歸，其陣遂破。妖人相率逃亡。誰知破陣后，烏風英下山報仇，太子被妖女烏鳳仙攝走，太行眾將無不驚慌，幸諸葛英先生陰陽有準，即奉郭元帥兵討大宛國，營救幼主。

第七集《郭子儀上壽》重訂本作《郭子儀征西》。內(nèi)容簡介：唐幼主李亨被妖女烏鳳仙攝走后，太行山眾將無不驚恐錯愕，后悉幼主身陷北海白水洞中，于是群推郭子儀為征西元帥，統(tǒng)帥全山人馬，征伐西涼大宛國。一路勢如破竹，連奪四關，長驅(qū)直入，抵達西涼要隘困虎城。番人預設空城計，引誘唐軍入城，四面圍困。郭元帥自悔失策，惄焉憂之。蓋一旦糧草斷絕，同歸于盡也。幸林洪下山，破去妖人無極圖，其圍始解，復于白水洞救出幼主。大宛國狼主見兵臨城下，愿納款投降，西涼遂告平復。

第八集《錦香亭》重訂本改名作《七子八婿大團圓》。內(nèi)容簡介：有秀才鐘景期，長安應試，閑游街道，誤人葛太古花園，邂逅葛明霞小姐，愛慕詩才，私訂終身，方冀一舉成名，白頭偕老。不意葛學士金馬門罵賊，降謫范陽僉判。而鐘景期亦因獨占鰲頭，奏劾奸相獲罪，貶往四川千食戶為司戶之職，以致勞燕分飛。未幾安祿山兵變，葛太古二次罵賊，險遭殺身之禍。幸郭子儀統(tǒng)兵回朝，滅盡好黨，克服東京。幼主登極，大封功臣。哪知安祿山二進中原，兵困范陽。是時鐘景期棄文習武，平番有功，官拜平北公，鎮(zhèn)守燕山，與葛明霞破鏡重圓。而因賊兵涌至，眾寡不敵，飛章求救，郭子儀奉旨掛帥，絕龍岡安祿山分尸慘死，始獲河清海宴，江山太平。從此郭子儀七子八婿大團圓，眾英雄俱皆衣錦歸里。

清末民初，根據(jù)靈巖樵子原著《重訂月唐演義》，吳翼謀點校改編成《月唐演義全傳》，焦雁冰又補編為增補版《天寶演義》。民間傳說有眾多版本，流傳廣泛，只緣于清前有成熟版本，說明讀者的喜愛。

《月唐演義》一經(jīng)發(fā)行，即廣受歡迎，至解放前夕即已連印數(shù)版。除廣益書局外，又有鴻文書局、新文化書社、廣智書局、大陸書局等數(shù)家書局相繼多次翻印發(fā)行;49年后，仍有香港鴻文書局、五桂堂書局、長興書局、崇文書社，臺灣華南書局、國民書店、瑞成書局多家書局在港臺兩地繼續(xù)翻印發(fā)行;近年，又有臺灣佳禾圖書社的巨冊本、文化圖書公司的巨冊本、時代風云出版社出版高陽校閱的三冊本;可見其受歡迎程度。大陸則有郝艷霞、王潤生的傳統(tǒng)評書《月唐演義》花山文藝版、湖南版;吳翼謀校訂《月唐演義全傳》天津古籍版;陳秋帆改寫《月唐演義》人民文學版;司馬奇等文苑社、連環(huán)畫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