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肖晶
摘要:中世紀黑色的陰霾在思想和身體上折磨著當時的人們,文藝復(fù)興的曙光穿透過籠罩人間的烏云并漸漸地掃過一片又一片土地。被中世紀教會禁錮的思想?yún)s被宗教改革從內(nèi)部打碎,掙脫桎梏的過程中,德西德里烏斯·伊拉斯謨,馬丁·路德和米歇爾·德·蒙田等等均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甚至是尼可落·馬基雅維利也提供了不同的刀斧。
關(guān)鍵詞:文藝復(fù)興;宗教改革;人文主義
待宰的魚會在砧板上拼盡全力上下翻騰,落入陷阱的狐會咬斷自己的后肢以求脫身。動物會為了掙脫困境而尋求可行的方法,更何況人類。掙脫是動物的本能,也是人的本能,只不過人類所要掙脫的困境更多地來自渾然不知被禁錮的內(nèi)心。本文僅對文藝復(fù)興時期對祛除人類內(nèi)心枷鎖有杰出貢獻的人物及其言論予以淺析。
美目顧盼,金發(fā)皓齒的女子勞拉縈繞在那位俊杰青年的心頭,也扯住了當時多少人的思緒。彼得拉克(1304-1374)像是一道刺破黑暗的光束,即便在《秘密》中,弗朗切斯科陷落到了是追求永恒至上的幸福還是世俗的幸福的兩難選項的困境中,然而在當時,他的這種稍露偏向的思量,仍然像是給人們干涸的心靈注入了一劑新鮮的營養(yǎng)劑。
在阿倫·布洛克所著的《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ǒng)》中有說到“人文主義討論中最喜歡談到的一個話題是積極活躍生活與沉思默想生活孰優(yōu)孰劣的比較”,這一話題在當今社會也是一個值得爭辯的問題。在文藝復(fù)興時期,以亞爾培蒂和布魯尼為代表的公民人文主義是積極活躍生活的代表,他們所倡導(dǎo)的公民人文主義就如是積極強壯的青年,始終堅信著只要依靠自己的勇氣和信心,命運就能被掌控和改變。斐契諾則認為“和諧和均勻是宇宙”的根本原則,他的觀點支撐著沉思默想的生活。雖然阿倫·布洛克在書中指出這兩種生活是無法調(diào)和的,但是筆者卻認為這兩種生活若是能夠有機地調(diào)和起來,不僅僅對啟迪人的心智,喚醒人的內(nèi)心和人性有很大的益處,還能對社會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一說起宗教改革,馬丁·路德(1469-1527)的名字總是第一個躍入我們的意識中。路德時常被渲染為一個鋒芒畢露,莽撞粗魯?shù)纳畟H,他就像是震人心魄的天雷閃電。而與此同時,還有一位謙遜,低調(diào)的“愚人”般的學(xué)者伊拉斯謨(1466-1536)值得我們?nèi)ジ嗟仃P(guān)注。
伊拉斯謨是個很有學(xué)問的學(xué)者,在當時,不僅僅是王權(quán)和教權(quán)都向他拋出了橄欖枝,路德也曾向他請求支持。他整理并翻譯了《圣經(jīng)·新約全書》的希臘文和新拉丁文版,其中新拉丁文版的《圣經(jīng)》被路德作為翻譯德文版《圣經(jīng)》的參考書。伊拉斯謨很早就看到了當時烏煙瘴氣的教會,教會僧侶濫用歪曲的教義為自己牟利的腐敗光景。他認識到這些被歪曲的教義不僅不能使信徒們的靈魂得到寬慰和救贖,而且很大程度上擾亂了信徒們的宗教意識,他們的靈魂像是被推入了枯井,在黑暗中掙扎著攀不出井口。
馬基雅維利(1469-1527)是一個頗具爭議性的人物,他認為基督教“把謙卑、克制和輕視世俗事物當做人類的最高品德,結(jié)果把世界雙手拱讓給壞人當捕獵物”。他還是是一個把倫理和道德區(qū)分開,主張“為了達到一個最高尚的目的,可以使用最卑鄙手段”的人。他寫的《君主論》常常使他被認為他是一個“授惡”之師。但在筆者看來,他所持的君王的美德,不就像筆者開頭所做的第二個比喻——“咬斷自己后肢的狐貍”。筆者認為這種不擇手段的方式有時候更需要勇氣,在美德被綁架的時代,用非常手段掙脫枷鎖,保存統(tǒng)治者自身和權(quán)勢是一種更高的美德,是一種對大多數(shù)人的美德。對于統(tǒng)治者來說,穩(wěn)定城邦,是給當時的人能夠更好地生活的前提,也是人們能夠更加專注自己內(nèi)心的保障。在現(xiàn)在這個大千世界里,不免躲藏著這種豺狼虎豹,就像電影《綠皮書》的男主人公托尼一樣,在黑夜里趕路需要有人攜帶著手槍,這樣才能更加安然地在平安夜前趕路回家。
文藝復(fù)興末期,在探索自己上說得最通俗也是最親近的莫過于蒙田(1533-1592)。他說過“只有一件事有把握,那就是我自己”。在他的《隨筆集》中他所回答是人們都會遇到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識到的困惑。像“論懶散”,“論害怕”,“論一個人得益是他人受損”等等這些問題,筆者認為蒙田在《隨筆集》中最想要告訴人們的是:不要逃避自己,要認識自己,接受自己并盡可能改變自己。通過蒙田的敘事會使讀者對自身有一個更加深刻地了解和認識,逐步鑄就自己的靈魂,增加人們能夠感應(yīng)到光亮的概率,并積蓄一股光的能量沖破陰霾,活成一個真正獨立的個體。
結(jié)語:即使生活在黑暗中,也要相信總會有光亮透射出,只要人類不停止尋找的腳步,多去思考和探索,一層層剝落原來的面貌,終會涅槃出閃著金光的人。無論是文藝復(fù)興,啟蒙運動,19世紀,20世紀以及現(xiàn)代社會,人們還是一直在找尋溫?zé)嵝撵`的光,這條艱險而又令人著迷的路之盡頭,在目所不及的那處,但終會抵達。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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