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茹 山東大學(威海)藝術學院
當代山東秧歌群舞作品的創(chuàng)作,從素材擇取來看,主要是以三大秧歌為主要素材編創(chuàng)而成;從作品分布來看,更多的集中于三大全國性舞蹈賽事上。從編導的地域分布來看,以北京舞蹈學院為代表的專業(yè)舞蹈院校的民間舞蹈編導,通過搜集山東秧歌的動作語匯和特有的文化因素,以“課堂”教學為橋梁,進行了山東秧歌的素材提煉與整理,上世紀90年代末期以來,以傅小青為首的一批山東本土年輕舞蹈編導,以發(fā)展地方民間舞蹈文化為己任,積極投入到采風與創(chuàng)編之中,編創(chuàng)的許多作品受到各界一致好評。
傅小青作為山東本土民間舞蹈編創(chuàng)的領軍人物,憑借著自身的悟性與執(zhí)著,至今三十余年幾乎保持了每年一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熱情。在山東實屬高產(chǎn)的舞蹈編導,且這些作品大多以山東秧歌為舞蹈素材進行了編創(chuàng),幾乎每年都有作品獲獎。下面,筆者就以傅小青創(chuàng)作的山東秧歌群舞作品為例,分析其創(chuàng)作特征。
在傅小青創(chuàng)編的山東秧歌作品中,其題材特征有兩個顯著之處,一是以歷史事件為主線,如《闖關東》;二是以弘揚民族精神情感為基點,如《娘的眼淚》。傅小青用一個舞蹈編導敏銳的感知力、精確的觀察力將山東人民敢闖敢拼、堅強不屈的優(yōu)秀品質融入到他的群舞作品《闖關東》之中,通過作品表現(xiàn)歷史事件,傳遞中華民族堅忍不拔的優(yōu)秀品質。是對過去的懷念與崇敬,也是對現(xiàn)時的教育與延續(xù)。
舞蹈以鼓子秧歌為基本動作元素,鼓子秧歌中“撩、劈、跑”的特點與《闖關東》中所要表達的敢闖敢為、勇猛向前的意象相吻合,鼓子秧歌特有的“穩(wěn)、沉、抻、韌”的審美特征也在作品中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xiàn)?!瓣J關東”雖是山東人民背井離鄉(xiāng)的無奈之舉,但他們敢于嘗試,勇于冒險的精神受到了大眾們的贊揚。
傅小青很多的山東秧歌群舞作品都是以民間形象為藍本,特別是以人物、動物為形象模本的。如《又見沂蒙》中以“人”來體現(xiàn)沂蒙山革命老區(qū)女人們善良、堅韌的山東女人形象特征;《喜鵲喳喳喳》中以“動物”為形象載體,表現(xiàn)一群小喜鵲活潑可愛的形象特征。
舞蹈就是以“喜鵲”為形象,所選擇的服裝道具與真實喜鵲的羽毛顏色幾近相同,對舞蹈演員動作的編排也是最大程度表現(xiàn)喜鵲靈動、歡快、活潑的舞蹈形象。無論是兩只小喜鵲嘰嘰喳喳的斗嘴場景,還是一只小喜鵲出來勸阻的場景,都充滿了“小喜鵲”活潑歡快的性格特點。傅小青正是對現(xiàn)實生活和生活中的場景及各式形象進行了詳細的觀察與提煉,才能通過“喜鵲”這一形象來表達人、動物、環(huán)境這三者間的相互和諧共處,這是《喜鵲喳喳喳》的成功所在,也是這部作品要突出的文化內涵。
小嫚形象是膠州秧歌中的經(jīng)典形象之一,小嫚動作活潑俏麗?!跋铲o”的形態(tài)與膠州秧歌中的小嫚形象有相似之處,膠州秧歌中“女性角色”步態(tài)所特有的“抬重”、“落輕”、“走飄”的審美特征與喜鵲靈動活潑的樣子十分合適[4],使得喜鵲的樣子更加生動。
道具是抒發(fā)情感的重要渠道之一,通常一提起膠州秧歌,最為常用的道具就是扇子與手絹,并且一般是右手拿扇子、左手拿手絹,兩者一同使用。但在舞蹈《又見沂蒙》中,編導選擇了只用一個手絹作為道具,祛除絢麗的扇花,非但沒有影響整個舞蹈的意蘊,反而使視覺效果更為簡單、純粹,從一定程度折射出沂蒙革命先輩的自然和淳樸。
在民間舞中,舞臺調度大多是用情感推進的,但在《又見沂蒙》中,傅小青將調度和情感合二為一,可以說用情感推調度,亦可說是因調度推進了情感。舞蹈《又見沂蒙》中,人民群眾積極救助受傷革命戰(zhàn)士的情景,從內容而言并無太多新意,但其出彩的部分就在舞臺調度上。
本文通過對傅小青三部山東秧歌群舞作品的簡要分析,試圖探究地方舞蹈編導對于地域性民間舞創(chuàng)編的取材、形象塑造、舞臺調度及道具運用方面的特征。從中,不僅可以看到作為山東本土優(yōu)秀民間舞蹈編導的傅小青對山東秧歌群舞作品的編創(chuàng)特征,也可看到山東地區(qū)民間舞蹈所蘊含的人文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