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面子理論和禮貌策略分析《吐槽大會》的語言

楊希燕,李夢雅

(長春工業(yè)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吉林 長春 130012)

引言

人際交往中，面子的威脅有時是無法避免的。根據(jù)禮貌程度不同、語言表達的不同，面子的威脅程度也隨之不同。說話雙方消極的對面子的維護和積極的對面子的獲取都需要根據(jù)不同的場合以及不同的語言來采取相應(yīng)的措施，這樣才能既保留雙方的面子，又能穩(wěn)定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

《吐槽大會》是一檔明星相互吐槽的電視脫口秀節(jié)目，是一場以喜劇脫口秀為主要形式的喜劇表演。節(jié)目會邀請一位出名的、具有個人標簽的明星作為主要嘉賓，然后邀請五到十個嘉賓，大家根據(jù)現(xiàn)實的新聞及緋聞相互吐槽、相互調(diào)侃，通過幽默的語言來吸引觀眾?！锻虏鄞髸纺軌蜉^為精確地抓住槽點，并用精準的語言對觀眾表達出來，節(jié)目整體呈現(xiàn)出類似黑色幽默的效果，這就是《吐槽大會》與網(wǎng)友心理互動過程，也是其“網(wǎng)感”所在。通過吐槽的方式來說出大家平時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這種特殊的減壓方式以及正向的價值觀深受觀眾喜愛。本文將面子理論和禮貌策略與《吐槽大會》節(jié)目中的幽默語言相結(jié)合，選取較有特色的首期節(jié)目(20170108期)來分析其中面子和禮貌的損害與維護。

一、面子理論

面子在中國文化中極其重要，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充滿了對面子的維護，無論是對自己的還是對別人的，人們都有意識地或者無意識地遵循面子理論中的一些規(guī)范。面子的概念最初是由Goffman于1967年提出的。1987年，Brown 和Levinson[1]在《語言使用中的共性：禮貌現(xiàn)象》一書提出“面子理論”，把面子分為積極面子和消極面子，繼承和發(fā)展了Grice 的合作原則和Goffman的“面子”概念。

“積極面子”指人們在人際交往的過程中，希望自己的正面形象得到贊賞和認可，是交際者對于他人的贊同的渴望。人們會傾向于希望別人能夠維持、贊賞自己的個性，支持、肯定自己的觀點，并通過言語來贊美或者夸耀自己，讓自己在談話中得到尊重，這是最積極、和諧的交際狀態(tài)[1]。對于聽話人來說，不關(guān)心聽話人的興趣、情感和需求，批評、抱怨、責備、排斥以及反對聽話人等都是對聽話人積極面子的損害。對于說話人來說，說話人自己的道歉、恭維、奉承、自嘲、自貶、接受贊美等都是對說話人積極面子的損害。其中，積極禮貌策略是指人們對他人積極面子的維護，包括尊重、贊揚、欣賞、認同、肯定聽話人等措施[2]。

消極面子是人們在交際交往的過程中，希望自己的言行不會受到他人的干涉，行動自由不受到他人的侵犯，自己的意見不被他人反駁。對于聽話人來說，說話人在交際過程中用命令、警告的口吻，或是對聽話人表達憎恨，向聽話人發(fā)怒、生氣、大喊、爭論等都是對聽話人消極面子的損害[3]。對于說話人來說，說話人向聽話人表示感謝，接受聽話人的歉意或其他感情，接受批評，提供一些非本意的幫助等都是損害說話人的消極面子。消極禮貌策略是指人們對他人消極面子的維護，包括沉默、致謝、致歉等措施。

二、從面子理論分析《吐槽大會》的語言

面子是中國人所說的臉面，肯定別人就是維護他人的積極面子，而否定別人就是損害了他人的積極面子。有效的交際活動中，人們既要保留雙方的積極面子，也會避免對雙方消極面子的損害。在語言交際活動中，保持禮貌會讓人們更加注重對面子的需求，而保持禮貌的最佳策略是使聽話人的消極面子的損害最小化和使聽話人的積極面子的加強最大化[4]?！锻虏鄞髸烦錆M了大量對面子的維護和損害的例子，包括對聽話人以及說話人的積極面子的維護和消極面子的損害。吐槽是門藝術(shù)，笑得需要勇氣，吐槽語言深刻地體現(xiàn)了面子理論及禮貌策略的實施。

(一)從積極面子分析《吐槽大會》的語言

積極面子是人們對他人稱贊以及對他人認可自己的渴望，在《吐槽大會》中多體現(xiàn)出積極面子在語言交際中的重要性。由于《吐槽大會》是吐槽類脫口秀節(jié)目，所以說話人對聽話人的積極面子的損害比較多。

張紹剛介紹陳漢典時說：“陳漢典，說起漢典，我的感情很復(fù)雜，我是你節(jié)目的粉絲，當初節(jié)目停播，我很難過，因為以后就見不到蔡康永和小S了。結(jié)果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其實節(jié)目停播以后，再也見不到的只有陳漢典，所以今天我再次見到陳漢典，我還挺開心?！?第一季20170108期07分28秒)

“復(fù)雜”、“難過”表達了張紹剛對于陳漢典主持的節(jié)目停播的難過和不舍，對該節(jié)目進行了恭維，體現(xiàn)了張紹剛對于聽話者陳漢典積極面子的維護。 “再也見不到的只有陳漢典”，這句話違背了陳漢典對于渴望得到對方的贊美和喜愛的想法，并沒有滿足陳漢典對于面子的需求，張紹剛不露聲色地損害了陳漢典的積極面子。觀眾在得到損害陳漢典積極面子效果的同時，掌握了其中的幽默，于是大家哄堂大笑，語言的幽默效果產(chǎn)生了。“開心”一詞又及時地收住對陳漢典積極面子的損害，表達出張紹剛對于陳漢典的到來感到很高興，及時地彌補了陳漢典積極面子丟失的損失。

“我是李誕，我是一個幕后寫手，現(xiàn)在居然也有幸到臺前來說脫口秀，真的是很激動，而且跟這么多半紅不紅的前輩藝人在一起表演，很興奮，今天這個陣容給我一個什么感覺呢？好像我還沒紅呢，我就過氣了。韓喬生老師是經(jīng)常的口誤，大家要知道，主持人說錯話口誤是要扣錢的，所以韓喬生老師很可能是中國電視史上第一位貸款上崗的主持人?！?第一季20170108期13分20秒)

在李誕的自我介紹的語言中，他首先表明了自己作為幕后寫手的身份，“激動”和“興奮”又表達出自己對于出現(xiàn)在臺前的喜悅之情，這是對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的積極面子的維護。而同時出于對自我積極面子的維護，李誕夸贊節(jié)目組，從而希望大家認可他在脫口秀節(jié)目中的出現(xiàn)?！斑^氣”這種對于聽話者有損失的話語，讓所有的嘉賓和主持人的積極面子都被威脅了，李誕表面只是用自己不出名的語言來損害自己的積極面子，然而實質(zhì)上也是用這種語言來說嘉賓和主持人過氣的事實，以及對于嘉賓陣容的不滿意，所以“過氣”這樣的語言同樣也威脅到了嘉賓們的積極面子。

李誕的矛頭隨后轉(zhuǎn)向足球解說員韓喬生，他犀利地指出韓喬生在主持體育節(jié)目中出現(xiàn)的錯誤較多，故意對韓喬生的積極面子進行損害。由于主持人應(yīng)為自己的口誤負責，于是有了主持人口誤扣錢這一規(guī)定，“貸款上崗”意指韓喬生在節(jié)目中出錯較多，以至于被扣錢扣到需要貸款，這樣的語言是沒有對于韓喬生的表面形象進行維護，所以嚴重損害了韓喬生的積極面子。作為主持界的“老人”，韓喬生更多地想要大家對于他在體育主持界所作的貢獻給予認可，想要大家承認他本人在體育主持界的地位，想要自己的積極面子也能被別人維護起來，然而李誕非但沒有夸贊韓喬生，維護他的積極面子，反而抓到韓喬生經(jīng)?？谡`這一缺點，嚴重威脅到了韓喬生的積極面子。

“怕我是全場最不紅的，就請來了陳漢典，又怕漢典哥是全場最不好笑的，就請來了黃子佼，又怕黃子佼是全場年紀最大的，就請來了寧靜。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請黃子佼，可能是因為公平，因為黃子佼是一個很多才多藝的人，他還有很多其他的身份，比如說曾寶儀的前男友?！崩钫Q如此介紹其他嘉賓。(第一季20170108期14分32秒)

“最不紅”、“最不好笑”、“年紀最大”都損害了嘉賓的積極面子。陳漢典作為一個娛樂綜藝節(jié)目的主持人，其作用就是帶動場子，挖掘幽默，給觀眾們帶來歡樂，而說陳漢典不紅，否認了陳漢典主持人的地位，也否認了陳漢典在熒幕面前的受歡迎度，損害了其積極面子?！白畈缓眯Α闭f明了李誕對于黃子佼搞笑方面的否定和諷刺，損害了黃子佼的積極面子。“年紀最大”說出了李誕對于寧靜年齡大的嘲笑，損害了她的積極面子?！扒澳杏选币辉~是當事人不想被揭開的身份，而卻又是觀眾特別好奇的話題。黃子佼的身份有很多，而特別提出是曾寶儀的“前男友”，說明李誕并沒有認同黃子佼作家、著名主持人的身份，反而認為曾寶儀“前男友”這一身份作為黃子佼的標簽，他的才藝帶來的影響還不如一個女朋友帶來的影響力大，這么說嚴重損害了黃子佼的積極面子。

(二)從消極面子分析《吐槽大會》的語言

消極面子中的消極并不是“壞”的一面，而是“積極”的對立面，是指人是否主動爭取面子。在《吐槽大會》中，嘉賓通常會采取維護消極面子的措施來保護聽話者的面子，如不強求回答，遷就對方等；嘉賓也有時會采取損害對方消極面子的措施來保護自己的面子，如拒絕回答等[5]。

“張紹剛老師呢，多次退出主持界，多次退出多次復(fù)出，圈內(nèi)對張老師有一句評語，說別看張紹剛老師曝光率低，但是報廢率非常高。”李誕說道。(第一季20170108期13分53秒)

李誕的這句話損害了張紹剛老師的消極面子。“曝光率低”既能理解為他的負面新聞少，不為媒體所炒作，也能理解為張紹剛的出鏡率低，很少有人找張紹剛出席節(jié)目，傳遞張紹剛不紅的事實以及對于張紹剛能力的懷疑?！皥髲U率高”威脅到張紹剛的消極面子，是指張紹剛出席的節(jié)目沒有帶來預(yù)期的好結(jié)果或者不為觀眾所喜愛，而節(jié)目也會因為張紹剛的糟糕主持毀于一旦，觀眾因為張紹剛的主持而影響到節(jié)目的收視率，節(jié)目負面新聞增加，節(jié)目質(zhì)量下降等?！皥髲U率高”這一句話以后會讓張紹剛本人更嚴謹、仔細地主持節(jié)目，減少負面新聞，改善節(jié)目質(zhì)量，提高收視率，限制了張紹剛主持行為的自由，干涉了張紹剛的主持內(nèi)容和風格，因此損害了張紹剛的消極面子。

“我們歡迎我們著名的足球解說員黃健翔老師，不…不…不，不好意思，說錯了，不好意思，不過他自己也沒說對過幾回。”(第一季20170108期15分50秒)

李誕故意口誤，意指模仿韓喬生平時主持體育節(jié)目時多次出現(xiàn)的口誤，從而諷刺韓喬生對于主持的不專業(yè)，這種諷刺的語言會讓韓喬生在今后的節(jié)目中作出改變，韓喬生有可能以后會更注意自己在節(jié)目中的語言，對主持工作也會更加仔細、小心，從而減少自己口誤的次數(shù)，這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了韓喬生在主持體育賽事時的靈活和自由，為韓喬生本人帶來了不便，損害了韓喬生的消極面子。

三、從禮貌策略分析《吐槽大會》的語言

人們在人際交往中會相互配合，爭取保全說話人和聽話人雙方的積極、消極面子。而說話人在全力保全自己面子的同時，或多或少地會損害聽話人的面子，所以采取相應(yīng)的禮貌策略是必要的。禮貌策略分為四個方面：積極禮貌策略;消極禮貌策略;非公開策略;不使用補救策略。在補救面子的程度上，這四個策略的補救面子的程度依次遞減[6]。

(一)積極禮貌策略

積極禮貌策略就是聽話人對說話人的觀點表示肯定、贊同、支持，表達出有利于說話人的觀點，或說話人稱呼聽話人的小名、綽號來減少對聽話人積極面子的損害，以此拉近說話人和聽話人之間的關(guān)系[7]。

“非常榮幸，也是非常感謝湘姐讓我站在這里吐槽她，湘姐這些年無論是在臺前還是在生活中，都是樹立了一個獨立自強的好榜樣?！崩钫Q對李湘說到。(第一季20170108期17分41秒)

李誕在吐槽的時候，一直是以全名“李湘”來稱呼，然而在吐槽快要結(jié)束時，李誕卻以“湘姐”來稱呼她，李誕深知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可能會對李湘的面子造成極大的損害，面子的損害可能會讓李湘在舞臺上顏面盡失，李湘也有可能會對李誕的話不滿意，于是李誕在吐槽完李湘之后，用一句親切的“湘姐”來一抹之前對李湘的不尊敬，通過對自己消極面子的損害的策略，巧妙地減少了對李湘積極面子的損害。李誕采取的積極禮貌策略拉近了李誕和李湘之間的關(guān)系。

“韓喬生老師的解說都很厲害，大家都知道，業(yè)內(nèi)都稱他為意識流，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就是感覺到了，不管什么比賽都能說，足球、籃球、乒乓球?！背刈訉n喬生如此介紹。(第一季20170108期35分35秒)

韓喬生是中國體育解說界的老人，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熱愛體育事業(yè)的人基本上都聽過他的精彩解說，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的人會比一般人更希望得到別人的贊揚，使自己的積極面子得到維護?！耙庾R流”一詞也向大家展示了韓喬生老師的解說能力，肯定了韓喬生老師的解說水平和創(chuàng)造性，讓觀眾了解韓喬生老師的業(yè)務(wù)能力，池子的話語采取了積極禮貌策略，減少了韓喬生老師積極面子的損害。

(二)消極禮貌策略

消極禮貌策略，即說話人給聽話人選擇的余地，維護聽話人的面子，盡量避免說出不利于聽話人面子維護的話語，對于聽話人表示謙讓，不把話說死，給聽話人回旋的余地[6]。消極禮貌策略主要是不對聽話人過多的追問，留有一定的回答空白，維護聽話人的自主性。

“陳漢典的節(jié)目停播之后，他很久沒有上過節(jié)目了，要來我們節(jié)目。我們就跟他說，上我們節(jié)目錢很少的，’沒事，沒事’！上我們節(jié)目被吐槽得很厲害的，’習(xí)慣了，習(xí)慣了，特別喜歡你們節(jié)目的形式’?！背刈舆@樣說起當時和陳漢典的對話。(第一季20170108期36分40秒)

池子說起陳漢典上節(jié)目的緣由時，怕陳漢典會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節(jié)目，特意說了幾句“錢少”，“被吐槽得非常厲害”，用了損害自己積極面子的方式。而陳漢典采取了消極禮貌策略，“沒事，沒事”，“習(xí)慣了，習(xí)慣了”，重復(fù)使用短語更加表示出陳漢典給池子選擇話語的余地，積極維護了池子在公眾的面子?！疤貏e喜歡你們節(jié)目的形式”也表現(xiàn)出陳漢典的消極禮貌策略，為池子接著說節(jié)目的優(yōu)點埋下了大量伏筆。

(三)非公開策略

非公開策略是指說話人對于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話題用比較委婉、柔和的話語來提出，即使聽話人的回答與之不符，說話人也不會直接指出[8]。說話人若婉轉(zhuǎn)提出敏感話題，聽話人可能選擇沉默、微笑或者間接回答，采取類似的非公開策略，沉默能同時維護說話人和聽話人的積極面子，有損的只是聽話人的消極面子，而這種“舍小我成大我”的策略運用在日常生活中也比較普遍。

“寧靜，靜姐，剛出道的時候，其實演技特別驚艷，大家都形容她是鞏俐的接班人，出道以來，已經(jīng)三十年了，天天等鞏俐下班。可是造化弄人，鞏俐剛剛下班，章子怡上班了?！?池子這樣對寧靜說道。(第一季20170108期37分50秒)

寧靜一直都想走國際化道路，也為此嘗試、努力了許多，拍了許多歷史劇等正劇。早期在國內(nèi)也名聲大振，而國際化這條道路上卻一直少見寧靜的身影。鞏俐、章子怡等大牌明星都走上了國際化道路。池子用“等鞏俐下班”來表示鞏俐在國際化道路上的退位，雖然沒有直接挑明寧靜在國際化道路上的不順，用了比較委婉的“等”字眼，而寧靜也沒有回應(yīng)池子的吐槽，反而一笑了之。寧靜的不發(fā)言冷處理并不代表寧靜自己也認同池子的說法，而是為了雙方的面子而采取的非公開策略，這種策略極大地維護了自己和池子的積極面子，不反駁池子的話就是維護了池子的積極面子，而寧靜自己也能因此得到贊賞，維護了寧靜的積極面子。寧靜的微笑冷處理采取了沉默的方式，避免了用言語干涉說話人的行動和說話自由，維護了說話人的消極面子。寧靜選擇用損害自己消極面子的行為來保全大家面子，有利于寧靜和池子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維護。

(四)不使用補救策略

不使用補救策略是指說話人直接鋒利地說出有損聽話人積極、消極面子的話語，表示為批評、諷刺、挖苦聽話人等行為。

例如池子又對足球解說員韓喬生介紹道：“剛才我在后臺看到一個特別奇怪的畫面，就是韓喬生老師在跟張紹剛老師探討主持技巧，兩人在互相學(xué)習(xí)，你說你們兩個人有什么好學(xué)習(xí)的？我覺得韓喬生老師如果學(xué)完張紹剛老師，那得解說成什么樣？現(xiàn)在七號隊員上來，七號隊員一上來我就特別討厭他。韓喬生老師是中國解說界的老人了，注意我的措詞，中國解說界的老人，這里面有個重點，重點就是他是個老人，他老到什么程度？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他剛開始解說足球的時候，中國足球還叫蹴鞠呢！”(第一季20170108期34分49秒)

“有什么好學(xué)習(xí)的”這句話不得體，相互學(xué)習(xí)本是一個相互提高的過程，然而在池子看來，韓喬生和張紹剛兩人都沒有可以相互學(xué)習(xí)的優(yōu)點，兩人都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做得不夠，兩人之間的相互探討只會相互影響到對方，對自身的提高并沒有幫助，池子的言語有損韓喬生和張紹剛的面子，挖苦了兩人?！袄先恕币辉~表面是夸贊韓喬生主持體育比賽的時期長，且在主持界有一定地位，而實際上是說韓喬生在眾多主持人以及嘉賓中，他的年齡最大的，和身份地位無關(guān)，這諷刺了韓喬生的年齡大，池子完全沒有對于韓喬生的面子進行補救措施。

“黃子佼老師，因為主持事業(yè)特別不順利，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出了15本書，其實他就是想向大家證明一下自己，你們看完我的書，就知道，我主持還不錯?！?第一季20170108期38分22秒)

這段話中池子也違背了得體準則，作為主持人的黃子佼，主持事業(yè)并沒有很順利，于是這段時間一直在瘋狂地寫書。然而在池子看來是因為主持事業(yè)不順利，黃子佼不得不在另一行業(yè)找準自己的位置，彌補在主持上的失利。而后一句話中，“你們看完我的書，就知道我主持還不錯”，池子剛否定完黃子佼的主持事業(yè)，又來比較他的主持事業(yè)和創(chuàng)作事業(yè)。池子表達了黃子佼的創(chuàng)作事業(yè)還不如主持事業(yè)，更加貶低了黃子佼，對黃子佼的主持事業(yè)和創(chuàng)作事業(yè)都進行了諷刺，典型地屬于不使用補救策略，對黃子佼的積極面子進行了嚴重損害。

四、結(jié)語

面子是個人想要求得的公眾形象，積極面子和消極面子在人際交往中各起作用。為了維護積極面子就可能損害消極面子，而要是為了維護消極面子就可能損害積極面子。四種禮貌策略是人們在不同的情況下所采取的補救面子的不同措施：積極禮貌策略是說話人積極補救面子的損害; 消極禮貌策略是不追問聽話人的感受; 非公開策略是婉轉(zhuǎn)地提出敏感話題，減少說話人積極面子和消極面子的損害，這種策略也是目前人際交往中運用得最廣泛的禮貌策略; 不使用補救策略是特意地挖苦聽話人，嚴重損害聽話人的積極面子。所以，為了雙方的面子不受損，人們也會有選擇性地采取具體的禮貌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