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困境及其破解

■ 楊 程 周小舟

(國家教育行政學院 教育行政教研部，北京 102617；中央團校(中國青年政治學院) 校長辦公室，北京 100089)

一、問題的提出

我國民辦教育自1982年《憲法》第19條“國家鼓勵集體經濟組織、國家企業(yè)事業(yè)組織和其他社會力量依照法律規(guī)定舉辦各種教育事業(yè)”賦予其憲法地位以來，在黨中央和國務院的支持下，在政策法規(guī)不斷創(chuàng)新下，在創(chuàng)辦者殫精竭慮的付出下，在廣大教師的辛勤努力下，已經成為我國社會主義教育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2016年11月7日，由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第二次修正的《民辦教育促進法》(2017年9月1日施行),是我國民辦教育法律政策的重大突破，明確了對民辦學校實施“分類管理”。按照《民辦學校分類登記實施細則》的規(guī)定，正式批準設立的非營利性民辦學校，登記為民辦非企業(yè)單位或者登記為事業(yè)單位；正式批準設立的營利性民辦學校需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登記為公司法人。

分類管理政策出臺后，對民辦高校的廣大教師產生了深遠影響。眾所周知，民辦高校教師是民辦高等教育發(fā)展的重要見證者、推動者與實踐者，他們?yōu)榱素瀼攸h的教育方針、培養(yǎng)社會需要的人才，嘔心瀝血，默默奉獻，為黨和國家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然而，民辦高校教師與公辦高校教師相比發(fā)展壓力更大一些。本來作為高校教師來自不同方面的發(fā)展壓力就很大，如英國的阿伯瑟里對教師壓力來源進行研究，認為大學教師首要壓力來自于工作(74%)，其次按照重要程度依次來自于家庭需要(44.6%)、工作時間(29%)、經濟條件(22.9%)、人際關系(15.7%)和健康情況(8.9%)[1]。事實上，民辦高校教師在待遇保障、個人發(fā)展等方面與公辦高校教師相比存在較大差距，其發(fā)展壓力更大。有學者認為，大多數考生之所以到民辦高校就讀，是由于沒有希望考入質量更高的公辦高?；蛑攸c高校而做出的一種無奈選擇，很多高校畢業(yè)生也不愿意去民辦高校工作[2]。對公辦高校教師與民辦教師比較研究中，有的研究表明政府對民辦高校教師權益保障扶持力度不足，社會和民眾對民辦高校的管理體制、運行機制、收費標準等理解不夠，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民辦高校，由此，與公辦高校教師相比，民辦高校教師總感覺低人一等[3]。還有研究指出民辦高校擁有博士學位的專任教師比例遠低于公辦高校，主要原因在于民辦高校對高層次人才吸引力較弱，與公辦高校在薪酬福利和退休待遇等方面有較大差異，出現“斷層”現象，成為困擾民辦高校人力資源部門的重要難題之一[4]。此外，民辦高校教師流失率高也成為較為棘手的問題，據調查，天津市民辦高校教師每入職3人，就有2人離職，對教師隊伍的穩(wěn)定帶來了極大沖擊。從離職群體的年齡結構看，35歲及以下且積累了一定教學經驗的教師占離職人數比例最高[5]。

由上可見，我國民辦高校教師，尤其是青年教師的發(fā)展面臨諸多問題。在民辦教育分類管理背景下，解決民辦高校教師發(fā)展中面臨的種種問題，讓他們安心從教、熱心從教，推動青年教師發(fā)展至關重要。為了在民辦教育分類管理改革中維護了廣大教職工的合法權益，修正后的《民辦教育促進法》第28條明確規(guī)定：“民辦學校的教師、受教育者與公辦學校的教師、受教育者具有同等的法律地位”，在法律上進一步維護了廣大民辦教師的權益。此外，2018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fā)了《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中指出：“維護民辦學校教師權益。依法保障和落實民辦學校教師在業(yè)務培訓、職務聘任、教齡和工齡計算、表彰獎勵、科研立項等方面享有與公辦學校教師同等權利”?？梢哉f，不論是關于對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培養(yǎng)、還是關于教師隊伍建設的分類管理改革文件中，都強調民辦教師具有同等法律地位，這表明我國民辦高校教師隊伍建設正處于重要的戰(zhàn)略機遇期。面對新征程、新目標、新使命，必須正視我國民辦高校青年教師隊伍建設還存在著一些問題，部分青年教師仍無法適應新時代的要求，也無法滿足社會對民辦高等教育的要求。因此，分析民辦高校青年教師面臨的困境，探索影響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的因素，打造一支能夠勝任時代要求的青年教師隊伍，是我國民辦高校發(fā)展的當務之急。

二、民辦高校青年教師面臨的多重困境

目前，我國民辦高校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已經從最初的無固定的辦學場所、無固定的辦學經費來源、無專職教師的“三無高校”[6]，逐漸成長為校園環(huán)境優(yōu)越、經費來源穩(wěn)定、教師來源多元的應用型高校。其中，民辦高校教師隊伍建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學歷不斷提升、結構逐漸完善等。但是剛入職不久的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教學、科研、個人成長等方面還存在較大的問題，這已經成為制約民辦高校長遠發(fā)展的關鍵因素。具體而言，民辦高校青年教師面臨著如下的主要困境。

(一)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地位相對較低

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畢業(yè)時往往并不比公辦教師遜色，但是在入職后，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職稱評聘、表彰獎勵、科研經費以及交流培訓等方面，常常會存在不被認可或被歧視的現象，影響著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可持續(xù)發(fā)展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高。比如，在科研方面，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很難獲得國家資助的科研項目，很少在高質量的期刊上發(fā)表學術文章，參加學術活動的機會相對較少，在職稱評審方面也受到諸多限制等。此外，在觀念上很多家長對民辦高校并不認可，認為民辦高校就是為了追名逐利，辦學質量遠不及公辦高校，這對那些剛剛進入民辦高校、原本打算為民辦教育事業(yè)奉獻青春的青年教師無疑是重大打擊。尤其是部分民辦高校的辦學質量已經優(yōu)于公辦高校的辦學質量，但是民辦高校教師的社會地位仍然得不到公眾的認可，在這種情形下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即青年教師認識到即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無法獲得與公辦高校教師同等的待遇，無法與公辦高校教師平等對話，無法像公辦高校教師一樣受到社會高度認可，這導致了很多青年教師缺乏動力，影響了青年教師的事業(yè)發(fā)展。

(二)民辦高校青年教師教學上存在“教不好”的問題

青年教師在從研究生到教師的轉換過程中，教學并不是自然習得的能力，很多青年教師在教學上存在不能講、不敢講、不知道怎么講的困境。一項針對廣西民辦高校青年教師課堂教學的調查結果顯示，近一半教師(占44.2%)對自身的教學態(tài)度評價是“未達到非常好”；超過半數的教師(占59.1%)對自身的教學準備評價是“未達到非常好”，說明還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7]。但眾所周知，高校最核心的功能是人才培養(yǎng)，重視教學是高校的天然職責，也是青年教師需要做好的第一件事。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相比，民辦高校青年教師“教不好”主要表現為幾個方面：(1)疲于完成教學工作量，教學熱情相對較低，如有的青年教師只是把民辦高校作為工作的“中轉站”，將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讀博士、跳槽到公辦院校、考取公務員等方面。(2)教學形式相對單一，缺乏公辦高校教師多元化的教學手段，如小組討論、情景模擬、社會實踐等方式，很難將多樣化的教學形式融入到教學實踐中，導致課堂缺乏趣味性、針對性。(3)民辦高校青年教師教學研究不夠深入，在高校“重科研、輕教學”的背景下，很多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將精力投入到科研中，忽視甚至無視教學能力的提升，給予教學研究和備課的時間少之又少，直接影響了教學質量和教學效果。

(三)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科研能力相對較弱

眾所周知，科研是高校的重要職能之一，科研能力的強弱直接關系到高校排名的高低。雖然民辦高校與公辦高校的科研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短時間內難以與公辦高校處于同一競爭水平上，但是民辦高校之間相互競爭的壓力還是普遍存在的。因此，民辦高校科研的壓力自然就落到了教師特別是青年教師的肩上，給青年教師帶了較大的壓力。但是，與之不相匹配的是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無論從學歷、職稱、資源等方面都難以獨立承擔如此之重的科研任務。在這種情形下，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為了獲得更多、更高水平的學術成果，往往要在科研上投入更多的時間，也出現了一些急功近利的浮躁現象。2017年10月，教育部與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聯合發(fā)布《高校教師職稱評審監(jiān)管暫行辦法》，明確了“高校教師職稱評審權直接下放至高校，尚不具備獨立評審能力的可以采取聯合評審、委托評審的方式，主體責任由高校承擔”。依照該《辦法》，民辦高校享有了職稱評審的自主權，民辦高校要求青年教師要以此為動力，不斷提升自身教學與科研的能力，做到教學與科研并進。

(四)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相對較慢

通過文獻分析發(fā)現，學者們主要從觀念、制度與組織三個方面探討了青年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策略：科學的專業(yè)發(fā)展觀念至少包含青年教師自主發(fā)展的觀念、青年教師發(fā)展與院校發(fā)展相結合的觀念等；青年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制度保障主要涉及科學的評價制度與有效的激勵機制兩方面；組織層面的主要措施包括成立教師發(fā)展機構，建設教師團隊，營造教師潛心教學、科研的文化氛圍等[8]。從青年教師發(fā)展來看，民辦高校在觀念、制度和組織方面還存在一定的不足。例如，在制度層面，原來很多民辦高校的制度都是依據公辦高校的制度而制定的，并沒有結合民辦高校自身的特點，在科研評價、待遇保障等方面仍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在組織方面，雖然民辦高校針對青年教師的培養(yǎng)采取了一定舉措，但是還缺乏統籌安排和科學規(guī)劃，比如，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相對充足的培訓相比，民辦高校培訓經費十分有限，青年教師入職培訓時間短，不同學科、不同專業(yè)的青年教師沒有分門別類的培訓，導致培訓針對性和實效性不強，這也逐漸加大了民辦高校青年教師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之間的差距。

三、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困境生成的影響因素

進入新時代的民辦高等教育，雖然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和比較堅實的基礎，但從上述的分析發(fā)現，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困境已經成為影響民辦高校內涵發(fā)展的重要阻力之一，致使民辦高校還沒有完全進入良性循環(huán)發(fā)展的軌道。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需要找到影響的根源所在。

(一)民辦高校法人屬性尚待明確

分類管理改革前，不允許舉辦營利性的民辦高校，所有的民辦高校都只能選擇非營利性這一種發(fā)展模式，只能登記為“民辦非企業(yè)單位法人”。很多民辦高校作為民辦非企業(yè)單位卻享受著“合理回報”，學校收入流入到不同的領域，導致用于教師發(fā)展、人才培養(yǎng)的經費被縮減，針對青年教師發(fā)展的經費更是嚴重不足。

分類管理改革后，可以說從根本上厘清了非營利性民辦高校和營利性民辦高校的身份和屬性。但是至2018年底，尚未有民辦高校進行營利性或者非營利性的登記，這為畢業(yè)生以及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帶來了一定的困擾與擔憂。如果學校登記為營利性，就有可能導致學校為了獲得更多的利潤，減少對青年教師的培養(yǎng)經費與薪酬待遇；如果登記為非營利性，民辦高校靈活的體制機制就有可能受到影響，限制青年教師自主性的發(fā)揮。這些問題無疑給青年教師帶來一定的困擾，對未來的發(fā)展充滿焦慮，導致青年教師在民辦高校難以安心從教、熱心從教、舒心從教。

(二)民辦高校教師同等法律地位得不到落實

《國務院關于鼓勵社會力量興辦教育促進民辦教育健康發(fā)展的若干意見》第18條已明確規(guī)定：“民辦學校教師在資格認定、職務評聘、培養(yǎng)培訓、評優(yōu)表彰等方面與公辦學校教師享有同等權利。非營利性民辦學校教師享受當地公辦學校同等的人才引進政策”。但事實上，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同等法律地位難以實現，導致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地位低”。其中，最大的難題就是教職工的養(yǎng)老保險問題，因為民辦高校教師參加的是企業(yè)養(yǎng)老保險，退休后的待遇與公辦高校教師相比差距很大，這也是民辦高校教師流失比較嚴重的原因之一。為了從政策層面解決這個問題，修正后的《民辦教育促進法》鼓勵民辦高校為教職工辦理補充養(yǎng)老保險，目的就是解除民辦高校教師的后顧之憂，穩(wěn)定民辦高校的教師隊伍，實現與公辦教師待遇的基本平衡。但是，由于購買補充養(yǎng)老保險會給民辦高校增加一大筆額外的支出，所以很少有民辦高校主動為教職工購買補充養(yǎng)老保險，致使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待遇方面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存在一定差距。

(三)民辦高校對青年教師支持力度不足

青年教師的發(fā)展不僅得益于個人自身的努力，往往還需要外部環(huán)境對教師的培養(yǎng)。有學者研究表明，教師個體發(fā)展需求的滿足得益于教師個體、學校和社會等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產生。在我國，高校教師雖有較強烈的發(fā)展需求，但外部環(huán)境并沒有提供有力的支持，教師的發(fā)展動機受到嚴重影響[9]。其中，民辦高校支持力度不夠，是影響教師發(fā)展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民辦高校對青年教師培訓力度不夠。當前我國教師發(fā)展已經進入了“后學歷”時代，學歷并不代表能力，雖然青年教師學歷較高，但是能力往往與學歷不成正相關，教師專業(yè)發(fā)展需要專業(yè)化的培訓，要根據教師發(fā)展規(guī)律，將個人能力提升以及師風師德建設等融入到培訓之中；另一方面，青年教師專業(yè)發(fā)展機制不健全，對教師專業(yè)發(fā)展需求了解不充分，對教師情感發(fā)展關注不夠，導致民辦高校青年教師成就感偏低、職業(yè)倦怠現象嚴重、職業(yè)安全感缺乏，久而久之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差距不斷拉大。

(四)民辦高校青年教師自身能力相對欠缺

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求學過程中受到的教育多以獲得知識為主，在教學、科研等方面的能力相對欠缺，尤其是在信息化社會，對教師自身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很多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并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一項針對公辦本科和民辦本科院校教師教學競賽獲獎的調查數據顯示，公辦本科院校校均獲獎數為8.37項，遠遠超過民辦本科院校校均獲獎數的1.12項[10]。可見，民辦高校教師在專業(yè)能力方面存在明顯短板，尤其是在“互聯網+”背景下，在個人能力提升方面難以達到理想的高度。同時，青年教師自身知識儲備不足，缺乏系統的、全面的學術生涯規(guī)劃，造成當前民辦高校教學活動不理想，科研水平相對薄弱，社會服務能力難以適應區(qū)域發(fā)展需求，影響了民辦高校的健康發(fā)展。

四、推動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的建議

從促進民辦高校健康發(fā)展的角度出發(fā)，切實解決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面臨的瓶頸，解決好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地位低、教不好、科研弱、成長慢”等多重困境，切實提高青年教師的待遇，需要政府、民辦高校創(chuàng)辦者、高校管理者、教師自身和社會等方面相互配合，形成合力。

(一)貫徹落實中央分類管理改革精神，切實發(fā)揮調控作用

興國必先強師，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是我國進入新時代的必然要求。目前，我國正在全面提升教師的社會地位，出臺了一系列支持教師發(fā)展的政策文件，政策體系日趨完整。有學者研究表明，我國高等學校教師管理政策層級體系漸趨完整，具體表現為綱領性的政策、具體性的政策和補充性政策相互配合協調，在改革深化發(fā)展階段體現得尤為明顯[11]?？梢哉f，倡導全社會尊師重教、優(yōu)秀人才爭相從教、教師人人盡展其才、好教師不斷涌現的良好局面正在形成。針對民辦高校青年教師職業(yè)吸引力低等問題，要加強中央分類管理改革精神的貫徹落實。完善的政策體系不是一個完美的空中樓閣，而是一個行動指南[12]。因此，要發(fā)揮中央政策的宏觀調控作用，使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職業(yè)發(fā)展、科研項目申請、評獎評優(yōu)等方面享有與公辦高校青年教師同等的法律地位，讓廣大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在崗位上有幸福感、事業(yè)上有成就感、社會上有榮譽感。

(二)地方政府自主探索政策創(chuàng)新，切實保障青年教師待遇

中央政府在頂層設計和政策框架上已經為教師的發(fā)展提供了切實的保障，竭盡全力打造公平公正的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環(huán)境。在注重中央頂層政策設計的同時，要加強地方政府支持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發(fā)展的政策創(chuàng)新。探索非營利性民辦高校教師享有事業(yè)編制待遇的相關制度機制，完善區(qū)域內公辦高校與民辦高校教師的交流機制，逐步提升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師德修養(yǎng)、業(yè)務能力和教學水平。值得注意的是，在地方政府政策創(chuàng)新方面，要防止引發(fā)新的對營利性民辦高校青年教師的制度性歧視，要注重對營利性民辦高校與非營利性民辦高校青年教師一視同仁。在資格認定、職稱評聘、培養(yǎng)培訓、評優(yōu)表彰等方面，不能因為青年教師在營利性民辦高校，而導致與非營利性民辦高校青年教師存在差異情況的發(fā)生。

(三)發(fā)揮青年教師主體作用，應用信息化手段提升能力

針對民辦高校青年教師“教不好”“科研弱”等問題，要重視發(fā)揮青年教師的主體作用，逐步回歸自我，逐步回歸教學。有學者研究表明，衡量教師“發(fā)展”結果的基本標準是實現兩個“回歸”：一是自我性回歸，即教師的成長由為適應外在的、各種組織化、制度化要求回歸到教師自覺自愿自主地發(fā)展；二是關系性回歸，即教師的成長由關注“自我”的感受與判斷回歸到“我”與學生的關系之中，將職業(yè)價值與意義的評判放置于學生的學習與發(fā)展上，并以此來尋求專業(yè)發(fā)展的依據與起點[13]。因此，青年教師要積極參與繼續(xù)教育，不斷優(yōu)化自身的知識體系，提高自身的綜合素質，尤其是在信息化背景下，要不斷提高應用信息化手段的能力。在這個方面，民辦高校青年教師要積極利用數字化和網絡化、“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高校教師學習平臺，提高信息化學習的主體意識，在教學計劃、教學內容、教學方法上積極應用信息化手段，通過學習不斷積累教學經驗，創(chuàng)造科研成果，提升自身的核心競爭力。

(四)非營利性與營利性民辦高校分類施策，保障青年教師合法權益

民辦高校分類管理改革后，非營利性民辦高校的舉辦者將不能取得辦學收益，而要將辦學結余全部投入到辦學之中，主要應用于學生培養(yǎng)、教師培訓、設施改善以及學校改革等方面，這對于青年教師而言，是一個重大的利好消息，既可以增加青年教師的薪酬待遇，也可以為學校積累更多的人力資本；營利性民辦高校，投資者投入的資本是需要獲得經濟回報的，不論是民辦高校的股東，還是高校的具體管理者，往往要考慮壓縮辦學成本，由此可能會導致青年教師待遇下降等問題。對此，我們要對非營利性和營利性民辦高校分類施策，將辦學的公益性擺在第一位，切實保障青年教師的合法權益。具體而言，一方面，針對非營利性民辦高校，要逐步完善從招聘到培訓、從薪酬到績效等全方位的教師發(fā)展體系，可以參照同級同類公辦高校教師的績效標準，提高符合民辦高校教師特點的工資待遇，鼓勵青年教師參與學校民主管理，提高青年教師的歸屬感，為創(chuàng)建高水平民辦高校打下堅實的基礎；另一方面，針對營利性民辦高校，在允許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同時，要加強對營利性高校的辦學行為的監(jiān)督與管理，充分平衡創(chuàng)辦者的利益、學生利益和教師利益，提取一定比例的經費用于教師發(fā)展，在教師培訓、科研獎勵等方面予以規(guī)范，對教師的合法權益進行有效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