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不想腐”保障機制的理論思考

郭學德

摘 要：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體制機制，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依據新的反腐敗斗爭形勢提出的新的懲治預防腐敗戰(zhàn)略?！安幌敫北Ｕ蠙C制主要是通過建立相關的保障制度和激勵措施所產生的保護、支撐功能，以達到權力行使者在主觀上不想腐敗、不愿腐敗、不必腐敗。在“三不腐”機制體系中，“不想腐”是治理腐敗的最高境界?？茖W構建“不想腐”保障機制，需要強化理想信念教育、加強自身道德修養(yǎng)、完善薪酬待遇體系、營造良好從政環(huán)境，從而一并構建思想免疫機制、道德約束機制、廉潔激勵機制、生態(tài)涵養(yǎng)機制。

關鍵詞：“不想腐”保障機制;思想免疫機制;道德約束機制;廉潔激勵機制;生態(tài)涵養(yǎng)機制

中圖分類號：D262.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9）12-0023-05

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體制機制，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黨的十八大之后，依據新的反腐敗斗爭形勢提出的新的懲治預防腐敗戰(zhàn)略。在這一戰(zhàn)略指導下，經過幾年的艱苦努力，我國的反腐敗斗爭取得了壓倒性勝利。但是，我們必須清醒認識到，當前“黨內存在的政治不純、思想不純、組織不純、作風不純等突出問題尚未得到根本解決，一些已經解決的問題還可能反彈，新問題不斷出現”①。當前，反腐敗斗爭形勢依然復雜嚴峻，為此，黨的十九大對反腐敗斗爭作出新的部署，特別是強調要推進反腐敗國家立法，建設覆蓋紀檢監(jiān)察系統(tǒng)的檢舉舉報平臺。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也明確指出，要堅持和完善黨和國家監(jiān)督體系，進一步強化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jiān)督，構建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體制機制，并強調要進一步“加強思想道德和黨紀國法教育，鞏固和發(fā)展反腐敗斗爭壓倒性勝利”②。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三不腐”體制機制構建中，“不想腐”是治理腐敗追求的最高境界。筆者擬從如何科學構建“不想腐”保障機制的角度，探討如何打牢“不想腐”的思想堤壩，增強“不想腐”的思想自覺，從而使黨的十八大以來取得的反腐敗斗爭壓倒性勝利態(tài)勢得到更好的鞏固和發(fā)展。

一、“不想腐”保障機制在“三不腐”機制中的特殊功能價值

2013年1月，在十八屆中紀委二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第一次明確提出，在新的反腐敗斗爭形勢下，為了有效遏制腐敗，必須加強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jiān)督，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構建“不敢腐的懲戒機制、不能腐的防范機制、不易腐的保障機制”③。2014年10月，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提出：“加快推進反腐敗國家立法，完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機制?！雹苤螅暯娇倳浂啻螐娬{，要有效懲治預防腐敗，必須“著力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體制機制”⑤;為了鞏固發(fā)展反腐敗斗爭壓倒性勝利，必須持續(xù)“強化不敢腐的震懾，扎牢不能腐的籠子，增強不想腐的自覺”⑥;“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健全黨和國家監(jiān)督體系”⑦。繼續(xù)推進構建和健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體制機制，是鞏固發(fā)展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tài)勢，最終實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懲治預防腐敗目標的重要保證?！安桓腋⒉荒芨?、不想腐”體制機制是一個完整的有機整體，三者目的相同、目標一致，相互聯(lián)系、相互作用、相互促進，因此需要從總體上統(tǒng)籌部署、一體推進。與此同時，三者又相互區(qū)別、相對獨立，具有不同的構成要素、功效作用和價值取向。

首先，“不敢腐”懲戒機制主要是通過嚴厲懲治腐敗分子所產生和形成的懲罰、威懾功能，使腐敗分子不敢實施腐敗行為?！安桓腋睓C制的實現途徑和方式主要是提高腐敗案件查處率，加大腐敗付出成本，壓縮貪官外逃空間，提高貪官引渡概率，降低“腐敗黑數”⑧比例，從而使得一些在主觀上想實施腐敗行為的官員知敬畏、存戒懼，不愿冒被查處和身敗名裂的危險而不敢腐敗?！安桓腋睓C制所包含的要素主要是紀律、法律、懲處、威懾、壓力，它主要側重于懲治和威懾，其價值取向是加大懲治力度，提高腐敗成本，形成懲治腐敗的高壓態(tài)勢，對腐敗分子心理造成強大威懾。

其次，“不能腐”防范機制主要是通過科學設置嚴密的制度和加強對權力的監(jiān)督所產生的預防、隔阻功能，使得腐敗分子想貪腐而沒有機會和條件?！安荒芨睓C制的實現途徑和方式主要是建立健全法律制度體系，加強對權力和權力運行的制約監(jiān)督，減少腐敗行為發(fā)生機會，從而使得權力行使者想腐敗但由于沒有實施腐敗行為的條件和機會而不能夠腐敗。“不能腐”機制所包含的要素主要是法規(guī)、制度、監(jiān)督、約束、機會，它主要側重于監(jiān)督和預防，其價值取向是編制嚴密的法律制度，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減少腐敗發(fā)生的機會和條件。

最后，“不想腐”保障機制主要是通過建立相關的思想道德保護約束措施和保障激勵制度所產生的保護、激勵功能，以達到權力行使者在主觀上不想腐敗、不愿腐敗?！安荒芨睓C制的實現途徑和形式主要是強化理想信念教育，加強思想道德修養(yǎng)，完善薪酬待遇體系，營造良好從政環(huán)境，從而促使國家公職人員特別是領導干部從主觀上不愿腐敗、不想腐敗、不必腐敗?！安幌敫睓C制所包含的要素主要是教育、修養(yǎng)、環(huán)境、激勵、涵養(yǎng)，它主要側重保障和激勵，其價值取向是加強自身修養(yǎng)，增強自律意識，強化激勵措施，營造良好環(huán)境，提供廉潔保障。

此外，從功能和作用上看，“不敢腐”和“不能腐”都屬于“他律”范疇，都是通過外部因素（懲治、威懾、監(jiān)督、制約）來發(fā)揮作用，而“不想腐”屬于“自律”范疇，更多的是通過行為主體內在的思想自覺而起作用。從機制發(fā)生作用的性質上講，“不敢腐”懲戒機制所產生的“不敢”屬于心理意識層面，“不能腐”防范機制所產生的“不能”屬于法律制度層面，“不想腐”保障機制所產生的“不想”屬于思想認知境界。從懲治預防腐敗追求的目的來看，“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治理腐敗所追求的目標不盡相同，它們分別處于不同的階段和層次。其中，“不敢腐”是治理腐敗追求的較低目標和較低境界，它主要是通過懲治和威懾而使腐敗分子不敢實施腐敗行為，從而減少腐敗行為的發(fā)生，以達到遏制腐敗增量的目標。但是由于“腐敗黑數”的客觀存在，以及法律制度客觀上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如果國家公職人員在思想上不能真正做到自律，在主觀上不能真正做到自覺，無論懲治腐敗的手段多么嚴厲，預防腐敗的制度制定得多么嚴密，也不可能從根本上杜絕腐敗行為的發(fā)生，尤其是一旦懲治腐敗的高壓態(tài)勢有所減弱，或者社會環(huán)境有所寬松，腐敗現象就會反彈，甚至會加倍滋生蔓延?！安荒芨笔侵卫砀瘮〉妮^高境界，它主要是通過制定嚴密的法律制度而預防腐敗行為的發(fā)生，具有從源頭上遏制腐敗的作用，在懲治預防腐敗中屬于“中策”。與“不敢腐”“不能腐”相比，“不想腐”是治理腐敗的最高境界，因為它是從行為人的思想動機上去解決問題，從根本上治理、預防腐敗行為的發(fā)生。

有關資料顯示，從黨的十九大至2018年底，共查處中管干部77人。⑨從黨的十九大至2018年11月底，共查處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問題6.9萬起、處理黨員干部9.7萬人，給予黨紀政務處分6.9萬人;全國共查處扶貧領域腐敗和作風問題13.31萬個、處理18.01萬人。⑩上述數據表明，在反腐敗高壓態(tài)勢威懾之下，仍然有相當數量的腐敗行為發(fā)生。為了有效懲治預防腐敗，鞏固發(fā)展反腐敗斗爭壓倒性勝利態(tài)勢，除了構建“不敢腐”懲戒機制、“不能腐”預防機制之外，必須更加重視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

二、強化理想信念教育，打造思想免疫機制

構建“不想腐”保障機制，必須強化國家公職人員及領導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這是因為，理想信念是人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集中體現，同時也是人們對自己所認可的奮斗目標、思想信仰、正確價值的不懈追求和堅持堅守。理想信念不僅影響人們的思想意識、價值觀念，而且對人們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具有引領和導向作用。

人作為一個行為主體，其所以為一定的行為或者不為一定的行為，都是在一定思想價值觀念支配下的結果。在人們的思想意識中，理想信念占有重要地位，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理想信念雖然也是一種價值觀念，但它不是一般的價值觀念，而是處于價值觀念中的最深層次，是價值觀的核心形態(tài)，因而對人們思想觀念和行為動機的形成起著支配和決定作用。正因為如此，習近平總書記把理想信念比喻為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認為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和精神支柱，是共產黨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沒有理想信念，或者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就會導致政治上變質、經濟上貪婪、道德上墮落、生活上腐化。一些領導干部的腐敗行為從具體表現形式上看可能是經濟貪腐、生活腐化，但其深層次原因是理想信念的動搖和思想政治上的變質。一個人的理想信念動搖了，就會喪失政治和道德上的堅守，失去追求政治進步、提升精神境界的動力，從而導致精神頹廢、意志消沉和心靈空虛，逐漸喪失免疫力，以至于在各種誘惑和腐蝕下腐化墮落，成為一個腐敗分子

打牢“不想腐”的思想堤壩，增強“不想腐”的思想自覺，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必須加強黨員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不斷增強其思想免疫力。要大力倡導廣大黨員干部對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特別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進行深入自覺學習，對中國和世界近現代歷史、中國社會主義建設歷史，特別是改革開放歷史進行深入比較研究，在理論學習和歷史比較中，進一步堅定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信念、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yè)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信心，從而構筑起強大的精神支柱，形成有效的思想免疫機制。

三、加強自身道德修養(yǎng)，強化道德約束機制

構建“不想腐”保障機制，必須加強國家公職人員及領導干部的自身道德修養(yǎng)。道德觀念是人們思想觀念和價值觀念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人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具有重要影響。道德觀念不僅影響人們的價值選擇和行為方式，而且影響人們的價值追求和精神境界。在人們的思想觀念中，道德觀念是人們行為的最后一道防線，一旦道德防線失守，其他思想防線就會全面潰敗，甚至會喪失做人的基本原則。

道德是人類在長期社會生活中逐步形成的關于善與惡、是與非、榮與辱、正義與非正義、誠實與虛偽等的觀念、原則和規(guī)范。道德作為一種社會評價尺度和人們內心深處的一種價值觀念，通過社會輿論（社會評價）和內心良知對人們的思想和行為產生約束作用。道德規(guī)范對人的思想和行為的影響主要通過道德他律和道德自律來發(fā)揮作用。道德他律主要是行為主體在道德輿論以及道德法律化、制度化后的行為規(guī)范影響作用下，通過內在的道德良知和道德信念而對自身的行為加以約束。道德自律是行為主體通過自身主動的道德修養(yǎng)，不斷提高道德覺悟，培養(yǎng)道德情感，鍛煉道德意志，強化道德信念，最后養(yǎng)成道德習慣，進而依此自覺約束自己，使自己的行為符合道德規(guī)范要求。馬克思曾說：“道德的基礎是人類精神的自律?！盉11與道德他律相比，道德自律是道德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而道德他律則是道德修養(yǎng)的較低境界。道德與法律相比，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而道德則是最高限度的“法律”;法律著眼于外在強制和事后懲罰，主要是通過外在強制力而迫使人們去遵守，道德則著眼于內在誘導、事前預防，主要是通過內在的良知和感化而使人們自覺服從。因此，法律作為一種他律的重要手段，可以制止和減少人的違法犯罪行為的發(fā)生，但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人的思想和動機，對那些“缺德”但不犯法的行為，法律往往無能為力。從懲治預防腐敗角度來看，法律的嚴懲只能解決“不敢”問題，而道德的自我修養(yǎng)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不想”問題。由此可見，為了有效懲治預防腐敗，必須在加大懲處力度、保持反腐敗高壓態(tài)勢的前提下，加強黨員領導干部的道德修養(yǎng)，增強其“不想腐”的思想自覺。

在現實生活中，一些腐敗官員不僅理想信念喪失，違紀違法，大搞權錢交易、權權交易、貪污受賄、貪贓枉法，而且生活腐化，道德敗壞，以權謀色，以色謀權，大搞權色交易，甚至突破做人的底線，寡廉鮮恥，道德淪喪。從查處的貪腐官員的案件看，一些貪腐官員嗜錢如命、斂財成癮、貪婪成性，十八大以后仍然不收手、不收斂，沒有絲毫敬畏之心;一些貪腐官員生活腐化、道德敗壞，長期包養(yǎng)情婦，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兩性關系，有的甚至長期嫖娼、嫖賭成癮，毫無廉恥之心。大量事實表明，一些官員正是由于道德防線潰敗，喪失了廉恥和羞恥之心，從生活腐化、道德墮落開始，逐步走向權錢交易、貪污受賄、經濟貪婪。

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必須加強黨員干部道德教育和道德修養(yǎng)，完善道德約束機制。一方面，要加強黨員干部道德教育。延安時期，毛澤東同志曾提出，必須對黨員和紅軍執(zhí)行較一般平民更加嚴格的紀律。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也必須對黨員干部提出較一般群眾更高的道德要求，使其成為群眾的道德楷模。通過加強道德教育，提高黨員干部的道德認識，使之對道德規(guī)范有更深刻的了解、理解和認可，并具有更強的道德判斷能力，在此基礎上，陶冶其道德情感、鍛煉其道德意志、確立其道德信念，最終使之養(yǎng)成道德習慣。另一方面，要加強黨員干部道德修養(yǎng)。道德修養(yǎng)是行為主體的一種自覺行為，它主要是通過行為主體的自我反省、自我改造、自我陶冶、自我鍛煉，逐漸達到一種較高的道德境界。對此，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強調，黨員領導干部要追求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健康的生活情趣，要“把加強道德修養(yǎng)作為重要的人生必修課，以嚴格標準加強自律、接受他律，努力以道德的力量去贏得人心、贏得事業(yè)成就”B12。黨員干部只有加強自我道德修養(yǎng)，提升思想道德境界，增強道德自律意識，強化道德自我約束機制，才能筑牢“不想腐”的思想堤壩，養(yǎng)成“不想腐”的思想自覺。

四、完善薪酬待遇體系，健全廉潔激勵機制

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除了打造思想免疫機制和道德約束機制外，還需要以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為指導，從國家公職人員生活、工作、發(fā)展的合理需要出發(fā)，深入研究并完善國家公職人員薪酬待遇體系，健全國家公職人員廉潔從政的激勵機制。

馬克思主義認為，作為個體和現實的人，都有一定的需要和利益，而且人的合理需要有利于推動社會發(fā)展進步，有利于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需要理論把人的需要分為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和發(fā)展需要三個層次。在上述三種需要中，人的最基本的需要是生存需要，它是其他需要產生和存在的基礎;享受需要是在滿足生存需要基礎上而產生的改善生活質量的需要以及精神需要;發(fā)展需要是人的最高層次的需要，是在滿足生存需要和享受需要之后而產生的更高層次的需要，它是個人發(fā)展完善的需要，也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推動力。依據上述馬克思主義需要理論，國家公職人員以及領導干部作為個體的現實的人，客觀上也存在著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及發(fā)展需要等需要。同時，從國家公職人員及領導干部履行職責、干事興業(yè)、成長發(fā)展角度來講，也需要具備必要的、合理的物質生活條件和工作條件，只有這樣，才能有效保證國家公職人員及領導干部履行職責、廉潔從政。

就國家公職人員的薪酬待遇而言，其標準水平一方面要與整個社會的發(fā)展水平相適應，另一方面要與國家公職人員的職責、付出、業(yè)績相適應。從查處的腐敗官員的心理動機來看，有一些是貪婪、攀比、虛榮、僥幸心理所致，也有一些是失衡、吃虧、補償心理所致。從目前我國公務員薪酬體系的整體情況來看，還存在著改革相對滯后、透明度不夠、法規(guī)不完善、設計不合理等方面的問題，國家公職人員特別是領導干部的薪酬所得與其工作強度、工作壓力及工作績效相比，其薪酬收入水平相對較低。我國作為社會主義國家，不可能采取一些國家實行的“高薪養(yǎng)廉”制度。但是，我們有必要對國家公職人員薪酬制度進行深入研究，在精簡機構人員、提高公務員素質能力、加強權力監(jiān)督制約，對腐敗實施“零容忍”的前提下，科學設計公務員薪酬體系，適度提高國家公職人員薪酬待遇水平，嘗試建立“廉政公積金”激勵制度，保證國家公職人員合理的生活、工作、發(fā)展需要，從而形成廉潔從政激勵機制，為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提供必要的外在制度供給和物質條件。

五、營造良好從政環(huán)境，建構廉潔涵養(yǎng)機制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边@句古語深刻表明，環(huán)境對事物的影響是巨大的。馬克思主義認為，人都是在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生活，并受一定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從而形成一定的思想價值觀念。國家公職人員也是在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生活，在一定的社會環(huán)境特別是從政環(huán)境中工作，因而必然受一定社會環(huán)境、從政環(huán)境的影響。如果政治生態(tài)凈化、從政環(huán)境良好，就會對國家公職人員的思想價值觀念及其行為產生正面的積極影響，促使其廉潔自律、潔身自好、拒絕腐蝕;反之，如果政治生態(tài)惡化、從政環(huán)境受到污染，就會對國家公職人員的思想價值觀念及其行為產生負面的消極影響，促使其從眾攀比、隨波逐流、同流合污。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還必須營造良好的從政環(huán)境，建構政治生態(tài)涵養(yǎng)機制，使在其中生活、工作的國家公職人員，在潛移默化中提升境界、涵養(yǎng)道德、規(guī)范行為，增強“不想腐”的思想自覺。

建構政治生態(tài)涵養(yǎng)機制的主要途徑包括：首先，各級黨員干部要率先垂范，做好表率，充分發(fā)揮好“關鍵少數”的正面示范作用。其次，要堅持正確用人導向，優(yōu)化政治生態(tài)，營造風清氣正的從政環(huán)境。再次，要嚴明黨的紀律，強化監(jiān)督問責，堅決清除“污染源”，對一切腐敗現象保持零容忍。最后，要大力推進廉潔文化建設，加強社會公德、職業(yè)道德、個人品德、家庭美德宣傳教育，為凈化政治生態(tài)、營造廉潔從政環(huán)境創(chuàng)造良好社會條件。

總之，科學構建“不想腐”的保障機制，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需要從強化理想信念教育、加強自身道德修養(yǎng)、完善薪酬待遇體系、營造良好從政環(huán)境等多個方面努力，共同打造思想免疫機制、道德約束機制、廉潔激勵機制和廉潔涵養(yǎng)機制，促使國家公職人員及領導干部打牢“不想腐”的思想堤壩，增強“不想腐”的思想自覺，最終實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懲治預防腐敗目標。

注釋

①習近平：《牢記初心使命，推進自我革命》，《求是》2019年第15期。

②《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日報》2019年11月6日。

③《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三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14年1月15日。

④《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日報》2014年10月29日。

⑤《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16年1月13日。

⑥《習近平在十九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18年1月12日。

⑦《習近平在十九屆中央紀委三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19年1月12日。

⑧“腐敗黑數”，又稱為“腐敗暗數”，是衡量從事或涉及腐敗的公務員而沒有受到查處的比例，指的是確已發(fā)生但由于各種原因未被發(fā)現，或雖經調查但未受到懲處，因而沒有計算到腐敗案件統(tǒng)計中的腐敗公務員數量占所有腐敗公務員總數的比例。

⑨《從十九大閉幕到去年底77位中管干部被查》，《中國紀檢監(jiān)察報》2019年3月17日。

⑩《正風肅紀 久久為功——黨的十九大以來全面從嚴治黨成果巡禮之三》，《人民日報》2019年1月9日。

B1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15頁。

B12《習近平在河南考察時強調：深化改革發(fā)揮優(yōu)勢創(chuàng)新思路統(tǒng)籌兼顧、確保經濟持續(xù)健康發(fā)展社會和諧穩(wěn)定》，《人民日報》2014年5月11日。

責任編輯：浩 淼 文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