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俊,馬愛民,何 勇,龔江泳
《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以下簡稱《標準》)指出要貫徹和落實學校體育要樹立“健康第一”的指導思想,促進學生積極參加體育鍛煉,增強學生體質和健康,最終把學生培養(yǎng)成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高素質人才[1-2]。大學作為廣大青年學生接受系統(tǒng)健康教育的最后階段,是健身意識形成、身體能力培養(yǎng)的關鍵階段?,F(xiàn)今大學生隨著課余生活的豐富以及網(wǎng)絡、電子產品的普及導致大學生嚴重的運動不足,使得處于“亞健康狀態(tài)”的大學生人群不斷擴大。研究表明,1985年至2010年的25年間,我國青少年體質健康呈下降趨勢,2010年,青少年體質健康水平下滑趨勢雖得到初步遏制,但大學生的體質健康狀況依然在下降[3-5]??v觀目前關于學生體質健康的已有研究成果不難發(fā)現(xiàn),此類研究主要沿著“各種因素或變量--影響或干預體質健康”的方向進行,這種“指向體質健康”的研究方向以及研究數(shù)據(jù)來源的易得性,使得從這一研究方向得出的結論并不能很好的解釋體質健康測評通過何種機制對學生鍛煉行為改變發(fā)生作用的,這也就很難從本質上解釋《標準》是如何教育激勵學生并引導其參加體育鍛煉的機制[6]。因此,我們不妨切換一下視角,從學生主體出發(fā),即從“學生指向”的角度來探討在體質健康測評過程中或測試結束以后大學生的情緒狀態(tài)能否對大學生后期的體育鍛煉行為產生影響,以期為更好地推動大學生體育鍛煉習慣的養(yǎng)成、促進高校體育課程的教學質量、完善大學生體質健康測試工作提供參考依據(jù)。
采用方便抽樣法選取南通大學杏林學院在校本科生。其中,男生119人,女生148人,年齡范圍19~23歲,平均年齡20.8歲。共發(fā)放問卷 270份,剔除問卷填寫不符合要求及體質健康測試數(shù)據(jù)不全者3人,最終有效研究對象267人。
1.2.1 鍛煉誘導情緒量表(The Exercise-induced Feeling Inventory,EFI)
量表由Gauvin和Rejeski(1995)編制,用以評價人們身體鍛煉后的主觀情緒狀態(tài),共12個條目,4個分量表分別為活力激發(fā)、身心平靜、生理疲憊、積極投入,采用0(完全沒有感到)~5(非常強烈地感到)六級正向計分法,得分越高表明相應的情緒狀態(tài)越強烈.已有研究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以及內部一致性信度[7]。
1.2.2 體育鍛煉等級量表(Physical Activity Rating Scale,PARS-3)
量表由梁德清等人修訂,從參加體育鍛煉的強度、時間、頻率3個方面來考察運動量,每個方面分5級,以1~5級計分,運動量=強度×(時間-1)×頻率,最高分為100分、最低分為0分,運動量評定標準:≤19分為小鍛煉量;20~42分為中等鍛煉量;≥43分為大鍛煉量[8]。
1.2.3 體質健康測試法
按照《標準(2014年修訂版)》的測定要求對大學生體質健康進行測評,具體指標及權重(%)如下:體重指數(shù)BMI(15%),肺活量(15%),50 m跑(20%),坐位體前屈(10%),立定跳遠(10%),男引體向上/女一分鐘仰臥起坐(10%),男1000 m跑/女800 m跑(20%)。其中,身高體重和肺活量采用由中體同方公司開發(fā)的體質健康測試儀,其余5項由體育教師采用手工測試,所得數(shù)據(jù)全部錄入學生體質健康測評數(shù)據(jù)采集系統(tǒng),通過電子軟件進行評分,保證了數(shù)據(jù)采集過程的科學性和準確性,較真實地反映了大學生體質健康狀況。
用SPSS16.0統(tǒng)計軟件包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與分析,結果用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P<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由表1可知,不同體質健康等級大學生在體質健康測試中的活力激發(fā)及身心平靜分量表的得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但生理疲勞及積極投入分量表的得分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LSD法進一步比較發(fā)現(xiàn),在體質健康測試后體質健康等級為優(yōu)秀的大學生其生理疲憊分量表的得分明顯低于不及格等級的大學生(t=-5.176,P<0.01);而優(yōu)秀等級大學生積極投入分量表的得分明顯高于良好、及格和不及格等級的大學生(t=4.405,t=4.787,t=4.333,均P<0.01)。
表1 不同體質健康等級大學生體測后情緒狀態(tài)比較
由表2可知,大學生體質健康水平與體育鍛煉行為呈正相關(r=0.33,P<0.01),與積極投入呈正相關(r=0.54,P<0.01);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與積極投入呈正相關(r=0.54,P<0.01)。
表2 大學生體質健康、體育鍛煉和鍛煉誘導情緒的相關分析
注:*表示P<0.05,**表示P<0.01。
表3 大學生體質健康測試對鍛煉行為的中介作用分析
以體育鍛煉為因變量(Y),體質健康為自變量(X),體質健康測試中的情緒狀態(tài)為中介變量(M),采用逐步多元線性回歸(STEP法)探討中介作用路徑,以期建立一個科學有效的路徑模型。由表2中的相關分析可知,體育鍛煉、積極投入、體質健康三者兩兩呈顯著性相關,提示可以做中介作用檢驗。第一步先做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回歸,第二步做自變量對中介變量的回歸,第三部做自變量和中介變量對因變量的回歸。由表3可知,第一步:自變量體質健康可以有效預測因變量體育鍛煉行為(β=0.350,P<0.01);第二步:自變量體質健康可以有效預測積極投入(β=0.389,P<0.01);第三部:在控制了中介變量積極投入的作用后,自變量體質健康對因變量體育鍛煉行為的預測作用不顯著(β=0.090,P>0.05),提示:中介變量積極投入起完全中介作用。因此,可以推論體質健康測試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有正向預測效應,鍛煉誘導情緒在其中發(fā)揮完全中介作用。
社會認知理論作為研究體育鍛煉行為改變的重要理論,提出影響行為發(fā)展的三因素:個人因素、行為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其中個人因素包括認知、情緒和生理三個方面[9]。在運動實踐中,人們經常把情緒作為一種混亂、起干擾作用的因素而在比賽中加以控制,但較少注意到情緒對人們行為具有重要的組織作用和引導作用[10]。本研究發(fā)現(xiàn),大學生在體質健康測試中的情緒狀態(tài),尤其是積極情緒投入與其體育鍛煉行為有明顯正相關,并且能夠有效預測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習慣。這與已有研究結果基本一致[11]。原因可能是情緒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控制著人們的行為,并指導著行為的方向;積極情緒可以促進和維持人們高效率的活動,消極情緒則會令正常行為受阻。在體質健康測試中大學生的成功喜悅感在情緒系統(tǒng)中留下較深的印記后會使其無意識地去努力追求成功,進而促進大學生的體育鍛煉行為。此外,《標準》不但對學生的體質健康水平進行了評定,還涉及到學生的個人得失[12],如學生測試成績評定達到良好以上者方可參加評獎與評優(yōu),成績達到優(yōu)秀者方可獲體育學分,普通高校學生畢業(yè)時若測試成績達不到50分者按結業(yè)或肄業(yè)處理。這些外在環(huán)境因素也要求學生自己不得不重視體質健康測試,加強課外體育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