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青
畫家黃建新先生
黃建新與我是大學同學,專業(yè)是文學。但畢業(yè)后,他卻從事了美術,而且成績卓著,成為新疆油畫藝術的領軍人物之一。
2009年,他退休后,最忙的還是他的創(chuàng)作,而且,因為“無官一身輕”,畫畫的時間反比在職為官時更多,佳作迭出,參展不斷,真正做到了全身心撲在了藝術創(chuàng)作上——
2010年,為新疆駐京辦事處的新疆大廈創(chuàng)作大型壁畫《麥西來普》和油畫《金色的牧場》;
2012年,為公安部創(chuàng)作大型油畫《綠色的北國》和《湖光山色》;
2010年,油畫《五月的高原》《漫長的路》入選中國油畫學會主辦的“中國油畫西域畫風作品展”;
2011年,油畫《戈壁紅》《庫車農(nóng)家》入選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主辦的《天山南北——中國美術作品展》;
2012年,油畫《五月的高原》入選英國倫敦奧林匹克美術大展;
2012年,油畫《夕照山村》《大峽谷的回聲》入選中國美協(xié)會員作品展,《夕照山村》被評為優(yōu)秀獎;2016年,油畫《金色農(nóng)家》入選中國文聯(lián)主辦的“絲路新語——我們新疆好地方作品展”;
2013年,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了《藝術集萃——當代中國油畫精選:黃建新作品集》;
2017年,油畫《南疆農(nóng)家》入選在北京舉辦的“全國寫生作品展”,并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2017年9月,油畫《八月的昆侖》申報《中華家園》美術創(chuàng)作項目……
這些都是黃建新退休后的業(yè)績,是粗線條的素描。要想全面了解他怎樣從一個南疆喜愛繪畫的少年,終于成為了一個享譽區(qū)內(nèi)外的油畫大家,就請看下文他的“藝術人生”吧!
《胡楊路》(油畫)
一
北京人民大會堂,建國十周年的十大建筑之一,占據(jù)著中國建筑史上光輝的一頁。自聳立于天安門廣場西側那天起,就成了我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外交等種種重大活動的最重要的場所之一,國人無不以進去參加活動,甚至只是參觀一下,看上幾眼為榮耀。說到底,她已是一個內(nèi)涵十分豐富的象征,可與天安門城樓相媲美了。
新千年之初的2000年,她擬更新改造,重整妝容,以全新的內(nèi)部裝修跟上日新月異飛速發(fā)展的中國改革開放的豪邁步伐。于是,以省區(qū)名冠名的各省區(qū)大廳開始了一場經(jīng)濟實力與藝術實力的“暗戰(zhàn)”,雖然沒有硝煙,卻也不減戰(zhàn)斗的激烈。
這一政治指標和經(jīng)濟色彩都堪稱濃烈的藝術大賽拉開“戰(zhàn)幕”之后,各省區(qū)都竭盡全力,調(diào)集了最精銳的“部隊”參戰(zhàn)。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當然也不例外,雖然政治資源和經(jīng)濟實力無法與內(nèi)地發(fā)達省區(qū)相比,但藝術資源卻不會示弱。以藝術之長補政經(jīng)之短,就是新疆在這場“戰(zhàn)役”中的“戰(zhàn)略部署”,但最終能否取得勝利,“戰(zhàn)役”之初無一人敢預言。因此,當新疆人民政府將此重大“戰(zhàn)斗”任務交給新疆畫院時,承擔三幅巨型壁畫創(chuàng)作的三位新疆最優(yōu)秀的油畫家都感到從未有過的莊嚴,從未有過的沉重,從未有過的榮耀和從未有過的幸福。他們不僅僅是代表藝術家個人,更多的是代表整個新疆,甚至代表中國。因為新疆廳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國家外事活動的一個重要場所。
《大峽谷的回聲》(油畫)
《戈壁紅》(油畫)
擔此重任的三位油畫藝術家之一就是時任新疆畫院書記、新疆油畫學會副主席、國家一級美術師的黃建新。時年53歲,剛從臺灣舉辦畫展回來,征塵未洗的他,又奔赴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新世紀的藝術大賽,雖疲憊,卻興奮,斗志絲毫未減。
按原計劃,三位畫家的分工是:克里木負責正面墻的壁畫創(chuàng)作,黃建新和白剛各負責一面?zhèn)葔Φ谋诋媱?chuàng)作。不料,克里木突發(fā)重病,無奈忍痛退下“戰(zhàn)場”,于是,正面墻這塊“陣地”也由黃建新來“防守”了。
日升月落,晨昏交替。由黃建新創(chuàng)作的兩幅巨型壁畫《高原之歌》和《天山草原》,從精心設計小樣到艱苦繪制完成,歷時竟長達一年有余。這一年多,他的身心完完全全沉浸在這兩幅巨制的痛苦之中,歡愉之中,其苦其樂自知。
雖然不能以成敗論英雄,但成功者確實就是英雄。新疆廳的改造工程完工后,其最后的效果是,不僅受到了中央有關機構及自治區(qū)人民政府的認可表彰,還受到了兄弟省區(qū)同行(曾經(jīng)的競爭對手)的由衷贊許。而且,與一些花費近千萬元的省區(qū)比,新疆只花費區(qū)區(qū)十分之一的經(jīng)費,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里有一個許多人不知道的秘密:新疆廳正面墻的那幅看似壁畫的巨制,并非繪制在墻的壁畫,而是一幅掛在墻上的巨型絲毯。原本也是要繪制在墻上的,但考慮到攝影時閃光燈的反射光會影響畫面,于是就改為絲毯。其效果正如預料的那樣,無論多么強的攝影閃光燈也不會引起惱人的反射光??赡苷且驗檫@一切,在以后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外事活動中,新疆廳被頻頻使用,成了大會堂屈指可數(shù)的使用率最高的場所之一,也成了中央電視臺“出鏡率”最高的場景之一。
二
黃建新,漢族,籍貫河南,生于陜西,長于新疆。一歲多就隨西征大軍中的指揮員之一的父親來到了昆侖山下的和田,開始了終其一生的新疆山河繪不盡的藝術生涯。
說他“終其一生”不是夸飾之詞,是事實。
曾有友人問他什么時候對繪畫藝術產(chǎn)生的興趣?他沉思片刻道:“好像生來就愛?!蓖瑫r又說:“這一輩子我沒有什么物質(zhì)上的奢望,就是能把新疆的大好河山走遍,并盡我所能地表現(xiàn)在畫布上。我與新疆分不開,扯不斷?!?/p>
曾有關內(nèi)某海濱城市誠聘他,他最終還是婉拒了。他離不開新疆這一片哺育他成長的熱土。
身為中國人民解放軍一員虎將的父親,卻有著不少文化人的朋友,其中就有在延安時結識的油畫家羅工柳和五十年代初結交的好友國畫家黃胄。這兩位藝術大師到和田采風時,免不了要去看望他們的武將朋友。那時,還是小孩子的黃建新就受到了這些藝術大師的熏染,得以見識過他們的藝術佳作,在不知不覺中,繪畫藝術的種子便落在了他的心田。
盡管遙遠的和田不乏壯美的山河,不乏厚重的歷史文化積淀,不乏獨特的人文地理、民風民俗,卻不是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對于一個酷愛繪畫藝術的少年來講,正規(guī)而嚴格的繪畫教育的基本條件,較之大都市,這里是先天缺失的。
大概是上天也喜愛這個天資聰穎、刻苦勤奮、癡迷矢志的繪畫少年,命運眷注了他,讓他還是個小小少年時就遇上了馬紹先、張良渡、王勛奇等幾位受過正規(guī)教育的青年藝術家。在當時的和田美術圈里,黃建新年齡最小,課余和在鄉(xiāng)下接受再教育的間隙中,這幾位青年藝術家充當了他的老師兼兄長的角色,毫無保留地把繪畫的一些基本功都傳授給了這個虛心好學、樸實忠厚的小弟弟。當三十余年過去,黃建新已成為新疆油畫界的領軍人物時,談起當年的這幾位師長,他依然念念不忘他們對他的扶助。對他們,他永懷一顆感恩的心。
《五月的高原》(油畫)
《遠逝的山村》(油畫)
上世紀70年代早期,黃建新雖然還是個普通的知識青年,但他的素描和水彩、水粉及油畫小品已經(jīng)在和田地區(qū)小有名氣了,一些作品多被朋友收藏。
1973年,對黃建新而言是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年份。那一年的高考是中國教育史上最具有戲劇性的事件。藝術院校,包括美術學院沒有在新疆招生,渴望接受大學美術教育的他只能報考與美術比較接近的文學專業(yè)。
那次文革中的高考,首先是“貧下中農(nóng)推薦”,其次才是文化考試。當時,黃建新的父親尚未“解放”,他依然是“走資派”的兒子,但卻以“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身份獲得了高考資格。高考成績剛一公布,他剛被新疆大學錄取,“白卷英雄”事件就暴發(fā)了。此后的文革高考,文化考試形同虛設,有的地方甚至完全取消。如果高考成績晚一點公布,這個難得的上大學的機會就有可能與黃建新失之交臂,其命運的走向就可能改變而無法預測了。
大學三年,他在汲取文學養(yǎng)料的同時,從未荒疏了畫筆,只要有畫畫的機會,他從不放棄。在大學期間,他參加了學校的美術創(chuàng)作組的各項活動。1976年,他從新疆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yè)畢業(yè),被分配到伊犁自治州黨委宣傳部從事宣傳工作。業(yè)余時間除了堅持繪畫外,沒有更多的愛好,撲克麻將等更與他無緣。
《帕米爾人間》(油畫)
何時才能圓了他的職業(yè)畫家的夢呢?他不知道,但他時刻準備著,渴望著,雖然年齡在一年年增大著……
三
盡管世上有懷才不遇者,但機會總會去敲有準備者的門。黃建新在30歲那年終于聽到了這久久盼望的“敲門聲”。
1979年,浙江美院(現(xiàn)更名為中國美院)的全山石教授親率文革后第一批研究生到伊犁寫生創(chuàng)作,接待任務自然就交給了“業(yè)余畫家”黃建新。
在黃建新的藝術生涯中,全山石教授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里程碑式的人物,完全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全山石教授那雙“慧眼”,黃建新這顆油畫“明珠”或許就會“暗投”。全山石發(fā)現(xiàn)黃建新,恰似“伯樂一顧”。
全山石教授曾留學蘇聯(lián),當時已是我國著名油畫藝術家和著名教授。大師不期然降臨眼前,黃建新豈能不虛心求教。他大著膽子把自己的一些習作拿給全教授看,希望能得到教授的一些指教。看過黃建新的習作,全教授問他,為何不去美術學院進修提高?黃建新說,沒有機會,而且年齡又這么大了。全教授說,年齡大不是問題,你就到浙江美院去進修,不用考試了,我收你為學生了。當時全教授是油畫系主任,一錘定音?!皹I(yè)余畫家”黃建新一夜之間,做夢一般就跨進了美術殿堂,得見油畫藝術的堂奧大美。
當時,在浙江美院有一位特殊的研究生,他就是黃建新。在研習油畫的一年時間里,他吃往都在全教授家里,每天都能得到全教授的耳提面命,可以零距離地目睹全教授作畫的全過程和每一個細微精妙之處。全教授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毫無保留地向他傳授著油畫藝術的真諦與技巧。這一年的進步,相當于他自學十年的功夫。
一年進修結束后,黃建新終于調(diào)到了自治區(qū)文化廳中國畫創(chuàng)作組,籌備成立新疆畫院。新疆畫院成立之后,他又聯(lián)系誠邀全山石教授在新疆藝術學院為新疆開辦了一期油畫進修班,黃建新又跟著全教授學了一年。這前后兩年的正規(guī)學習,使黃建新快速地攀上了油畫藝術的新的高峰,也終于圓了他職業(yè)畫家的夢想,成為新疆畫院油畫創(chuàng)作的骨干畫家。
雖然,這一切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三十年,現(xiàn)在每每提起全教授當年對自己的精心培育,黃建新依然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恩師的無私、慷慨和心血。他常說,沒有全老師對我的幫助提攜,就沒有我的今天。
四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如果徒弟是個懶鬼或笨蛋,再高明的師傅也要徒喚奈何。黃建新是個具有慧心又勤奮刻苦的藝術門徒,更是一個視藝術為生命的藝術圣徒。
命運安排他成長在新疆,又讓他愛上了油畫藝術,這似乎是一種巧合,因為,新疆無比壯美的山河最適合用油畫這種藝術形式來表現(xiàn)。不是有人說嘛,新疆是油畫藝術的天堂福地。
新疆,以其占全國面積六分之一的雄姿高高聳立在中國的大西北,因為其遼闊、其曠遠、其神秘、其無與倫比的多姿多彩的山河美景為視覺藝術和造型藝術提供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chuàng)作源泉,新疆總會震撼你的心靈,總會點燃你的激情,總會讓你的藝術靈感如天山雪水般長流不息。然而,你必須走向她,投入到她的胸懷之中,與她親近,與她相處,與她融為一體,用你的四肢五官去觸摸她,感受她,用你的心智神思去考究她、精研她,你不能怕路遠,怕山高水長,怕酷熱奇寒,怕狂沙山洪,怕野獸蚊蟲,怕干渴饑餓,甚至不能怕死,否則,壯美無比的新疆山河與你毫無關系,何談藝術創(chuàng)新?遑論傳世佳作?
《金色的農(nóng)家》油畫
《山泉》油畫
黃建新正是一個為了自己鐘愛一生的油畫藝術什么都不怕的人。他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野間奔走,足跡印遍了新疆的山山水水,有些地方他不止去了一遍兩遍,有些地方從未有人去過,他卻去了。眼睛一閉就可以神游三山兩盆,真切如身臨其境,搜集的創(chuàng)作素材和寫生作品已使他有了富翁般的成就感。在烏魯木齊時,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不大的畫室里度過,連午飯都簡而又簡,對于一些雜事的干擾,他或置之不理,或是盡快地解決處理,而且從不午睡,因為午睡時間正是雜事最少的時候。專心作畫是他最舒心的、最愜意的、最享受的事。
耕耘固然艱辛,收獲必定快樂,碩果是對艱辛最好的回報。改革開放后的第一次大型全國美展——第二屆全國青年美展,黃建新以一幅名為《漫長的路》的油畫作品參展?;鸺t的火焰山、彎曲的古絲路、遼闊的戈壁灘、跋山涉水而來的駝隊,平坦又彎曲的現(xiàn)代公路,遠古與現(xiàn)代相連,現(xiàn)實與理想接軌,凝練成歷史進步的漫長的路。此作品展后被中國美術館收藏。接著,他又參加第六屆、第八屆全國美展,以及“新疆好”美展。其中一幅作品《帕米爾的春天》再次被中國美術館收藏,還有一幅作品展后則不知去向,是否被哪個人或哪個機構“偷”而藏之,至今還是個謎。
90年代后,他先后參加中國油畫雙年展,歷屆新疆自治區(qū)美展、中國藝術博覽會油畫展,作品多次獲金、銀、銅獎。許多作品刊發(fā)于《美術》《人民日報》《中國當代畫家絲路作品精選》《中國美術館館藏油畫集》《臺北——北京——烏魯木齊名家畫集》,美國《僑報》、法國《歐洲時報》和我國的《世界知識畫報》發(fā)表???995年在烏魯木齊、廣州,舉辦個人畫展,并在香港、臺北、美、日、加、澳等國家和地區(qū)展出。出版?zhèn)€人專集《黃建新油畫集》。2003年榮獲新疆文藝最高獎“天山文藝獎”。其藝術傳略已被《中國當代藝術家名人錄》(文化部編)《中國美術名人辭典》《中國當代美術家辭典》《1990——1992中國美術年鑒》《中國青年名人大辭典》《中國當代書畫名人大辭典》《中國文藝家專集》所收錄……
五
黃建新因其作品絕大部分都是表現(xiàn)新疆壯美、奇麗、嫵媚山河的動人景色,很多人都把他視為新疆風景油畫巨擘。其實,他也創(chuàng)作了一些人物畫,雖數(shù)量不多,卻質(zhì)量上乘,比如曾參加第六屆全國美展的作品就是一幅典型的人物畫,盡管畫名叫《繁花似錦》。那實在是一幅人物畫的佳作。
還有一幅名為《山泉》的作品。一位上了歲數(shù)的哈薩克女牧民,在勞作間隙,坐在一塊巖石上,用一個白色的搪瓷缸接了從山上跌淌下來的清冽的泉水,一邊喝一邊歇息。她背靠著的巨大巖壁上刻滿了先民留下的巖畫。除了其服飾的特點及細節(jié)的真實,最吸引人的是老年女牧民的容顏和表情:滿臉的皺紋刻劃著漫長歲月留給她的痕跡,瞇縫的眼睛含著滿足的笑意,她在看什么呢?可以想象,她在看著正在不遠處埋頭吃草的羊兒(羊兒并不在畫面里);緊抿的嘴唇,既表現(xiàn)了她的堅毅,也讓人想象到山泉的甘甜爽口??傊@是一位勤勞、善良、慈祥的老人,她不懼生活的艱辛,內(nèi)心是充實的、安寧的、滿足的,好像我們對著她輕喚一聲“阿娜”,她就會答應你,就會熱情地讓你坐在她的身邊,讓你也品嘗甘甜的山泉,也看看她心愛的羊兒……
這是一個欣賞者面對《山泉》時的感受。
此外,他在“崛起的天山”和“沸騰的塔里木”等畫展上展出的作品《建設者》《果園承包人——庫爾班大叔》等也堪稱人物畫的佳作。
黃建新曾在和田生活過20多年,會講一口流利的維吾爾語,接受再教育時,和維吾爾族老鄉(xiāng)同吃同住同勞動,他以一個知識青年的身份虛心向鄉(xiāng)親們學習,同時以一個造型藝術家的眼光近距離地觀察他們,他從心里熱愛著那些純樸、勤勞、善良的維吾爾鄉(xiāng)親。即使當了專業(yè)畫家,在踏遍新疆山河的同時,依然與他們真心交往,他熟悉他們,熟悉到有時只須看上一眼就能猜透他們的內(nèi)心。
一個藝術家,對他所要表現(xiàn)的對象,既懷著一顆摯愛的心,又如此的熟悉,豈有不出佳作的道理?
全面考察黃建新的藝術實踐和他的全部作品,我們完全可以說:黃建新是一位繪景與塑人同樣優(yōu)秀的畫家,是新疆的山河和人民哺育了這位才華出眾的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