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焚火》看志賀直哉的心境變化

摘 要：志賀直哉是日本著名的近代作家，在日本文學(xué)史上也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作為“白樺派”的代表作家，志賀直哉的作品總是充斥著濃厚的人道主義觀點。在不同時代背景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受到各個時期生活的影響，皆反映了當(dāng)時志賀直哉獨特的思想觀點，也反映了他當(dāng)時的心境狀態(tài)。1920年4月，志賀直哉與父親和解，兩人的關(guān)系得以修復(fù)。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下，短篇小說《焚火》誕生了。本文將以《焚火》為中心，圍繞“原文的理解，作品的構(gòu)造以及描寫方法，自然環(huán)境和人際關(guān)系”這幾個部分，來探索這個時期志賀直哉的心境是如何變化的，又是通過什么來表現(xiàn)出來的等等問題。

關(guān)鍵詞：志賀直哉；《焚火》；人道主義；心境變化

一、《焚火》的概要

《焚火》這篇短篇小說為我們描繪了一幅溫馨和諧的生活畫卷。一個下雨天，住在同一個地方的我，我的妻子，小S，小K，跟往常一樣坐在一起像家人一般打牌消磨時間。下午三點左右，雨漸漸停了，一個個重新打起了精神，一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一邊又開始著手眼前的工作了。前些日子，我們夫婦才剛搬到這個地方。為了迎接我們的到來，年輕的主人小K和小春特意要為我們搭建一個小屋?，F(xiàn)在，小K就是要回到這個小屋，繼續(xù)為我們搭建一個茅房。倍感無趣的我和我的妻子有時也會搭一把手。雖然是一個非常簡易的小屋，但似乎正因為有了這么一個看起來不怎么美觀的茅房，反而變得還特別的舒適了。就這樣，我們一邊談笑風(fēng)生，時間也一點一點流逝，不一會兒天就黑了。

突然想到前幾天的快樂時光。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四個人沉醉在萬里晴空，陶醉在秀麗景色之中，于是決定上去小屋旁邊的那棵大樹玩玩。小S和小K你追我趕，越爬越高，高興極了。于是我提議道：今晚我們?nèi)澊?。沒想到大家一致贊成，欣然接受了。

四個人吃完晚飯就一塊兒出發(fā)了。妻子發(fā)現(xiàn)，在不遠(yuǎn)的地方，好像有篝火燃燒著。在這么一個安靜的地方，如此的寒冷的夜里居然有篝火，著實詫異。慢慢靠近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窯洞類似的地方，里面一個人熟睡著，洞口就燃燒著篝火。后來我們打道回府了，途中，小K提議道：不如我們也點一爐篝火？聊著聊著我們到了岸邊，于是我們開始分頭收集篝火用的材料。這時，小K被一只圓圓的毛毛蟲嚇了一跳，感到不可思議。于是大家興味盎然的展開了一些奇妙的話題。特別是去年小K被大雪困住的經(jīng)歷讓我們感到特別不可思議。篝火燒盡的時候也差不多到十一點了。要回去了，小k把剩下的柴火拋向湖中，大家也跟著小k一塊遠(yuǎn)遠(yuǎn)地向湖中央拋去。等到所有的篝火都熄滅了，我們便朝著神社的方向回去了。

二、作品的構(gòu)成以及描寫方法

1.輕松融洽的推進(jìn)方式

我認(rèn)為與其說《焚火》這部短篇小說是一篇像水墨畫一樣的作品，倒不如說它是描繪了一幅和諧的生活畫面的作品。整篇文章是以各個人物角色的心情變化為導(dǎo)向展開敘述的。文章的開頭以非常悠閑自在的基調(diào)展開，描述了四個人怡然自得地把玩撲克牌的場景。他們倒不是特意約好要一起打牌的，而是突然地大雨讓他們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玩一玩撲克牌打發(fā)一下時間。等到他們對撲克牌也失去了興趣的時候，雨也停了，他們又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上去了。并沒有什么矯揉造作的痕跡，作者自然而然的描述了這一時段各個人物的心情變化。前些日子，小S和小K肩并肩談笑風(fēng)生的場景，主人翁夫婦倆幫助年輕的小K和上年紀(jì)的春爺爺?shù)膱鼍耙睬逦馗‖F(xiàn)在眼前。感覺讀者似乎就在他們身邊觀摩一般。接著又描述了主人翁想起前幾天一起爬樹的愉快時光，想要延續(xù)這種幸福感，于是他們又決定外出劃船，一路上的歡聲笑語，作者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前推進(jìn)著，給讀者描繪了一幅悠然自得，自然融洽的普通生活場景。去看篝火也是眾人一塊兒出動，提議點燃篝火也沒有反對的聲音，撿拾柴火也是互相幫助，儼然給讀者帶來了一段溫馨和諧的家庭生活片段。當(dāng)四周都變得安靜了，大家圍繞在篝火四周，仔細(xì)聆聽小K經(jīng)歷過的一些奇妙的事情。隨著大家講燃燒后的柴火拋向湖中，文章也接近了尾聲。通篇文章至始至終作者都沒有給人一種緊迫感，大家都在享受這種有節(jié)奏的生活。

2.自然環(huán)境的描寫

這篇小說從頭到尾都對自然環(huán)境進(jìn)行了描述。首先，從早上開始就下起了討厭的雨，整個環(huán)境都變得憂郁起來，但是隨著雨逐漸停下來，山上的空氣冷颼颼的，混合著青草的香味，讓人感覺神清氣爽。主人翁們重新打起精神，讀者也變得豁然開朗了。這個時候，主人翁躺在床上仰望著天空，一朵朵白云越來越薄，朝著青瓷色的天空飄散而去，一個好天氣啊。想必讀者的心情也變得晴朗起來了吧。眾人一塊修建小屋的時候，也正好是雨過天晴，那時候的夕陽也顯得格外特別。與如此美好的景色為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淡淡的喜悅，心情也變得歡快起來。又看前幾天爬樹的場景，天空高懸著彩虹，人們是看得如癡如醉，氣氛一下子就被點燃了。緊接著劃船出游的那個夜晚，「靜かな晩だ。西の空にはまだ夕映の名殘が僅かに殘っていたが、四方の山々がイモリの背のように黒かった」。西邊的天空還剩下一點夕陽的身影，四面的山已經(jīng)籠罩在夜幕之中。在這樣寂靜的夜里，燃燒的篝火顯得越發(fā)引人注目。蟲子，云彩，大雪，以及歸去途中黃鶯的鳴叫聲和篝火，這些都不是特意去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而是這個季節(jié)里非常常見的，大自然的東西，對這些自然環(huán)境的描寫也與新現(xiàn)實主義思想比較契合。

大自然的產(chǎn)物和人類生活緊密融合，在享受人與人之間的友情的同時，也能享受大自然給我們創(chuàng)造的美景。作者在描寫周邊的自然環(huán)境時，沒有過多地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觀點，自然而然的將周邊的情況交代得清清楚楚。在描寫如此美麗的景色的時候，想必作者的心情也是非常歡快的吧。

三、文章的深層含義

如上所述，《焚火》描寫了美麗的大自然，并將大自然的美景和自在融洽的人際關(guān)系結(jié)合起來，向讀者展示了一個純潔而又溫暖的世界。文中主要的四個人物的內(nèi)心都十分平穩(wěn)，沒有任何的矛盾沖突，打牌取樂，修建小屋，點火取暖，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有序。年輕的小K暫且不論，就連年老的小春爺爺也幫忙為主人翁夫婦修建小屋，作者將這一份溫暖傳達(dá)到了每一位讀者的心底。去看岸邊篝火的時候，因為擔(dān)心吵醒窯洞里熟睡的人，小心翼翼的將柴火堆上去的場景，從這里也能看出作者在試圖向讀者傳達(dá)人類的善良之心所下的一番功夫。即使是在描寫感到不可思議的畫時，作者也沒有將可怕的畫面描述出來，而是將小K的母親對小K的擔(dān)心詳細(xì)地陳述出來。作者將小K在歸途中遇到的一系列困難和從小K的母親身上感受到的擔(dān)心作對比，將整個故事推向了最高潮。我認(rèn)為作者此時是在強(qiáng)調(diào)唯有親情才是最重要的這一觀點。也符合和父親和解不久的志賀直哉此時的心情。

其實在文章里面也出現(xiàn)了父親不好的一面，只是這些微小部分全部被偉大母親的光輝給遮住了。這一點也可以證明作者在和父親和解之后，又踏上了人生新的征程，最后，以四個人像孩子一般將快要燃盡的柴火用力地向湖中拋去這個畫面，結(jié)束了一天愉快的征程。反映出當(dāng)作者的心情應(yīng)該是愉悅的?！感饯铣啶せ黏畏郅蛏ⅳ椁筏胜轱wんでいった。それが水に映って、水の中でも赤い火の粉を散らした薪が飛んでいく。上と下と、同じ弧を描いて水面に結(jié)び著くと同時にジュッと消えてしまう?！惯@句話描寫了快要燃盡的柴火發(fā)出紅色的光向空氣中散開，倒映在水中，水里的柴火也跟著交相呼應(yīng)。水面上和水面下，點點火星以相同的弧線飄散著，當(dāng)他們同事接觸到水面時，一瞬間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文中篝火是人為創(chuàng)造的，湖水確實大自然客觀存在的，將人為的篝火與自然的湖水結(jié)合起來，就好似在比喻人類可以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火星那一瞬間的消失，不正是暗示著作者和父親之間的矛盾消失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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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甘培瑤，四川外國語大學(xué)重慶南方翻譯學(xué)院，日語教師，研究方向為日本近代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