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四維路徑

申建林 秦舒展

摘 要：國家治理現代化既要關注治理之制，也要關注治理之道。能力建設是全面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關鍵因素。新時代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需要有切實可行的路徑，這就是加強各方面的能力建設，主要包括以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為重點、以提升國家各級領導干部的履職能力為著力點、以提高人民群眾的自我管理能力和自治能力為歸宿、以提高依法治國能力為抓手的能力建設。加強各方面的工作能力建設，全面提升執(zhí)行力，保障國家治理體系更加有效的運轉，從而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目標。

關鍵詞：國家治理能力；執(zhí)政能力；履職能力；自治能力；依法治國

中圖分類號：D6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8）04-0006-07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必須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不斷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堅決破除一切不合時宜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吸收人類文明有益成果，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guī)范、運轉有效的制度體系，充分發(fā)揮我國社會主義制度優(yōu)越性?！雹佟叭嬉婪ㄖ螄侵袊厣鐣髁x的本質要求和重要保障”②，“轉變政府職能，深化簡政放權，創(chuàng)新監(jiān)管方式，增強政府公信力和執(zhí)行力，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③，“堅定不移全面從嚴治黨，不斷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和領導水平”④。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為我們指明了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實踐路徑，這就是以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為重點，以提高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為著力點，以提高人民的管理和自治能力為歸宿，以提高依法治國能力為主要抓手，來提升各級管理者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思想政治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制度執(zhí)行力，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整體性、協同性和系統性，促使國家治理體系更加完備，運轉更加有效，來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目標。

一、以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為重點

之所以要以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為重點，這是由黨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所處的領導核心地位，以及在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中所面臨的形勢和任務決定的。

1.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黨執(zhí)政后的一項根本建設

黨的執(zhí)政能力，就是黨根據時代發(fā)展的需要，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與中國的具體發(fā)展實踐相結合，圍繞國家發(fā)展的大局，科學地制定黨的路線、方針、政策，領導、組織制定和實施憲法及各項法律制度，采取科學、有效的領導方式和執(zhí)政方式，依法管理國家和社會公共事務過程中體現出的本領和能力。黨的執(zhí)政能力對于保持黨的先進性和領導核心地位，對于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至關重要，因此，黨執(zhí)政后應把提升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作為一項長期的、系統的、根本性的任務。

第一，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推進黨領導的偉大事業(y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現實需要。黨從革命黨成為執(zhí)政黨開始，就肩負起了實現民族

收稿日期：2018-03-30

作者簡介：申建林，男，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武漢 430072）。

秦舒展，男，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生（武漢 430072）。

振興、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走共同富裕之路、保持社會和諧穩(wěn)定、人民生活幸福安康的歷史使命。黨執(zhí)掌政權、治國理政，一方面，為實現黨的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提供了更好的條件；另一方面，也對黨的領導能力、執(zhí)政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和嚴峻考驗。歷史和現實已經證明，黨的執(zhí)政能力是鞏固黨的執(zhí)政地位、推進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偉大事業(y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關鍵因素。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導核心，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領導力量和推動力量，是國家治理現代化沿著正確方向前進的根本保障，這些因素決定了黨應始終把提升執(zhí)政能力建設作為一項長期性、根本性的任務來抓。

第二，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內在要求。黨從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視并不斷加強黨的自身建設，這也是黨在不同歷史時期，一步一步從小到大、由弱到強，戰(zhàn)勝各種艱難險阻，不斷取得革命和建設勝利的一大法寶。早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就把黨的建設稱為“偉大的工程”⑤。由于黨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肩負的歷史使命不同，黨的建設的重點和內容也有所區(qū)別。黨的建設，如果從不同的歷史時期和方位來看，可以分為“革命黨的建設”和“執(zhí)政黨的建設”。執(zhí)政黨的建設，就是在執(zhí)掌國家政權條件下的黨的建設，一般包括執(zhí)政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和作風建設、黨的制度和能力建設等方面內容。而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一方面，是執(zhí)政黨自身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另一方面，對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和干部能力建設等其他方面的建設起著重要的引領、推動作用。在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背景下，對于執(zhí)政黨來說，加強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建設，是當前黨的建設的重要方面。在國家治理現代化的語境下，只有以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為重點，不斷推進和實施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才能使黨在社會發(fā)展的不同歷史階段永葆先進性和創(chuàng)造力，不斷鞏固立黨之本、夯實執(zhí)政之基、開掘力量之源，將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第三，重視加強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其他國家一些執(zhí)政黨喪失政權的歷史教訓帶給我們的深刻啟示。一個政黨，在革命時期奪取政權不容易，而在取得政權后的建設時期執(zhí)掌好人民賦予的公共權力，為人民運用好公共權力，尤其是長期執(zhí)掌政權，更不容易。能否在社會經濟發(fā)展和政治實踐中不斷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關系到黨和國家各項事業(yè)的興衰成敗、民族的前途命運，也直接關系到執(zhí)政黨的生死存亡。20世紀八九十年代，東歐一些國家、蘇聯的一些執(zhí)政幾十年的大黨、老黨相繼喪失執(zhí)政地位和政權的歷史教訓充分證明：如果不加強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黨就會故步自封、執(zhí)政思想僵化、組織思想渙散，就會官僚主義盛行、執(zhí)政動機和執(zhí)政宗旨發(fā)生蛻變，就會喪失執(zhí)政的群眾基礎，最終導致執(zhí)政地位的喪失。這告訴我們：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是關系到執(zhí)政黨生死存亡的一項根本建設。

2.加強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建設是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國家治理能力是“國家運用制度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管理經濟、社會發(fā)展、文化事業(yè)和生態(tài)建設的能力”⑥。它是由多種能力構建而成的綜合能力體系，在這個綜合能力體系中主要包括處理好改革發(fā)展穩(wěn)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方面的能力。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其國家治理能力集中地表現為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能力，推進我國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首要問題是推進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通過推進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來提升國家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如果沒有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就很難實現，因此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是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是指黨能夠根據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時代發(fā)展的要求，不斷提升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的水平。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就是要適應時代變化，既改革不適應實踐發(fā)展要求的體制機制、法律法規(guī)，又不斷構建新的體制機制、法律法規(guī)，使各方面制度更加科學、更加完善，實現黨、國家、社會各項事務治理制度化、規(guī)范化、程序化?！雹咄七M國家治理現代化，必須抓住治理能力建設，強化制度思維和依法依規(guī)辦事意識，將制度建設擺在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突出位置，提高黨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的能力和水平。

第一，強化制度思維和依法辦事意識。實現黨的執(zhí)政能力現代化，首先要有現代治理意識。所謂現代治理意識，簡單來說就是按制度辦事、依法辦事意識?，F代制度思維和治理意識都強調，國家機關、社會組織、公民個人的活動，都要以憲法和法律作為行為的準則行使公共權力或公民權利，履行義務或職責。因此，要通過積極有效的法制宣傳教育活動，在全社會培育法治意識，弘揚法治精神，引導全體公民樹立制度思維和依法辦事意識，依靠法律來解決現實中存在的問題，形成尊崇法律、依法辦事的法治環(huán)境。

第二，將制度建設擺在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突出位置。把制度建設擺在突出的位置，就是在國家治理體系結構中、在國家治理結構中、在制度與發(fā)展的關系結構中、在制度創(chuàng)設與制度優(yōu)化的關系結構中、在制度供給與制度落實的關系結構中，遵循制度建設與國家治理之間的互動關系，善于運用制度和法律法規(guī)治理國家，把國家和社會各方面的制度優(yōu)勢轉化為治理國家的效能。在近70年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實踐中，黨領導人民制定和創(chuàng)立了許多制度和法律，初步形成了完備的社會主義制度體系和法律體系，這些都為我國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制度和法律奠定了基礎和前提。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黨要善于運用制度和法律治理國家，黨員干部要自覺帶頭維護憲法和法律的權威，落實和監(jiān)督各項法律法規(guī)的貫徹執(zhí)行，形成社會成員不敢違法、不能違法、不愿違法的優(yōu)良法治環(huán)境。要充分發(fā)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優(yōu)勢，在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信的前提下，自覺改革體制機制中的缺陷和弊端，推進制度創(chuàng)新，強化制度實施，把國家和社會各方面的制度優(yōu)勢轉化為治理國家的效能。

第三，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zhí)政方式，提高黨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水平。在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背景下，實現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關鍵在于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zhí)政方式，提高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能力和執(zhí)政水平。而提高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能力和執(zhí)政水平，關鍵在于提高執(zhí)政黨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的水平。早在2004年，黨在《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的決定》中就提出：“必須堅持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不斷完善黨的領導方式和執(zhí)政方式?！雹帱h的十八大報告中又提出：“形勢的發(fā)展、事業(yè)的開拓、人民的期待，都要求我們以改革創(chuàng)新的精神全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全面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雹狳h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堅持黨要管黨、全面從嚴治黨，以加強黨的長期執(zhí)政能力建設、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為主線，以黨的政治建設為統領，以堅定理想信念宗旨為根基，以調動全黨積極性、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為著力點?！雹饪茖W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和依法執(zhí)政在黨的執(zhí)政方式上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它不僅回答了怎樣執(zhí)政及其有效性、為誰執(zhí)政及其合法性、以什么方式執(zhí)政及其規(guī)范性的問題，也是對黨的執(zhí)政理念、執(zhí)政目標和執(zhí)政方式的一個新認識和新要求，同時也是提高執(zhí)政能力的新途徑。

堅持科學執(zhí)政、民主執(zhí)政、依法執(zhí)政，是在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大背景下對執(zhí)政黨的基本要求和重要保證。科學執(zhí)政就是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結合中國國家治理的現實情況不斷總結、探索和遵循黨的執(zhí)政規(guī)律、社會主義建設規(guī)律、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以科學的思想、科學的制度、科學的方法組織和帶領人民共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執(zhí)政就是堅持為人民執(zhí)政，要求堅持和運用民主的制度、民主的形式和手段，支持和保證人民當家做主。這既是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需要，也是黨執(zhí)政能力的內在要求。依法執(zhí)政是黨的領導方式和執(zhí)政方式的重要轉換，是依法治國的關鍵。它要求執(zhí)政黨通過國家政權，把黨的路線、方針、政策轉化為國家意志和法律制度，依法對國家和社會公共事務實施領導，具體體現為黨領導立法，帶頭守法，保證執(zhí)法，將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

二、以增強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為著力點

所謂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是指國家政權機構履行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職責，以實現國家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tài)等發(fā)展目標和任務的能力。在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背景下，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是指中央政府和各級地方政府根據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需要，合理劃分、理順和優(yōu)化不同層級的政府機構職能，并依據不同時期的發(fā)展和治理目標，創(chuàng)新和分解履職目標的能力。具體到中國國情，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主要體現為：作為國家權力機關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作為國家行政機關的國務院和各級人民政府、作為國家司法機關的各級法院和檢察院，以及以人民政協為主要載體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機構的履職能力。這四個方面國家機構的履職能力，是國家治理能力建設的著力點。

1.健全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們國家的根本政治制度。黨應當通過人民代表大會這一國家政權組織，使自己的主張按照法定程序成為國家意志。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要求黨主要通過各級國家政權機構依法對國家和社會公共事務實施領導，而不是在國家政權組織體系之外開展工作。各級黨的組織應發(fā)揮總攬全局的領導核心作用，支持和保證人大及其常委會充分發(fā)揮國家權力機關作用，增強其依法履行職責的能力。人民代表大會作為國家權力機關，要依法行使憲法和法律賦予的立法權、監(jiān)督權、決定權、任免權，真正做到依法盡職?！敖⒔∪珱Q策權、執(zhí)行權、監(jiān)督權既相互制約又相互協調的權力結構和運行機制，建立健全有權必有責、用權受監(jiān)督、失誤要問責、違法要追究的監(jiān)督機制?！币獔猿秩嗣癞敿易鲋鬟@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和核心，密切同人民群眾之間的聯系，完善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工作機制，通過開展不同形式的座談、聽證、評估、公布法律草案等，擴大公民依法有序參與立法途徑，實現好、維護好、發(fā)展好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同時，要按照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在黨的全面領導下推進立法，確保法律符合憲法精神、體現黨的主張、反映人民意志。要牢牢把握民主集中制這個國家政權組織原則和活動準則，堅持集體行使職權、集體決定重大事項。

2.深化行政體制改革

行政體制改革既是我國國家建設的最為鮮明的時代主題，也是推進我國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加速器。深化行政體制改革可以有效發(fā)揮各種治理主體在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作用。深化行政體制改革是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內容，其目的是既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作用，又發(fā)揮政府在公共產品供給領域、經濟存在外部性的領域、收入分配領域等的作用，把政府的手與市場的手有效地協調起來，從而體現執(zhí)政的科學化。黨的十九屆三中全會通過了《關于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決定》，重點是加強和優(yōu)化黨對深化改革等方面的領導。因此，要按照《關于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決定》的要求，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改革的目標，全面提高政府效能，重新組建、理順和優(yōu)化政府職能配置，形成職責明確、依法行政的政府治理體系，增強政府公信力和執(zhí)行力。通過由“行業(yè)管理”到“功能管理”，打破行業(yè)分割管理的局面，順應新時代從“高速度”到“高質量”的需要。通過轉變和優(yōu)化政府職能，適度分拆規(guī)劃權、執(zhí)行權和監(jiān)督權，為新時代高質量發(fā)展提供重要的制度架構保障，針對性解決當前機構改革中存在的問題。深入“放管服”改革，深入推進政企分開、政資分開、政事分開和政社分開，理順政府與市場、政府與社會的關系。通過建立和完善權力清單、責任清單和負面清單以及與之相配套的制度，推開“證照分離”改革，加強政務服務標準化建設，在權力清單制度安排上應以“清權”“配權”“控權”“曬權”等環(huán)節(jié)為著力點，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著力解決多頭多層重復執(zhí)法問題，明確政府各部門的職能和權限，形成廉潔高效、行為規(guī)范、公開透明、運轉協調的行政管理體制，通過提高政府治理和辦事效率來提升政府效能。

3.深化司法體制改革，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司法制度

司法公正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保證，也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內容。黨的十九大報告要求：“深化司法體制綜合配套改革，全面落實司法責任制，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绷暯娇倳浂啻螐娬{，各級國家機關要堅持依法行政、公正司法，加快推進法治政府建設，不斷提高司法公信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要實現司法公正，必須深化司法體制改革，進一步深入開展法制教育宣傳活動，黨員干部要帶頭厲行法治，樹立法治思維觀念和社會主義法治理念，常懷對憲法和法律的敬畏之心，自覺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解決和化解經濟、社會和生態(tài)等發(fā)展中出現的矛盾。正如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所要求的，要“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確保偵查、審查起訴的案件事實證據經得起法律的檢驗”。司法機關要緊緊圍繞《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要求和目標，下大力氣重點解決影響司法公正、老百姓打官司難和制約司法能力的深層次問題，全面推進依憲施政和依法行政，落實憲法宣誓制度，嚴格規(guī)范公正文明執(zhí)法，有權不可任性，有權必受監(jiān)督，把各項公務活動納入法治軌道，達到樹立司法權威、規(guī)范司法行為的目的，積極推行政府法律顧問制度，讓司法權力在陽光下運行，積極、及時地回應廣大人民群眾對司法公正公開的關注度和期待。要堅定不移地深化司法體制綜合配套改革，不斷增強司法體制改革的系統性、整體性和協同性，落實司法責任制，完善違法審判責任認定和追究機制，依法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堅持公正司法，確保依法獨立公正行使審判權，使人民群眾對公平正義有更多的獲得感。

4.健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制度

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我國人民民主政治的重要形式，在我國民主政治建設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在國家治理現代化的背景下，要進一步發(fā)揮其獨特優(yōu)勢和特有形式，應推進協商民主向廣泛多層制度化方向發(fā)展。新時代要對我國協商民主的政治架構和實現模式進行系統的制度分析，明確其在國家民主政治生活中的本質屬性和功能定位，提高黨政干部和社會成員對協商民主與國家治理能力良性互動關系的認知水平。發(fā)揮協商民主在國家治理、化解社會矛盾、廣集民智、廣納群言、凝聚共識、增進發(fā)展動力和合力的作用。同時，在協商民主的實踐中，要完善協商民主的制度機制建設，構建科學規(guī)范、運行有效的體制機制，推進協商民主依法有序的開展，進一步滿足人民群眾參政議政的民主訴求，增強民主協商的實效性，彰顯我國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獨特優(yōu)勢和中國特色。

三、以提高人民依法管理和自治能力為歸宿

我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是國家的主人，也是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力量。國家的一切權力來源于人民，人民賦予國家機關以公共權力。因此，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最終必須體現在在黨的領導下人民依照法律管理國家公共事務和自身事務的能力上。人民依法參與和管理國家事務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yè)、積極投身國家治理現代化建設的能力，決定著國家治理現代化能力的實現程度。一方面，國家機構怎樣通過一定的制度安排與賦權主體——人民進行有效互動來保障人民群眾當家做主；另一方面，人民如何通過實現自主和自治，制定有效制度來監(jiān)督賦權客體——官員，使自己真正成為國家和社會的主人。

1.健全基層民主制度，豐富基層民主形式

要健全基層民主制度，豐富基層民主形式，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jiān)督?！懊裰鬟x舉，是指人民群眾根據自己的意愿，按照法定形式，選舉國家各級代表機關的代表和某些國家公職人員的行為?！被鶎用裰鬟x舉要求：按照國家有關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由村民（居民）直接選舉或罷免村委會（居委會）主任、副主任和委員。除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的程序外，任何組織或個人不能指定、委派或撤換村委會（居委會）成員。民主決策是指在決策的規(guī)則和程序方面應保證廣大人民群眾參與決策?；鶎用裰鳑Q策要求：凡涉及基層群眾利益的重要事項，都應由村民（居民）會議或村民（居民）的代表通過會議討論，按照民主的少數人服從多數人的原則做出決定。民主管理是指“人民群眾作為政治主體參與國家公共事務和企事業(yè)的管理，行使憲法賦予的各項權利并承擔憲法賦予公民的責任和義務，特別在基層社會自治中，人民群眾直接管理自己的事務”。對基層民主來講，民主管理的要求是：基層的一切社會事務的管理，應按照民主原則遵循村民（居民）意愿，在管理過程中應按照規(guī)定吸收村民（居民）參加，并認真聽取村民（居民）意愿，并根據村民（居民）共同參與制定的村規(guī)民約進行民主管理。民主監(jiān)督是根據憲法賦予的權利，對國家機關和公職人員依法進行監(jiān)督?；鶎用裰鞅O(jiān)督的要求是：由村民（居民）對村委會（居委會）的工作和村內（社區(qū)）的各項事務進行監(jiān)督。

2.完善基層群眾自治制度

人民群眾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jiān)督，是人民群眾依法直接行使民主權利的主要內容和重要方式。健全基層黨組織領導下的充滿生機活力的基層人民群眾自治機制，對于實現協商民主制度化、增強協商民主的針對性和可操作性，具有重要意義。應以完善依法有序、程序合理、環(huán)節(jié)完整的協商渠道為抓手，以擴大依法有序的公民參與、推進政務信息公開、加強社會治理事務的議事協商、強化對公共權力的監(jiān)督為重點，提高協商民主的效率和質量，拓寬基層民主的深度、廣度、范圍和實現途徑，增強發(fā)展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制度自信，讓人民群眾在民主的實踐中進行民主觀念的培育，踐行民主制度，學會使用民主，以此來保障人民群眾享有憲法和法律賦予的更多更切實的民主權利。

四、以提高依法治國能力為抓手

法令行則國治，法令弛則國亂。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是現代政治文明的基本標志，反映了國家現代化建設的內在要求。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最重要的抓手就是法治。習近平總書記在談到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改革目標時特別強調，要“努力建設法治中國，以更好發(fā)揮法治在國家治理和社會管理中的作用”。堅持依法治國，是推進和實現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抓手。

堅持依法治國、建設法治國家是黨在領導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中的重要任務之一。我國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同志就強調，制度具有根本性、全局性、穩(wěn)定性和長期性。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總結了我國民主法制建設正反兩方面經驗，特別是吸取了“文革”中法制遭到嚴重破壞的沉痛教訓，提出：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社會主義法制，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具有穩(wěn)定性、連續(xù)性和極大的權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發(fā)展社會主義民主、健全社會主義法制。黨的十五大把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確定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目標。黨的十六大提出把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依法治國有機地統一起來，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黨的十七大提出科學發(fā)展觀，為法治建設提供了重要的指導思想。黨的十八大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法治中國建設，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描繪了建設法治中國的藍圖。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完善以憲法為核心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黨提出的這些方針政策為建設法治中國指明了方向，具有里程碑意義。

國家治理現代化建設對依法治國提出了更高要求，這關系到黨執(zhí)政興國、人民幸福安康和國家長治久安，既是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和重要保障，也是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2013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全面推進科學立法、嚴格執(zhí)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堅持依法治國、依法執(zhí)政、依法行政共同推進，堅持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一體建設，不斷開創(chuàng)依法治國新局面”。

1.領導立法科學化

依法治國，首先要有法可依，同時也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體現。用明確的法律來規(guī)范和調節(jié)人們的社會政治生活，維護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是現代國家的通用手段。為此應把科學立法擺在重要的突出位置，為依法治國提供前提基礎。我國雖然于2010年宣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已經形成，但這并不意味著立法任務已經完成。隨著現代社會的快速發(fā)展，治理領域的空間不斷擴展，一些新的領域和重點領域還需要加強立法，一些個別領域尚存在“立法真空”。因此，要繼續(xù)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進行頂層設計，完善立法規(guī)劃，突出立法重點，堅持立、改、廢并舉等措施，提高立法科學化、民主化水平，使所立之法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符合正義性、規(guī)范性、規(guī)律性和恰適性，具有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2.機關執(zhí)法規(guī)范化

在治國理政中，立法雖難，執(zhí)行更難，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明朝張居正在《請稽查章奏隨事考成以修實政疏》中就說：“天下之事，不難于立法，而難于法之必行。”如果法律得不到有效實施或不被執(zhí)行，再好的法律制度也形同一紙空文，依法治國就會成為空洞的口號。嚴格執(zhí)法是法律制度執(zhí)行主體落實法律制度的關鍵能力，包含的法治思維和法律執(zhí)行力與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具有內在的統一性。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出發(fā)點就是通過依法行政、嚴格執(zhí)法，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增進公共利益。嚴格執(zhí)法是法律思維在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實踐中的具體運用，沒有有效的嚴格執(zhí)法，就不可能推動社會的“循規(guī)而行”。社會生活中發(fā)生的一些因執(zhí)法產生的現實問題和矛盾沖突，有的是因為立法供給不足、執(zhí)法無據而造成的，但更多的是因為有法不依、執(zhí)法不嚴、失于規(guī)制造成的。因此，應在嚴格執(zhí)法上下功夫。要崇尚法治思維，強化法律的權威性，使人們尤其是黨員干部樹立尊崇法律意識，維護法律尊嚴、權威，帶頭遵法、守法、用法，把遵守法律制度內化為言行習慣。要推進嚴格執(zhí)法的自主成長環(huán)境。各級行政機關是實施法律法規(guī)的重要主體，因此要帶頭嚴格執(zhí)法，做到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切實維護公共利益和良好的法律秩序。加強執(zhí)法監(jiān)督力度，倒逼執(zhí)法責任落實，約束司法權在法律規(guī)定的范圍內運行，做到有權必有責、用權受監(jiān)督、違法必追究。要緊緊圍繞公正司法這個目標來改進工作，健全事實認定、辦案結果、辦案過程符合司法公正的法律制度。重點解決那些因司法不公正影響政府公信力和制約司法能力的深層次問題，為法治的有序化和理性化提供堅強有力的體制機制，以此來規(guī)范司法行為，回應人民群眾對司法公正、公開的關注和期待，實現執(zhí)法規(guī)范化。

3.全民守法自覺化

全民守法自覺化是維護社會秩序穩(wěn)定的基本要求，是建設法治國家的重要基礎，對于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具有重要的意義。全民守法要求任何社會組織和公民個人都要以憲法和法律作為行為的準則，都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范圍內開展活動，依照憲法和法律賦予的權利和義務行使民主權利，履行公民職責。推進全民守法自覺化，要深入開展法制宣傳教育活動，提升各類守法主體認真學法、知法、遵法的自覺性，努力讓守法成為全民的自覺意識和真誠信仰。要堅持守法教育與法治實踐的有機統一，在群眾中廣泛引導和開展依法治理活動，產生的矛盾沖突和現實問題依靠法律來解決，決不能讓大鬧大解決、小鬧小解決、不鬧不解決、“違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這種有違依法治國的現象蔓延開來。只有讓廣大人民群眾相信誰違法誰就要付出比守法更大的代價，才能逐步在廣大干部群眾中樹立法律的權威，提高社會治理法治化水平和守法自覺化。

注釋

①②③④⑩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1、22、39、60、61、38頁。

⑤《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602頁。

⑥秦國民：《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重在提高制度執(zhí)行力》，《中國行政管理》2016年第9期。

⑦習近平：《切實把思想統一到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上來》，《人民日報》2014年1月1日。

⑧《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執(zhí)政能力建設的決定》，《人民日報》2004年9月27日。

⑨胡錦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 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人民日報》2012年11月9日。

胡錦濤：《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二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人民日報》2006年6月29日。

秦國民：《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四個著力點》，《中州學刊》2014年第10期。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日報》2014年10月29日。

習近平：《致第一次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司法部長會議的賀信》，《人民日報》2013年9月5日。

習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人民日報》2013年2月25日。

責任編輯：浩 淼 思 齊

Four Approaches to Realiz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Capacity

Shen Jianlin Qin Shuzhan

Abstract：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should not only focus on the system of governance but also on the ways of governance. Capacity building is the key factor to realize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in an all-round way. In the new era， the realization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needs a practical and feasible path. That is to strengthen the capacity building of all aspects， mainly including improving the party′s ability to govern， improving the ability of the leading cadres at all levels as the focus， and improving the people′s self-management ability and self-government ability as the end result， and improving the ability of running the country according to law as the starting point.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all aspects of work capacity， improve the executive power in an all-round way， and guarantee the more effective operation of the state governance system， so as to achieve the goal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state governance.

Key words：national governance capability； governance capability； ability to perform duties； autonomy； manage the country according to la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