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F17對裸鼠移植瘤生長的影響及其在體調(diào)控靶基因的篩選和功能分析*

蔡興東， 賴文佳， 楊 瑩， 張 苗， 黃遠順， 馬洪明△

(暨南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 1呼吸內(nèi)科， 2口腔科， 3健康管理中心， 廣東 廣州 510630)

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肺癌是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是男性癌性死亡的首要原因。在相對發(fā)達的國家中，肺癌位列女性癌性死亡原因的第一位[1]。當前，肺癌的死亡率在男性中處于下降趨勢，但在女性中，其死亡率仍然處于上升趨勢[2-3]。此外，在常見的非小細胞肺癌的病理類型中，肺腺癌的發(fā)病率明顯增加[4]，約占47.1%[5]。目前即使采取了手術、放療、化療和靶向治療等各種手段，肺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仍然低于14%(美國)，甚至更低(5%～10%，歐洲或亞洲國家)[6]，其主要原因是由于肺癌細胞的惡性增殖、侵襲和轉(zhuǎn)移，因此，進一步明確肺癌細胞增殖、侵襲和轉(zhuǎn)移的機制，對肺癌的早期診斷和治療具有重要意義。

Krüppel樣因子17(Krüppel-like factor 17，KLF17)是2006年新發(fā)現(xiàn)的KLF家族成員。研究發(fā)現(xiàn)，KLF17優(yōu)先和β-球蛋白啟動子CACCC盒結(jié)合，并且通過位點選擇實驗證實，KLF17的一致性結(jié)合位點是CCNC(C/G/a)CCC(C/g/a)。瞬時轉(zhuǎn)染實驗同樣也表明，KLF17能夠啟動具有CACCC盒的報告基因[7]，通過其鋅指結(jié)構(gòu)結(jié)合在相關基因的啟動子區(qū)而發(fā)揮調(diào)節(jié)功能。2009年，Gumireddy等[8]發(fā)現(xiàn)，KLF17在乳腺癌組織中明顯低表達，而Id1(inhibitor of DNA binding 1)基因高表達，其低表達與Id1基因高表達共同調(diào)控乳腺癌細胞的轉(zhuǎn)移。結(jié)合臨床試驗結(jié)果，KLF17的表達狀況可以精確預測乳腺癌是否發(fā)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此外，把KLF17轉(zhuǎn)入能特異轉(zhuǎn)移到肺部的乳腺癌細胞株后，能顯著抑制其向肺部的轉(zhuǎn)移能力。我們已經(jīng)發(fā)表的文章[9]表明，KLF17在肺腺癌中表達下降，低表達KLF17的肺腺癌患者，其5年累積生存率明顯低于高表達KLF17的患者；多因素Cox風險模型回歸分析表明，KLF17低表達是肺腺癌患者不良預后的獨立預測因素；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肺腺癌患者的腫瘤T分期(反應腫瘤細胞的增殖能力)與KLF17的表達存在明顯的相關性，提示KLF17可能調(diào)控肺腺癌細胞的生長或增殖；體外實驗也證實，上調(diào)A549和PC-9細胞中KLF17的表達明顯抑制了細胞的增殖能力。然而，KLF17在移植瘤動物模型中的作用和調(diào)控機制目前尚無文獻報道。本研究旨在通過裸鼠移植瘤模型分析KLF17在肺腺癌中的作用及其調(diào)控機制，為進一步探索KLF17能否作為肺腺癌治療靶點提供科學依據(jù)。

材 料 和 方 法

1 材料和試劑

人肺腺癌細胞株A549和H322購自中國科學院上海細胞庫。BLAB/cnu/nu裸鼠11只，雄性，4周齡，購于中山大學實驗動物中心，動物合格證編號為No.44008500010297。動物實驗方案經(jīng)中山大學動物倫理委員會審理并通過。胎牛血清和DMEM培養(yǎng)基均購自Gibico； 包含重組人KLF17全長cDNA(NM_173484;1170 bp)的慢病毒穿梭質(zhì)粒pLV.0-KLF17及對照空質(zhì)粒、含有KLF17干擾序列(5’-CGACAGTACCTTCTGACGAAAC-3’)的shRNA慢病毒質(zhì)粒GV248-KLF17 shRNA及對照質(zhì)粒均購自上海吉凱基因集團；RNA提取試劑TRIzol及逆轉(zhuǎn)錄試劑盒PrimeScript RT reagent Kit均購自Invitrogen。嘌呤霉素購自Sigma。KLF17上游引物序列為5’-GCTCTGGAGTGCACACCTCTT-3’，下游引物序列為5’-CAGCATCTCTGCGCTGTGA-3’；內(nèi)參照β-actin上游引物序列為5’ -TCGTCCACCGCAAATGCTTCTAG-3’, 下游引物序列為5’-ACTGCTGTCACCTTCACCGTTCC-3’,均由廣州艾基生物公司合成。蛋白提取試劑盒購自凱基生物; DAB顯色試劑盒購自康為世紀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抗KLF17 抗體購自Abgent(WB)和Sigma(IHC); 抗GAPDH抗體購自Genescript。

2 主要方法

2.1細胞培養(yǎng)、慢病毒構(gòu)建及穩(wěn)定細胞株篩選 以含有10%胎牛血清、100 mg/L鏈霉素及1×105U/L青霉素的DMEM完全培養(yǎng)液培養(yǎng)人肺腺癌細胞A549和H322，并置于5% CO2、37 °C培養(yǎng)箱中培養(yǎng)。pLV.0-KLF17及其對照空質(zhì)粒、GV248-KLF17 shRNA慢病毒質(zhì)粒及其對照質(zhì)粒均含有嘌呤霉素篩選基因，可進行穩(wěn)定細胞株篩選。將上述過表達和低表達質(zhì)粒分別與慢病毒包裝、包膜質(zhì)粒按比例共轉(zhuǎn)染至293FT細胞，轉(zhuǎn)染48和72 h后取細胞上清液，離心去除細胞沉渣后以慢病毒濃縮液濃縮，然后分別感染A549和H322細胞，分別標記為A549-pre-KLF17和A549-pre-000及H322-shKLF17和H322-000，感染48 h后分別加入嘌呤霉素篩選穩(wěn)定上調(diào)和下調(diào)KLF17及其對照細胞株，嘌呤霉素終濃度為4 mg/L培養(yǎng)2～3周，提取細胞總RNA及蛋白進行鑒定，鑒定成功后進行裸鼠皮下移植瘤實驗。

2.2裸鼠移植瘤模型構(gòu)建及在體移植瘤實驗 將A549-pre-KLF17、A549-pre-000、H322-shKLF17、H322-000細胞培養(yǎng)至對數(shù)生長期，用0.25%的胰蛋白酶液消化待細胞變圓，加入培養(yǎng)液終止消化，吹打制成待測細胞懸液，離心機中(500×g)離心5min。棄上清液，用5%血清培養(yǎng)液重懸懸液。裸鼠11只，其中5只的左側(cè)臀部皮下接種A549-pre-000細胞，右側(cè)臀部皮下接種A549-pre-KLF17細胞；另外6只的左側(cè)肩部皮下接種H322-000細胞，右側(cè)肩部皮下接種H322-shKLF17細胞。每只裸鼠接種細胞數(shù)為4.0×106，接種體積均為100 μL。接種結(jié)束后放回籠中繼續(xù)飼養(yǎng)觀察。待成瘤后游標卡尺進行腫瘤大小測量，每3天觀察測量記錄一次，計算重量體積：腫瘤體積=0.5×長徑×短徑2，并繪制腫瘤增殖曲線。飼養(yǎng)30天后脫頸處死裸鼠，剝離腫瘤組織，分別測量2組腫瘤重量，分析其差異。

2.3Real-time PCR及Western blot檢測 提取A549-pre-KLF17、A549-pre-000、H322-shKLF17和H322-000細胞及裸鼠移植瘤組織總RNA和總蛋白。細胞總RNA提取采用TRIzol法，按說明書進行操作。取1 μg總RNA以PrimeScript RT reagent Kit試劑盒進行逆轉(zhuǎn)錄成cDNA進行real-time PCR檢測，以SYBR Premix Ex TaqTMkit 法進行定量PCR檢測(ABI 7900 PRISM)，分析各組KLF17 mRNA表達的相對差異。上述細胞和組織總蛋白提取按KeyGene蛋白提取試劑盒提供說明書進行操作。Western blot 檢測以抗人KLF17 抗體(1∶200) 和抗人GAPDH抗體(1∶3 000)識別細胞及組織中KLF17及內(nèi)參照蛋白的表達，具體過程參考文獻[9]。

2.4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分析 采用鏈霉菌抗生物素蛋白-過氧化物酶連接(streptavidin-peroxidase，SP) 法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分析裸鼠移植瘤組織中KLF17蛋白的表達。配制1∶100的鼠抗人KLF17多克隆抗體工作濃度，詳細步驟按SP及DAB顯色試劑盒提供的說明進行。KLF17蛋白在裸鼠移植瘤組織中表達強度參考文獻[10]進行評分，以染色指數(shù)=染色陽性細胞數(shù)×染色強度來評價，記錄為0、1、2、3、4、6和9共7個等級，實驗組裸鼠移植瘤KLF17表達的染色指數(shù)較對照組≥2個等級為裸鼠移植瘤KLF17表達上調(diào)。

2.5The Cancer Genome Atlas (TCGA)數(shù)據(jù)庫資料分析 對裸鼠移植瘤模型中KLF17可能調(diào)控的靶基因，利用UCSC Xena(https://xenabrowser.net.datapages/)下載TCGA數(shù)據(jù)庫(https://cancergenome.nih.gov/)GDC肺腺癌基因表達數(shù)據(jù)集臨床資料，利用在線Kaplan-Meier Plotter數(shù)據(jù)進行在線表達分析及生存分析，分析KLF17調(diào)控的靶基因的功能。

2.6裸鼠移植瘤中KLF17調(diào)控的差異基因分析及其Gene Ontology (GO)和KEGG富集分析 我們將裸鼠移植瘤的腫瘤組織送上海伯豪公司做轉(zhuǎn)錄組學測序。獲得的結(jié)果使用FANSe2軟件分析(http://bioinformatics.jnu.edu.cn/software/fanse2/)，合適的參數(shù)設置(mismatch： 7; seed length： 14)，將過濾后的測序序列針對Ref數(shù)據(jù)庫中的轉(zhuǎn)錄本信息進行定位分析，將分別覆蓋到不同轉(zhuǎn)錄本的reads進行計數(shù)，得到2個樣品中每個轉(zhuǎn)錄本各自的數(shù)量(count)。采用轉(zhuǎn)錄組序列版本為UCSC hg19。應用EdgeR軟件對FANSe2的mapping結(jié)果進行基因定量，應用CPM(count per million)標準化后進行基因表達量差異計算。將差異基因以熱點圖(heatmap)表示，以在線GO(http://www.geneontology.org/)及KEGG(http://www.kegg.jp/)進行富集分析KLF17可能調(diào)控的基因。

3 統(tǒng)計學處理

以SPSS 16.0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分析，裸鼠移植瘤重量組間資料采用t檢驗分析，兩組裸鼠移植瘤生長速率的差異采用方差分析。TCGA肺腺癌數(shù)據(jù)庫中相關基因mRNA表達對患者預后的影響以Kaplan-Meier法和 log-rank 檢驗進行分析，組間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mean±SD)表示。以P<0.05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結(jié) 果

1 KLF17對裸鼠移植瘤生長的影響

通過構(gòu)建過表達載體及shRNA載體，以慢病毒技術穩(wěn)定上調(diào)肺腺癌A549細胞中KLF17的表達及穩(wěn)定下調(diào)H322細胞中KLF17的表達，real-time PCR及Western blot 顯示KLF17在A549細胞中成功上調(diào)，在H322細胞中成功下調(diào),見圖1A、B，為后續(xù)裸鼠移植瘤做好準備。接種裸鼠移植瘤結(jié)果顯示，穩(wěn)定上調(diào)KLF17表達的A549細胞形成的裸鼠移植瘤，除1號裸鼠移植瘤外，均較對照細胞移植瘤明顯減小，而穩(wěn)定下調(diào)KLF17表達的H322細胞形成的裸鼠移植瘤較對照細胞移植瘤顯著增大,見圖1C、D。裸鼠移植瘤生長曲線顯示，KLF17過表達的A549細胞移植瘤生長速率顯著低于空載體對照的A549細胞移植瘤(P<0.05);而KLF17低表達的H322移植瘤生長速率明顯高于空載體對照的H322細胞移植瘤(P<0.001)，見圖1E、F。飼養(yǎng)30天后脫頸處死移植瘤模型裸鼠，分別測量KLF17過表達及去表達組移植瘤重量，分別與對照組腫瘤進行比較，結(jié)果顯示，KLF17過表達A549移植瘤重量較對照組有減少趨勢(P>0.05)，而KLF17去表達的H322移植瘤重量顯著高于H322空載體對照移植瘤，見圖1G、H。這些結(jié)果提示KLF17在活體內(nèi)抑制腫瘤組織生長。

2 裸鼠移植瘤組織中KLF17的表達及其調(diào)控的靶基因

裸鼠在體實驗顯示KLF17抑制裸鼠移植瘤生長，但具體機制不清楚。在5只裸鼠移植瘤模型中，我們選擇A549細胞移植瘤3號和4號裸鼠進行深入分析。首先分析裸鼠移植瘤中KLF17表達狀況。Real-time PCR顯示，過表達KLF17的移植瘤組織中KLF17 mRNA表達水平較對照空載體裸鼠移植瘤組織增高(P<0.01),見圖2A；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分析顯示，過表達KLF17的裸鼠移植瘤組織中KLF17蛋白表達較對照移植瘤組織明顯增高(P<0.01),見圖2B。通過轉(zhuǎn)錄組測序技術分析3、4號裸鼠移植瘤組織中差異基因的表達，結(jié)果提示，相對于對照裸鼠移植瘤，按差異表達大于2倍的基因統(tǒng)計，上調(diào)的基因有221個，下調(diào)的有145個，其中過表達KLF17的裸鼠移植瘤組織較對照移植瘤組織表達下調(diào)明顯的基因有ANLN、ARL4D、C16orf87、CISH、CORO1C、DSG2、FSCN1、HS2ST1、KIF4A、KRT17、OAT、PRUNE2、RGS2、RHOF、RHOV、SEC24D、SPHK1、TMEM64和VCL等19個基因，提示上述基因是KLF17可能調(diào)控的靶基因(圖2C)，而其中以RHOF和CORO1C差異尤為顯著(圖2D)。對TCGA數(shù)據(jù)庫中肺腺癌基因表達和預后分析的結(jié)果顯示，RHOV和CORO1C mRNA高表達的肺腺癌患者的10年累計生存時間低于RHOV和CORO1C低表達的患者，其中以RHOF尤為明顯，表明RHOF可能是一個癌基因，見圖2E、F。這些結(jié)果表明，KLF17可能下調(diào)RHOF等癌基因的表達，進而抑制腫瘤的生長，影響患者的預后。

3 裸鼠移植瘤組織中KLF17調(diào)控的靶基因GO功能富集分析和KEGG信號通路富集分析

通過對裸鼠移植瘤瘤組織中KLF17可能調(diào)控的靶基因(差異基因)的GO基因功能富集分析，研究模型提示KLF17可能與腫瘤細胞的刺激應答、生長及黏附有關，見圖3A；通過KEGG信號通路富集分析，研究模型提示KLF17可能是和細胞趨化性、黏附及細胞外基質(zhì)受體相關的信號通路有關，見圖3B。

討 論

KLF17是Krüppel 樣轉(zhuǎn)錄因子家族的新成員，能夠通過其鋅指結(jié)構(gòu)結(jié)合在靶基因富含G/C序列的啟動子區(qū)，進而啟動或抑制下游基因的表達。研究表明，KLF17在肺癌[9]、肝癌[11]、胃癌[12]、甲狀腺癌[13]，食道癌[14]及結(jié)腸癌[15]等惡性腫瘤中表達明顯下調(diào)。作為抑癌基因，KLF17低表達賦予了腫瘤更強的增殖和侵襲能力，因而KLF17低表達與患者的不良預后明顯相關。目前為止，KLF17作為抑癌基因的研究是基于細胞水平的驗證及臨床數(shù)據(jù)的分析，尚未有KLF17對腫瘤在體功能影響的報道。在我們的研究中，上調(diào)肺腺癌細胞株A549中KLF17的表達后，KLF17明顯抑制了裸鼠移植瘤的生長；而在肺腺癌細胞株H322中穩(wěn)定下調(diào)KLF17的表達后，明顯促進了裸鼠移植瘤的生長。我們的研究證實KLF17抑制在體裸鼠移植瘤的生長。

Figure 1. The effects of KLF17 on the xenograft tumor growth. A and B: real-time PCR and Western blot anaylsis showed that KLF17 was stably up-regulated in A549 cells and down-regulated in H322 cells after lentivirus infection; C and D: xenograft tumors in BLAB/cnu/numice were constructed with A549 cells (KLF17 up-regulation，n=5), H322 cells (KLF17 down-regulation,n=6) or their counterpart cells; E and F: xenograft tumor growth curves of BLAB/cnu/numice transplanted with KLF17 up-/down-regulation in A549 and H322 cells, respectively; G and H: xenograft tumor weight of BLAB/cnu/numice transplanted with KLF17 up-/down-regulation in A549 and H322 cells, respectively. Mean±SD.*P<0.05，**P<0.01vsA549-pre-000 group;#P<0.05,##P<0.01vsH332-000 group.

圖1KLF17對裸鼠移植瘤生長的影響

Figure 2. The potential target genes regulated by KLF17 and gene function analysis of the target genes. A: the difference of KLF17 mRNA expression between KLF17-overexpressing xenograft tumor tissues and control tumor tissues determined by real-time PCR; B: immunohistochemical staining showed KLF17 protein expression in KLF17-overexpressing xenograft tumor tissues and control tumor tissues (×400, scale bar=50 μm); C: transcriptome sequencing revealed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genes of KLF17-overexpressing xenograft tumor tissues and control tumor tissues; D: histogram showed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genes (decreased fold); E and F: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RHOF or CORO1C mRNA expression and the overall survival rate of the patients with lung adenocarcinoma (n=513). Mean±SD.**P<0.01vsA549-pre-000 group.

圖2KLF17在裸鼠移植瘤組織中的表達及KLF17調(diào)控的靶基因及其功能分析

上調(diào)裸鼠移植瘤A549細胞中KLF17的表達后，隨著腫瘤的生長，與對照組比較移植瘤的生長速率明顯減慢。但在5只裸鼠移植瘤模型中，僅有過表達KLF17的1號裸鼠移植瘤重于空載對照移植瘤。

Figure 3. Gene Ontology gene function enrichment analysis (A) and KEGG PATHWAY enrichment analysis (B) of the target genes regulated by KLF17.

圖3KLF17調(diào)控裸鼠移植瘤中差異表達基因的GO基因功能和KEGG信號通路的富集分析

而在下調(diào)裸鼠移植瘤中KLF17表達的6只裸鼠中，其移植瘤重量均高于空載對照移植瘤?？赡艿脑驗?1)：KLF17促進腫瘤細胞凋亡[16]，在移植瘤生長過程被抑制，而未穩(wěn)定上調(diào)KLF17的部分細胞克隆生長所致;(2)A549細胞株中P53基因為野生型[17]，對KLF17基因抑制作用不足，導致上調(diào)KLF17對腫瘤最終生長抑制作用不明顯。

我們選擇裸鼠移植瘤組織中KLF17上調(diào)明顯的3、4號腫瘤，real-time PCR結(jié)果顯示，KLF17 mRNA在上調(diào)組移植瘤中表達明顯高于對照空載組，免疫組織化學染色結(jié)果也顯示KLF17在上調(diào)組移植瘤組織中表達明顯升高，結(jié)合裸鼠移植瘤生長速率及腫瘤重量，進一步證實了KLF17抑制裸鼠移植瘤的生長，這為分析KLF17在體試驗中調(diào)控的靶基因提供了可靠的基礎。通過轉(zhuǎn)錄組測序技術結(jié)果顯示，在3、4號裸鼠移植瘤模型中，KLF17上調(diào)組和空載體對照組移植瘤組織存在表達差異明顯的基因，熱點圖提示至少19個基因在過表達KLF17的裸鼠移植瘤組織中表達顯著下降。而表達下調(diào)超過25倍的基因有RHOV和CORO1C，提示其可能為KLF17調(diào)控的靶基因。RHOV是Rho GTP酶亞家族成員，參與調(diào)控細胞遷徙、粘附、細胞極性、細胞分裂，轉(zhuǎn)錄調(diào)控和細胞周期調(diào)控等[18]。RHOV過表達促進細胞絲狀偽足和板狀偽足的形成，也能誘導點狀粘附復合體的形成，促進細胞發(fā)生粘附反應[19-20]。Shepelev 等[21]研究顯示，RHOV在非小細胞肺癌細胞中高表達，高表達RHOV的非小細胞肺癌患者預后不良，提示RHOV可能是癌基因。我們通過TCGA肺腺癌數(shù)據(jù)庫分析顯示，RHOV高表達的肺腺癌患者，其10年累計生存率顯著低于RHOV低表達的患者(P=0.002)，與Shepelev 等[21]研究結(jié)果一致，提示RHOV是一個重要的癌基因。CORO1C參與細胞骨架形成，調(diào)控細胞的黏附和形態(tài)變化。在肺鱗癌細胞中下調(diào)CORO1C的表達能夠抑制細胞的增殖、侵襲和轉(zhuǎn)移能力[22]，而在乳腺癌細胞下調(diào)CORO1C的表達，抑制了細胞的遷移能力及影響細胞肌動蛋白骨架和細胞形態(tài)[23],提示CORO1C也是一個重要的癌基因。我們的研究結(jié)果顯示，KLF17可能通過下調(diào)重要的癌基因，進而抑制了裸鼠移植瘤的生長。

KLF17調(diào)控裸鼠移植瘤細胞的生長，轉(zhuǎn)錄組測序分析結(jié)果顯示，與對照移植瘤比較，差異表達的基因有366個，其中上調(diào)的有221個，下調(diào)的基因有145個。這些差異基因可能與KLF17表達變化相關。通過Gene Ontology 及KEGG PATHWAY分析KLF17可能調(diào)控的基因的功能和參與的信號通路，能夠更全面地了解該基因的作用網(wǎng)絡。結(jié)果顯示，KLF17調(diào)控的基因與腫瘤細胞的刺激應答、生長及黏附有關，參與細胞趨化性、黏附及細胞外基質(zhì)受體相關的信號通路。

總之，我們的研究結(jié)果顯示，KLF17抑制裸鼠移植瘤的生長，參與調(diào)控重要的癌基因表達，與腫瘤細胞的黏附、生長及細胞外基質(zhì)信號通路相關。KLF17是一個重要的抑癌基因，可能作為肺腺癌治療靶點和預后預測的分子標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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