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雙語教學之關鍵要素的再認識

[摘要]由于對“中國雙語教學”的認識與實踐缺乏系統(tǒng)性、多元性、隱含性、復雜性、長效性、管理性等關鍵性認知，致使學界對雙語教育與教學產(chǎn)生諸多不必要的爭論。為此，本文基于教學實踐和定性研究方法，對“中國雙語教學”及其不可忽略的關鍵詞與隱含義進行深入探析，確立了系統(tǒng)性理論元素和教學系統(tǒng)運行模式，以期在我國現(xiàn)有的實際條件下，對雙語教學改革與研究有所助益、有所推進，尤其在構(gòu)建中國本土化及國際化的雙語教學理論體系方面有所建樹。

[關鍵詞]中國;雙語教育/教學;關鍵要素要義

[中圖分類號] G642.0[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1005-5843（2018）12-0073-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8.12.015

一、前言

從現(xiàn)有的文獻資料看，不少學者都在探討有關雙語教育或雙語教學這兩個概念的基本內(nèi)涵及其實踐的相關問題。比如在中國現(xiàn)實條件下雙語教育/教學之必要性、必然性、可疑性、可信性、適用性、可行性等等。雖然國內(nèi)外對這兩個概念的提法不同，但業(yè)已獲得大致公允[1][2][3][4][5]（當然，有學者仍持異議或堅持“中國雙語教育”提法[6][7][8]）——即根據(jù)中外國情實際，國外稱為“雙語教育”，而在我國稱“雙語教學”。另外，亦有學者認為雙語教育與雙語教學本質(zhì)上并無二致[9][10]。目前，我國已有學者[11]從中外眾多研究成果中歸納整理出雙語教育的基本內(nèi)涵，即使用至少兩種語言來教授學科科目，從而達到掌握至少兩門語言和學科知識，實現(xiàn)雙語教育目的的活動;進而將雙語教學定義為：在學校環(huán)境中，操雙語的教師，將除了本族語（母語）以外的一種或多種第二語言（外語）作為教學語言，進行全部或部分非語言學科的教學，以達到各學科培養(yǎng)目標，同時培養(yǎng)雙語人才，促進學術發(fā)展的目的。同時也指出：雙語教育含雙語教學，是雙語教學的上位概念，而雙語教學是實現(xiàn)雙語教育的基本途經(jīng)。筆者認同此觀點，也是本文研究的邏輯起點。

綜上，中國雙語教學是一種具有特殊性和復雜性的實踐活動，而要認識好、實踐好這一教學活動，要先厘清與之密切相關的眾多關鍵要素，即那些不可忽略的關鍵詞及其隱含意義或潛在要求。如：中國→本國國情實際條件—本國母語歷史文化—本土化/當?shù)鼗ê嫦驀H化的本土化/當?shù)鼗┑?語言→母語知識技能—外語知識技能—互助聯(lián)動/相互利用—翻譯轉(zhuǎn)換等;師生→教師實際背景條件及其教力/法/風—學生實際背景條件及其學力/法/風等;教育→價值理念—人文認知—社會生態(tài)等;教學→目標任務—實施原則—質(zhì)效管理等。在雙語教育實踐中，這些關鍵要素要義之間的邏輯關聯(lián)及務實整合，決定著任重而道遠的中國雙語教育發(fā)展走向。下面就上述關鍵要素要義進行選擇性探析。

二、中國實際與教學生態(tài)

與西方雙語教學相比，我國雙語教學更注重“育人立人”之根本，即教書育人—立德樹人。自古以來，中國人、父母、家庭、社會均崇尚從師從教—尊師重教—上學讀校的教育教學形態(tài)，當今中國的現(xiàn)實社會更是如此——君不見，中國市場的學區(qū)房始終是“天價、天天價”?；诖耍谥袊Q“雙語教育”而非一味稱“雙語教學”是可以接受的。

中國本土院?；驒C構(gòu)開設的雙語教學，主要由課堂教學承擔，其實施者是作為教學主導的教師和教學主體的學生，而且相關教學活動并不囿于課堂或教室內(nèi)——還有走出院?；驒C構(gòu)的相關實地觀摩、實習實踐等活動。即是說，雙語技能的習得不僅僅源于課堂，也依賴于課外。因為課外用功是課內(nèi)教學高效的必要準備。正如應用語言學家桂詩春教授所言：“語言教學課堂強調(diào)人類和社會組織各個層面上的聯(lián)系，從個人心靈到語言學習的社會政治語境，而且跨越時間廣度，從課堂活動的每一分鐘到終生學習?！盵12]此外，我國雙語教學基于中國育人價值信念、本土特征、人文特性、認知特點等中國實際，因而我國雙語教學今后的良性發(fā)展必然是中國式的中國化，而不是基于國外的簡單借鑒。這是由雙語教學的國別之歷史文化、社會屬性、客觀要求所決定的。

從宏觀系統(tǒng)上看，我們認為，雙語教學是一個內(nèi)外聯(lián)系、變化、發(fā)展著的教學動態(tài)系統(tǒng)，一個制約于人、物、事、質(zhì)、量、度、時間、空間、條件、目的意圖性、主觀能動性、實踐應用性、漸進持續(xù)性、教學規(guī)約性、教育管理性、復雜系統(tǒng)性等要素多元復合的人文認知、立德樹人生態(tài)系統(tǒng)。作為人文認知的一種道德性、品質(zhì)性、培養(yǎng)性、學術性、知識性、技能性實踐活動，雙語教學包含極為豐富的內(nèi)容。不僅包含國別地緣背景、歷史文化環(huán)境、教學師生、母語、外語、教學、人文、認知等要素，而且還包含這些概念及其屬性相互關聯(lián)整合、發(fā)展所產(chǎn)生的意蘊。這些意蘊如育人理念、價值取向、教學模式、教育對象、教學環(huán)境、教學大綱、教學方法、師資要求與培訓、課程設置與建設、教材使用與建設等等，構(gòu)成了中國本土教學不可忽略的常見要素。凡此種種，正是雙語教學相關人員發(fā)現(xiàn)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重要參照，也是相關規(guī)章制度擬訂的重要依據(jù)。

三、語言信念與教學理念

就中國雙語教育之（非語言類）學科全英教學而言，往往被視為全程使用英文而沒有中文的學科課程教學實踐活動，因此，我國商科、醫(yī)科等非全英教學的任課教師和相關教輔人員認為：商科/醫(yī)科全英教學中師生如有使用漢語，就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英教學，亦不利于學生英語習得與輸出，所以其任課教師不應領取比其他雙語教學或漢語單語教學的任課教師較高的課酬。為此，有些院校還專門選派教學督導對所稱學科全英教學課堂進行突擊式隨堂聽課，以確認是否可以發(fā)放較高的課酬。此外，學科全英教學督教在課堂聽課期間也發(fā)現(xiàn)，學科全外語教學在課前備課量、課中消耗量（如肺活量、精氣神、耐心情等）、課后批改量等方面均超過較為輕松的全母語教學，因而學科全外語教學課酬系數(shù)應該有所不同、有所提高。

我們知道，語言作為人類特有的傳情達意的符號系統(tǒng)，并不只是溝通、交流、交往的社交工具，亦是歷史文化、知識智慧、價值信念之載體與思維工具。簡言之，語言是文化載體，本身也是文化，母語如此，外語亦然。對于以漢語為母語的中國師生而言，英語是一門純粹的外語。中外語言由于各自的地緣、歷史、文化等背景差異，在稱謂或表達同一事物時，彼此之間多有相異而少有相似的表意形式。但是，不管怎樣，中外語言各自所具有的傳情達意方式方法及其對比研習，往往是外語學習者的關注點與興趣點。正如桂詩春教授所言：“對外語教師來說，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之間的關系是一個永恒的主題?！盵13]在同時關注外語知識技能習得的雙語教學過程中，中國師生自覺不自覺地進行外語—母語對比，亦是學習外語者之自然而正常的認知心理，至少能夠加深對所習外語的記憶。而且，中外語言對比本身就是一種常用的外語習得法，而翻譯離不開中外語言之間的比對轉(zhuǎn)換，是對這種方法的活學活用。通過翻譯橋梁作用，中外語言所承載的知識智慧相互關聯(lián)、互通有無，更易于激發(fā)學生認知的好奇心，也說明了母語在學習外語過程中的正遷移作用。這符合束定芳和莊智象兩位資深學者所提出的適用于任何目的、任何形式的五項外語教學實踐基本原則之認知原則：“在外語教學中強調(diào)認知原則包含兩個方面，一是應充分考慮到學習者原有語言知識和世界知識對外語學習的影響，有意識地對比母語與外語之間結(jié)構(gòu)特點的異同，以加深學生對新的語言知識的系統(tǒng)理解;二是應充分考慮到學習者的學習策略和記憶習慣的作用?！盵14]

我們認為，在中國外語教學中應允許母語的有限使用。即，在時間緊迫、氣氛緊張的每周兩三節(jié)課時的雙語課堂教學中，為便于學生理解并應用于學科知識技能而介入的起著點綴提神、點睛啟迪作用的若干中文語句。這是因為借助于熟悉的事物進行學習新鮮的事物，完全符合學生認知習慣特性和學習記憶規(guī)律;亦是因為有限母語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中外語言之間，并能“信—達—雅”地傳播中外語言所承載的美意美境，也是一種令師生心曠神怡的樂事?！霸u外語課堂中母語作用”一文提到兩位外國教研者的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Atkinson在討論英語教學中母語的使用時，提出三個理由說明課堂上允許母語的有限使用。他認為，這是學習者認同的一種策略，只要有機會，即便老師不鼓勵，學習者也會選擇運用母語的方法來翻譯;Danchen也有同樣的看法，認為翻譯是一種自然現(xiàn)象，是外語習得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而且并不單單發(fā)生在正式的課堂學習中，學習者往往不由自主（甚至無意識）地試圖把目的語總結(jié)構(gòu)或詞語與最接近或最常見的母語信息等同起來，不管老師是否提供或允許翻譯。對于課堂上使用母語是對是錯、有害無害，都不能一概而論，母語應該起到引發(fā)思考、促進討論，使思路清晰靈活的作用。同時，使學生和教師認識到，在任何語言習得過程中，母語與目的語之間的相互作用都是不可避免的?！盵15]而關于翻譯對于外語教學與習得的作用和意義，“翻譯與外語習得”一文[16]作了三個方面的論述：（1）翻譯無休于外語教學史;（2）翻譯無負于外語技能習得;（3）翻譯無悖于外語學習者原知識的遷移。因此，評判包括學科全英教學在內(nèi)的中國雙語教學是否名副其實，關鍵不在于課堂上是否使用了母語字句或者使用了多少母語字句，而在于所使用的適量母語是否有利于師生在有限時空內(nèi)，愉悅而有效地實施了教學計劃、實現(xiàn)了教學目標、增強了教育者的使命感。

四、師生實際與教學形式

目前，就我國院校雙語教學的教師勝教力（含師資條件）與學生勝學力（含生源條件）而言，以本科層次的規(guī)范性雙語教學為例。師資方面，主打教師是本土本校教師而非外聘教師，大多具有與學科專業(yè)相關的海外學習、工作經(jīng)歷，或獲得碩士學位以上，且外語學習、表達、教學能力強，并注重國際視野、國際意識培養(yǎng);生源方面，大多數(shù)學生的高考英語成績優(yōu)良，英語聽說讀寫綜合能力較強，對英語課程和學科課程均有興趣，但大部分學生尚無學科專業(yè)學習經(jīng)歷及實務背景，要求在英語綜合能力得到進一步提高之后的第二學年方可選讀學科專業(yè)系列雙語教學課程。在中國本地院校如此特殊的師資生源背景、每周限時限量等現(xiàn)實條件下進行雙語教學，特別在講授那些陌生冷僻、費思難懂的專業(yè)術語、行話時，恰當使用母語做注釋，可加深學習印象——即知道這些生冷專業(yè)詞語的漢語意思后，往往會產(chǎn)生更深刻的印象，從而給予更多關注。對于學習主動的學生來說更是如此，因為他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原來言簡意賅的英文表達，竟等值于這般有意有趣的中文表述，下例可見一斑。

在我校商科全英課堂教學中，安排緊湊的案例學習常有這些必要環(huán)節(jié)：個人閱讀分析、全組討論研判、代表回答問題、老師解釋點評等等。案例英文材料常含某領域或某行業(yè)的類似專用詞語：overhead管理費用，固定成本，而學生掌握的詞義通常為“在頭頂上，天花板”;memorandum goods試用品，而學生掌握的詞義通常為“備忘錄，便函”）;tradein作價貼換或以舊換新和tradeoff折中妥協(xié)或互讓互利，而學生掌握的trade詞義通常為“貿(mào)易，商業(yè)，行業(yè)”;operations research運籌分析，而學生掌握的operation詞義通常為“經(jīng)營，運作，業(yè)務”。再如，在講解價格概念時，面對價格不同稱謂的列表[17]，絕大多數(shù)學生對里面的英文單詞Toll不解其意，教師做出簡易解釋“It refers to the money charged or paid for your car to pass a bridge or get through a （toll） gate on the highway”，后附帶翻譯理解“車輛通行費”，學生連連點頭示其意會并做筆記。又如，對國際通用經(jīng)典版商科英文教材[18]中有關心理定價法（Psychological Pricing）的部分內(nèi)容進行閱讀后，大部分學生仍不解其中要義，教師以身邊或日常事例做出英語解釋后，輔以如下漢語字句幫助理解其中精要：“此法至少要考慮或做到：消費者買前心動心愿、買后心爽心樂”，學生連連點頭示其意會并做筆記。

顯然，諸如上述雙語課堂教學的寓教于樂，是基于中國師生共同的自然認知習性方能獲得，是純粹的外教所做不到的。正如我國雙語教學研究資深專家黃安余教授所言：“須知，雙語教學不僅要求教師在講授專業(yè)課程時使用外語講解，還要求學生使用第二語言進行思維，并能隨心所欲地在兩種語言之間進行切換，外籍教師在幫助學生實現(xiàn)這種目標時，可能會存在局限性?！盵19]外教中教各有利弊，孰優(yōu)孰劣不可一概而論。凡事利弊相隨、得失相伴，所以從來沒十全十美的雙語教育教學模式，而是各具利弊長短，貴在取長補短，優(yōu)化整合，盡善盡美，為我所用。實踐經(jīng)驗表明，絕大部分學生所認同的是外語主導、母語輔佐的雙語教學，這樣，使他們學習的學科知識和技能，在理解上更有把握，在運用上更有自信，在習得上更有成就感。這種務實、靈活、愉悅的教學形式可能是我國雙語教學較為接地氣的“穩(wěn)健版”，而不是有些資深雙語教學同行所做的“刻意版”——即在學科全英教學督導突至隨堂聽課的教學過程中，學生聽課效益、教師講課效果均不如平時，因為此時此刻，至少教師不敢像平常那樣，隨機有效地使用漢語字句，進行必要的點綴提神或點睛啟迪?？梢?，我國多數(shù)雙語教學并不是師生心目中最自然、最適合、最意趣、最高效的雙語教學形式，而有成效、可持續(xù)的雙語教學形式，主要取決于我國院校之人才培育理念、師資生源背景條件、師生教學認知心理、主導主體互動合力、高效檢查機制等五大要素及其因時而化、因地制宜、因科而異、因材施教之務實整合。

五、教學管理與教學方略

英語教育家桂詩春教授指出：“教學就是管理學習的動態(tài)。”[20]這易見教學之管理屬性。通俗講，高效管理就是有效率、有效果、見長效的管理，做到省時省力實施計劃、保質(zhì)保量實現(xiàn)目標、承上啟下完成使命。我們知道，教育教學皆有教育目的、教學目標、質(zhì)量檢查等要求，以保證管理出質(zhì)量、管理出成效。這實際上也關乎如何看待教育的問題。著名交際法教學專家李筱菊教授認為：“事實上教育既是發(fā)展，也是約束，只是看你強調(diào)前者還是后者;約束只是為了發(fā)展，目的是發(fā)展?！盵21]美國教育家威廉·巴格萊（William Chandler Bagley）曾說：“如果教育放棄嚴格的標準，因而對于學習所必需的努力不提供有效的鼓勵，那么許多人虛度在學的十二年，發(fā)現(xiàn)自己愚昧無知和缺乏基本訓練，日益處于嚴重不利的困境?！笨梢?，管理對教學的重要性，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大凡教學實屬管理教學，而雙語教學更是如此。

在雙語課堂教學中，教師在心智情感上的勝任“教”和學生在心智情感上的勝任“學”至關重要。教師的勝教力要首先關照學生的勝學力，兩力互動共振才會產(chǎn)生高效的教學。較之外籍教師與中國學生的關系而言，中國教師與中國學生同宗同源，尤其在教學心理上自然會達成默契。當今，中外教育界所倡導的“以學生發(fā)展為中心”的教學理念，其要義仍然在于以學生為主體（關乎對教學目標任務的認同—合作—實施—效率等方面的認知與踐行）和以教師為主導（關乎對教學目標任務的規(guī)劃設計—組織協(xié)調(diào)—監(jiān)測控制—分析評價—總結(jié)反饋—改進完善等方面的認知與踐行），主導教師通過了解主體之需要，因材施教。我們以為，在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當中，學生主體作用的發(fā)揮取決于教師主導作用的發(fā)揮，前者是衡量后者的標準[22]。教學中師生之間的位置關系好比導演與演員之間的位置關系，而不是觀眾與演員之間的位置關系——觀眾只能被動地在一旁觀看表演，而不能給演員做出有益的點評。

英國生物學家、進化論奠基人達爾文說過，最有價值的知識是關于方法的知識。當然，學無定式，教無定法，不同的教學內(nèi)容，應有不同的教學方式、方法與策略。而且，高效的雙語教學方略應是因科而異、因人而異，并在相關原則指導下，在雙語教學要素框架中，進行有機整合，不斷完善。當然，雙語教學管理方略的制訂，首先是基于“What（是何），Why（為何），How（如何）”這三大問題的了解——因為只有先了解了問題是什么，才會找到問題的根源，進而更好地化解問題。What是關于誰為誰、主旨主題、目的目標、內(nèi)容任務、時間空間、條件假設等問題，而How是關于視角視野、方式方法、途徑工具、設施設備、資源實力、方案預算等問題。當What方面問題明確后，How方面問題就變得更為重要了。比如，同樣是頌揚抗戰(zhàn)愛國精神題材的電視劇，有的采用超能力、超現(xiàn)實的描寫—拍攝—制作手法，結(jié)果差評如潮;而有的則采用接地氣的描寫—拍攝—制作手法，獲得好評如潮;再如，同一主題下的攝影比賽作品，有的入選了，有的落選了，How方面因素是否處理妥當是關鍵所在。

六、理論元素與實踐模式

上文第二部分所述雙語教學生態(tài)系統(tǒng)內(nèi)的那些關鍵要素與要義，尚需在實踐活動中不斷完善、有機整合，以便選擇該系統(tǒng)之關鍵要素要義，并據(jù)此設計有效的運行模式，以破解雙語教學中現(xiàn)有或潛在的相關問題與困惑?；诠P者多年的教改實踐，同時借鑒營銷學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之四大關鍵詞“使命—目標—業(yè)務—策略”、營銷管理之四大關鍵詞“分析—計劃—執(zhí)行—控制”[23]、管理學之四大職能“規(guī)劃—組織—領導—監(jiān)測”與四大考量“效率—效果—創(chuàng)造—革新”[24]，以上文所述的那些關鍵要素要義為思維內(nèi)核，整理出有利于把握雙語教學（含教改活動）的九大關鍵要素與要義，并賦予其務實的意義。（1）Mission指使命——關乎信仰理念等;（2）Objective指目標——關乎價值意義等;（3）Business指任務——關乎業(yè)務分配等;（4）Planning指規(guī)劃設計——關乎戰(zhàn)略策略等;（5）Organizing指組織——關乎權(quán)力分配等;（6）Leading指領導激勵——關乎掌管引導力度等;（7）Implementing指實施——關乎執(zhí)行力度等;（8）Controlling指反饋監(jiān)控——關乎衡量尺度等;（9）EffiencyEffectiveness指效率—效果/效用—效能——關乎優(yōu)效長效等。

依照“理論指導實踐—實踐發(fā)展理論”的認知邏輯，探索構(gòu)建符合中國雙語教學實際的系統(tǒng)模式MOBPOLICE=>ME（即由以上九大關鍵要素的英文首字母有機組成，戲稱“暴徒—警察=>我”模式式）——MOB可簡要地理解為目的使命、目標指標、任務業(yè)務等;POLICE可簡要地理解為規(guī)劃計劃、戰(zhàn)略策略、組織領導、予以實踐、檢測監(jiān)控、實施力度、實現(xiàn)程度等;ME可簡要地理解為始終確保意圖與結(jié)果、目標與績效相吻合。其中，M可理解為基于價值導向的理想信念或目的使命，E可理解為含效率、效果、長效等效益在內(nèi)的優(yōu)效。這是一個既看重始發(fā)、又關注過程、亦重視結(jié)果的雙語教學系統(tǒng)運行模式。

將系統(tǒng)運行模式MOBPOLICE=>ME付諸實踐時，需充分考慮九大元素M、O、B、P、O、L、I、C、E及其屬性以及這些元素屬性的聯(lián)動集成可能產(chǎn)生的新意，以期在有限條件下實現(xiàn)雙語教學最優(yōu)化。此外，對這些關鍵要素有效利用，還要考慮因時而異、因地而異、因人而異、因事而異等基本原則。再者，要切實關注中國雙語教學之必要性、可信性、可行性、應用性、本土化（面向國際化）、國際化（基于本土化）、高效性、長效性等等。比如，在考慮實施或改革九大元素之P元素時，要充分理解P主要是指規(guī)劃設計，是系統(tǒng)模式中的核心，其關鍵是決策;而為了確保決策的科學性、準確性、可行性、高效性，必須注重以下“五個結(jié)合”：理論與實踐相結(jié)合，務虛與務實相結(jié)合，宏觀與微觀相結(jié)合，當前與前瞻相結(jié)合，局部與全局相結(jié)合。最后，這九大要素還存在著“有所必變或有所不變”的特性。必變的是因時而化、因地制宜、因材施教;不變的是與基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愛國主義、國際主義、合作精神、崇尚和平、共同發(fā)展等信念保持一致。

正如2017年10月《人民日報》文教周刊發(fā)文標題所提的觀點：比技術更重要的是教育理念[25]，即是說有什么樣的教育理念就有什么樣的思想行為、教育效果，雙語教學作為一項系統(tǒng)性、實踐性、管理性頗強的教學活動更是如此。所以，將該系統(tǒng)運行模式用于雙語教學時，師生應統(tǒng)一思想認識，以免失去在有限的教學時空里發(fā)揮自我、完善自我、實現(xiàn)自我的機會。

在教學實踐中，應達成以下幾點認識：（1）無論是教師的“教”還是學生的“學”，都要明確教學目的、教學目標、使命任務，找到通向目的地之路徑，進而實現(xiàn)教學目標。（2）當今中外教育界所贊同的“以學生/學習為中心”的教學模式或教學理念，其要義依然在于以學生為主體和以教師為主導，后者通過了解前者之需要去因材施教、言傳身教。（3）在以學生/學習為中心的教學當中，學生主體作用的發(fā)揮取決于教師主導作用的發(fā)揮，前者是衡量后者的標準。（4）我國院校雙語教學及其有成效、可持續(xù)的形式或模式，主要取決于中國本土院校人才培育理念、師資生源背景條件、師生教學認知心理、主導者與主體者互動合力、優(yōu)效檢查機制等五大要素及其因時而化、因科而異、因人而宜之有機整合。

比如，將系統(tǒng)模式MOBPOLICE=>ME付諸雙語教學實踐時，其各大關鍵要素與要義需與時俱進。例如：M作為培養(yǎng)人文教育信仰的“使命”，正從傳統(tǒng)而簡約的教書育人使命觀“傳道授業(yè)解惑”逐步演進為應時而豐厚的育人教書使命觀“基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立德樹人”，而具體落實到商科雙語/全英教學時，則演繹為“以跨語言跨文化之人文教育理念，去培養(yǎng)能夠適應國內(nèi)外兩大市場環(huán)境需要、具備‘商科理論知識實踐技能+跨語言跨文化交往交流溝通實力、身心健康積極上進的當今中國（涉外）復合型人才，以便通過更好的就業(yè)或就學途經(jīng)去完善個人適當定位、去實現(xiàn)個人健康發(fā)展”。與此同時，作為主導實施M使命的教師，要能“傳道—授業(yè)—解惑”，首先要“有道—能業(yè)—不惑”，至少要具備做人做事的正確信仰和扎實本領。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系列重要講話中的精辟論述：“廣大教師要時刻銘記教書育人使命，甘當人梯，甘當鋪路石，做有理想信念、道德情操、扎實學識、仁愛之心的好老師?！盵26]

本研究將繼續(xù)從宏觀到微觀、從抽象到具體、從理論到實踐，分層次、分階段地進行探索，以便為后續(xù)的其他層次、其他階段的雙語教學改革與研究提供實踐參考。比如，持續(xù)關注開展雙語教學的各級各類學校的相關活動，以期獲得及時而有價值的真實數(shù)據(jù)，不斷完善我們探索中的雙語教學系統(tǒng)運行監(jiān)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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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