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恒言》 親屬稱謂詞探析

劉婧恩

摘? ? 要： 《醒世恒言》是馮夢龍所創(chuàng)通俗小說之一，該作品語言貼近生活，口語色彩較強，其中的親屬稱謂詞具有非常重要的語料價值。本文重點探究《醒世恒言》親屬稱謂詞的使用特點，從而更好地了解其背后所蘊含的文化觀念，以加深人們對親屬稱謂詞社會功能的認識。

關(guān)鍵詞： 《醒世恒言》? ? 親屬稱謂詞? ? 文化觀念

一、稱謂詞的界定及分類

稱謂詞作為一個詞匯系統(tǒng)，有著自己的分類。一般來說，稱謂詞就是反映人與人之間因血緣或者社會交際所產(chǎn)生的彼此之間關(guān)系的詞語，因此，稱謂詞可以分為親屬稱謂詞和社會稱謂詞兩大類型?！坝H屬”一詞，早在《禮記·大傳》中就有記載：“親者，屬也?！爆F(xiàn)在《中國大百科全書》對親屬的解釋是“因婚姻、血緣和收養(yǎng)而產(chǎn)生的彼此間具有法律上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的社會關(guān)系”。然而在我國傳統(tǒng)文化中，尤其是受封建文化的影響，依然存在著男尊女卑、君臣父子夫婦等的倫理關(guān)系，而對這些關(guān)系最直接的反映就體現(xiàn)在稱謂上。此外，稱謂詞還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稱謂詞包括對一切人、物乃至事件的稱呼，狹義的稱謂詞只限定于人。本文從狹義方面即對人的稱謂方面，尤其是血緣關(guān)系方面來探討《醒世恒言》的親屬稱謂詞。

二、《醒世恒言》親屬稱謂詞的分類

（一）祖輩類稱謂詞

在古代，所有父輩以上的男性先輩都稱為“祖”，這是從廣義上說，如果從狹義上說的話就專指祖父。同樣地，與祖父相對應的女性稱謂就是祖母，當然這種稱謂在現(xiàn)代社會的某些地區(qū)依然存在。

祖父：《醒世恒言》中“祖父”一詞出現(xiàn)2次，“祖先”出現(xiàn)1次，且在同一章節(jié)，根據(jù)語境推測，疑該章節(jié)的“祖父”與“祖先”為同義詞。

夜夢祖父說道：“汝命中已該絕嗣，壽亦只在明歲。”（卷18）

一夜，復夢祖先說道：“汝合無子無壽。”（卷18）

祖母：《醒世恒言》中未曾出現(xiàn)。但與“祖母”有同樣意義的稱謂詞“奶奶”和“婆婆”，都屬于親屬詞的外化，多作為泛交往稱謂來使用。書中“奶奶”共出現(xiàn)28次，“婆婆”共出現(xiàn)16次，都屬于頻次較高的。

眾人笑道：“奶奶在艙中喚你，且除下身上氃??？快去相見?！保ň?）

在鋪上看著那老嫗謝道：“多感婆婆慈悲，救我性命?！保ň?7）

這屬于人際交往中，為表達對別人的尊重或因?qū)Ψ缴矸葑鹳F，而使用的親屬稱謂詞的泛交往稱謂詞。

（二）曾祖輩稱謂詞

曾祖：即祖父之父，還可稱為“曾祖父、太翁、曾翁、曾太公”等?！疤币辉~出現(xiàn)35次。

眾家人也勸道：“太公關(guān)鎖小官人，也不是長法?！保ň?7）

此例屬于奴仆對家長的稱呼，由此也反映出了封建家長制的影響，“太公”在此屬于一個家庭中擁有最高權(quán)利的統(tǒng)治者，是最有資歷、輩分最高的人。也是一種出于敬畏的稱呼，并非指血緣關(guān)系的祖父之父。

叔曾祖：曾祖的弟弟，即祖父之父的弟弟。出現(xiàn)3次

我那叔曾祖去世時節(jié)，我只有得五歲。（卷38）

曾祖母：曾祖父之妻，還可稱為“太奶、太婆”，在今天個別地區(qū)還沿襲該稱呼習慣。但在《醒世恒言》中，未出現(xiàn)此類稱謂。

（三）高祖輩稱謂詞

高祖：即曾祖之父。高祖母：高祖的妻子即稱為高祖母，也有稱“高祖王母”的。這兩個用作親屬稱謂詞的詞語，在《醒世恒言》中未曾出現(xiàn)，此處不作介紹。

（四）父母輩稱謂詞

父母是一個家庭中最為重要的親屬成員，對這兩者稱謂詞的種類也比較多，在某種場合下，父母也通常作為一個合稱詞出現(xiàn)。與“父母”具有同等效用的稱謂詞還有“爹娘”“雙親”“二老”等，這些詞通常是古今通用的詞。在古代，還有“高堂”“所生”“怙恃”“椿萱”等，不過這些略顯生僻的詞通常出現(xiàn)在影視作品及文人筆下，在日常生活中所用不多。著重說明一點，在古代，“椿庭”是對父親的稱呼，“萱堂”是對母親的稱呼，這兩個稱呼聽上去都比較雅致，應該屬于墨客文人筆下的常用詞。兩詞合稱后，就用來特指父母。在《醒世恒言》中恰巧也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例子：

萬里十六歲時，椿萱俱喪，十九歲以父蔭補國子生員。（卷19）

父母：在全文中出現(xiàn)102次，頻率比較高。

只因父母早喪，沒人拘管。（卷16）

爹娘：父母。39次

明早又走到爹娘家去，卻被人捉住了？（卷33）

爹爹：是對父親的另一種稱呼，也有單稱“爹”的，多用于方言。在《醒世恒言》中有74例。

淑女道：“爹爹息怒，哥哥從今讀書便了?！保ň?7）

父親：出現(xiàn)129次，屬于高頻稱謂詞。

父親手里遺下一件寶貝，是一塊羊脂白玉雕成個馬兒。（卷32）

老尊：父親。1次

原來父母雖亡，他的老尊原是務(wù)實生理的人，卻也有些田房遺下。（卷21）

令尊：是指對別人父親的尊稱，屬于敬詞。3次

種義扶起道：“不要拜謝！且扶令尊到我房中去歇息?！保ň?0）

令堂：是指對別人母親的尊稱。2次

又問：“令尊令堂同居么？”（卷18）

尊人、先父：皆指已故父親。其中尊人出現(xiàn)4次，先父出現(xiàn)8次。

高贊哪里肯依，便道：“況賢婿尊人已不在堂，可以自專?！保ň?）

員外道：“緣先父亡去，持服在身，恐外人見之，深為不孝?！保ň?1）

爺：父親，經(jīng)常與娘連用。“爺”在《醒世恒言》中作為“父親”的意思共出現(xiàn)8次。

田大道：“吾非哭此樹也。思我兄弟三人，產(chǎn)于一姓，同爺合母。”（卷2）

嚴父：父親。1次。

女道：“夜話已久，嚴父酒且醒矣，難以盡言。（卷32）

母親：與父親相對。122次。

瓊英年方十歲，母親先喪，父親繼歿。（卷1）

媽：母親。常和“爹”連用，不單用。

卜喬便扯個謊道：“你爹和媽，尋你不見，好生痛苦。”（卷3）

娘、娘親：母親?！澳铩惫渤霈F(xiàn)9次。“娘親”出現(xiàn)1次。

朱真道：“娘不要高聲。”（卷14）

打罵饑寒渾不免，人前一樣喚娘親。（卷27）

繼母、晚娘：生父再婚后的妻子，也指過繼子女的養(yǎng)母?！袄^母”出現(xiàn)11次，“晚娘”出現(xiàn)1次。

若又遇著個兇惡繼母，豈不是苦上加苦。（卷27）

教他遠了晚娘，躲這打罵。（卷27）

1.與父親相關(guān)的稱謂

叔叔：父親的弟弟。1次

瓊英但叔叔做主，敢怒而不敢言。（卷1）

2.與母親相關(guān)的稱謂

外家：指母親的父母家，即外祖父、外祖母家。1次

俗語道得好：“也有送去為僧學道，或托在父兄外家寄養(yǎng)?！保ň?7）

舅舅：母親的兄弟。在不同的方言中，稱呼各不相同，有“母舅”“舅舅”之類?！澳妇恕背霈F(xiàn)3次;“舅舅”出現(xiàn)4次。

時年一十三歲，常隨母舅游于江湖。（卷40）

李承祖道：“若得舅舅張主，可知好么?！保ň?7）

姨娘：指母親的姐姐。1次

我老身有一個姨娘，是賣酒的，就住在前村。（卷21）

（五）夫妻及與夫妻相關(guān)的稱謂

夫妻：丈夫和妻子的合稱。185次。

那趙二恩愛夫妻，不忍分拆。（卷1）

夫婦：即夫妻。99次。

田大、田二初時不肯，被田三夫婦內(nèi)外連連催逼，只得依允。（卷2）

丈夫：夫妻之間用作女子對丈夫的稱呼。181次。

單氏初時不肯，拗丈夫不過，只得順從。（卷5）

老公：是對丈夫的俗稱，為民間多用。此稱呼最早出現(xiàn)于唐代，源自一對老夫妻所作的對聯(lián)。成為今天年輕夫妻之間最為流行的稱呼。而最初出現(xiàn)在民間的“老公”一詞，實指太監(jiān)，與今天的“老公”詞義相差甚遠。42次

難道我懼怕老公，重新奉承他起來不成？（卷1）

相公：對丈夫的尊稱。

夫人道：“似這等說，他也是個縣令之女，豈可賤婢相看。目今女孩兒嫁期又逼，相公何以處之？”（卷1）

前夫：再嫁之前的丈夫。2次。

那婦人道：“小婦人孤身無倚，只得就從了他，頂著前夫名字，完這場差使。”（卷36）

拙夫：對自己丈夫的謙稱，意指粗俗的男人。4次

那婦人道：“小婦人夫婦為運糧到此，拙夫一病身亡。（卷36）

妻、妻子：夫妻間丈夫?qū)ζ拮拥姆Q呼。也常有“賢妻”“良妻”“嬌妻”“拙妻”“寡妻”等?！捌拮印币辉~，出現(xiàn)78次，頻率最高，“賢妻”出現(xiàn)5次，“嬌妻”出現(xiàn)1次。

便令軍士，疾去揚州，擒他妻子韋氏到來。（卷37）

鄭信道：“但憑賢妻主意?！保ň?1）

喚嬌妻有名無實，憐美婦少樂多憂。（卷9）

糟糠：借指共過患難的妻子。1次

今日且說義夫節(jié)婦：如宋弘不棄糟糠，羅敷不從使君。（卷19）

前妻：再娶之前的妻子。7次。

單可恨的，偏生要把前妻男女，百般凌虐，糞土不如。（卷27）

拙荊、寒荊：對妻子的謙稱。各1次

陳青道：“此事已與拙荊再四商量過了，更無翻悔。（卷9）

遐叔答道：“寒荊白氏在家，久無音信?！保ň?5）

寡婦：是指死了丈夫的女子，并未再嫁。47次。

原來孫寡婦母家姓胡，嫁的丈夫?qū)O恒，原是舊家子弟。（卷8）

老婆：妻子的俗稱。104次。

恨著這口怨氣，不如還了俗去，娶個老婆，生男育女。（卷39）

媳婦：本義為兒子之妻，也可指自己的妻子。

勤自勵道：“我媳婦怎么說？”（卷5）

大娘：也用作男子對妻子的稱呼。1次。

施復道：“賢弟請坐，大娘快取茶來，引孩子來見丈人?！保ň?8）

大嫂：古代對妻子的稱呼。3次。

朱恩放下包裹道：“大嫂快把茶來?！保ň?8）

1.與丈夫相關(guān)的稱謂

舅姑：古代對公婆的稱呼。舅，夫之父;姑，夫之母。1次。

勤自勵道：“我如今背你到我家中，先參見了舅姑?！保ň?）

公姑：公婆。3次。

如此兩年，公姑無不歡喜。（卷9）

公婆：與現(xiàn)代稱呼意義相同。1次。

直持公婆都睡了，方才就寢。（卷9）

公公：丈夫的父親，8次;也可用作親屬詞外化，對年長男性的稱呼，21次。

秦重道：“況孩兒新娶媳婦，也得他拜見公公方是。”（卷3）

小廝道：“怎好又勞公公？”（卷10）

伯伯：丈夫的哥哥。9次

顏氏道：“伯伯休要笑話，免得饑寒便勾了?！保ň?5）

叔叔：丈夫的弟弟。1次

大娘子道：“請婆婆看叔叔則個?！保ň?4）

2.與妻子相關(guān)的稱謂

岳父：妻之父，28次;岳母：妻之母，2次。與現(xiàn)代稱謂相同。

錢青道：“若得岳父扶持，足感盛德?！保ň?）

趙昂道：“三官，你怎么恁樣不識氣，只要見岳母做甚？”（卷20）

岳丈：岳父。6次

王員外又怒道：“誰是你的岳丈？”（卷20）

丈人：岳父。43次

那人起來說道：“這是我丈人家與我做本錢的。”（卷33）

大舅、老舅、阿舅、舅子：妻子的兄弟。

以小婿愚見，當差人四面訪覓大舅回來。（卷17）

張孝基笑道：“前者老舅不知詳細，故用權(quán)宜之策?！保ň?7）

江南地方娶親，不行古時親迎之禮，都是女親家和阿舅自送上門。（卷7）

強得利道：“前街有個酒店，是我舅子開的?！保ň?6）

舅嫂：妻子娘家的嫂子。1次

設(shè)或大舅身已不幸，尚有舅嫂守節(jié)。（卷17）

小姨：妻子的妹妹。3次

趙昂道：“便是小姨的親事。向來有多少名門舊族求親，岳父都不應承?！保ň?0）

（六）平輩之間的稱謂

1.兄弟及其相關(guān)的稱謂

兄弟：一般指弟弟，也可以指哥哥和弟弟;還可以用作江湖義稱。114次

相公到彼，可了此一事，就與奴家瀝血祭奠父親并兩個兄弟。（卷36）

劉公道：“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保ň?0）

弟兄：弟弟和哥哥。72次

弟兄各生一女，王春的女兒名喚瓊英，王奉的叫做瓊真。（卷1）

哥哥：對兄長的稱呼，與今天相同。73次

有一人姓王名奉，哥哥姓王名春。（卷1）

嫂子：哥哥的妻子。2次

王宰同母至內(nèi)見過嫂子，省視王臣，道其所以。（卷6）

嫂嫂：哥哥之妻。24次

淑女道：“當日爹爹病重，主張教嫂嫂轉(zhuǎn)嫁，嫂嫂立志不從?！保ň?7）

2.姐妹及相關(guān)的稱呼

姐姐：對年輕女子的稱呼，也用于對同胞長姊的稱呼。

我母親不舍得姐姐出門，又恐誤了你家吉期。（卷8）

姐夫：姐姐的丈夫。

梁大伯假說某日與兒子完婚，特迎取姐夫一家中去接親。（卷5）

妹夫：妹妹的丈夫。13次

焦榕道：“妹夫陣亡，不知尸首下落?！保ň?7）

妹丈：妹妹的丈夫。9次

過遷泣謝道：“不肖謹守妹丈向日約束?！保ň?7）

外甥：對姐妹兒子的稱呼。6次

賈婆道：“既是你的外甥，便讓你五兩銀子。”（卷1）

外甥女：對姐妹女兒的稱呼。1次

至期，大伯差人將兩頂轎子，來接姐姐和外甥女。（卷5）

（七）晚輩之間的稱謂

1.子及與子相關(guān)的稱謂

“子”在古代使用范圍較廣。既是對男子的美稱，也是對兒子的稱呼，還可以指兒女的通稱?！抖Y記·曲禮下》：“子于父母則自名也。”鄭玄注：“言子者，通男女?！痹谇貪h之后開始主要用作兒子意。

兒子：父母所生的孩子。185次

四旬之外，喪了夫人，又無兒子。（卷1）

令郎：對對方兒子的敬稱。25次

王三老便問：“令郎幾歲了？”（卷9）

兒媳：兒子的妻子。1次

他的老婆兒媳啼哭，自不必說。（卷35）

媳婦：兒子的妻子。

況且未過門的媳婦，守節(jié)也是虛名。（卷5）

2.女及與女相關(guān)的稱謂

從古至今，對女兒的稱呼都一直帶有“女”字，有時會按長幼或者嫡庶排列，進行分別。

女、女兒：父母所生的女性孩子。女10次，女兒279次

弟兄各生一女，王春的女兒名喚瓊英，王奉的叫做瓊真。（卷1）

長女、次女、三女：是按長幼對女兒的排列。

生下三女一男：兒子名曰承祖，長女名玉英，次女名桃英，三女名月英。（卷27）

小女：對女兒的愛稱。23次

近因小女出閣，預置媵婢月香。（卷1）

嫡女：親生的女兒。1次

王春囑咐道：“我并無子嗣，只有此女，你把做嫡女看成?！保ň?）

閨女：女兒，方言稱呼中較常見。9次

悲悲切切思閨女，口口聲聲恨大蟲。（卷5）

女婿：女兒的丈夫。62次

今者女婿已死，這錢不知從何而去。（卷33）

小婿：對女婿的愛稱。16次

若不聽小婿之言，后來使玉姐身無所倚。（卷20）

賢婿：對女婿的尊稱。9次

王員外笑道：“賢婿，這事不勞你過憂。”（卷20）

令婿：用于稱呼對方的女婿。2次

周全道：“令婿既已到宅，何就此結(jié)親？”（卷7）

3.孫子輩稱謂

孫子：指兒子的兒子。在當初男尊女卑的社會背景下，孫子多用于指男性的孫輩。此詞在《醒世恒言》中未曾出現(xiàn)，不做解釋。

孫兒：指兒子的兒子。1次

不想主人家一個孫兒，年才五六歲。（卷6）

三、《醒世恒言》親屬稱謂詞的使用特點及蘊含的文化觀念

《醒世恒言》親屬稱謂詞使用的最大特點就是親屬稱謂詞的泛化，即用親屬成員稱謂稱呼非親屬成員，如“媽媽”這個詞，本是親屬稱謂詞，但在《醒世恒言》中經(jīng)常以泛稱出現(xiàn)。此外，親屬稱謂詞的使用也反映出背后蘊含的時代文化觀念：首先，明代末期，社會上男尊女卑的現(xiàn)象還依然存在。如“糟糠”“拙荊”“寒荊”的使用，則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其次，底層對官府的懼怕也由親屬稱謂詞的演變反映出來。如“爺”本是對祖父的稱呼，在本書中卻演變成對執(zhí)法者的畏懼或?qū)y(tǒng)治權(quán)貴們的攀附而產(chǎn)生的稱謂，與之相類的“老爺”“縣太爺”等詞，也都反映了人們這一特殊心理。最后，婚姻觀念的開放也從稱謂詞的變化反映出來。如“前夫”“前妻”等詞的大量使用，充分說明當時人們對婚姻的支配是相對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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