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范式轉換

阮濤

[關鍵詞]

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話語傳播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10X（2018）02006606

自媒體時代指以個體傳播為主，以網絡化、數字化手段向特定或不特定的個體或群體傳遞規(guī)范性及非規(guī)范性信息的網絡媒介時代。在自媒體時代，人人都有麥克風，人人都是發(fā)聲器，人人都是話語的傳播者，并且傳播者憑借其交互性、自主性的特點使話語內容海量、傳播速度快捷、傳播主體多元、傳播目的多樣。我國已經進入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必須隨著自媒體的時代特點進行范式轉換，其核心是話語傳播觀念和思維方式的轉變。

一、自媒體話語傳播的特點

（一）話語傳播內容的海量性

自媒體以信息技術和社交網絡為載體，突破了傳統(tǒng)文本載體對信息承載的限制和制約，顛覆了傳統(tǒng)媒體作為唯一信息源的范圍和場域，使話語傳播的內容在空間上大大拓展，形成了涉及領域廣、覆蓋面積寬、影響程度深的網狀體系。2017年，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fā)布的第三十九次《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16年12月，中國網民規(guī)模已經達到7.31億，相當于歐洲人口總數，互聯網普及率為53.2%，其中手機網民達到了6.95億，占比高達95.1%。“互聯網的任何一個網結都能夠生產、發(fā)布信息，所有網結生產、發(fā)布的信息都能夠以非線性方式流入網絡之中”[1]， 進而造成信息爆炸性增長和話語海量性呈現。

（二）話語傳播速度的快捷性

隨著信息傳播新技術的迅猛發(fā)展，網絡提速、人工智能、大數據應用、虛擬現實等新技術帶來了話語生產方式變革、信息傳播速度提升、網絡受眾體驗增強等。得益于數字科技的發(fā)展，不受制于時空的桎梏，自媒體能隨時隨地發(fā)揮“在場”優(yōu)勢，可以即時制作、即時發(fā)布、即時傳播、即時互動，將“一對多”的線狀傳播變?yōu)椤岸鄬Χ唷钡木W狀互播，時效性大大增強。自媒體在話語發(fā)布過程中沒有傳統(tǒng)媒體對信息篩選、議程設置、時間設定等限制，具有非線性、無門檻、低成本的優(yōu)勢，能夠及時快捷地將信息傳播到受眾中，受眾也可以無間隔地對信息傳播的內容進行反饋。自媒體與受眾是零距離的，其快捷性、交互性的強大是任何傳統(tǒng)媒介望塵莫及的。

（三）話語傳播主體的多元性

自媒體的出現打破了傳統(tǒng)媒體和受眾的界限，論壇、微博、微信、貼吧、快播等自媒體載體的不斷推出，網絡的便捷性和手機移動終端的即時性使用戶發(fā)布的信息內容不完全受網站的控制，網絡傳播成為“零門檻”的傳播方式。網絡的開放性帶來的“去中心化”特征解構了單向性話語傳播主體，使傳統(tǒng)媒體“統(tǒng)一聲音”解讀的力量被弱化和消解，社會正在向多元性的“自我解讀”話語主體發(fā)展，傾向于建立一個“個體風格”自我發(fā)聲平臺，從“旁觀者”轉變成為“當事人”。由于自媒體自帶“草根性”“平民化”的特質，每個人都可以自主成為媒介的主人，并擁有更大的話語權利和話語空間，成為表達個性、體現自我的公共平臺。自媒體使每個具有不同知識體系、價值觀念的人都可以成為各種不同話語發(fā)布者和傳播者，因而其話語傳播主體呈現多元性的特點。

（四）話語傳播目的的多樣性

自媒體時代的信息完全按照自己的目的和意愿來編輯和發(fā)布，每個發(fā)布和傳播主體都能從不同的目的發(fā)聲來吸引受眾。一部分發(fā)布和傳播的內容來自于公眾關注的日常生活，通過共同的生活感受和實踐體驗使話題能與受眾群體產生高度契合感，帶來心理上的共鳴和共振；另一部分對社會事件進行個性解讀和深刻剖析，以此表達自己對社會共話題的獨特見解和價值觀念，使受眾群體被吸引。在把關人缺位的自由信息時代，因人們的知識體系、價值觀念、文化水平等良莠不齊，自媒體充斥著大量侵害個人隱私和個人利益的不良信息和虛假信息，部分自媒體以娛樂至上、快樂至死為宗旨，導致其成為低俗、惡俗、媚俗和虛假信息的惡性載體，挑戰(zhàn)社會的價值公約和受眾的心理底線。

二、自媒體環(huán)境對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影響

（一）海量的信息豐富了教育內容，但容易信源失真

自媒體具有開放性、平等性與充實性等特點，信息覆蓋面積廣泛、傳播速度高效、資訊容量豐富，這就打破了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的時空限制。自媒體的信息素材主要以圖片、動畫、音頻及視頻等多種表現形式呈現，這就迎合了受眾的認知特點與興趣趨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將網絡信息進行全方位、多角度、寬領域、深層次挖掘，汲取自媒體中豐富有效的思想政治教育資源，創(chuàng)建優(yōu)質案例教學資料庫，將思想政治教育資源通過顯性或隱性的方式呈現在受教育者面前，以此豐富教學內容、優(yōu)化教學手段，增強課堂親和力、吸引力與感染力。

自媒體和大數據時代的信息技術和社交網絡發(fā)達，智能技術在處理數據和信息方面是傳統(tǒng)媒體所不能比擬的，能將熱點信息爆炸式地呈現出來。

但點滴式、碎片化、從眾性的信息源很難拼湊出事件的真相和全貌，同時

由于網絡把關人的缺位和大眾媒介素養(yǎng)的參差不齊，一些自媒體為了所謂的關注度，容易在信息源的發(fā)布上一味迎合公眾獵奇心理和社會非理性訴求，置社會責任和義務于不顧，夸大甚至捏造社會負面消息、歪曲事實、顛倒是非，信源失真甚至虛假也很容易導致社會輿情失真或放大，這種失真的信源尤其會造成成長中的青年混淆事實、誤植思想。

（二）快捷的傳播拓展了教育平臺，但容易脫實向虛

自媒體環(huán)境的快捷性、互動性與無邊界性極大地延伸和擴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播途徑和平臺。新媒體技術的應用，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平臺多元化，微博、微信、論壇、QQ等平臺的出現使人們能即時互動交流，可以設計情境體驗式、在線互動式教學模式，討論和模擬解決一些日常理論或實踐困惑，使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名副其實地成為“日常”形態(tài)，開展日常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方法和手段上更加豐富。自媒體平臺既可以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傳導效率，又能有針對性地鎖定特殊群體或個人，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時效性和實效性。

在網絡自媒體所營造的虛擬學習和生活環(huán)境下，真實世界和虛擬世界的界限變得模糊，這容易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虛擬時空”的存在?！叭绻环N思想狀況與它所處的現實狀況不一致，則這種思想狀況就是烏托邦。”[2]（P96）在虛擬時空的影響下，很容易造成人格展現、人際關系虛擬化，由現實的自我身份變成技術符號，虛擬身份沖擊和壓制真實身份而帶來現實生活中人格的虛化和人際關系的隔膜和疏離。同時，虛擬身份缺乏道德和法律的硬約束，

責任、權利、義務的邊界不像在現實世界中那么清晰、有度，

極易造成社會責任感的缺失和是非觀念的混淆甚至對公序良俗的踐踏。

（三）多元的傳播主體增強了教育自覺，但容易教育錯位

自媒體環(huán)境改變了以往信息傳播單向性、權威性所致的消極應對和被動接受局面，增強了思想政治教育環(huán)節(jié)中的主體性和自覺性。在虛擬和多元的新媒體環(huán)境中，人們能自主選擇需要的信息內容，也更加重視分享來自彼此之間的經歷和體驗，傾向自主和平等地表達個人見解，參與到社會焦點、時政熱點的討論和交流過程中。這種討論和交流具有更好說服力和感染力，更好地發(fā)揮朋輩教育對成長迷惑、情感困惑、思想疑惑的優(yōu)勢，使人們在互動過程中既是受教育者又是教育者，

網絡構筑的公共虛擬空間的這種暢所欲言的信息交流和思想交往使人們的

自由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同時使教育自主、自覺增強。

自媒體環(huán)境使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關系發(fā)生了根本變化，傳統(tǒng)的單向教育關系開始向交互發(fā)展，甚至出現部分熟練使用自媒體的受教育者“反哺”教育者的現象，于是出現了“你講的他知道，你沒講的他也知道；你懂他也懂，你不懂他還懂”的錯位現象，教育者的主導作用得不到體現，容易助長受教育者驕傲自滿的情緒，導致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陷入對事物本質一知半解的經驗主義中，從而助長對教育者和現行的教育模式的抵觸和反叛心理，不利于自身的學習和成長。

（四）多樣的傳播目的提供了話語自由，但容易思潮泛濫

新媒體環(huán)境的無邊界、無階層性特點構建了嶄新的人際交往環(huán)境，現實中的階層意識、身份特征被消解，極大地掃除了性別、年齡、相貌、職業(yè)等既定身份帶來的交往障礙，使得人際交往關系呈現出扁平化的狀態(tài)，縮小了交往距離。在這種虛擬情境下，人們更容易輕松自由地呈現自我，根據自身興趣喜好、學習需求、成長需要等各種目的，積極主動地表達話語和汲取信息。

但多目的性的話語自由容易引起思潮泛濫。由于信息監(jiān)管和媒介素養(yǎng)等多方面的因素，“非馬克思主義甚至反馬克思主義思潮，通過媒體傳播等途徑廣泛影響著我國各個群體”[3]。一些自媒體不負責任地片面推崇和美化西方文化，甚至帶有一些顏色革命的話語不斷傳播，使馬克思主義話語和傳統(tǒng)的文化優(yōu)勢在網絡陣地中逐步弱化，企圖用非理性的網絡輿論推倒真實世界的“圍墻”。一些自媒體話語正能量傳遞不足，網絡成為負面不良情緒的發(fā)泄出口，過分夸大當前階段的社會矛盾和階層對立，使社會輿論不斷發(fā)酵，加劇了社會矛盾。一些“網紅”利用網絡進行營利性活動，宣揚拜金主義、金錢至上等思想，以負面榜樣的力量助長了拜金主義思潮。一些自媒體對文字和圖片加工脫離歷史和現實的依據，丑化、惡化歷史文化和英雄人物，懷疑甚至曲解歷史事件，導致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泛濫。

三、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話語范式轉換的內容

自媒體帶來的不僅是教育技術上的一種變革，更應該是教育理念和教育思維上的一種變革。思想政治教育必須應對信息化時代做好范式轉換，這樣才能跟上時代的潮流，提高話語傳播的時效性和實效性。教育范式是教育理論的靈魂，教育理論是教育實踐的指針，教育實踐的發(fā)展要求教育理論創(chuàng)新，思想政治教育話語范式必須不斷轉換。

（一）話語傳播理念：從灌輸到浸潤

“學校被認為在人們政治思想教育方面起著主要作用，其任務是維持社會制度，使后代的政治世界觀同前輩的相一致?！?[4] （P317）學校具有對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職責，承擔著通過顯性或隱性的方式給學生植入正確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的重要任務?！耙獔猿职蚜⒌聵淙俗鳛橹行沫h(huán)節(jié)，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實現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盵5]

教育目標的實現離不開灌輸。外部灌輸是社會教化的過程，而人的自覺性過程是個體內化的過程。在信息爆炸的自媒體時代，如果仍然只是站在“政治正確”的立場上重復著說教式、機械式的政治話語，只有正面的、顯性的外部灌輸，而無社會個體內在的人格要素和價值觀念的內化，是無法也不可能引起學生的情感共鳴和需求反應的，甚至會產生抵觸和逆反心理。隨著自媒體時代的到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理念必須從灌輸向浸潤轉化，變防范為溝通，變堵截為疏導，變被動說服為主動引領。要在遵循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基礎上，熔鑄具有網絡信息技術特征、符合當下客觀實際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選擇合適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并做出自洽性的新詮釋，形成符合信息時代變化和現代教育理念的語言邏輯結構、話語表達方式，從而有效契合人們特別是青年的學習和生活需求。

教育要觀照受教育者的現實需求?！叭魏稳巳绻煌瑫r為了自己的某種需要和為了這種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6]（P286）影響人們思想政治狀況的問題往往是具體利益問題引發(fā)的，過于強調思想政治教育的社會價值而忽略個體價值的需要，會因表達渠道的閉塞導致抵觸情緒，轉而投向網絡非理性地表達情感需要和利益訴求。思想政治工作要能夠回應利益訴求，不僅給予受教育者知識，還必須反應客觀現實、植根精神世界、滿足現實需求，懷著真情走進受教育者的心靈和生活實際，針對受教育者學業(yè)、感情和就業(yè)等生活實際，切實幫助解決他們的經濟困難、就業(yè)困境、思想困惑和心理困擾?！爱斎藗兊默F實利益需要得到一定程度滿足時，人們通過理解、評價，就產生一定的認同傾向和情感。這種情感得到意志的肯定也就上升為穩(wěn)定的信念和信仰?！盵7]對受教育者的主體選擇性權利的需求進行潤物無聲式的浸潤引導，從心靈層面激發(fā)受教育者的精神動力和思想活力，能增強其社會責任意識的生成，提高思想政治教育說服力和認同感。

在轉換思想政治話語過程中，科學理論的本質特征決定要創(chuàng)新思想政治理論話語和優(yōu)化理論傳播的路徑。“缺乏藝術性的藝術品，無論政治上怎樣進步，也是沒有力量的。因此，我們既反對政治觀點錯誤的藝術品，也反對只有正確的政治觀點而沒有藝術力量的所謂標語口號式的傾向?！盵8]（P870）要以喜聞樂見的方式傳達和闡釋理論的深刻內涵，融入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之中，做好理論“轉換”工作，進行網絡話語的重新編碼，把思想理論創(chuàng)新成果轉化為受教育者愛聆聽、易理解、能接受的話語體系，將嚴肅的政治話語轉化為生動活潑的生活話語，將宏大的理論話語轉化為細致入微的實踐話語、把抽象晦澀的學術話語轉化為通俗易懂的教學話語，尤其要使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走進生活、走進頭腦、走進心靈。理論便于受教育者學習和掌握，才能發(fā)揮理論指導實踐的巨大威力。

（二）話語傳播方式：從獨白到互動

隨著大數據、自媒體傳播等新技術、新形態(tài)的出現，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為王”的價值邏輯在一定程度上逐漸失效，教育內容至上的規(guī)則正在被改寫。網絡智能在數據處理能力和發(fā)布速度、傳播廣度的優(yōu)勢是傳統(tǒng)教育方式無法比擬的，自媒體話語方式正在改變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話語被動性、嚴肅性、單一性的形式簡單和內容枯燥的獨白式格局，追求主體性、生動性、動態(tài)性的形式多樣和內容豐富的互動式表現方式。

“沒有交往，教育關系便不能成立，教育活動便不可能產生。一切教育，不論是知識教育還是品格教育，都是在交往中實現的。”

[9]（P125）人總是生活在一定的環(huán)境中，人的理論認識、價值認知、行為認同總是關涉與自身關聯性極大的時空場景之中。從一定意義上說，思想政治教育“是以話語的形式建構教育主體間的交往關系，并通過話語內容的傳遞促使話語雙方進行有序有效的交流、溝通、理解和認同”[10]（P3）。在自媒體環(huán)境下，各類價值觀念、意識形態(tài)、社會思潮泛濫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應主動積極地參與新媒體環(huán)境下的思想交流，通過引導變知識認識為價值認知和行為認同。

新的技術形式和新的表達方式觸發(fā)了一種微教育的理念，它不是架構宏觀的教育模式，而是專注于個體化、日?；摹吧磉呏恕焙汀叭粘Ｖ隆保砸环N平等互動的交往姿態(tài)透過新媒體傳播微能量，并通過話語傳播和反饋不斷地匯集為一種強大的輿論場。

所以，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教育不是獨白，而是與受教育者的互動，是鼓勵信息共享、知識探討和實踐互動，是促進心靈溝通、精神交流、情感分享的有序進行，思想政治教育者與受教育者共同構成了教育場域，離開任何一方都會喪失教育的實際意義。

人是價值的主體，受教育者在教育中的主體地位應充分體現出來?！懊鎸λ枷牖钴S、信息多元的學生，教師不再是系統(tǒng)知識的灌輸者，而應是新視角的提出者、新問題的發(fā)現者、新思維的探索者”[11]。傳統(tǒng)獨白式的教育方式將具有豐富探索思維的能動主體視為簡單接受思維的被動客體，只強調發(fā)揮教育者的主體作用而忽視受教育者的能動性，在嚴重缺乏溝通和交往的互動模式下教學相長是一句空話，只能使受教育者陷入沉默的螺旋的消極應對思維之中，“不贊同不反對不表態(tài)”、“你講你的、我做我的”成為獨白式教育方式的最終反饋。只有通過引導受教育者正確、合理地發(fā)表自己的觀點和見解，才能發(fā)現其關注的焦點、熱點和難點問題，及時汲取有效消息，關注輿情變化，通過因勢利導，幫助其去偽存真、明辨是非，牢牢掌握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主動權和話語權。

教學過程是一個動態(tài)發(fā)展著的互動過程，在知識傳遞、情感交流和生命感悟中強化人與人、人與環(huán)境之間的交互作用。自媒體時代使知識信息傳受雙方的畛域變得模糊，教育者與受教育者呈現出雙重身份的交融，是平等主客體的統(tǒng)一。如果教育過程中的話語傳遞只是告知受眾知識、告誡受眾行為，沒有滿足個體需求、提高個體興趣、激發(fā)個體潛能、實現個體價值，教育的權威將喪失殆盡。只有精確選擇能夠激發(fā)受教育者的求知欲和探索欲的熱點、重點，疑點和興趣點，精心營造多邊互動的教學環(huán)境并以一種恰如其分的方式展示出來，才能促進教育者與受教育者的雙向對話和互動交流并實現教育目的。

（三）話語傳播環(huán)境：從封閉到開放

信息化發(fā)展趨勢決定思想政治教育的時代性是系統(tǒng)的開放性和信息的共享性?！艾F在人類已經進入互聯網時代這樣一個歷史階段，這是一個潮流，而且這個互聯網時代對人類的生活、生產、生產力的發(fā)展都具有很大的推動作用?！盵12]智能化、數字化、網絡化的自媒體時代使信息發(fā)布與傳播更加開放、迅速且更容易共享，這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空間，拓寬了思想政治教育容量，拓深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滲透力。在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講授、座談、會議、論壇、講座等方式比較普遍，盡管現在這些方式依然不可或缺，但要看到其存在著局限性。在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必須面對網絡信息化現實，應注意改變過去信息狹小、內容單一，傳播緩慢、受眾有限的狀況，要趨利避害、揚長避短，善用互聯網思維，積極融入自媒體環(huán)境，開辟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開放平臺，充分發(fā)揮自媒體新平臺、新載體信息內容豐富、傳播速度快捷、傳播空間廣泛等優(yōu)勢，擴大思想信息傳播的范圍和類別，注重在開放的環(huán)境中進行思想政治教育。

傳播是認知和認同的前提?！爱斀駮r代，誰的傳播手段先進、傳播能力強大，誰的文化理念和價值觀念就能更廣泛地流傳，誰就能更有力地影響世界?！盵13]人們的興趣點、困惑點、關注點在哪里，思想政治教育的自媒體平臺就應該影響到哪里。應建立起微博、微信等自媒體平臺，由點到面地增加交流概率、溝通頻率和反饋效率，有效減少信息傳遞屏障，拓展思政教育的廣度和深度。要打造優(yōu)勢話語體系和網絡傳播體系，從環(huán)境上改變傳統(tǒng)意義上思想政治工作單一、封閉的局面，做到有的放矢，立體覆蓋。要讓包容、開放的自媒體平臺激發(fā)受教育者的主觀能動性，變“被動說教”為“主動吸收”，打破傳統(tǒng)的信息孤島，形成一個開放、包容、積極的自媒體交流圈，以“全景輻射化”式的綜合立體傳導效應打破非理性社會思潮的“零散碎片化”影響，強化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教育效果。

信息的承載是自媒體開放平臺的第一需要。既要關注國內信息的傳遞，也要關心國際形勢的介紹；既要注意對歷史脈絡的梳理，也要注重對未來走向的預測；既要加強積極社會現象的分析，又要重視對消極社會行為的解讀。要通過信息溝通和意見交流讓教育者與被教育者充分表達和自由討論，促使各種思想觀點相互碰撞、抉擇、凈化，再對各種思想觀點加以解讀、糾錯和引導。要在紛繁復雜的信息迷霧中，使受教育者正確地判斷和選擇是非善惡，做出辨別篩選與價值重構，潛移默化地培養(yǎng)其獨立思考的能力和應對問題的素質，也讓自媒體體現出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的魅力。

青年人求知欲強、接受性快、新鮮感重，喜歡獲取符合自己興趣傾向的信息。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網絡輿論傳播應高度重視科學理論的形象化、開放性表達，以直觀生動、豐富具體、多姿多彩形式展示深刻內涵。要創(chuàng)建內容、創(chuàng)新形式、創(chuàng)造空間，讓有溫度、有信度、有深度的理論成果和實踐成果用圖片、圖像、音頻、視頻等融為一體的視覺化作品在自媒體開放平臺展現，使思想政治教育作品生動活潑、活靈活現地體現出來。要通過通俗易懂的語言呈現、幽默風趣的情景再現，將晦澀的思想政治理論變得鮮活起來，用清新、愉悅的新風格使自媒體平臺的引導力、輻射力、吸引力不斷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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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何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