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定義恐怖主義的幾點思考

生陽陽　陳　岑

(西華師范大學，四川　南充　637000)

恐怖主義并不是新鮮事物，作為一種社會現(xiàn)象，恐怖主義始終沒有被主流社會接納，這與恐怖主義自身反政府反社會的特點有關。對于恐怖主義的概念分析也是極為困難，至今仍沒有廣為接受的概念出現(xiàn)，恐怖主義因定義者的主體不同也被描述為不同的性質：非正義的暴力行為和反抗不平等社會的正義舉動。正是由于恐怖主義性質具有兩面性，一些掌握國際話語權的國家出于本國利益考慮，肆意定義恐怖主義，企圖進一步鞏固其在世界范圍內的話語權。因此對恐怖主義進行定義就顯得極為重要。

定義恐怖主義概念必須首先解決恐怖主義構成要素的問題。要素是指構成客觀事物的最小單位，是構成事物的必備因素，是客觀事物產(chǎn)生、發(fā)展、變化的基本動因。定義的要素是指構成定義的基本單元，研究恐怖主義定義必須從恐怖主義定義的組成要素進行分析?？植乐髁x要素通常由四部分構成：恐怖分子、襲擊手段、襲擊目標、襲擊目的?？植婪肿邮侵缚植乐髁x活動的發(fā)動者；襲擊手段是指恐怖分子采用何種方式進行恐怖主義活動；襲擊的目標是指恐怖主義活動實施的客體，雖然恐怖主義襲擊的目標有時是隨機的，但通常具有很大的象征意義；恐怖主義的目的是指恐怖分子通過實施恐怖主義活動所要達成的愿望。例如拉登在1998年轟炸美國駐肯尼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的案例中，恐怖分子是指以本拉登為首的恐怖主義集團，襲擊手段則為武力手段，襲擊的目標是指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及相關無辜平民，襲擊的目的是造成世界恐慌及表達對美宣戰(zhàn)。

任何社會科學問題的究都離不開對前人智慧成果的學習，關于恐怖主義已經(jīng)下了無數(shù)概念，如荷蘭社會學家埃里克斯·斯基米德曾經(jīng)細致的研究了“恐怖主義”的100多個定義，中國學者也對恐怖主義概念問題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王逸舟在《恐怖主義溯源》一書中特別強調：“任何界定都不可能涵蓋有史以來的全部恐怖主義，基于不同的政治傾向和利益得失，人們必然會對恐怖主義與戰(zhàn)爭之類的暴力手段之間，既有明確的不同，也有若干相互交疊的‘灰色地帶’。因此，人們不應當為時下一些‘聲音比較大’或影響比較廣泛的定義所迷惑，要懂得各種‘恐怖主義’概念的相對性。”[1]目前學術界對恐怖主義概念仍處于爭論階段，本文受篇幅所限不可能將所有概念一一對比分析，只能選取部分代表觀點及相關史實進行分析論述。

一、恐怖分子構成

傳統(tǒng)恐怖主義概念認為恐怖分子通常分為特定的個人和團體兩種，這種分析方法看似完美，卻擴大了恐怖分子的構成范圍，沒有指出恐怖分子自身的特點。例如《美國法典》第22篇第2656f(d)節(jié)有關恐怖主義的概述是“恐怖主義”一詞指由亞國家組織或秘密團伙人員對非作戰(zhàn)目標采取有預謀的、有政治動機的暴力行動，通常意圖以此對某些方面施加影響。[2]此定義將恐怖分子定義為“亞國家組織或秘密團伙人員”，這種定義是不準確的。如發(fā)生在2015年3月24日的德國之翼4U925航班在阿爾卑斯山墜毀，經(jīng)查為副駕駛員盧比茨主觀降低飛機飛行高度造成的，是典型的恐怖主義案例。事后經(jīng)查作為恐怖分子的盧比茨比不屬于任何恐怖組織團伙成員，發(fā)動恐怖主義的原因僅為其長期患有抑郁癥，造成空難僅為其發(fā)泄心中對社會的不滿，由此可見定義恐怖分子不僅要從恐怖分子的構成形式分析更要從恐怖分子本身的特點分析。

恐怖分子性格往往較為偏激且具有極端化傾向。人的心理常態(tài)通常由感性和理性兩部分構成，極端化傾向是是指人的心理失去常態(tài)，遇事感性思想占據(jù)大腦，要么極其脆弱要么及其強烈?？植婪肿铀哂械臉O端主義是指通常指政治主張偏激，經(jīng)常使用極端手段實施具有政治目的的活動。極端化傾向產(chǎn)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絕大多數(shù)與其成長的家庭或社會氛圍有關?？植婪肿釉谔幚韱栴}時往往失去常態(tài)，遇事時感性思維占據(jù)大腦，因此極端化傾向是恐怖分子的首要特征。極端主義的典型便是宗教極端主義，宗教矛盾來源于不同文明之間的差異，各宗教都在積極推行自己的主張，極端分子卻追求無限制的影響力，并為此不斷發(fā)動系列恐怖主義襲擊。以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為例，他們主張恢復伊斯蘭教最原始的形式，追求建立政教合一的神權制度，在伊斯蘭原教旨極度仇恨現(xiàn)代文明，在其眼中一切人類文明發(fā)展的產(chǎn)物都是社會進步發(fā)展的阻力，只有回到伊斯蘭最原始的教義中才能解救世界。為此他們在本國家或地區(qū)強烈反對世俗政治，追求宗教在國家政治體系中的地位，對外也不斷擴大自身影響力，對世界各個地區(qū)，尤其是非洲地區(qū)輸出革命。為了達到其極端主義目的，他們不惜一切手段，制造了多起駭人聽聞的恐怖主義事件。如1993年的美國世貿中心爆炸案就有其參與。

恐怖分子追求政治目標的根源往往是對現(xiàn)有社會表示不滿，但當其絕對實力不足以推翻現(xiàn)有政府時，只有通過恐怖主義活動才能造成社會轟動效應，在實現(xiàn)建立其內心中的完美政府的路上前進一步。如泰米爾伊拉姆虎解放組織長期活躍在斯里蘭卡境內，其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的宗旨就是是推翻斯里蘭卡現(xiàn)有政權。猛虎組織不僅打擊斯里蘭卡政府，還打擊僧伽羅人，其最終目的是建立泰米爾人的自由國家。為實現(xiàn)其目標，猛虎組織在國內發(fā)動了系列恐怖主義襲擊。在1956年猛虎組織炸毀了一架民用飛機，在這架飛機上的乘客多為來斯里蘭卡旅游的游客，爆炸案發(fā)生后多國政要建議本國公民暫時不要到斯里蘭卡旅游，作為以旅游著稱的的斯里蘭卡在在此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經(jīng)濟衰退明顯，許多賓館飯店紛紛倒閉，政府對這種行為也感到十分無力。猛虎組織受此事啟發(fā)，之后又使用化學有毒藥品污染了用于出口的茶葉，結果導致斯里蘭卡出口的茶葉量跌至冰點。泰米爾伊拉姆虎解放組織是一種典型的為表達對現(xiàn)有政權組織形式不滿而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的案例，追求本民族在國家政權組織中地位而發(fā)動的恐怖主義行動的最終目的。

二、恐怖主義的犯罪手段具有暴力性

恐怖主義分子在極端化思想指導下不惜一切代價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傳統(tǒng)恐怖主義概念認為恐怖主義犯罪手段為使用暴力或威脅使用暴力。西方學者亞力克斯·詩米德和埃爾伯特·莊曼在其著作《政治恐怖主義》中對109個典型的恐怖主義要素進行了分析，分析證明在恐怖主義定義要素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三項內容是：暴力性83.5%、政治型65%、恐怖性51%。[3]這直接證明了暴力性，為何恐怖主義多采用暴力或威脅使用暴力的手段進行犯罪活動？

暴力犯罪往往更容易引起大眾媒體關注，引發(fā)全民恐慌。大眾媒體的不斷發(fā)展極大方便了人們的生活，但隨著市場調節(jié)弊端顯現(xiàn)，大眾媒體負面效應也隨著影響著大眾的思維。一味為博取民眾眼球增加曝光率而爭相報道新奇新聞成為大眾媒體難以逆轉的負面趨向。大眾媒體不是恐怖主義但卻成為恐怖主義最有利的武器之一，因為恐怖主義犯罪本身就是想通過追求轟動效應達到最終目的，暴力行為往往成為新聞媒體爭相報道的目標，這樣一來媒體自然而然轟動效應的傳播者。大眾媒體應如何正確報道恐怖主義的問題已經(jīng)引起了部分國家的重視，美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如何組織危機報道”的相關理論。美國反恐專家拉斐爾·皮爾在其出版的《恐怖主義、未來和美國外交政策》一書中細致分析了美國著名報紙是如何報道恐怖主義新聞的，以此證明自己的“傳媒的自我約束”理論。在其書中對《芝加哥太陽時報》和《每日新聞》進行了認真的分析，總結出了許多報道恐怖主義的規(guī)定，比如，記者不可與恐怖分子進行談判、不可采用任何方式報道恐怖主義分子提出的主張、緊急情況下可以停止對恐怖主義活動的相關報道。[4]

犯罪成本問題也是限制恐怖分子的重要因素，而暴力成本可低可高，因此成為恐怖分子首選。恐怖主義可以根據(jù)自身目的及自身實力選擇不同的暴力方式，相比于傳統(tǒng)軍事手段而言，早期恐怖主義多選擇例如暗殺、綁架、劫持等行為，此類暴力行為前期準備簡單、易操作，采用簡單暴力往往在極少的投入下獲得最大的“效益”。但隨著社會的進步，恐怖主義犯罪方式也發(fā)生了許多變化：化學武器恐怖主義、生物武器恐怖主義和核武器恐怖主義等開始盛行。相比較傳統(tǒng)恐怖主義犯罪方式，新型恐怖主義往往與高科技緊密結合，恐怖效果隨之增加?？植婪肿涌梢愿鶕?jù)自身實力“量體裁衣”的選擇暴力方式，更具實際操作性。1995年，在日本東京和橫濱的地鐵站里遭受到化學恐怖主義襲擊，奧姆真理教教徒為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在地鐵站里釋放了沙林毒氣，最終造成幾百人受傷的慘劇，但這并不是新型恐怖主義的第一次出現(xiàn)。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還屬1988年薩達姆發(fā)動的化學恐怖襲擊。時年三月，薩達姆為組織庫爾德人武裝與伊朗武裝聯(lián)合對付伊朗，就命令其參謀長尼扎·爾·卡茲拉吉對駐扎在伊拉克北部的庫爾德武裝使用芥子化學毒氣，瞬時間5000多人死于芥子化學毒氣。

暴力往往是恐怖分子精神實力或經(jīng)濟實力的象征，恐怖分子通過暴力可以展示與政府反抗到底的決心與信心。在多年的阿以沖突中，一些巴勒斯坦極端分子為展示自己對抗以色列的信心與決心，通過使用恐怖襲擊的方式引起全球關注。如在慕尼黑奧運會中，巴勒斯坦極端分子綁架并殺害了11名以色列籍運動員；1976年6月為要求以色列釋放53名被羈押的巴勒斯坦人，將法航航班挾持至烏干達；1985年劫持波音737客機，最終造成28人受傷、60人死亡的慘劇。進入21世紀以來，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的實力進一步拉大，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LO)恐怖組織的恐怖主義行動依舊。如在2008年3月6日發(fā)生的一起恐怖主義事件，恐怖分子混進位于耶路撒冷的一所猶太教學校圖書館，恐怖分子向學生及老師瘋狂射擊，最終造成了8人死亡9人受傷的慘劇。由于實力的差距，巴勒斯坦極端分子在絕望中使用暴力向以色列示威，通過暴力行為展示巴勒斯坦在阿以沖突中的精神實力是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使用暴力發(fā)動恐怖襲擊的根本原因。

三、恐怖主義襲擊目標群體經(jīng)過特定選擇

恐怖主義襲擊的直接目標雖具有偶然性，但其目標群體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往往具有某種象征意義。如美國學者理查德·G·魯格認為恐怖主義作為一種突發(fā)的暴力行為，其旨在通過襲擊具有象征意義的目標而影響競爭對手的行為。[5]恐怖主義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的直接目標在于引起轟動效應，只有選擇特定的襲擊目標群才能足夠引起政府和民眾的注意，達到其恐怖主義的目的。中國學者經(jīng)過細致分析也得出過類似結論，如俞正梁認為恐怖主義應為為了達到某種政治目標或改變某一政治進程而對個人或集團采取的極端行動。[6]顯然在此定義中襲擊目標只是恐怖分子實現(xiàn)目標的手段，并不是根本目的。

以美國駐肯尼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先后爆炸為例，為何恐怖分子選擇大使館作為襲擊的目標？事后據(jù)查，此兩次恐怖襲擊為解放伊斯蘭圣地武裝所為，這個國家是由伊斯蘭國家“圣戰(zhàn)者”組成，據(jù)一名接近拉登的人透露，在“圣戰(zhàn)者”眼中，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力量對中東事務進行介入構成了對伊斯蘭國家的威脅，所以他們對西方世界懷著無比的仇恨。恐怖分子襲擊美國駐肯尼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是為借此要求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從伊斯蘭國家撤離、釋放在羈押的伊斯蘭激進組織領導人。大使館是國家主權的象征，恐怖組織襲擊美國大使館顯然是經(jīng)過仔細謀劃的，與其目的息息相關?？植澜M織選擇襲擊對象是經(jīng)過仔細謀劃的，但顯然平民往往成為無辜受害者。在美國駐坦桑尼亞大使館爆炸案中，共造成10人死亡，70多人受傷。其中絕大多數(shù)為大使館工作人員，平民成為這次爆炸案的最大犧牲者。

四、恐怖主義的目的可分為直接目的和根本目的

恐怖主義發(fā)動恐怖襲擊的目的不是唯一的，但大致可以分為兩種：直接目的和根本目的。直接目的是指恐怖分子發(fā)動恐怖襲擊的即時效應，一般是指恐怖襲擊發(fā)生本身所產(chǎn)生的作用，可能是新聞效應、民眾恐慌或政府關注等。根本目的是指恐怖主義發(fā)動襲擊的深層次原因，一般與其組織性質有關系，通常而言，恐怖主義根本目的是帶有政治意味的。中外專家對恐怖主義概念的觀點分析無疑證明了直接目的與間接目的的存在。如閻學通對恐怖主義概念進行了總結；一是以平民或民用設施為攻擊對象，二是通過攻擊可以制造恐怖氛圍，三是其具有政治目的，四是其不是在戰(zhàn)爭狀態(tài)下而是在和平狀態(tài)下。[7]在閻學通的觀點中可以看出，恐怖主義襲擊的直接目的在于制造恐怖氛圍，根本目的則是政治目的，兩者缺一不可。與此同時，知名反恐問題專家胡聯(lián)合也指出恐怖主義是指一種旨在通過制造恐怖氛圍、引起社會注意以威脅有關政府或社會，為達到某種政治或社會目的服務的，無論弱者強者都可以采用的，針對非戰(zhàn)斗目標(特別是無辜平民目標)的暗殺、爆炸、綁架與劫持人質、劫持交通工具、施毒、危害計算機系統(tǒng)以及其他形式的違法或刑事犯罪性質的暴力、暴力威脅或非暴力破壞行動。[8]

通過對俄克拉荷馬城恐怖主義事件進行分析，也不難發(fā)現(xiàn)恐怖襲擊的直接目的與間接目的的存在。俄克拉荷馬城恐怖主義在美國反恐歷史上具有重要含義，在此之前發(fā)生的紐約世貿中心爆炸案發(fā)生在美國的沿海地區(qū)，而俄克拉荷馬城恐怖主義事件發(fā)生在美國的內陸地區(qū)，這使得人們認識到恐怖主義在美國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不再局限于某特定地區(qū)。俄克拉荷馬城恐怖主義事件發(fā)生在1995年4月19日的清晨，此次恐怖主義事件共造成168人喪生，事后經(jīng)查犯罪分子為曾參加過海灣戰(zhàn)爭的退伍軍人麥克維，從退伍軍人到恐怖分子，麥克維為何發(fā)動恐怖主義？據(jù)聯(lián)邦調查局調查指出，麥克維選擇恐怖主義活動的原因或許可以從案件發(fā)生的日期進行推斷。在兩年前的同一天，美國聯(lián)邦調查局攻打了位于得克薩斯州附近的韋科莊園，韋科莊園是大衛(wèi)邪教的聚集地，在聯(lián)邦調查局攻打過程中，大衛(wèi)邪教教主考拉什及近百名追隨者因拒絕向政府投降而全部葬身火海。與此同時，美國阿肯色州處決了一位鼓吹白人種族優(yōu)越論的死囚。這兩次事件的發(fā)生引起了美國國內右翼團體的極大不滿，各右翼團體紛紛譴責政府的這一行為是對美國傳統(tǒng)價值觀的背叛。麥克維便是右翼團體分子之一，在韋科事件發(fā)生后，麥克維曾專程前往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韋科莊園“朝圣”。作為一名極端右翼分子，麥克維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的直接目的顯然是為表明對政府處理韋科做法的抗議，但根本目的卻是表達對整個社會的不滿，這一點從麥克維個人經(jīng)歷便可以看出。麥克維在年幼階段經(jīng)歷父母離異，歷經(jīng)艱辛后之后與父親妹妹住在紐約州，從小成長的環(huán)境使得麥克維喜歡獨處，后在1989年到1992年在陸軍服役，在此期間參加了1991年的海灣戰(zhàn)爭。因麥克維在軍中表現(xiàn)出色，軍隊決定提拔他為軍士，種種經(jīng)歷使得其擁有了報考特種部隊的的強烈愿望。但不幸的是，麥克維因在特種部隊選拔考試前的一次訓練中受傷而無法被特種部隊錄用，這令麥克維十分失望。性格孤僻的麥克維在退伍后選擇了在尼科爾兄弟的農場里做工，尼科爾兄弟也對社會懷有極大的不滿，因此三人常常抱怨政府在征稅及槍支管理等方面的不公。有證據(jù)顯示，在尼科爾兄弟農場做工期間，麥克維還曾與當?shù)氐拿苄癖M織有著密切往來，密歇根民兵組織是一個十分激進的準軍事組織，這種經(jīng)歷為麥克維最后發(fā)動恐怖主義襲擊埋下禍根。如果說美國政府在處理韋科事件過程中的做法不當而造成了麥克維發(fā)動恐怖襲擊的事實，而從麥克維成長的環(huán)境及個人經(jīng)歷來看，真正刺痛麥克維神經(jīng)的是其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使得麥克維對社會產(chǎn)生的極大不滿。

五、小結

近年來，我國反恐形勢較為嚴峻，從學術角度嚴格定義恐怖主義概念刻不容緩。通過對恐怖分子、襲擊手段、襲擊目標和襲擊目的分析，本文認為恐怖主義定義應從恐怖主義犯罪過程及自身特點出發(fā)，恐怖主義事件本身構成要素也應成為恐怖主義定義的基本要素?；谝陨戏N種考慮，恐怖主義應指個人或團體為實現(xiàn)自身目的而針對目標人群采取的暴力犯罪行為，恐怖分子多具有極端化傾向且具有反政府反社會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