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
摘要:本文主要研究余華小說《活著》的孤獨意識,首先分析余華如何擺脫過去的敘述方式,去尋找一條高處不勝寒的探索之路,然后談論余華如何做到了敘述者從形式和內容上介入故事,接著分析為什么苦難的來源不是死亡而是孤獨,最后討論勇敢面對孤獨同樣是生命力頑強的表現(xiàn)。
關鍵詞:先鋒敘述;孤獨;親情力量
在《活著》這部小說中,只有福貴活到了故事的結尾。在福貴的一生中經歷了六位親人相繼離他而去。正如余華自己所言,“剛開始我使用的敘述方式仍然是傳統(tǒng)的,這種敘事方式與描寫對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其中也有一定冷漠的態(tài)度?!币簿褪钦f《活著》對敘述者的安排夾雜著很多先鋒敘述的痕跡。
一、一條高處不勝寒的探索之路
在先鋒小說中,敘述者不會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在所敘述的故事上,其中也有“中止判斷”的痕跡。在《活著》中敘述者分別在小說的頭、中、尾三個片段出現(xiàn)??傮w來看敘述者的身份是一個傾聽者,他的態(tài)度比較冷靜,他的看法比較客觀,可以說是在冷漠的傾聽著。先鋒敘述的特點就是“無為而為”,“不表態(tài)也是一種表態(tài)”。在寫作《活著》這部作品時,是余華逐漸擺脫過去敘述方式一個過程,可以發(fā)現(xiàn)為敘述者描繪的景象十分耐人尋味,從中讀者也能感受到余華為擺脫過去的敘述方式所作的努力。而且我們也能感受到余華走出舊模式的一種傷懷和孤獨的心境。余華的先鋒之路是十分孤獨的,這是一條高處不勝寒的探索之路。
二、敘述者從形式和內容上介入故事
《活著》中龍二“替”福貴挨了槍子之后,敘述者的形象再次出現(xiàn),這次敘述者的出現(xiàn)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是以往的“零度介入”,不僅從形式上介入故事,還從內容上介入故事。故事中出現(xiàn)了兩個“福貴”和“我”,這與普通的場景有所不同,儼然是一幅熱鬧的鄉(xiāng)間民俗圖[1]。敘述了“我”聽到的各種鄉(xiāng)間的風流韻事。事實上這些故事與福貴的故事并沒有關聯(lián),而描寫這些故事的原因是為尋找福貴故事的合理性和普遍性。此時“零度介入”的敘述方式真正發(fā)生了改變。其實這也是余華的改變,試著參與內容、介入內容。敘述者對類似的事件屢見不鮮,當敘述者望向充滿綠色的土地時,才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莊稼會長的這樣茂盛。小說中描寫了老者的情緒,敘述者請老者繼續(xù)講述自己的故事,老者看向敘述者的眼神是充滿感激的,就好像敘述者正在為老者做什么一樣,這是因為老者感到自己的身世受到了別人的關注,自己受到他人重視,此時的眼神透漏出的是老者的喜悅之情。
三、苦難的來源不是死亡而是孤獨
畢竟福貴是幸運的,因為他最終活了下來,但是他又是不幸的,因為他活著實在太孤單,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能夠陪伴著他。中國自古以來就十分重視營造親情濃厚的家庭,這樣人的生命和生活才是幸福美滿的。在中國很多人有了親情力量的支持才能戰(zhàn)勝疾病,勇敢面對貧窮,才能堅強面對人生的種種打擊。有了強大的家庭后盾,才能頑強地活下去。比如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夠死在愛人之后,乍聽起來這樣的想法很自私。但是仔細想來這種想法是很讓人感動的。因為在伴侶去世之后,要自己一個人面對孤獨的生活,孤獨面對余生的種種折磨。常人看來一個人的孤獨生活是人生難以忍受的苦難。而福貴品嘗的是人生的雙重苦難。第一重苦難來自與親人逝世,而每一位親人逝世對他來說都是十分痛苦的打擊。第二重苦難來自于孤獨,福貴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兒子有慶,過了幾天福貴站在小路上呆立,而這條小路正是福貴兒子生前經常來回跑的小路。在福貴的眼里小路上灑滿鹽,而實際上福貴傷痕累累的心里也被灑滿了鹽。
四、勇敢面對孤獨同樣是生命力頑強的表現(xiàn)
人們對余華的作品《活著》有很大的爭議,對文章主題的理解也各不相同,有著比較不確定的意蘊。為此眾多的評論家有著自己不同的見解,比如夏中義認為這部小說濾掉了福貴的人生價值,剩下的只有福貴的生物性。另外,還有評論家認為福貴的人生態(tài)度太過于消極,也就是說福貴的存在已經失去意識,而這種存在比本身失去更可怕。而我認為福貴能夠孤孤單單的活下來,是他勇于面對生活殘酷現(xiàn)實的最好證明。身邊一個又一個至親離福貴而去,他一次又一次面對這樣痛苦的打擊沒有回避,而且在自己的生活中勇敢品味這種孤獨,福貴的精神同樣難能可貴,小說是對福貴生命力頑強的一種歌頌[2]。而且就算是在孤獨中,福貴也活出了一種豁達。他唱著歌謠:“少年去游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边@其中透露出的是一種常人沒有的豁達。
五、總結
余華在小說中除了描寫老者所歌唱的民謠,還描寫了老者想要獲得關注的渴望。在這部作品中沒有時代大英雄,有的只是社會中的底層人物,這些人物的人生是平庸的、無聊的,但是其中也充滿著苦難。孤獨就是其中最大的苦難,人活著充滿了孤獨,這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要活著就必須要勇敢面對孤獨。
參考文獻:
[1]樸政徑.韓國對“苦難”母題的接受特點——以余華《活著》為中心的考察[J/OL].當代文壇,2018 (06):156-161[2018-11-28].
[2]楊思佳.從《活著》到《第七天》看余華小說中的人類生存困境[D].西北大學,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