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人生美學》中記載著這樣一段泰勒對“水”的描述:“水”是萬物的根基,宇宙的本源,萬物都離不開水,萬物都有一種濕潤的東西在里面,水與萬物共存但不與萬物相爭”。水自古蘊含著一種廣袤的包容力、涵括力,水彩作為藝術的一種自然擁有這種寬廣的涵蓋一切藝術品質。然而,水彩在觀念藝術進化的今天非但沒有拓寬自己的胸襟反而被各種束縛的制度所緊縮,水彩精神所覆蓋的面積并不廣泛,或許只是局限于藝術表象本身——局限于單純的對語言、表面效果。藝術形式的探索,在老子中所言的“涉象而不為象滯”,大家是不是是時候應當關注下畫面之外——“象外”的東西了呢?對于斟酌水彩這門特色藝術的同時大家都太拘泥于語言的特色和畫面的效果,當仍徘徊于古典藝術形式中費解的青年水彩愛好者又被拉入后現(xiàn)代的藝術思潮的圈子中打轉,“藝術是什么?水彩又是什么?”他們心中的“烏托邦”似乎就在這前腳邁出后腳邁進的迂回中被隨之碾碎。
對于水彩的初學者來說,對水彩本身的趣味性把握和定位不夠主觀,這樣就導致了初學者的方向是背棄于水彩本身追求的方向,在初學階段人們始終處于被動的接受期或者說是內心掙扎的反抗期;在創(chuàng)作中無從下手,對材料性質的把握應用有生疏感,對水彩觀念及審美趨向的感受模糊。在被動的接受中尋找主動攻破的艱辛歷程中,大部分初學者很容易受其它已知畫種意識及觀念的束縛及羈絆,而產生對水彩本身審美趣味的偏離(利用過去已知的思想觀念去把握新的藝術形式及理解藝術觀念)“植入”過多其它畫種的養(yǎng)分,不止偏離了最初水彩的審美意識,并且誤導了未來水彩的發(fā)展方向和創(chuàng)作方向,在藝術革新的大潮中陷入泥潭。這樣游離在雜碎不完整的眾多藝術觀念及表現(xiàn)形式中,對水彩非統(tǒng)一性整體性的觀察與探索并沒有形成正確規(guī)范的認識,同樣體現(xiàn)在創(chuàng)作中,這樣對水彩的理解只能導致在創(chuàng)作中無論是從觀念還是表現(xiàn)形式上的把握都多多少少偏離了水彩內在本真的靈魂與精神氣質,首先:從水彩畫面的張力上講,創(chuàng)作中過多的受限與其它畫種意識與樣式,甚至是從其它畫種中無選擇的“剪切”出來——全盤挪用,在創(chuàng)作中無論從藝術觀念到方式手段都是盲目跟從挪用為畫面增添繁復縟節(jié)的視覺效果來充斥眼球,反而忽視了材料背后本真存在的藝術精神;再者,對于其它藝術形式的挪用,不僅是對水彩材料本身特質的全然拋棄,而是對其它畫種材料的錯誤認識與理解。在水彩創(chuàng)作中,盲目應用材料兒局限于材料到最后反之被材料所累,被浮華的表象所囊括,拘泥于細枝末節(jié)與耀眼的技巧,完全沉醉于編制、營造的虛幻浮華的畫面效果中,對細枝末節(jié)的追捧與應用豐富的表現(xiàn)語言可以構建畫面,營造氣氛,但重要的忽視了自己追求的東西,只停留于表象世界而停止了藝術道路上深遠的探索。其次,針對于很多當代國內并躋身于藝術風潮最前端的城市藝術追隨者而言,前途更加艱辛,第一:由于自身的藝術修養(yǎng)欠佳,對于西方藝術流派的理念、藝術表現(xiàn)形式及手法的理解膚淺,以及理論視野的不夠深入,最終創(chuàng)作難免落入俗套,由于理論根基不穩(wěn),大部分人對于后現(xiàn)代思潮的涌入缺乏正確的判斷,存有偏見與不合理性,然而,事實上20世紀后現(xiàn)代藝術開啟了中國藝術邁向西方藝術國度的大門,中國藝術生命開始勃發(fā),西方藝術形式的引進作為中國現(xiàn)代藝術轉型的關鍵因素。大部分作品在很大程度上映射了創(chuàng)作者的思想深度與意識趨向,特別是藝術的價值取向:與民族文化的接軌還是與市場經濟結合;再者,對于中國當代非前言藝術家而言,仍然陷在守舊的藝術樣式中徘徊——即非西方古典又非中國傳統(tǒng)的藝術樣式,這是對中國傳統(tǒng)民族文化精神性的理解膚淺與文化拋棄,以及對西方古典主義藝術靈魂的錯誤理解所造成的。
中國藝術曾經有過一段時期,是以古典主義,半蘇俄寫實的藝術形式堵住了藝術創(chuàng)作的喉嚨,這段時期的中國藝術是被過去時代,文化,民族的非常間接的知識所填滿,這種見解體系麻痹了藝術,使意識幾乎在很少的幾年內即可積累并表現(xiàn)甚至代替過去,代替歷史,歹意民族與文化,這種間接經驗體系非但沒有把藝術引向自然反而將藝術引向了深淵。同樣,在未來的中國水彩發(fā)展的長河中,藝術家們需要一盞行前進道路上的明燈,指引中國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