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目前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國文學翻譯家,已經(jīng)翻譯了30多個中文作家的60多部作品,是有史以來翻譯中文小說最多的翻譯家。葛浩文是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作品的主要英文譯者,為中國文學走向世界做出突出貢獻。自此,有關葛浩文英譯中國作品的研究文獻近年來不斷涌現(xiàn)出來。因此,對這類文獻的研究和總結對中國文學作品的海外傳播具有重大意義。本文基于此,希望能為推進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工作貢獻一份力量。
【關鍵詞】:葛浩文;中國文學英譯;文獻綜述
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是美國著名的漢學家,已經(jīng)翻譯了30多個中文作家的60多部作品。20世紀60年代,他在服役期間于臺灣學習漢語,后獲得印第安納大學中國文學博士學位。 葛浩文目前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國文學翻譯家,也是有史以來翻譯中文小說最多的翻譯家,為中國文學在海外的傳播做出了巨大貢獻。莫言、蕭紅、白先勇、史鐵生、賈平凹、巴金、老舍、王朔等在中國家喻戶曉的作家,他們的部分作品都通過葛浩文的翻譯被帶向全世界。
中國文學作家的作品,普遍帶有一定的中國文化色彩,要走向世界并非易事。中國文化和語言有自己獨特的韻味,如要翻譯不免會失去一些滋味。比如《秦腔》翻譯出來就沒有了味道,因為這部作品除了語言之外,沒有故事情節(jié)。賈平凹認為翻譯人才的稀缺是中國文學走出去的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賈平凹,2006:7)。而葛浩文在翻譯中國文學方面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作為一個雙語功底很好的漢學家,他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有著濃厚的興趣(邵霞,2014:06)。他的翻譯不是空中樓閣,單憑自己的理解去詮釋原作者的思想,而是本著為讀者負責的態(tài)度,深入與原作者交流,和他們建立友好的關系,在翻譯的過程當中能夠及時溝通,讓自己的譯文不與作品的時代背景脫節(jié),盡最大可能忠實于原文。
中國文學、文化走出去必然離不開翻譯,葛浩文作為中國文學走向世界的文學媒介,他究竟采用了怎樣的方法和策略來翻譯中國文學作品?顯然,葛浩文的翻譯并不那么“原汁原味”,他將中國文學作品與西方文化背景相結合,在譯介中國文學作品時采用特色鮮明的翻譯方法,因此部分文學家和漢學家對此頗有微詞。在眾多媒體上,“刪節(jié)”、“改譯”、甚至“整體編譯”等翻譯策略成為了葛浩文翻譯的標簽。對于這樣的評價,葛浩文盡管沒有正面回應,卻始終堅持自己的立場:“為讀者翻譯?!保▌⒃坪纭⒃S鈞,2014:03)。這樣以讀者為中心,采用歸化和異化相結合的方法,對西方讀者來說更具有吸引力,使中國文學作品既帶有傳統(tǒng)的東方色彩,又能讓譯作在西方讀者眼中大放異彩。不僅是融入西方語言特色,葛浩文還崇尚翻譯過程中的再創(chuàng)作。他認為譯者最為核心的本質是“再創(chuàng)作者”,翻譯即“創(chuàng)作”,但這種創(chuàng)作絕不等于要犧牲對原作的忠實。事實上,葛浩文非常強調“忠實前提的至關重要性”(孟祥春,2014:74)。在忠實性原則的驅動下,完成語言的飛躍,將其完美地呈現(xiàn)在西方讀者面前,并且大受好評。在葛浩文的眾多譯作中,《狼圖騰》可是說是變動最多最大的一部,但是仔細閱讀譯作,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譯作文字流暢、結構完整、語言精美(王冬青,2016:01)。能夠保持原作的豐姿,又能自成一派,不可謂不成功。
毫無疑問,葛浩文的翻譯活動是以讀者為中心展開的。中國的文學作品氛圍嚴肅,大多晦澀難懂。采用異化的翻譯方法固然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作品中的原汁原味,但是卻少了一份“可讀性”,而可讀性恰恰是中國文學作品打入西方市場的一把至關重要的鑰匙。于是,采用歸化策略進行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也是必不可少的。葛浩文的翻譯,其實就是在理解原文整體意思的基礎上,對信息進行整合,并使之融入西方讀者群體之中。他的翻譯中不乏精彩片段,例如在翻譯莫言的《生死疲勞》中:
太陽一出照西墻,東墻西邊有陰涼。
鍋灶里燒火炕頭上熱,仰著睡覺燙脊梁。
稀粥燙嘴吹吹喝,行善總比為惡強。
俺說這話您若不信,回家去問你的娘。(莫言,2017:1)
The sun emerges and lights up the western wall,
The western edge of the eastern wall is chilly as fall,
Flames from the oven heat the bed and the hall,
Sleeping on the back keeps keeps the spine in its thrall,
Blowing on hot porridge reduces the pall,
Shunning evil and doing good makes a man stand tall,
If what I am saying you heed not at all,
Go ask your mother who will respond to my call.
莫言在《生死疲勞》中多處采用了類似于“打油詩”這種民間文學體裁,使得整部作品更加“接地氣”,再加上押尾韻的手法,不僅突出了這部小說的地道的中國色彩,也創(chuàng)造出了自己的風格。這部作品獲得了紐曼華語文學獎。
當然,我們在對葛浩文的翻譯進行評價時,應該用發(fā)展、開放地去看待他的翻譯行為。中國文學作品在海外的傳播不應只斤斤計較于某詞某句的得失,而要把握整體精神和文化的傳播。中國譯界在翻譯介紹西方文學作品時,歷來多奉歸化為圭臬。但一旦向西方讀者推介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中國文學時,心態(tài)多顛倒了過來。都希望將漢語文本中為一切文體風格、意識形態(tài)、文化特色,甚至語言形式都保留得絲毫無損,仿佛惟有如此西方世界才能認識中國文化和文學的面貌(余東、張艷,2012:02)。但其實并非如此。這樣的觀念只會束縛住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將思維局限,要翻譯出一部偉大的作品,就會難上加難。所以葛浩文所譯中國文學作品之所以能夠獲得成功,很大一部分取決于他翻譯時思維的靈活性,語言的流暢性,對原文作者思想的理解,以及對西方讀者審美和思維的把握,這是每一個致力于中國文學作品海外推介的譯者都應該學習的。只有這樣,中國優(yōu)秀的文化和文學作品才能夠走向世界,其對于世界的影響力才能越來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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