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代價

王逸飛

【摘 要】我們一直渴望成長，渴望一下子就長成大人的樣子，但是我們卻不知道成長不只是歲月的更替、年齡的增長，它更是心智上的成熟和思想上的變化。它不是我們隨心所欲就可以換來的，而是需要我們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真正擁有的，因為只有我們真的付出過、疼痛過，才能證明我們曾經(jīng)擁有過。

【關(guān)鍵詞】成長；代價；拼搏

一、成長路上的舍棄與期許

步入高中的我們再不是老師眼中的小屁孩，再不是需要對父母“唯命是從”的男孩或女孩，我們更愿意你們稱我們?yōu)椤按笕恕?，至少在我們心里這個稱呼代表我們是平等的。高中的我們肩負(fù)著的好像不僅僅是我們自己的理想，更多的是父母對我們的期望或要求，但他們卻不曾問我們想過什么樣的生活，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只是告訴我們有個地方叫大學(xué)，去了那里你就會成為一個很棒的人。于是朦朦朧大學(xué)這個我從沒真正去過的地方在我的心里生根發(fā)芽，我覺得它會有我想要的一切，像夢里一樣美。

可是同樣，夢想的路上總是充滿很多荊棘，高中的生活好像全都被無聊的課本和繁重的作業(yè)代替，我們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卻還要始終保持樂此不疲的生活態(tài)度，我們每天像上了發(fā)條的旋轉(zhuǎn)娃娃，在上課、作業(yè)、考試中被鍛煉的游刃有余，但有時不管多么努力卻總是考不過那些看起來過得很輕松的同學(xué)，不管多么努力偏科的那門學(xué)科依舊不會有任何起色，那時候的我們會氣急敗壞，會嫉妒，會氣餒，也會想放棄。高中時我被迫斷了自己所有的愛好，父母把那一切都?xì)w結(jié)為危害學(xué)習(xí)的“潛在因素”，說這些事情可以留到高考結(jié)束再做，任憑我如何辯解都沒有絲毫辦法。那時候我會問自己，大學(xué)真的那么好么，如果它那么好，我為什么不能做我自己，為何通向它的路會這么艱辛。

高中階段的我們敏感又脆弱，父母、同學(xué)一句無心的話總會讓我們掛念好幾天，有的甚至?xí)蔀槲覀儬幊车膶?dǎo)火索。父母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他們并沒有受過什么高等的教育，也不懂什么談話的技巧，他們總是用最樸實也最直接的話語來告誡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我們卻把所有都?xì)w結(jié)于他們不理解我們。自小就喜歡看課外書，高中時喜歡上了小說，其實迷戀程度并不深，只是學(xué)習(xí)累了的時候放松下身心，允許自己稍微“頹廢”一會。周末回家媽媽給整理書包時翻出了里面的小說，她生氣又失望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久久她只道出一句“你覺得你這樣對么，你覺得我們整天這樣辛苦是為了誰”，就在她要推門離去的那一瞬間，我終究忍不住，淌著眼淚喊到，“如果你們?yōu)榱宋液?，就不要逼我，我知道我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們早就把我?xùn)練的像機器人一樣了，你不知道么”，聽完這話她震驚的回頭看著我，眼神里是我不曾看過的目光。那天里我們再沒有說過話，但是我卻清晰的聽到她在隔壁房間的抽泣聲，從那之后媽媽再沒有干涉我看過小說，明明結(jié)局算我贏了，我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也就是從那天我知道了當(dāng)我真正要做自己的時候，可能會在無形中傷害到自己最親的人，他們不想讓我們受他們受過的罪，不想讓我們吃他們吃過的苦，我們成為了自己，也碎了他們放在我們身上的期望。

二、成長路上的拼搏

“高中只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個階段，它不能成為生命中的永遠(yuǎn)，只是一瞬罷了”這句有哲理的話出自我表姐之口，一個讓我滿心羨慕的大學(xué)生，媽媽覺得同齡人之間會有共同語言，話語更有說服力，所以會趁她放假時讓我找她談心。我還記得我問她的第一個問題“大學(xué)真的有那么好么”，聽到這個問題時表姐笑了，然后歪著腦袋認(rèn)真的思考，“還好吧，看你想怎么過活，但是我在大學(xué)里心心念念的卻是高三的時候，我知道我再沒有那樣充實的日子，也再不會有那樣年輕的樣子”。表姐跟我講了大學(xué)里的很多事情，甚至有很多與我想象中的背道而馳。大學(xué)里課程并沒有那么輕松，有些時候為了完成期末作業(yè)常常要熬通宵。大學(xué)里的作業(yè)不是你寫了就會給你及格，老師會把你當(dāng)做成年人來看，你要為自己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負(fù)責(zé)。大學(xué)里閑暇之余可以學(xué)自己喜歡的樂器，可以抽時間看自己喜歡的書。大學(xué)里可以出去兼職，體會自己雙手掙錢的快感，當(dāng)然大學(xué)里也會無比的想家，當(dāng)你意識到自己長大時，你也會意識到家里那兩個人老了……在表姐的描述中，大學(xué)在我的心里開始有了血肉和顏色，它不再是一個呆呆的、毫無生氣框架，它讓我開始有了憧憬、有了動力，這些都是需要花費時間才能體會的，還好我懂得不算太晚。

高中里的我們有時候特別喜歡人潮鼎沸般的熱鬧，有時候又特別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因為我們想知道在這條艱辛的路上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希望有人能陪我們燈下夜讀，希望心里話能有個人傾訴。當(dāng)然我們也清楚我們雖同走在這條路上，卻不是同一個終點，很多時候我們只能扮演彼此生命中那個匆匆而行的過客，只是相逢很短的片刻罷了。所以高中里我們可能會交幾個不能交心的朋友，吹著牛、談著所謂的夢想，只是為了自己不被落單，不做格格不入的那一個。這些事情每每等心里話無處傾訴時才會感嘆，這些時間我為何沒有找一個靠譜的哥們，暖心的閨蜜，很多寶貴的時間花費在了不會長久的人身上。

高考是我們?nèi)松匾霓D(zhuǎn)折點，會在那年的夏天讓我們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那之后曾經(jīng)的同學(xué)開始各奔天涯，開始自己新的人生。高中三年，一千多個日夜，陪伴我們最多的是書本和燈光。如果我們足夠幸運，高考后我們會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會談一段不被老師干預(yù)的、也不再那么刺激的戀情，會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當(dāng)你認(rèn)識的東西多了，你失去時就不會那么驚慌失措了”，這句話也是表姐告訴我的，高中從不是一個人的個例，它是所有人必須要經(jīng)歷的階段。但是高中它又好“自私”，它有時需要你斷掉一些朋友，放棄一些愛好，隱藏一些話語，還要藏起那個你偷偷喜歡了很久的男孩或女孩……但是高中也給予了我們很多，我們可以體會到時間流逝的節(jié)奏，可以看到自己一點一滴的進步，大家可以沖著同樣的目標(biāo)奮力拼搏，可以一起度過高考倒計時的日子……每每想起這些，我就會覺得高中的日子苦難與溫暖并存。高中時的我們脆弱敏感，我們的父母也同樣如此，他們生怕因為自己的照顧不周而影響我們的學(xué)習(xí)，所以他們小心翼翼的舉動想來好笑又令人心疼。很多時候他們寄付我們身上的不單是期望，也有著他們的理想和他們未曾有過的青春。

有些事發(fā)生了就只能接受，有些人失去了就只有放手，有些路選擇了就不能回頭。我們嘗試著成長，一路上跌跌撞撞然后遍體鱗傷，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但我愿意走在路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