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法律援助視角下辯護律師的困境與出路

李威

[摘要]刑事法律援助制度自建立以來，律師在促進公平正義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刑事法律援助是一種保護公民的合法權益，實現(xiàn)社會公平和正義的國家行為，在國家的司法體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文章基于刑事法律援助維護受援助人的公益性質以及律師存在的困境，提出了增加法律援助經(jīng)費等建議，以此提高刑事法律援助辯護質量。

[關鍵詞]刑事法律援助；律師；辯護質量

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從“建設完備的法律服務體系”的角度提出“完善法律援助制度”。這一制度旨在更好地維護受援助人的合法權益。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就是在刑事訴訟領域中保持控訴平衡、保障社會弱者平等訴訟機會的一種實現(xiàn)司法正義的制度設計。由于被刑事指控者往往處于自由受到嚴重限制的羈押狀態(tài)，其所面對的是強大的國家公權。“可以說，如果沒有律師的幫助，被刑事追究者就不可能在與刑事追究者或指控者對等的意義上充分有效地實現(xiàn)自己的辯護權”。刑事法律援助的核心價值和作用就在于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進而達到尊重和保護人權及實現(xiàn)社會正義的目標。然而制度的建構和完善并不必然就意味著制度價值的實現(xiàn)，這其中最重要的扮演角色在于人，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在一種靜態(tài)的情形下很難運行，只有當其作用于人的狀態(tài)下，才有可能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因此，在刑事訴訟的各個階段，律師的存在作用和價值顯而易見。然而，在刑事法律援助的司法實踐中，辯護律師在提供法律援助工作中面臨不少困境，本文正是基于刑事法律援助這一視角，分析辯護律師存在的困境，最大限度實現(xiàn)律師的有效辯護，提高辯護質量，更好保障當事人的權利。

一、辯護律師介入法律援助的法律依據(jù)與必要性

（一）辯護律師介入法律援助的法律依據(jù)

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公民權利意識的提高，讓每個人對自己的權利更加珍惜，當其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都會想方設法尋求法律的保護。在刑事法律援助中，亦是如此。為了能更好地、更行之有效地保障被指控者的權利，我國相關法律都規(guī)定了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的義務，以保障被指控者的合法權益。我國《律師法》第二條規(guī)定接受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委托或者依法接受法律援助機構的指派，擔任辯護人，是律師應當承擔的法律義務；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律師、律師事務所應當按照國家規(guī)定履行法律援助義務，為受援人提供符合標準的法律服務，維護受援人的合法權益?！?/p>

（二）辯護律師介入法律援助的必要性

在現(xiàn)代社會，律師辯護作用可在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公民合法權利的保障及司法公正，律師是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的最有效、最有力的武器。當前我國正處于轉型時期，公民對社會正義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博登海默所言，社會正義觀的演變，往往是社會進步的征兆。辯護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的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

“在某種程度上，刑事訴訟的歷史，就是辯護權不斷擴大的歷史?！惫褶q護權是一項法定的訴訟權利，專屬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一種屬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針對司法機關的指控作出解釋的訴訟權利。公民辯護權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訴訟權利中處于核心地位。為突出公民辯護權的重要性，我國《憲法》規(guī)定公民有權獲得辯護，這顯示公民行使辯護權是一種重要的憲法精神。公民享有辯護權是其能夠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實現(xiàn)辯護權的基礎和前提，而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的義務就在于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法律援助，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因為在刑事訴訟中，律師根據(jù)自身所掌握的法律知識，對案件事實的把握，以及對各個刑事法律援助階段辯護技巧的熟練程度都要比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更加專業(yè)和了解。而這些因素在促使公民實現(xiàn)辯護權的過程中占據(jù)著重要的地位。比如，法律規(guī)定，只有律師在偵查階段才享有提供辯護的權利，這對于加強刑事辯護工作有著重要作用。而想要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就需要律師不斷提高辯護水平，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權益，進而不斷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這表明，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律師在實現(xiàn)公民辯護權的過程中扮演者重要角色。

2.保障公民合法權益

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律師依據(jù)自己對案件的了解和對法律的認知，獨立做出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利的辯護，而不受其約束，盡最大地可能保障公民的合法權益。比如，《刑事訴訟法》第八十六條規(guī)定：“人民檢察院審查批準逮捕……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據(jù)此，在審查批準逮捕環(huán)節(jié)，如果被追訴人的辯護律師主動提出意見，人民檢察院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這樣的規(guī)定，既可以讓辦案機關避免審查批準逮捕的單方性，又通過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讓辦案機關更加系統(tǒng)、全面地掌握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情況，從而讓辦案機關可以做出更加客觀、公正的判斷。辯護律師通過向相應的司法機關提出辯護意見，可以讓其更深入地了解案件的真實情況，并且能更好地保護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權利。另外，辯護律師根據(jù)事實發(fā)表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利的意見，可以在一程度上對辦案機關形成有效的監(jiān)督和制約，這對于提高辦案質量有著重要作用。總之，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如果沒有辯護律師根據(jù)法律獨立發(fā)表意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權益是很難得到保障的，法律援助質量也不會得到提高。

3.促進社會公平和正義

在刑事訴訟中，如果沒有辯護律師作用的發(fā)揮，司法公正是很難實現(xiàn)的。在法治社會，律師對社會公平和正義的推動起著重要作用。對法治的信仰是律師的重要品質，因為信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發(fā)人潛在的力量。律師通過刑事法律援助幫助公民實現(xiàn)辯護權，獨立地發(fā)表辯護意見，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讓公民親身體會到自身權益得到了有效保護，加深了公民對公平和正義的了解。律師正是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不斷地推動社會公平和正義。

二、辯護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存在的困境

（一）經(jīng)費不足

雖然我國對法律援助繼續(xù)加大財政支持力度，但與發(fā)達國家相比，仍有較大的差距。在發(fā)達國家，法律援助經(jīng)費占財政支出比例通常在1%左右，比如英國。而我國法律援助經(jīng)費占中央財政支出比例非常低，這無疑會影響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作用的發(fā)揮。endprint

（二）刑事辯護率和質量不高

由于我國長期存在法律援助經(jīng)費不足和律師辯護權利得不到很好保護的情況，使得我國的刑事辯護率較低，影響了援助質量的提高。

（三）法律服務人員不足

隨著法律援助對象的擴大，法律援助適用階段的提前，公民權利意識的提高，社會對律師的需求越來越大。一直以來我國大部分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是兼職律師，在時間和精力上都難以適應這一新變化。

（四）辯護律師積極性不高

長期以來，辯護律師在提供刑事法律援助時，積極性并不高，在刑事法律援助中沒有做到盡最大的努力維護委托人的合法利益，維護國家法律與社會正義，這與律師在辯護中權利受到限制有關。

三、完善刑事法律援助中辯護律師權利的建議

理想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應當是保證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能夠得到行之有效的法律援助。我國新修改的《刑事訴訟法》不僅擴大了能夠獲得法律援助的對象，而且還規(guī)定在偵查階段律師就可以提供刑事辯護，這些規(guī)定和措施都是為了能夠更好地保護被指控者的合法權利，以期發(fā)揮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中的作用和價值。為了提高律師在刑事法律援助的積極性和辯護質量，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一）增加法律援助經(jīng)費

我國《刑事訴訟法》的修改，在援助的對象和階段上，作出一些有效保護被追訴者權利的規(guī)定。在刑事法律援助中，為被追訴人提供法律援助既是國家責任的體現(xiàn)，也是保障人權和實現(xiàn)社會公正的有效途徑。刑事法律援助作為一種公益事業(yè)，離不開政府財政支持，這既是政府的責任，也是政府的義務?！拔覈淌罗q護率低的一個重要原因可能是大多數(shù)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由于經(jīng)濟貧困而無力聘請律師，當然律師提供法律援助積極性不高可能也是我國刑事辯護率低的重要原因?！背酥猓稍?jīng)費的短缺，又進一步影響了我國刑事法律援助的質量。因此，政府應逐步加強對刑事法律援助的財政支持力度，以提高刑事辯護率和法律援助質量。

（二）建立法律援助質量監(jiān)督體系

刑事法律援助的終極追求是讓每一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享有尋求正義的權利。刑事法律援助的質量是衡量被指控者權利能否得到切實保護的關鍵因素。但在我國長期的刑事法律援助實踐中，缺乏對援助質量重視的意識，使得公民追求正義的權利并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障。因此，可以借鑒英國刑事法律援助經(jīng)驗，建立中國式的法律援助質量監(jiān)督體系，不斷提高刑事法律援助質量。

（三）建立專職援助律師制度

“在現(xiàn)代法治社會，沒有律師辯護職能的充分發(fā)揮，司法公正是很難實現(xiàn)的”。我國可以借鑒英國公設辯護人制度，建立我國的專職律師制度。在我國司法實踐中，長期存在辯護率低的問題，使得我國刑事辯護權長期沒有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辯護權不彰的司法積弊不利于保障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權利，也不利于法治國家和社會的建設和發(fā)展。建立我國專職律師制度的作用在于：一是可以有效適應我國經(jīng)濟發(fā)展的迫切需要；二是專職律師制度可以有效補充我國刑事法律援助體系，構建社會律師與專職律師并存的局面，促進社會公平及正義，實現(xiàn)公民律師辯護權。

（四）加強律師權利的保護

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各種社會矛盾錯綜復雜，法治社會和文明的建設離不開律師這支專業(yè)的職業(yè)隊伍。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辯護權利是建設法治社會的應有之義。針對律師辯護積極性不高，首先，國家要加強對律師從事刑事法律援助中各種合法權利的保護；其次，律師要清晰地明白，維護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是其義不容辭的法律義務。國家法律依法保障律師從事刑事法律援助活動，因此，在刑事法律援助中，律師應該忠于法律，努力維護受助人的合法權益。

[責任編輯：農(nóng)媛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