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娜
《歡樂頌》成了當下最時髦最熱的劇集,其中女主角們因為角色的設定火得必然,沒想到只有十幾場戲的大配角關關媽媽的角色也是如此奪人眼球,這是《偽裝者》中明樓的姐姐,《瑯琊榜》中的靜妃,其實她也是《聊齋》聶小倩、是《福貴》中的陳家珍。
這樣多年,這位潛心研究演戲的劉敏濤,一步一步實現(xiàn)自己跟自己的博弈,摒棄了表面的時髦,真正做到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
茲一見到劉敏濤,跟想象的不大一樣,干練、爽俐,聲音細膩卻穿透力很強,臉上洋溢著蓬勃的氣息,初步判斷為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女性。
我們拍攝的場地,恰恰也選擇在了位于工人體育場北路Superfit健身俱樂部,我們希望讓她戴上拳擊手套,想幫她開啟一場博弈。
“知乎”上有一個問題,劉敏濤的演技真的那么好嗎?
有一位觀眾給出回復:《偽裝者》中著名的手撕汪曼春那場戲,她和明樓阿誠的兩句對話:
1.你回上海多久了?
2.你是真聽你大哥的話??!
兩句話,分明的感情態(tài)度。對明樓那種,不管你怎么回答,我的這一巴掌就是會落在你臉上,對待阿誠時,那種,哼你居然這么幫著明樓的迷之氣憤感。完美地詮釋了一個砸場子的明董事長。
在這場戲中,還有她對于汪芙蕖,汪曼春,明樓,阿誠,各個人物的眼神變化也是值得一提。
而與之呼應的是劉敏濤在《天天向上》中被主持人夸獎時的一句話——這是一個演員“聲臺形表”的基本素質。
這很容易讓人想到周星馳的“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年輕的劉敏濤被稱作老戲骨。
“作為演員不管什么戲都要做功課的,不是拿著劇本直接上去演的,否則沒有自信也沒有底氣上去?!?/p>
這么多年的每一部戲每一場戲我都會這么做功課——人說演戲的人都是瘋子,在屋里“走柳兒”么,嘟嘟囔囔嘟嘟囔囔,想象著用多少表現(xiàn)方式,自己演著演著確定哪個表現(xiàn)方式更好。”
這種踏實謹慎的態(tài)度,特別是上世紀70年代——90后、00后自信茲打出生就覺得這個世界是自己的,自己的脈搏是和時代息息相關的。
而70后的大部分人好像始終懷著謙遜的心態(tài),不吝贊美別人,但是對自己的表達含蓄謹慎。
“70后過過苦日子,苦讓人成長和歷練,懂得珍惜和感恩,現(xiàn)在的生長環(huán)境太好了,他們什么都有,小孩想吃塊糖,馬上就能吃到糖,糖都不是他們渴望的東西了?!?/p>
劉敏濤說,70后這種謙卑的心態(tài),有時候是不自信。
那么有沒有一個時候,她覺得這個時代是自己的時代?
“沒有,沒有這么強的責任心和意識,我就是一個特別小的個體,負責我自己這么一點點的事情把它做好,其他的很大的規(guī)劃我沒有,我也做不了,也沒有那種自信覺得這個世界是屬于我的。”
表面上好像陷入到這樣一個人生設定當中去了,二十年前演女兒,二十年后必須演媽媽,甚至演跟自己差不多大女孩的媽媽,劉敏濤說《歡樂頌》初期自己對這個角色也是猶豫的,因為是一個很大女孩的媽媽,一個老媽媽了。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美麗的媽媽。
我們喜歡看的美劇、韓國電影、日本電影,最吸引人的角色都是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大多有故事有深度是以一個廣闊的視角來看人生,關注的重點不是一張磨皮過的臉,而是整個事件本身,每個角色都有魅力都有靈魂在里面。
眼前的劉敏濤,輪廓明晰,鼻子挺闊,下頜有一個很明顯的痣,卻也沒想到,在現(xiàn)在審美趨勢越來越趨同的時代,這種正常的沒有修剪過的一張臉,成了難得的一張臉,成為時代的珍寶。
不勝噓唏,當時只道是尋?!總€人不就是應該長得先像自己么。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特點,一定不要把老天爺給你的爹媽給你的東西失去了,你覺得填補上一些東西,這都是辯證的,有利必然有弊。我比較固執(zhí),別學我?!?/p>
劉敏濤認為,很多演員順應觀眾喜歡的形象而成為一種形象,這也是演員的被動。
劉敏濤這樣的演員的存在好像是一股清流,她呈現(xiàn)一個形象以及一種可能性,即沒有在容貌上做改變就是踏踏實實演戲,也會有出頭之日。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浮躁過,我自己知道這一點十分難得??傆信惶柕慕巧椅已?,總有戲演,不管導演還是演員跟我相處都很好,不是每一個女演員都有這種機會的,不是每一個人的命都這么好的?!?/p>
劉敏濤喜歡跳繩,一個人一根繩子,每天給自己設定2000下,就真的堅持2000下,必須達到甚至超過。
想象她一個人跟繩子較勁的場景,那也是一種博弈,就像是每個人在自己的人生階段,每一個演員在戲中的表演,那都是博弈。
“其實就是自己跟自己,你的對手就是你自己,這對手是隱形的,你看到的拳擊比賽的博弈是別人眼里的。”
“我成不成名、演不演戲、我能賺多少錢、我今天吃的什么、明天睡在哪里,都是自己的事情。人這一輩子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呢?!?/p>
但是能把這種心態(tài)貫徹下去太難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幾乎也是圣人修煉的原則了。
“我也會跟自己斗爭、我也有虛榮心、我也有不平衡的時候,但是要把這種征兆用最短的時間消化掉,比如十年前我用十分鐘,十年以后用一分鐘,再十年以后用一秒鐘,再十年以后我想都不想了?!?
跟她聊博弈也不存在勝利不勝利這樣的得失心,她說有時候會覺得喜悅,像得了獎了會高興,有時候獲得提名最后沒有獲獎,她會這樣疏導自己:這個電影也沒有做宣傳,都得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已經(jīng)很好了,自己會驕傲一下,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朱麗葉·比諾什說過,我很容易擔心如果我不再美麗,就不能站在鎂光燈前工作了,然而我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是否美麗,我覺得我可以嘗試用事物改變我的外表,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張臉就能夠代表我的全部。
跟劉敏濤分享,問她是否認同,時光的流逝給她帶來什么?她說,女人一定會害怕自己老去,她也會恐懼,十年之后她就五十歲了,五十歲的女人在別人的眼里是什么狀態(tài)呢?但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想完之后,思考從出生到現(xiàn)在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能抑制你的頭發(fā)變白,皺紋爬上你的臉么?抑制不了,你為什么要去多慮呢,這不是自尋煩惱么?
朱麗葉·比諾什能說出這樣的話,對美麗生命以及心理狀態(tài)的詮釋,以及她的自信,她已經(jīng)是完美的女人了吧。”
不老有不老的煩惱,但要經(jīng)歷每一個年齡段帶給你的財富。
劉敏濤的媽媽跟她說過,“我要是能像你們這樣能夠跑跑跳跳多好啊。”正是她曾經(jīng)跑過跳過,她才能體會到青春的經(jīng)歷值得珍惜。
劉敏濤的爸爸說,人生來就是受苦受難的,要看人把這段苦難縮短消化到什么程度。
“長的時間把它變短,短時間變小,變得微乎其微。麻煩事情到你的頭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較勁了?!?/p>
這還是自己跟自己的博弈。
Q = 《北京青年》周刊A =劉敏濤
聲臺形表是演員的基本素質,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浮躁過
Q:你曾經(jīng)拍過余華的《福貴》和《歡樂頌》,這兩部戲反差很大,對比著看很有意思,你是怎么看的?
A:題材不同,現(xiàn)在很多人已經(jīng)完全不想再拍攝“福貴”這樣的劇集了。只有在那個時候的人,才會拍那種戲,當時反響很好,也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歡樂頌為什么火,為什么收視率高,是因為有話題性,有當下很多人身上的影子,可以參照對照,可能每個人都希望能夠在銀幕上看到自己或者身邊人的形象。
現(xiàn)在有很多年輕的小孩叫我濤姐姐,或者濤媽媽,這些都是小粉絲。像我女兒這樣大小的孩子,都會喜歡我的角色,他們覺得親切溫暖,有可能是他們生活中缺失的東西,所以就找到我。
《歡樂頌》的關關媽,沒想到演出來效果還是很好的,其實我加起來超不過十場戲,但是讓好多人覺得關關媽還是一個人物。這要謝謝觀眾的厚愛。
《歡樂頌2》的所謂的時尚度,還落實到我身上,其實這是一個大配角,配角都談不上,十場戲八場戲都在打電話,但沒想到別人說劉敏濤穿的衣服還挺好看的,還挺漂亮挺時尚的。媽媽還能這樣的,這是我意外的收獲。
生活當中我還是挺潮的,很多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Q: 《福貴》的家珍是你很想談的角色吧,已經(jīng)過去了多年?!陡YF》來自余華的《活著》,看到你穿紅衣戴紅花的劇照,這是跟之前和之后完全不同的角色,也是完全不同的演繹,你怎么看這部戲,你怎么看那時候的演出?
A:好像那個時候的女演員,愛恨情仇都是扎扎實實的,表演是扎扎實實的,模樣也是扎扎實實的。
《福貴》里,當家珍沒轍、無助的時候,我就想我媽媽,我之前演戲的時候腦子中沒有一個模版照著演的,只有這個角色。
我媽媽就是很像家珍,雖然她沒有生活在那個時代。
我從1997年開始拍戲的時候,就是從年輕一直演到老,也是從那時候奠定了這樣的基礎,角色都是從年輕一直演到老。
那部戲受苦受得很多,我記得那時候有幾天老下雨,我們搭的景,特別簡陋,漏雨的茅草屋,地面是泥的地面,一下雨就全濕了。為了表現(xiàn)家里貧窮,我們都笈著布鞋,下雨布鞋也濕了,那也得繼續(xù)演下去啊。
我記得有天晚上因為潮濕,燈光老師說燈要停一會兒。我們幾個導演、演員就在那破屋子的土炕上,蜷縮在一起,屋子滴答滴答往下漏雨。
你一想象那情景都是充滿感情的,直到現(xiàn)在,我們《福貴》這幫人每年都會聚會。是人生重要的一筆。
演我兒子的那個小孩已經(jīng)很大了,多年以后又演我兒子。感慨,演了快二十年的媽了。
Q:角色有一點限定在這里了。
A:對,他們就覺得找你演這個媽媽踏實。放在那就對了,容易標簽化。演員這個職業(yè)就是太被動了,不管是演女兒、媽媽、婆婆,個人扭轉不了。人有多少的選擇性呢?就是做到頂峰了,還能多多少選擇性呢?其實反倒是高處不勝寒。
再去選擇角色的時候,自己想的就太多了,有利就有弊。以前還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叫劉敏濤的時候,可能認識的都是我演的角色?,F(xiàn)在人們知道這些角色都是我演的,記住劉敏濤的時候,你的選擇性看起來多了,其實也是少了??赡芨嗟慕巧珌碚业侥悖倭说氖沁x擇的權利。想要超越《瑯琊榜》和《偽裝者》,想要跟之前演出過的角色不一樣,就會想得更多了。
Q:看到很多2000年《人鬼情緣》的照片,小時候也應該是看過,看你的造型明艷動人。那時候,作為演員的狀態(tài)是怎樣的,對于演戲有哪些憧憬和領悟,那時候的狀態(tài)和現(xiàn)在有哪些不同?
A:《人鬼情緣》的造型被稱作腦袋上頂著大雞蛋,那時候天天拍到魚肚白,因為是鬼片,都是夜戲。晚上六點鐘左右化妝,七點開拍,拍到次日凌晨五點,就收工回家睡覺了。那部戲我演出了好幾個角色,演得特別有意思好玩?,F(xiàn)在很多戲拍攝鬼片,演員身上沒有鬼氣,那時候我們幾個女鬼,晚上半夜三更就出洞,各種撩人。特別好玩,覺得自己古裝穿得可好看了。那時候才開始吊威亞,初期佝僂著像只大蝦米,后來在威亞上飛啊,伸展開了,覺得自己是仙女。
Q:你怎么看老戲骨們最近對小鮮肉的演技以及素質的質疑?
A:我不回避這個問題,我接觸的演員基本上沒有現(xiàn)在輿論講的不背臺詞啊、不好好演戲、老是用替身??;我接觸的演員大部分都特別好,跟你對臺詞,給你站位置,即便是拍個后腦勺他也會站在那里,眼睛看著你跟你好好演。
比我們小的我們就看人家家教怎么樣,懂不懂禮兒,所以我覺得鄧倫那孩子挺好的,很認真研究演戲的。我覺得慢慢的都會回歸到好好演戲這上面來吧,大勢所趨,不回歸也不行。跟我合作的演員都是很棒的演員,無奈現(xiàn)在是機會少,狼多肉少,能出來特別難。
Q:跟誰一起有一種飆戲的感覺,好像跟你一起演出的都是這個時代比較優(yōu)秀的演員。談談你的表演老師?
A:多年前,《前門樓子九丈九》跟我演對手戲的是人藝的老藝術家,馬恩然老師,因為他長得小,又黑,人稱小土豆,其實那時候他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
每一天都是騎著自行車到北影廠的棚,自己一個人領了盒飯往臺階上一蹲就吃了。那時候我們根本沒有什么助理,就一個人。
我想跟他聊天,跟他學東西,老藝術家身上有很多值得學習的東西。
他說了一些影響我至深的話,改變了我在這條路上行走的觀念。當時我的觀念是覺得誰都能演戲,那時候我看到的現(xiàn)象是,舞蹈演員、戲曲演員包括歌唱演員所有跟文藝沾邊的人都去演戲,并且演得很好。
馬恩然老師說,孩子,你這個觀念是錯的??刹皇钦l都能端到這碗飯能端穩(wěn)當?shù)?,演員可不是誰都能干的。
所以我慢慢領會他的話,慢慢覺得我們是獨一無二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站在鏡頭前的。這是一個讓人尊重的職業(yè),應該有自我驕傲的那一面,我是應該受人尊重的—— 一直影響了我的現(xiàn)在。
我們都是一樣的,認認真真地在做這樣一件事,這樣一件能夠讓我們養(yǎng)家糊口,有十分喜歡的一件事。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浮躁過,這一點十分難得。
Q:媽媽專業(yè)戶,你怎么看70年代的人成了老戲骨了,在我們都沒有覺得自己要成為什么樣的人物的時候,竟是成為重要的擔當了?
A:這樣狀態(tài)的演員一般都是沒有什么名氣的,潛心修煉自己的業(yè)務的,低調得像老黃牛一樣,所以常常被稱作老什么老什么。默默耕耘,不是老,是尊稱是愛戴。
你到劇組里面導演就放心,你就是一顆定心丸?,F(xiàn)在就是這樣一種狀態(tài)。
現(xiàn)在寫70后的劇本,少之又少,幾乎沒有。像我們也很苦惱啊,作家不寫,我們怎么演呢?希望給我們這些演員多一些機會,也希望編劇、制片人為我們再開辟出一條路來。
給我們這些四十歲左右還有那些五十歲的演員們,有情感、有家庭、有事業(yè)、有將近五十年前半生這么豐富的人生閱歷,寫出來是不是會更好看和有深度呢?
我并不是排斥那條以年輕人為主的路,只是能不能開辟出更多的一條路,我們也能開辟出更多的市場。讓我們可以有的放矢?要不然只能是給鮮花鮮肉抬轎子,也發(fā)揮不出什么來?;旧隙际悄贻p人談情說愛的戲。市場沒有打開,大多數(shù)人都是愿意走老路,可以理解,比如找老戲骨踏實。像踏踏實實演戲的人,將來可能會更能好起來,選擇性大一些,但是需要時間。
Q:你有沒有特別難攻克的角色?你覺得是演戲難還是做人難?人生中的角色哪一段是最難攻克的?
A:好的作品是我釋放的一個過程,我生活中又沒有過多的愛好。這是我的一個點,就像是運動,有人說減肥是一個目標,為了出汗為了皮膚好。對于我而言,演戲是因為自己喜歡,還有就是能夠釋放我自己,這個對我很重要。
我屬于沒什么腦子的演員,就是生活中沒有太多對自己的設置,劇本來了給我了就好好地完成,沒有預設這部戲是不是會火、是不是會好怎樣怎樣,沒有想過。所以這么多年也沒有簽約公司,一直就是這么走來。運氣好總是有好的戲和好的角色找我,戲來了我就接了,接了就演了。
所以就慎重考慮,也是在等待一部戲,我特別喜歡的角色。我們只能是在機會到自己頭上的時候,珍惜負責,認真把角色演好。
不是靠臉吃飯的,靠的是專業(yè)氣質
Q :談談你的家鄉(xiāng)煙臺,你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中長大的?
A: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煙臺人特別簡單直接善良厚道,有人問路,甚至能夠直接把人送家去。一下飛機能夠聞到清新的海風的味道,我小時候是伴著這個味道長大的。我從七歲時候開始在少年宮舞蹈團學習跳舞,所以有基礎沒有那么笨拙,比沒有受過訓練的人相對靈巧一些。那是一種形態(tài)和氣質的形成,你看舞蹈演員的狀態(tài)是向上的,特別漂亮。
Q :我看你并沒有做微整形,你通常的是怎樣讓自己保持活力的,為什么不做微整形?
A:我覺得五官還是有點膠東人的感覺,挺方正的,立體的輪廓,挺主旋律的。他們普遍身高都高,骨架都是大的。我是天生就是瘦的,我媽媽之前就是我這樣的,四十五歲之后一年長一斤。生完女兒之后,反倒比原來更瘦,沒有太補充好。我的皮膚也像我媽,我媽的皮膚就很好,白白嫩嫩的。我對于美容這方面固執(zhí)的人,不太相信針劑的這種醫(yī)療美容,我擔心把我的臉搞壞了。我僅僅是做常規(guī)的美容清潔、補水、面膜等等。我們這代的人大多數(shù)不會整形,因為這是我吃飯的家伙,可別給我弄壞了啊。
山東很多女孩臉頰上都有小腮幫子,十多年前,無數(shù)個人跟我講,讓我把這個腮幫做了,把牙齒做了,你就完美了,我真是固執(zhí),從來不做。就這樣吧,愛怎么著怎么著,合適就行,不合適拉倒。
我的觀念是這樣,我不完全是靠長相吃飯的。老百姓是看你的專業(yè)你的氣質,不是看你的臉有多大有多小。
Q :女人很多時候愿意和有正能量的人交流,希望她們能夠帶給她們力量,你的女性榜樣是誰?
A:我從小就沒有偶像,沒有崇拜誰,小時候同學們貼畫貼滿鉛筆盒,我從來沒有買過也不喜歡,從小就沒有這根筋。到了現(xiàn)在,我還真讀了金星姐姐的書,她的書有很多勵志的東西。有時候看看電影,比如《媽媽咪呀》,你就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永遠沒有烏云。印度的《摔跤吧,爸爸》,看完了之后斗志昂揚的,特別鼓舞人心。
我喜歡的女演員是梅麗爾·斯特里普,凱特·布蘭切特,他們的可塑性太強,演什么像什么,剛柔并濟,可塑性太強,角色魅力和自己身上的魅力的融合,好的演員就在于這一點。
Q:你說的自己跟自己博弈,跟你自己喜歡的運動跳繩也有關聯(lián)吧,沒有對手,沒有互動,自己給自己設定目標,自己考量自己的完成度?
A:可以說是有自我意識,并且我的自我控制能力非常強。抽煙喝酒我不沾的,十幾年前一個姐姐跟我說,你不會抽煙不會喝酒你怎么混啊,沒有這種體會也要有生活體驗,不然怎么演戲呢?
那時候我的意識特別狹隘,我覺得抽煙喝酒是壞女人?,F(xiàn)在我不那么想了,只是因為我不喜歡,所以不去抽煙喝酒。
我心里這塊干凈的地方是不允許被任何人污染的,我有這樣的堅持。
Q:你希望女兒在博弈中有怎樣的心態(tài)?
A:“六一女兒幼兒園好聲音比賽”中,女兒有一個組合參賽,初選的時候我們覺得能選上前十就不錯了,結果得了第一名。正式比賽的時候的卻得了個三等獎,女兒心里不舒服了,心里覺得很失落。我跟她聊了一個多小時,把我覺得能夠讓她接受釋懷的,跟她聊。她小眼睛眨巴眨巴懂了,有效果了。我希望她大大咧咧、與世無爭,快快樂樂的就行了。練鋼琴,不要求考級你盡力就好了,學習也不報班,愛學成什么樣就學成什么樣,態(tài)度很重要,你有認真沒有如果認真了,學成什么樣都OK。
在她三四歲的時候我就跟她強調態(tài)度,態(tài)度決定一切,原則性的東西我絕不讓她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