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納
不知不覺間,采訪報道紐約春拍夜場已經(jīng)是第六個年頭了。自從全球藝術市場受到2009年金融危機沖擊以來,2013年逐漸回暖,2014、2015年間達到新的高峰(拍賣天價頻出),再到2016年的市場收縮,一路跌宕起伏,讓人難以捉摸。去年受到英國“退歐”以及美國大選影響、略顯平淡的紐約秋季拍賣為今年的全球藝術市場走向設置了懸念。
2017年以來,全球藝術市場與藝術圈仍處于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重磅新聞一個接著一個:3月初,佳士得宣布全球裁員12%,并將于今年年底關閉經(jīng)營了多年的倫敦南肯辛頓街拍賣場及縮小在阿姆斯特丹的生意規(guī)模;幾乎同一時間,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長康柏堂因高居不下的運營赤字以及隨后爆出的緋聞被迫辭職,讓紐約藝術圈大跌眼鏡;所喜3月初的紐約軍械庫藝術周交易正常,5月初歐洲藝博會“踢法”(TEFAF)又在紐約增加了一個春季版,釋放出紐約本地藝術市場依然堅挺的信號。在這樣的國際國內(nèi)環(huán)境下,2017年的紐約春拍夜場在盤整中回歸幾年前的輝煌也似乎有了一定的指望。
今年的春拍在安排上中規(guī)中矩,五場夜場拍賣集中在一周之內(nèi):佳士得與蘇富比各舉辦兩場常規(guī)門類的夜拍——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和戰(zhàn)后與當代藝術,富藝斯(Philips)照例在最后一天傍晚舉辦一場當代藝術夜場,與同一天晚上舉辦的蘇富比當代夜場吃力地競爭著買家的錢袋子與媒體的關注度。前幾季佳士得單獨辟出的“主題性”夜場與蘇富比的“單個藏家”夜場都不復出現(xiàn)。
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艱難角力
2017年5月15日星期一,佳士得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揭開了今年紐約春拍夜場的序幕。晚上7點將到,偌大的拍賣場內(nèi)還空空如也。我正在納悶,一位同來報道夜場的記者說,恐怕他們(藏家們)還在威尼斯狂歡未歸呢,我一想果然不錯,之前的周末正值威尼斯雙年展開幕;那邊剛剛結束,就要趕來紐約參加春拍,藝術圈頂級藏家們的5月社交日歷一向是排得密不透風的。
7點15分,拍賣師安德里亞斯·拉姆布勒(Andreas Rumbler)敲著拍賣槌召喚陸續(xù)入場的客人抓緊就座,拍賣即將開始。由于原本安排在第一件的畢加索作品臨時被撤拍,于是首先出場的是法國超現(xiàn)實主義與達達藝術家弗朗西斯·畢卡比亞(Francis Picabia)作于1929年的一幅布面油畫,42萬起拍,75萬落槌,加傭金后90.75萬美元成交,略低于最高估價100萬美元。看來今年3月剛剛在紐約現(xiàn)代藝術館結束的畢卡比亞回顧展對藝術家的公眾知名度和藝術市場價值的影響有限。第二件拍品是英國藝術家亨利·摩爾的青銅雕塑《搖椅一號》(Rocking Chair No. 1)。這件高不過30多厘米的微型雕塑居然引起不少興趣,也許是母親節(jié)剛過,這對搖椅上的母子還是很有賣點的,幾個回合之后以180萬的價格落槌,加上傭金后超過210萬美元,大大高于原先的最高估價120萬。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三件作品—— 包豪斯運動奠基人之一、匈牙利裔藝術家拉茲洛·莫霍利·納吉(LászlóMoholy-Nagy)的抽象布面油畫—— 就遭遇了流拍的命運。這件作品估價在150萬到250萬之間,豈料叫到95萬就無人再肯出價了,拍賣師只好失望地宣布流拍,伴隨著拍賣槌落下的聲音,場內(nèi)的觀眾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好在緊接著的一幅立體主義藝術家勃拉克的作品引起了場內(nèi)外的好幾個買家競爭,以高于最高估價200多萬美元的880萬落槌,加上傭金后超過了1000萬,讓人松了一口氣。再往下幾件也都找到了買主,第11件拍品,畢加索的《穿藍裙子的女子坐像》(Femme assise, robe bleue)被短暫擔任過俏江南CEO、現(xiàn)任佳士得亞洲區(qū)總裁的魏蔚(Rebecca Wei)以4000萬美元的落槌價拍下,估計是中國大陸的買家所委托。值得關注的是,魏蔚似乎是首次在佳士得紐約的夜場出現(xiàn),與亞洲區(qū)副主席李昕、中國區(qū)主席蔡金青一起為亞洲(主要是中國)買家競價爭購藝術精品。日本買家也不示弱,以1000萬的落槌價拍下當晚的一件莫奈雪景作品。這一晚的明星拍品、羅馬尼亞藝術家布朗庫西的一件罕見的金屬小雕塑《沉睡的繆斯》(La Muse Endormie)不負眾望,引來場內(nèi)外眾多買家的角逐,從1800萬起拍直到5100萬落槌,引來場內(nèi)熱烈的掌聲。奪標者是原蘇富比明星拍賣師、現(xiàn)為私人藝術顧問的托芭亞斯·梅耶(Tobias Meyer)。這件拍完,大批的買家紛紛起身離席而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緊接其后的一件布朗庫西水粉作品竟然流拍。
這場拍賣在一個半小時后結束,總成交額達到2.89億美元,接近拍賣預估最高成交額3.07億,幾乎是去年春拍同類夜場成交額的兩倍。去年12月剛剛接任佳士得全球行政總裁的施俊安(Guillaume Cerutti)(此前擔任過佳士得歐洲、中東、俄羅斯及印度的總裁)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坦言這是佳士得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部近七年來最高的單場成交額。
雖然總成交額達到近年的高峰,佳士得這一晚的拍賣其實溫吞有余,熱情不高,現(xiàn)場感覺買家持觀望態(tài)度的多于參與競爭的。55件拍品有12件未能找到買主,78%的成交率在近幾年同類拍賣中怎么也不能算高。當晚成交榜冠亞軍的價格加起來超過1億美元,即占總成交額的三分之一強,其他的作品有不少低于最低估價落槌,一些拍品僅有一名競價者。我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提問,如此高的流拍率究竟是源于拍品質(zhì)量問題還是買家信心不足,施俊安則避重就輕地說這是因為市場和藏家“比較有選擇性”。這等于沒有回答,哪個買家花幾百上千萬美元買藝術品的時候不加選擇呢?看來佳士得在甄選拍品上還是要多花功夫才是。
5月16日晚上是蘇富比的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這本是蘇記的強項,卻遭遇了頭牌撤拍的重創(chuàng)。拍賣前被蘇富比強力推薦的、英年早逝的奧地利藝術家伊亙·席勒(EgonSchiele)19歲創(chuàng)作的布面綜合材料作品《達那厄》(Dana?)預估價在3000萬到4000萬美元之間。蘇記還特別制作了視頻專門介紹這件作品,拍賣當天的新聞通稿上也以這件作品為號召,誰知道臨到快拍賣了,賣家居然決定撤拍,好比本來領銜主演的明星臨時退場了,令蘇富比極度尷尬,觀眾和買家也十分失望。
不過,盡管少了這樣一件重磅作品,憑良心說這一晚的拍賣成績還是不錯的。第一件拍品就獲得熱烈的反響,落槌價為最高估價的三倍。此后20件作品都順利找到買家,其中第四件拍品、德國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家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的青銅雕塑《與王后下棋的國王》(Le RoisJouant avec la Reine)更是引起10位競拍者的爭奪,近1600萬的成交價刷新了藝術家的雕塑作品拍賣紀錄(恩斯特的繪畫作品拍賣紀錄為1632萬美元)。無奈蘇富比總是頭三板斧砍得不錯,后勁不足。自第21號開始陸續(xù)有拍品流拍,畢加索、蒙克、德加、夏加爾都在流拍名單中。
作品早已躋身“億元俱樂部”的瑞士藝術家阿爾伯特·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的一件以他弟弟迪亞哥·賈科梅蒂(Diego Giacometti )為模特的胸像在這一晚以700萬美元起拍,叫到920萬本已落槌,偏偏有個競拍者的競價與拍賣師的落槌聲同時響起,于是只得重開競價,卻終以低于最低估價1000萬美元的950萬落槌。有趣的是,弟弟迪亞哥不僅僅為哥哥做模特,自己也是一位藝術家。他的大型裝置作品《圣路易島的圖書館》(Bibliothèque de L?le Saint-Louis)以631萬美元成交,創(chuàng)下了藝術家的拍賣紀錄。我好奇的是買家把這件裝置搬回家以后會不會真的當作書架來用?
蘇富比這一晚的拍賣以1.738億美元收官,勉強高于預估最低成交額1.47億,席勒作品的缺席嚴重影響了整場的成交額,令人扼腕。此外,當晚的成交榜冠軍,俄羅斯藝術家馬列維奇的布面油畫《有平面與投射的至上主義構圖》(Suprematist Composition with Plane in Projection)成交價為2162萬美元,與佳士得的榜首布朗庫西作品成交價 5736萬一比就相形見絀了;莫奈的睡蓮池和畢加索的自畫像雖然都過了1000萬美元,參與競拍的買家卻寥寥無幾。還值得注意的是本來活躍于蘇富比紐約夜場的亞洲區(qū)主席黃林詩韻這一晚不見蹤影,不知道是躲在包廂中指揮,還是根本就沒有來紐約參與競拍,也令人對蘇富比在爭奪亞洲客戶的能力上產(chǎn)生了懷疑。藝術市場的競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蘇富比勉力而為,卻不敵佳士得的步步緊逼,兩相比較之下,差距日益明顯。
當代藝術夜場重建市場信心
如果說前兩個晚上的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買家還在謹慎地持幣觀望,接下來的當代藝術夜場就奇跡般地為市場重建了信心。高成交率和超出預期的總成交額讓專業(yè)人士和普羅大眾再一次認識到全球藝術品市場需求大于供給這一事實。
5月17日星期三晚上6點半,佳士得紐約洛克菲勒中心的拍賣廳已經(jīng)座無虛席,擔綱這一晚拍賣的是佳士得全球總裁彭凱南(JussiPylkk?nen),他以豐富的經(jīng)驗和幽默機智的風度在過去幾年里為佳士得拍出了無數(shù)高價精品。當晚開場的是一件估價僅為7萬美元到9萬美元之間的作品,如非親眼所見,我實在難以相信如此低估價的作品會出現(xiàn)在夜場中,好在買家還算給力,14萬的成交價好歹超過了六位數(shù)。第6號拍品即掀起了第一個高潮,美國藝術家賽·托姆布雷1962年于羅馬完成的綜合材料繪畫《麗達與天鵝》(Leda and the Swan)被全球頂級畫商高古軒以5288萬的高價拿下,也是這一晚的最高成交價。
這一晚的亮點還有美國對沖基金大鱷斯蒂芬·科恩(Steven Cohen)送拍的一件巴斯奎亞特油畫《哈拉》(La Hara),作品畫的是一名白人警察,也是巴氏筆下罕見的白人形象,與近幾年美國黑人與警務人員之間頻繁爆發(fā)的沖突相契合。這件作品1989年在蘇富比以34.1萬美元的價格售出,后來買主私下賣給了科恩,售價并未公開,如今成交價是3496萬美元,28年間來價格翻了100多倍!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逐鹿,佳士得戰(zhàn)后與當代藝術夜場拍出了71件作品中的68件,成交率為96%,總成交額4.48億,其中五件作品成交價超過2000萬美元,比起去年5月同類夜場僅有五件超過1000萬的作品來,進步可喜。當晚美國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家曼·雷(Man Ray)的手工著色銀版照片《流淚的女人肖像》(Portrait of a Tearful Woman)以216萬成交,創(chuàng)下了藝術家的拍場紀錄;安迪·沃霍爾、利希滕斯坦等藝術家都有不俗的表現(xiàn)。佳士得將其歸功于上拍的作品大多為“拍場新面孔”,有些甚至20多年來從未在拍賣中出現(xiàn)過,這樣的新鮮感也是吸引買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5月18日星期四晚上有兩場夜拍,富藝斯與蘇富比各有一場20世紀當代藝術專場。因為無暇兼顧,我還是在晚上7點來到東河邊的蘇富比大廈。令人欣喜的是這一晚由我比較喜歡的蘇富比歐洲區(qū)主席奧利·弗巴克(Oliver Barker)擔任拍賣師。開場第一件作品是初次進入夜場、出生于1977年的美國藝術家喬納斯·伍德(Jonas Wood)的布面丙烯油畫作品。雖是年輕藝術家首次露面,買家們都還很買賬,作品從15萬起拍,最終以115萬落槌,創(chuàng)下了藝術家的拍場紀錄,可謂一鳴驚人。第7號拍品、美國女藝術家阿涅斯·馬丁(Agnes Martin)的一幅抽象作品《無題#13號》(Untitled #13)也引起了激烈的競拍爭奪,最終以最高估價700萬美元落槌。此后的競拍也一路走高,場內(nèi)氣氛良好。
有了前一晚佳士得巴斯奎亞特的成功,蘇富比的底氣也相當足,被用作圖錄封面的第24號拍品,巴氏的《無題》(Untitled)徑直以5700萬美元起拍。如此高價卻沒有嚇住買家,場內(nèi)外的幾名競拍者你追我趕,令全場觀眾都屏住了一口氣,最終當競價到9800萬落槌時場內(nèi)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很快就有人在社交網(wǎng)絡上發(fā)現(xiàn)買家迫不及待地公布了自己競得這一天價作品的好消息。原來買主是1975年出生的日本電商創(chuàng)辦人前澤友作,前澤去年5月就在佳士得以5728萬拍下了巴斯奎亞特的巨幅作品《無題(惡魔)》(Untitled (Devil))。在福布斯2017“日本最富”排行榜上居第14位、身家高達36億美元的前澤充分讓我們見識了什么叫“有錢就是任性”。去年春拍在幾大夜場共花費9800萬美元,除了巴斯奎亞特,又將考爾德、理查德·普林斯、杰夫·昆斯、布魯斯·瑙曼等炙手可熱的當代藝術家作品納入囊中。據(jù)悉前澤正在千葉縣籌建自己的私人美術館,如果將作品展出,對亞洲的藝術愛好者來說,倒是一樁幸事。
因為巴斯奎亞特的作品加上傭金后成交價高達1.1048億美元(巴氏也超過沃霍爾、成為作品售價最高的美國藝術家),蘇富比當代藝術夜場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與佳士得一樣高達96%的成交率,總成交額稍遜一籌,但也超過了3億美元;除了喬納斯·伍德,美國藝術家基斯·哈林的作品也創(chuàng)下了藝術家的拍場紀錄。同一晚,中城的富藝斯也捷報頻傳,除了一件撤拍的作品,富記居然全場售罄,總成交額達1.103億美元,并刷新了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的拍場記錄2881萬美元;中國藝術家艾未未的十二生肖獸首也以337萬美元成交。
2017紐約春季夜場看點
與以往幾季相比,2017年的春拍有些新的看點。首先是雕塑受到市場的熱烈歡迎。《華爾街日報》的藝術記者凱莉·克勞(Kelly Crow)在報道中調(diào)侃,超級富豪們在把家里的墻上掛滿畫之后發(fā)現(xiàn)桌子上、露臺上和庭院里似乎也需要點綴些藝術品。佳士得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成交榜冠軍即是雕塑,得益于之前佳士得的成功,蘇富比緊接著在同一門類夜場中推出了11件雕塑,僅一件流拍,10件作品總成交價達5410萬美元,高于總體最高估價4120萬。
其次是藏家的成熟與挑剔。這一季流拍的名單中不乏畢加索、德加、羅丹、馬約爾等大牌藝術家。然而,一流藝術家的二流甚至三流作品已經(jīng)不足以吸引買家的目光。而以往在現(xiàn)代藝術板塊中并不引人注目、但藝術史上評價與地位甚高的一些藝術家如康定斯基、阿爾普、勃拉克、籍里柯、恩斯特等人都引起不少買家的興趣和競價。美國“國民藝術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風光不再,一件早期作品——說實在話比他后來的那些艷俗的著色不銹鋼雕塑在藝術史上的地位要高得多——居然無人問津而流拍,可知風水輪流轉,聯(lián)想到近十年前在各大拍賣行獨領風騷的英國藝術家達明·赫斯特(Damien Hirst)如今也是臭了大街,不知道當年花高價買回去的買家作何感想。
佳士得全球總裁施俊安稱當前的形勢是,市場不缺買家;只要是有好作品,市場絕對是有消化能力的,關鍵是賣家信心不足,不愿意將手上的精品拿出來賣。的確,這一季除了蘇富比印象派與現(xiàn)代夜場的席勒作品遭撤拍,佳士得也有畢加索、德庫寧等藍籌藝術家的作品被臨時撤拍,可見施俊安此言不虛。
拍賣行的世紀人才爭奪戰(zhàn)
2017年,不光是藝術市場在盤整,拍賣行的人事變動也如同孩子們玩的“爭座位”(music chairs)游戲一樣,頻繁換人,進進出出,令人眼花繚亂。
今年4月,跳槽去蘇富比的佳士得原美洲區(qū)主席馬克·波特(Marc Porter)又宣布重回佳士得,距離他被委任蘇富比藝術部(Fine Art Department)主管僅僅過了三個月。波特曾在佳士得工作25年之久,也許新公司的文化氣場與他不合,還是愿意回來給老東家效力吧。而曾為蘇富比當代藝術部主力干將的阿歷克斯·洛特(Alex Rotter)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佳士得的夜場中為客戶在電話中競拍。
2015年剛剛上任的蘇富比總裁泰德·史密斯(Tad Smith)于去年斥資5000萬美元購入前佳士得高層艾米·卡帕拉佐(Amy Cappellazzo)的私人咨詢團隊,事實證明并非無效,從去年下半年以來蘇富比在原本落后的當代藝術市場上頻頻出手,急追佳士得,卡帕拉佐與她的團隊應該功勞不小。富藝斯這一季的成功,今年3月才加入的原蘇富比當代藝術高級副總裁麥蒂·海登(MietyHeiden)居功甚偉。
由于藝術市場交易的特殊性,與客戶保有良好關系的咨詢專家是拍賣行獲得佳作拍品的關鍵,可以想見,未來幾年幾大拍賣行對于人才的爭奪將更為激烈。
結語
2017年春拍在回歸中盤整,買家持幣觀望,但是遇到精品依然毫不手軟。幾大拍賣行都不遺余力地發(fā)展網(wǎng)上拍賣,這一低成本的行為顯然有了明顯的回報:網(wǎng)上拍賣的收入在各家總收入的比重逐年上升。馬云前不久預測未來企業(yè)將用人工智能取代高層管理人員以節(jié)約人力成本,我不禁要問,是否有一天人工智能也將取代真人拍賣師呢?不知道我們有生之年是否會看到這一天,到那時,也許會有人工智能的記者來采訪報道拍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