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釀酒酵母菌與畢赤酵母菌的相互影響

白夢洋，吳祖芳*，李若云，翁佩芳，張 鑫

（寧波大學海洋學院，應用海洋生物技術教育部重點實驗室，浙江 寧波 315211）

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釀酒酵母菌與畢赤酵母菌的相互影響

白夢洋，吳祖芳*，李若云，翁佩芳，張 鑫

（寧波大學海洋學院，應用海洋生物技術教育部重點實驗室，浙江 寧波 315211）

為研究酵母菌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生長狀態(tài)的變化規(guī)律以及相互影響的因素，選取2 種酵母菌，釀酒酵母菌（Saccharomyces cerevisiae，Sc）131和畢赤酵母菌（Pichia fabianii，Pf）65，考察了初始糖含量、pH值、乙醇體積分數對兩菌種混合培養(yǎng)時生長狀態(tài)的影響，并通過氣相色譜-質譜分析方法考察了2 種細胞脂肪酸組成的差異性。結果表明，相對于純培養(yǎng)，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Pf對Sc產生明顯的抑制作用，在低糖和低pH值環(huán)境條件下，Sc受抑制作用加劇，當初始糖含量2%時，Pf/Sc（菌體濃度比）為28，pH 3.5時，Pf/Sc達37；在外源添加乙醇時，隨著乙醇體積分數的升高，Pf受抑制程度較Sc嚴重，Sc生長處于相對優(yōu)勢地位，說明Sc較Pf耐乙醇，當乙醇體積分數為12%時，Pf/Sc為0.5。經細胞脂肪酸組成分析，Sc主要為C16的棕櫚酸和棕櫚油酸，Pf主要為C18的油酸、亞油酸和亞麻酸，混合培養(yǎng)時細胞脂肪酸組成主要為C18型脂肪酸，Pf細胞代謝產生的亞油酸和亞麻酸的積累釋放可能是抑制Sc生長的因素之一。實驗結果可為進一步從轉錄組水平研究混合酵母相互影響的機制，以及發(fā)酵質量控制提供理論支持。

混合培養(yǎng)；初始糖含量；pH值；乙醇；脂肪酸

傳統(tǒng)果酒發(fā)酵是一個復雜的多種微生物共同作用的過程，酵母在其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其中釀酒酵母（Saccharomyces cerevisiae，Sc）主要完成酒精發(fā)酵，發(fā)酵速率快，發(fā)酵力強，而非釀酒酵母（non-Saccharomyces）能將原料中的前體物質轉化為風味物質，如酯、酸、高級醇等產物，并合成多種酶，對果酒色澤、風味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1-2]。與單獨發(fā)酵相比，酵母的混菌發(fā)酵能表現出更好的特性，如酒中甘油含量增加、乙酸含量降低，產生酯類、揮發(fā)性酚類等特殊風味物質，能夠改善成品酒整體質量和品質，增強果酒風味多樣性[3-5]。

在前期研究中，分別從熱帶水果中分離篩選了2 株優(yōu)良酵母菌株，分別為產酒精和發(fā)酵能力較強的Sc 131，以及對風味有顯著貢獻的畢赤酵母菌（Pichia fabianii，Pf）65，通過不同類型酵母菌的混合培養(yǎng)以達到優(yōu)勢互補，從而可加強產品的功能特性[6-7]。據文獻報道，在混菌發(fā)酵時，酵母菌在其生長過程中會受到毒性代謝物介導的抑制作用，其中高體積分數的乙醇被認為是Sc對非Sc形成優(yōu)勢地位的主要因素[8]。另有研究表明，Sc在發(fā)酵過程中產生除酒精外的代謝產物，如中長鏈脂肪酸、寡聚肽、環(huán)化高級醇等會抑制其他菌種的生長[9-10]。此外，酵母還會受到多種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如高濃度糖導致的高滲透、pH值降低、營養(yǎng)物質消耗等。Renault等[11]研究了混合發(fā)酵體系中戴爾凱氏有孢圓酵母和Sc的生長變化，發(fā)現酵母細胞之間的接觸和可溶性致死分子的釋放似乎引發(fā)了戴爾凱氏有孢圓酵母的早期死亡。然而，混菌發(fā)酵過程菌種相互作用的影響因素較為復雜，不同酵母之間的作用也具有很大差異，對于其相互之間影響的本質，國內外至今沒有統(tǒng)一的定論。

本實驗以前期篩選出的2 種優(yōu)良酵母菌株為研究對象，對其進行單菌種及混合培養(yǎng)，通過考察酵母混菌發(fā)酵時生長狀態(tài)變化規(guī)律，分析發(fā)酵環(huán)境變化和脂肪酸代謝產物，為后續(xù)研究酵母混菌培養(yǎng)相互影響的分子機制、指導果酒生產實踐等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菌種：Sc 131、Pf 65均保藏于寧波大學海洋學院食品生物技術實驗室。

酵母浸出粉胨葡萄糖（yeast extract peptone dextrose，YPD）培養(yǎng)基、含山梨醇的基本培養(yǎng)基（蛋白胨5 g/L、酵母浸粉1 g/L、瓊脂15 g/L、山梨醇5 g/L，pH 5.5±0.2） 杭州微生物試劑有限公司；乙醇、NaOH、甲醇、正己烷 上海晶純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1.2 儀器與設備

LDZX-40BⅠ型立式蒸汽滅菌器 上海申安醫(yī)療器械廠；XPX智能型生化培養(yǎng)箱 寧波江南儀器廠；高速冷凍離心機 德國Eppendorf公司；超凈工作臺 蘇州凈化設備有限公司；PHS-3C pH計 上海精密科學儀器有限公司；電子天平 上海民橋精密科學儀器有限公司；超聲波振蕩儀 昆山市淀山湖檢測儀器廠；QP 2010氣相色譜-質譜聯(lián)用儀 日本島津公司。

1.3 方法

1.3.1 菌種的活化

取甘油保藏菌種，劃線于YPD固體培養(yǎng)基上，于30 ℃恒溫培養(yǎng)箱中培養(yǎng)48 h，取一環(huán)平板活化的菌體于50 mL YPD液體培養(yǎng)基中，30 ℃、150 r/min恒溫培養(yǎng)24 h后于4 ℃冰箱中保藏備用。

1.3.2 發(fā)酵方法及生長的測定

將活化好的2 種酵母菌以1∶1（V/V）的比例接種于裝有50 mL滅菌YPD液體培養(yǎng)基的錐形瓶中，并分別接種2 種酵母菌作為純培養(yǎng)對照，30 ℃、150 r/min恒溫培養(yǎng)。混合培養(yǎng)及純培養(yǎng)接種后培養(yǎng)液起始濃度均為2×105CFU/mL。

細胞數量測定采用平板計數法。在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由于Sc和Pf生長形態(tài)一致，肉眼難以區(qū)分，但Sc在含山梨醇的培養(yǎng)基上不能正常生長，Pf可以正常生長，故采用含山梨醇的基本培養(yǎng)基進行選擇計數。

1.3.3 初始糖含量對混合培養(yǎng)酵母菌生長的影響

將活化好的2 種酵母菌按1.3.2節(jié)所述分別接種到50 mL YPD液體培養(yǎng)基（葡萄糖含量分別為2%、5%、10%、15%和20%）中，30 ℃、150 r/min培養(yǎng)24 h后測定各菌株生長量。

1.3.4 乙醇體積分數對混合培養(yǎng)酵母菌生長的影響

將活化好的2種酵母菌按1.3.2節(jié)所述分別接種到50 mL YPD液體培養(yǎng)基（乙醇體積分數分別為2%、5%、8%、10%和12%）中，30 ℃、150 r/min培養(yǎng)24 h后測定各菌株生長量。

1.3.5 pH值對混合培養(yǎng)酵母菌生長的影響

以YPD為發(fā)酵培養(yǎng)基，用1 mol/L NaOH溶液和1 mol/L HCl溶液調節(jié)其pH值分別為2.5、3.5、4.5、5.5和6.5，將活化好的2 種酵母菌，按1.3.2節(jié)所述分別接種到50 mL不同pH值的培養(yǎng)基中，30 ℃、150 r/min恒溫培養(yǎng)24 h后測定各菌株生長量。

1.3.6 脂肪酸的檢測

參考Redón等[12]方法測定酵母胞內脂肪酸含量，并略作調整。酵母細胞用凍融法破碎后取1 g濕樣，加入1 mL 5% NaOH-CH3OH/H2O溶液，100 ℃封閉水浴30 min，收集皂化液，加入2 mL6 mol/L HCl溶液，80 ℃密封水浴10 min。加入3 mL正己烷，30 s渦流振動提取，3 000 r/min離心3 min收集有機層，提取3 次，合并有機層，氮吹至1 mL，待分析。

采用氣相色譜-質譜聯(lián)用儀對脂肪酸甲酯進行分析，色譜柱：FFAP石英毛細管柱（30 mm×0.32 mm，0.25 μm）；柱溫：120 ℃維持2 min后以15 ℃/min升到150 ℃，再以5 ℃/min升溫至200 ℃保持5 min；氫火焰離子檢測器，溫度250 ℃，H2流速30 mL/min，空氣流速300 mL/min；進樣器溫度：250 ℃；載氣流速：N212 cm/s，進樣量：0.5 μL；以商品化的脂肪酸甲酯為標樣，氣相色譜數據處理采用歸一法。

脂肪酸不飽和度根據下式計算：

不飽和度=1×單烯數+2×雙烯數+3×三烯數

1.4 數據處理

所有實驗平行進行3 次，利用SAS 8.1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P＜0.05為顯著性差異。

2 結果與分析

2.1 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2 種酵母菌的生長變化

圖1 不同培養(yǎng)方式下2 種酵母菌生長動態(tài)變化Fig.1 Dynamic growth curves of two yeasts under different culture conditions

圖2 不同培養(yǎng)方式下2 種酵母菌生長比率變化Fig.2 Changes in Pf/Sc ratio under different culture conditions

由圖1、2可知，在發(fā)酵過程中，Pf/Sc比值（菌體濃度比）均大于1，說明Pf生長速率較Sc高，2 種酵母均在12 h開始進入穩(wěn)定期。純培養(yǎng)時，Pf和Sc分別在24 h達到最大生長量，分別為2.3×108CFU/mL和4.5×107CFU/mL。在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2 種酵母生長量均未達到其純培養(yǎng)時生長量，這是由于混菌培養(yǎng)時相互競爭營養(yǎng)資源且相互抑制造成的[13]，可以看出，進入穩(wěn)定期后，Pf/Sc比值迅速升高，說明Pf開始成為優(yōu)勢菌，大大抑制了Sc的生長，在24 h時，Pf/Sc比值達到最高為28，Pf生長量達到1.8×108CFU/mL，基本達到其純培養(yǎng)時生長量，而Sc此時生長量為6.4×106CFU/mL，低于其純培養(yǎng)時生長量。據研究報道，Pf在葡萄酒發(fā)酵初始階段能夠較早生長，消耗了氨基酸和維生素，并且能產生一種肽類毒素，限制后續(xù)Sc菌株的生長[14-15]。此外Pf能耐受低pH值、低水分活度、高滲透壓、厭氧等極端環(huán)境，相比于Sc更能適應外界環(huán)境脅迫[16]。在混菌培養(yǎng)時，Sc雖處于劣勢，但仍能保持一定生長量，這可能是由于Pf在發(fā)酵初期生長時蛋白水解造成培養(yǎng)基中氮源的富集，增強了Sc對一些氨基酸的吸收和消耗，形成一種氮源利用的協(xié)同機制，且隨著發(fā)酵的進行，乙醇含量將逐漸增加，對Pf產生乙醇脅迫，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對Sc的抑制作用[17]。

2.2 初始糖含量對混合培養(yǎng)兩菌種生長的影響

圖3 初始糖含量對酵母菌混合培養(yǎng)生長的影響Fig.3 Growth rate of yeasts at different initial glucose concentrations

圖4 不同初始糖含量條件下2 種酵母菌生長比率Fig.4 Effect of initial glucose concentration on Pf/Sc ratio

從圖3、4可知，與純培養(yǎng)相比，Sc和Pf混合培養(yǎng)時Sc生長受到明顯抑制，而Pf生長基本保持不變，說明在碳源的競爭中，Sc處于劣勢，故Pf/Sc比率最大。隨著糖含量的升高，可利用的碳源增加，一定程度上緩解了Pf對Sc的抑制，同時，高含量的糖會引起高滲透壓脅迫，使酵母細胞失水皺縮，改變細胞膜的雙層結構，而其上的蛋白質活性和離子通道受到影響，進而延緩了酵母菌生長的速率[18]，因此，Sc的生長量逐漸提升，Pf/Sc逐漸降低，但Pf仍保持著優(yōu)勢以及對Sc的抑制。此外，Sc在糖含量達到20%時，混合培養(yǎng)生長量仍未達到純培養(yǎng)時生長量。這可能是由于酵母細胞度過遲滯期后快速分裂，糖轉化為二氧化碳和乙醇，以及高級醇、寡聚肽等毒性介導物造成酵母之間脅迫作用[19]。

2.3 乙醇體積分數對混合培養(yǎng)兩菌種生長的影響

圖5 乙醇體積分數對酵母菌混合培養(yǎng)生長的影響Fig.5 Effect of ethanol concentration on yeast growth

隨著乙醇體積分數的升高，酵母菌存活能力變差，這是由于乙醇結合到細胞膜的疏水區(qū)，降低疏水性的相互作用，造成酵母蛋白變性，細胞膜破裂，生長量下降[20]。從圖5可知，當乙醇體積分數達到10%、12%時Sc生長量開始高于Pf，說明其耐受酒精能力強于Pf。

圖6 不同乙醇體積分數條件下2種酵母菌生長比率Fig.6 Effect of ethanol concentrations on Pf/Sc ratio

從圖6可以看出，低乙醇體積分數下，混合培養(yǎng)時，Pf/Sc較高，Pf生長處于優(yōu)勢，而高乙醇體積分數下，Pf耐受能力變差，Pf/Sc變小，Sc開始占優(yōu)勢。這與一般發(fā)酵的初期由酒精耐受能力較弱但具有較高產香能力的Pf來完成，但隨著乙醇體積分數的不斷升高，Pf的這種優(yōu)勢逐漸被乙醇耐受能力較強的Sc代替情況相吻合。

2.4 pH值對混合培養(yǎng)兩菌種生長的影響

從圖7、8可知，隨著酸脅迫的進行，Sc耐酸性較Pf差，pH 2.5時已基本死亡，而Pf仍能保持較好的生長，隨著pH值的升高，Sc生長量開始提升，Pf/Sc降低。實際生產中，在發(fā)酵初始階段，酵母就會受到低pH值脅迫，而葡萄醪的pH值通常在2.75～4.20，低pH值會影響細胞壁結構，改變質膜構型，導致其喪失完整性，從而影響Sc發(fā)酵速度和正常生理功能[21]。在混合培養(yǎng)體系中，在pH 3.5～6.5期間，Pf均能達到較高生長量，能達到108CFU/mL，相對Sc優(yōu)勢生長，而與純培養(yǎng)相比，Sc受到明顯的抑制。Sc耐酸性較弱，也是其在混合培養(yǎng)中處于劣勢的主要因素之一。

圖7 pH值對酵母菌混合培養(yǎng)生長的影響Fig.7 Effect of pH on yeast growth

圖8 不同pH值條件下2 種酵母菌生長比率Fig.8 Effects of pH values on Pf/Sc ratio

2.5 不同培養(yǎng)方式下細胞脂肪酸組成比較

表1 培養(yǎng)方式與培養(yǎng)時間酵母菌體細胞脂肪酸組成的比較Table1 Fatty acid composition of yeast cells cultured by different culture methods for different periods of time

脂肪酸作為酵母菌的結構成分中的重要成分，有助于維護細胞膜的完整性和流動性，影響細胞活性，在酵母共發(fā)酵反應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12]。對2種酵母菌分別純培養(yǎng)及混合培養(yǎng)，并取其對數期和生長穩(wěn)定期菌體，經氣相色譜法分析脂肪酸組成，結果見表1。脂肪酸作為酵母細胞中含量豐富且穩(wěn)定的一種化學組分，在不同的酵母中分布有所差異，但絕大多數酵母脂肪酸多由C16脂肪酸和C18脂肪酸構成，其中主要的飽和脂肪酸是棕櫚酸，不飽和脂肪酸是棕櫚油酸和油酸，與細胞膜的流動性密切相關[22-23]。由表1可以看出，Sc和Pf的脂肪酸分布不同，Sc相對質量分數較多的是C16棕櫚酸和棕櫚油酸，其次是C18油酸，而Pf中C18油酸和亞油酸相對質量分數最多，其次是C16棕櫚酸和棕櫚油酸，兩種酵母脂肪酸分布集中于C16和C18，而十二烷酸、肉豆蔻酸、花生酸、二十碳五烯酸等其他不同碳數的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甚微。

在不同發(fā)酵階段的酵母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發(fā)生變化（表1），Sc在對數期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最高的是棕櫚油酸，占43.45%，其次是油酸占22.57%，但進入穩(wěn)定期后，C16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大幅增加，其中棕櫚油酸比例升高至61.43%，而C18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則減小，油酸比例下降至11.23%，這可能是由于隨著發(fā)酵的進行，酒精含量增高，乙醇脅迫時能夠使酵母的細胞脂質構成發(fā)生改變，且有研究證實酵母細胞中單不飽和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越高，越有利于酵母在酒精沖擊下的存活率，特別是C16類型脂肪酸對發(fā)酵酒精耐性影響更大[24]，此外，酵母菌細胞在酒精脅迫時可通過不飽和脂肪酸及固醇相對質量分數的增加引起細胞膜整體流動性增加，從而增加酵母菌的酒精耐性[25-26]。王川等[27]通過外源添加棕櫚油酸和油酸培養(yǎng)后的酵母發(fā)酵產生了較高的酒精體積分數，體現出了高酒精耐性。而Sc中脂肪酸的不飽和度也由對數期的0.842 4上升到穩(wěn)定期的0.874 0，說明其自身產生的代謝機制促使其不飽和脂肪酸比例升高，以耐受發(fā)酵后期不良環(huán)境。Pf在穩(wěn)定期，脂肪酸比例顯著增加的是C18油酸和亞油酸，比例分別從47.52%、21.56%增加到49.61%和23.67%，其和酒精耐受性相關的C16脂肪酸比例都有所降低，這也可以驗證Pf酒精耐受性較Sc差的實驗結果。此外，Pf不飽和度并未發(fā)生顯著改變，且不飽和度高于Sc，也說明了Pf雖對酒精耐受較差，但對于發(fā)酵后期產生的低pH值、低水分活度、營養(yǎng)缺失、厭氧等極端環(huán)境的耐受程度較Sc高[17]。

有研究表明，以中長鏈脂肪酸、乙酸、蛋白化合物為代表的生物活性物質在酵母共發(fā)酵體系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可能在相互之間產生不利影響[28]。從表1可知，在對數階段，混合培養(yǎng)細胞中脂肪酸相對質量分數最多的是C18油酸和亞油酸，分別為45.18%和20.86%，而C16棕櫚油酸和棕櫚酸分別占12.64%和8.51%，進入穩(wěn)定期后，C18脂肪酸比例有所下降，C16類型有所上升，但總體而言，占比例最高的仍是油酸31.72%，其次是亞油酸21.23%，亞麻酸相對質量分數也從2.63%升至4.46%。結合2.2節(jié)和2.4節(jié)的實驗結果，在高糖和低pH值等不良外界環(huán)境中，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Pf處于優(yōu)勢地位，Sc生長受到明顯抑制；從細胞脂肪酸組成上可看出，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細胞脂肪酸組成和Pf單獨培養(yǎng)時細胞脂肪酸組成類似，C18型脂肪酸占比例最高，Pf細胞產生的亞油酸、亞麻酸積累釋放可能引起Sc細胞活性的變化，造成抑制作用。事實上，早有研究表明酵母細胞產生的風味物質中長鏈脂肪酸如十二烷酸、亞油酸、亞麻酸等的積累釋放會對不同種屬的酵母生長具有抑制作用[29]。為進一步證實，在單獨培養(yǎng)情況下，外源添加1.0、2.0、3.0 mmol/L的亞油酸時，Sc存活率分別下降了13.2%、26.4%和42.7%，而Pf生長存活率和未添加時基本一致，也說明了亞油酸對Sc的生長產生了抑制。

3 結 論

通過改變外界環(huán)境因素，比較了Sc和Pf純培養(yǎng)及混合培養(yǎng)時的生長差異，結果表明，Pf對Sc產生明顯的抑制作用，在低糖、低pH值環(huán)境時，Pf/Sc增大，Sc受抑制作用加劇，其中在初始糖含量2%時，Pf/Sc為28，pH 3.5時，Pf/Sc為37；在外源添加乙醇時，隨著乙醇體積分數的增加，Pf受抑制程度較Sc嚴重，Sc生長處于相對優(yōu)勢地位，說明Sc較Pf耐乙醇，當乙醇體積分數為12%時，Pf/Sc為0.5。通過細胞脂肪酸組成分析，Sc細胞脂肪酸組成主要為C16棕櫚酸、棕櫚油酸，Pf主要為C18油酸、亞油酸和亞麻酸，且Sc在不同培養(yǎng)時期由于環(huán)境條件的改變其脂肪酸組成有所變化；混合培養(yǎng)體系中脂肪酸組成主要為C18型脂肪酸，Pf細胞代謝產生的亞油酸、亞麻酸的積累釋放可能為抑制Sc生長的因素之一。通過對酵母混菌發(fā)酵外界環(huán)境因素影響及脂肪酸組成及變化的初步分析，為后續(xù)從轉錄組與蛋白質組學角度研究混合酵母相互影響的機制提供理論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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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action between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and Pichia fabianii in a Mixed Culture

BAI Mengyang, WU Zufang*, LI Ruoyun, WENG Peifang, ZHANG Xin
(Key Laboratory of Applied Marine Biotechn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School of Marine Sciences,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changes in the growth state of different yeast species in a mixed culture and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ir interaction, the effects of initial glucose concentration, pH, and ethanol concentration on the growth of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Sc) and Pichia fabianii (Pf) when cultured together were investigated, and the differences in the fatty acid composition of both yeasts were also determined by gas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 (GC-M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Pf had an obvious inhibitory effect on the growth of Sc during their co-culture under normal conditions. At relatively low sugar concentration and low pH, the growth of Sc was more restrained. At an initial glucose concentration of 2%, the Pf/Sc ratio（the ratio of colony numbers) was 28, and the value was 37 at pH 3.5. With increasing concentration of exogenous ethanol, the growth of Pf was more restrained than that of Sc, and Sc became dominant, suggesting it to be more resistant to ethanol than Pf. The Pf/Sc ratio was 0.5 under 12% ethanol stress. The fatty acid composition of Sc mainly consisted of palmitic acid and palmitoleic acid while that of Pf mainly consisted of oleic acid, linoleic acid and linolenic acid. In the mixed culture, the fatty acid composition was dominated by C18fatty acids, and the linoleic acid and linolenic acid produced by Pf could inhibit the growth of Sc. These results could provide a basis for further research on the interaction of different yeasts in the mixed culture at the transcriptome level and the quality control of fermented products.

mixed culture; initial glucose concentration; pH; ethanol; fatty acid

10.7506/spkx1002-6630-201712002

TS261.1

A

1002-6630（2017）12-0009-06

白夢洋, 吳祖芳, 李若云, 等. 混合培養(yǎng)條件下釀酒酵母菌與畢赤酵母菌的相互影響[J]. 食品科學, 2017, 38(12)： 9-14.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712002. http：//www.spkx.net.cn

BAI Mengyang, WU Zufang, LI Ruoyun, et al. Interaction between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and Pichia fabianii in a mixed culture[J]. Food Science, 2017, 38(12)： 9-14.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0.7506/spkx1002-6630-201712002. http：// www.spkx.net.cn

2016-09-13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31471709）

白夢洋（1991—），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食品生物技術。E-mail：mengyang_bai@qq.com

*通信作者：吳祖芳（1963—），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食品生物技術。E-mail：wzfwpf@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