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時期服飾吉祥織繡紋樣研究

許仲林，鄔紅芳

（1.宿州學(xué)院美術(shù)與設(shè)計學(xué)院，安徽 宿州234000；2.安徽工程大學(xué)，安徽 蕪湖241000）

明清時期服飾吉祥織繡紋樣研究

許仲林1，鄔紅芳2

（1.宿州學(xué)院美術(shù)與設(shè)計學(xué)院，安徽 宿州234000；2.安徽工程大學(xué)，安徽 蕪湖241000）

明清時期吉祥織錦紋樣在服飾的運用豐富多彩，寓意深厚，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明清作為服飾發(fā)展最為繁榮昌盛的時期，目前學(xué)術(shù)界關(guān)于明清服飾上吉祥織錦紋樣的藝術(shù)特征及運用的研究很少。本文通過服裝博物館的實物考察，獲得比較詳實的實物資料和文獻資料，分析吉祥織錦紋樣的歷史淵源，吉祥織錦紋樣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段，具象吉祥織錦紋樣和抽象織錦紋樣藝術(shù)特征中的構(gòu)成要素，探討各種吉祥紋樣蘊含的深層藝術(shù)文化寓意。歸納出明清時期服飾上的吉祥織錦紋樣具有服飾藝術(shù)文化的傳承保留性與發(fā)揚光大性的特征。

明清；服飾紋樣；吉祥織繡紋樣；具象；抽象；壽字

明清時期是中國服飾圖案紋樣蓬勃發(fā)展的鼎盛時期,其獨特的藝術(shù)特征與傳統(tǒng)觀念審美情趣的結(jié)合，體現(xiàn)了中國服飾文化的成熟與穩(wěn)定，作為服飾文化重要元素的服飾吉祥織錦紋樣在明清時期表現(xiàn)尤為突出。吉祥紋樣在服飾藝術(shù)領(lǐng)域的大量運用客觀上體現(xiàn)了民眾對于吉祥紋樣的摯愛和廣泛運用。

吉祥紋樣也稱之為寓意紋樣，意思指有吉祥含義的裝飾紋樣。吉祥兩字最初見于莊子：“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唐成玄英注疏“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慶之征?！睂⒏Ｉ浦?、嘉慶之征繪成圖畫，既稱吉祥圖，或稱瑞應(yīng)圖。

一、吉祥織繡紋樣的歷史淵源

吉祥紋樣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至商周，其實吉祥紋樣圖案起始于商周，發(fā)展于唐宋，鼎盛于明清。尤其在晚清時期，服飾上幾乎到了有圖必有意的地步。

早在商周時期的玉雕及青銅器上，已出現(xiàn)吉祥圖案的雛形。如在北京平谷、河南鄭州等地出土的商代銅器上，常飾有首尾相接的魚紋，反映出當(dāng)時的人們，以賦予魚以吉祥寓意，借魚腹多子這一生態(tài)習(xí)性，表達人們祈求多子多福的美好愿望。以后歷代延綿不斷，如春秋戰(zhàn)國的銅鏡、秦漢的瓦當(dāng)、畫像石，南北朝石窟壁畫，隋唐碑雕、石刻、宋代陶瓷、織錦等，都作有豐富精彩的吉祥圖紋。繪制于漢靈帝劉宏建寧四年的《五瑞圖》，左為黃龍，右為白鹿，下左二樹四枝“連理”，中一嘉禾，禾生九莖；右有一樹，樹下一人舉盤“承露”，乃是中國現(xiàn)存最早的吉祥圖案紋樣。又有三國吳主孫亮，作琉璃屏風(fēng)，上鏤“瑞應(yīng)圖”一百二十種之多（見晉崔豹《古今注》），匯集了吉祥瑞慶圖案之大成。元代以后，吉祥紋樣圖案在民間廣泛流行，俗稱“圖必有意，意必吉祥”。除繡織在衣帽鞋復(fù)上之外，還有用于建筑及日常用的器物。

二、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

吉祥圖案紋樣表達思想含義的藝術(shù)手法有多種，常用者有象征法、寓意法、比擬法、諧音法、嵌字法、表號法等。其中嵌字法紋樣的內(nèi)容和藝術(shù)形式尤為豐富，嵌入各種吉祥的字、語句等表達美好的愿望與寄托。

1.象征法

象征法是指根據(jù)事物的生態(tài)，形態(tài)及習(xí)性，表現(xiàn)某一特定的思想內(nèi)容。如以石榴多籽這一形態(tài)來表現(xiàn)多子多孫；以鴛鴦偶居不離這一生態(tài)及習(xí)性變現(xiàn)情愛專一等等。

2.寓意法

寓意法是以民俗中喜聞多見的人物、器物或事物表達某種吉祥的含意。如用明清時期一品文官補服的紋樣仙鶴和水浪構(gòu)成圖案紋樣，寓意為一品當(dāng)朝。

3.比擬法

比擬法是運用擬人化手法表達某種吉祥含意。如將猛虎比擬為英武不屈；將頭上只有一角，敢于頂觸邪佞的神獸獬豸比擬為正直等。

4.諧音法、表號法

諧音法是利用某些事物名稱的諧音，構(gòu)成某種吉祥紋樣圖案。如將鷹熊寓意為“英雄”；將鹿寓意為“祿”；將蝠寓意為“福”；將百合、柿子和如意寓意為“百事如意”；將插在花瓶中的三枝利戟和花瓶邊上的蘆笙寓意為“平升三級”等。

表號法是根據(jù)傳統(tǒng)習(xí)俗，將金烏代表太陽，玉兔代表月亮等。

5.嵌字法

嵌字法是在在紋樣中嵌入吉祥文字，常用文字有卐、壽、喜、貴、福、吉等。亦有嵌入各種吉祥語句的，如1964年年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的錦鞋，編織有“富且昌，宜侯王，天延命長”之句。這些紋飾有時候是單獨使用，有時則被組合在一起，從而表達出豐富的思想內(nèi)容。如反應(yīng)功名的，有用三個桂圓（或三個香櫞、三個銅板等）互相串連組成的 “連中三元”；以五個童子爭奪一頂盔帽組成的“五子奪魁”等；反應(yīng)利祿的，有以大小獅子組成的“大師小師”；以四個柿子、三只公雞組成的“四世三公”等；祈望多子的，有以蓮花、桂花（或桂圓）、荔枝等組成的“連生貴子”；以大小瓜果、蝴蝶組成的“瓜瓞綿綿”等。祈望長壽的，有以落花生構(gòu)成的“長生不老”；以松柏、壽山石、靈芝等組成的“芝草延年等”；祈望升官的，有以雀、鹿、蜂、猴等組成的“爵祿封侯”以雞冠花、雄雞組成的“官上加官”等。象征富貴的，有以牡丹、芙蓉組成的“榮華富貴”；以金魚、池塘等組成的“金玉滿堂”等；象征平安的，有以花瓶、麥穗組成的“歲歲平安”；以鵪鶉、菊花和落葉組成的“安居樂業(yè)”等；祈求發(fā)財?shù)?，有以巨鼎、元寶、銀錠、珊瑚、犀角等珍寶組成的“招財進寶”；以童子騎馬，手持鯉魚或銅錢組成的“馬上得利”等；反映豐收的，有以五株谷穗、宮燈及蜜蜂組成的“五谷豐登”；以蓮花、鯉魚組成的“連年有余”等。這些吉祥圖案紋樣的創(chuàng)作和應(yīng)用，反映出各階層人民不同的生活理想和審美情趣，在中國服飾文化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三、具象形織繡紋樣

1.人物織繡紋樣

人物紋樣屬于傳統(tǒng)的織繡紋樣，用各式人物構(gòu)成圖文。最為常見的人物織繡紋樣有神仙、美女、童子、天官、壽星、百子圖等，往往是寄予美好的愿望和期許，如圖1。除了單獨構(gòu)成紋樣外，也有作人物故事或戲劇故事的紋樣，如三顧茅廬、劉海戲蟾、文王訪賢、鶯鶯燒香等。廣泛的用于民間的服裝和男女巾帽、衣裙、鞋履、首飾等。明曹昭《新增格古要論》卷八：“刻絲作，宋時舊織者白地或清地子，織詩詞、山水或故事、人物、花木、鳥獸，其配色如傅彩，又謂之刻色作，此物甚難得?！?/p>

圖1 人物織繡紋樣

2.動物織繡紋樣

（1）完整具象形紋樣

這一類型的織繡紋樣多以完整的動物形態(tài)構(gòu)成，構(gòu)成形式非常豐富多姿，蘊含吉祥寓意。如虎，是一種兇猛野獸，皮毛斑斕多彩，視為吉祥之獸，威武的象征。常用作裝飾服飾紋樣，以辟禍邪，帝王冕服用十二章紋，其中宗彝一章，即繪有虎紋樣，如圖2.獅子滾繡球，以兩頭獅子戲滾繡球構(gòu)成圖紋，獅子是一種猛獸，古稱百獸之王，然而遇圓球則騰跳顛仆，翻轉(zhuǎn)不止，活潑可愛，因深受人們的喜愛，常用作服飾裝飾紋樣圖案，如圖3.羊，因為與吉祥的祥諧音，同樣作為傳統(tǒng)的吉祥紋樣寓意為大吉大利。鹿，古代視為瑞獸，有千年蒼鹿、五百年為白鹿，又有五百年化為玄鹿之說，通常和松柏合繪在一起，寓意為長壽吉祥。又鹿與祿同音同聲，隱喻與官祿、祿位，和蝙蝠、壽桃樹等合為一體，寓意為福祿壽；鹿又與樂為諧音，寓意為長樂、快樂；鹿與路諧音，數(shù)鹿并行，寓意為路路順利。兔，又稱蟾宮玉兔，蝙蝠于祥云構(gòu)成紋樣，寓意福運臨門等。此外還有蝙蝠傳統(tǒng)吉祥紋樣，蝙蝠因蝠諧音幅，而將其視為幸福、富裕的象征，以此構(gòu)成紋樣，織繡在服飾上，祈禱福運如蝙蝠一樣自天而降，紋樣構(gòu)成形式有多種多樣，如兩蝠相對，取名為雙蝠，五蝠展翅圍成圓圈，中置一壽字，名五福捧壽等。據(jù)資料考證，以蝙蝠作為吉祥裝飾的紋樣，早在秦漢時期就出現(xiàn)了，以后歷代都沿用，到清代尤為盛行，為傳統(tǒng)服飾中最為常用的一種吉祥織繡紋樣圖案。

圖2 虎織繡紋樣

圖3 獅子滾繡球紋樣

（2）局部具象形紋樣

局部具象形紋樣，一般以動物的某一局部為元素構(gòu)成的紋樣，如綬帶鳥尾紋、飛魚紋、虎牙紋、鹿角紋、孔雀對紋、龜背紋等?？兹笇y，是以孔雀的脖頸以上的部位為左右對稱的圖紋，主要彰顯孔雀的頭冠羽毛之美，除此之外，還有對鹿、對馬、對羊等如圖4.龜背紋，也稱龜甲紋，一種傳統(tǒng)的吉祥織繡紋樣，龜被視為長壽之物的象征，有千年龜之說，其紋樣與龜背上的甲殼紋理相似，以偏長的六角形或八角形或圓形構(gòu)成的網(wǎng)狀花紋，除單獨使用外，也有在龜背紋內(nèi)填以各種花朵裝飾紋樣，如圖5。

圖4 孔雀對紋

圖5 龜背紋

(3)神化的具象紋樣

明清時期對神化的具象紋樣運用非常豐富，寓意吉祥。如鳳凰簡稱鳳，傳說中的神鳥，古代以來一直視為吉祥之鳥，原指兩物：一為鳳鳥，一為凰鳥。鳳鳥本為風(fēng)神，在甲骨文中鳳、風(fēng)兩字不僅同音同義，兩字型也相同?；锁B原為日神，即太陽之神的吉祥之意，如圖6.鸞鳳傳統(tǒng)織繡紋樣，以鸞鳥的及鳳凰構(gòu)成具象紋樣，鸞鳳同類，唯有尾巴羽毛形狀有所不同，一般認(rèn)為鋸齒狀者為鳳；卷草狀者為鸞，另外在顏色上也有差異：鸞以青色為主看，鳳以赤色為主。鸞鳳和鳴，寓意為吉祥、安寧。明清時期多用在婦女服飾上。三足鳥，也稱金烏，被神化的一種神鳥。相傳生活在太陽之內(nèi)，如圖7.除此之外，還有辟邪神獸、朱雀、天馬、麒麟等神化的吉祥具象織繡紋樣。

圖6 鳳凰紋樣

圖7 三足鳥紋樣

3.器物及自然環(huán)境形態(tài)織繡紋樣

明晚期以降，傳統(tǒng)服飾紋樣中器物紋樣形成連續(xù)傳統(tǒng)，成為明清服飾吉祥紋樣的重要組成部分。器物織繡紋樣主要由博古紋、漢瓦紋等。博古紋是古器文玩的描繪。漢瓦紋是以漢代瓦當(dāng)構(gòu)成紋樣，漢瓦當(dāng)通常做圓形，內(nèi)部雕龜兔龍鳳或幾何圖文，也要作吉祥文字者，如延年益壽、四姨盡服、千秋萬歲等，明清時期復(fù)古之風(fēng)流行，此圖紋常用在服飾上。自然形態(tài)織繡紋樣主要指日紋、月紋、星紋、山紋、水紋、云紋、火紋等，這些自然形態(tài)物，被認(rèn)為是上天神賜予的，非常珍稀，用于服飾紋樣圖案，寓意能帶來吉祥。

4.植物織繡紋樣

植物織繡紋樣是具象服飾紋樣中種類最為繁多的，其中以梅、蘭、竹、菊為紋樣的應(yīng)用數(shù)量和在服飾中的織繡位置最為廣泛。這四種植物花卉被稱之為四君子，構(gòu)成的紋樣寓意品德高潔。梅花取其不畏嚴(yán)寒、清白高潔之吉祥寓意，被視為堅貞、高潔的象征，表現(xiàn)方法與吉祥寓意有很多種，如老竿上發(fā)新枝，寓意為萬世不滅，與竹子組合的紋樣寓意為青梅竹馬，比喻夫妻之間恩愛和諧，加上青松竹，寓意為經(jīng)得起嚴(yán)寒考驗，名為歲寒三友。除此之外，還有折枝花，其紋樣構(gòu)成形式是折斷的一枝花，上有花頭、花苞和葉子。以花朵為主，枝葉為輔，排列活躍，穿插自如；花與花之間沒有枝梗相連，并保持一定的距離，根據(jù)需要可以作單獨紋樣，也可以做連續(xù)紋樣。另外還有牡丹、茶花、水仙、芝草、芙蓉等紋樣，芙蓉又稱蓮花、荷花，因其出淤泥而不染，受到人們的喜愛，被視為純潔清凈的象征，多用于織繡在婦女的衣裙上，蓮花紋樣的構(gòu)成形式，可以單獨使用，構(gòu)成單獨紋樣，也可以連續(xù)紋樣使用，如圖8.

圖8 芙蓉花紋樣

5.壽字組合形紋樣

壽字紋樣種類繁多，主要是利用壽字字形和壽字諧音與人們的主觀意愿有機結(jié)合，如比較常見的有，圓壽字，亦稱“團壽字”，傳統(tǒng)吉祥紋樣圖案，如圖9.以變體的篆書壽字構(gòu)成圖案，因外形作團形，故名。形式有多種，繁簡不一，除單獨使用外，常常與朵云、蝙蝠、卐字及如意紋等組合圖案。廣泛用于民間男女衣物，盛行于清代。近人崇彝《道咸以來朝野雜記》：“花樣則名目繁多，……有圓壽字者，有長壽字二龍抱之為團者?！遍L壽字，以變體篆書壽字構(gòu)成圖案，因外形為長方體，故名，如圖10。寓意為“長壽不老”。除單獨使用外，亦可與其他圖案組合在一起，多用于民間男女衣物，流行于清代。近人崇彝《道咸以來朝野雜記》“花樣則名目繁多，以二則團花為敬，……有圓壽字者，有長壽字二龍抱之為團者?！蔽甯Ｅ鯄?，亦作“五蝠捧壽”。傳統(tǒng)吉祥圖案。五福指五種福運。《書·洪范》：“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漢桓譚《新論》：“五福：壽、富、貴、安樂、子孫眾多。”通常以五只蝙蝠圍繞一個“壽”字，組成圓形或方形圖案。按“蝠”與“?！敝C音，其與“壽”字組合，含有“富貴”、“長壽”之寓意。一般多用于老年服裝，取其吉利。清文康《兒女英雄裝》第二十回：“只見那太太穿一件魚白的百蝶襯衣兒，套一件絳色二個五蝠捧壽織就地景兒的氅衣兒?！备廴缫?，以蝙蝠、佛手、桃子及如意（或如意頭）等構(gòu)成圖紋。亦有用壽字代桃，用靈芝代如意者?！膀稹?、“佛”均與“?！弊种C音；桃亦稱壽桃，象征長壽，合為一體，寓意為“福壽如意”。多用于民間男女衣服、首飾及掛佩，明清時期較為常見。青鸞獻壽,青鸞，吉祥之鳥，其狀似鳳，古代被列為五鳳之一，因羽毛以青色為主，故名。通常以雙鸞相對構(gòu)成圖案，中間置以壽桃（或壽字）表示“獻壽”。多用于民間男女巾帽、衣裙及掛佩，尤以祝壽衣物為常用，明清時期尤為盛行。

圖9 長壽字

圖10 圓壽字

6.動植物組合紋樣

動物和植物組合紋樣，是明清時期比較多見的一種服飾紋樣圖案，其紋樣造型紛繁，寓意豐富，舉不勝舉。如鳳穿牡丹，以飛舞的鳳凰及盛開的牡丹花夠的紋樣圖案，鳳為百鳥之王，牡丹為百花之王，丹鳳結(jié)合，寓意為富貴吉祥，明清時期尤為盛行，多用在貴族男女的衣物、首飾等，現(xiàn)今有較多的傳世實物。穿花鳳 ，以牡丹花叢與飛舞之鳳構(gòu)成圖案，多用于婦女的服飾。百鳥朝鳳，以鳳凰為主要圖紋，四角分布各色鳥雀，寓意為萬象升平。倒鳳顛鸞，以鳳凰和鸞鳥構(gòu)成紋樣，鸞首在上，鳳首在下，寓意為夫妻恩愛，琴瑟和諧，多用于婦女的衣裙、抹胸、睡鞋等。除此之外，還有丹鳳朝陽、喜鵲登梅、百蝶穿花、萬象更新、鴛鴦戲蓮等傳統(tǒng)吉祥織繡紋樣。

四、抽象形吉祥紋樣

抽象形紋樣主要是由客觀物態(tài)與人們的主觀美好意愿有機結(jié)合而創(chuàng)造的吉祥服飾紋樣，源于自然物態(tài)。按照紋樣的藝術(shù)造型和吉祥寓意可將其大致分為特殊符號紋樣、非客觀物線形紋樣兩個類型

1.特殊符號紋樣

特殊符號紋樣是非具象非字體的一種符號類吉祥紋樣，其造型類似某一字體但又非具象字體的一種寓意形吉祥紋樣，如卍字紋樣，原意為一種護符，后來受印度佛教傳入的影響，作為一種吉祥的標(biāo)志，如圖11.卍讀音如萬字，通常被認(rèn)為是太陽或火的象征，意為吉祥萬德之所吉，明清時期被廣泛用于服飾的裝飾紋樣，因其形為十字交叉，朝四方輻射，寓意為放大光明、吉祥萬德。此外，還有以環(huán)形、螺形線條交叉構(gòu)成紋樣，其造型如斗字；以兩個菱形疊壓相交構(gòu)成的一種特殊符號紋樣，寓意為同心結(jié)紋樣。黻形紋，如圖12。明清時期貴族禮服上常見的黻形織繡紋樣，與兩個背對的弓字形很相似，十二章紋之一，其色多為青、黑相間，隱意為背棄邪惡，朝相善良，該吉祥紋樣從先秦一直沿用至明清時期。

圖11 卍字紋

圖12 黻紋

2.非客觀物線形紋樣

非客觀物線形紋樣通常以抽象的形式存在，其基本造型多以直線為基礎(chǔ)，在直線形的基礎(chǔ)上作正方形、長方形、三角形、回紋形、波折線、對弓形、雷紋形等線形變化，如圖13。雷形紋，因其紋樣造形與象形文字雷字有些相似，而得名，其形規(guī)矩而工整，直線和回字紋結(jié)合而成，明清時期，把大自然的雷、水、云等看作神的賜予，多用這些物形紋樣作為裝飾紋樣服飾的邊緣。

圖13 雷紋樣

3.會意類紋樣

會意類紋樣是運用巧妙的構(gòu)思和合理的素材選擇，神韻的意會組合而成，以此無需用語言來傳遞或暗示某種信息，如用兩個菱形互相包裹的點，表示孕育在身，用作男子和女子的信物手帕上常繡有平行排列的波折線，表示天長地久等，由這些會意紋樣，可見明清時期樸實勤勞人們的智慧和創(chuàng)造力。

五、結(jié)語

吉祥織繡紋樣，是明清時期服飾紋樣的重要組成部分，其面貌琳瑯、數(shù)量眾多、內(nèi)涵豐富。本文通過歸類分析了明清服飾的織繡吉祥織錦紋樣，從其造型文化藝術(shù)的角度探討，挖掘出中國傳統(tǒng)服飾紋樣的文化內(nèi)在精髓，為現(xiàn)代服飾圖案紋樣設(shè)計提供參考，為當(dāng)代服裝設(shè)計增加一些歷史與時尚拓展，為今后服飾與圖案紋樣的結(jié)合設(shè)計提供靈感和素材，激發(fā)傳統(tǒng)服飾圖案紋樣的生命力與被創(chuàng)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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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董剛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Costumes Auspicious Needlepoint Pattern Study

XU Zhonglin1，WU Hongfang2

（1.Suzhou University，Suzhou Anhui 234000；2.Anhui Polytechic University，Wuhu Anhui 241000）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uspicious brocade patterns in the use of the rich and colorful costumes,meaning deep,has a very high research value.Ming and qing dynasties,as the most prosperous period costume development,at present academia on the auspicious patterns of the brocade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y clothing art characteristics and application of research,rarely almost blank.In this paper,on the basis of physical inspection,the clothing museum to get more detailed data and literature,analysis of auspicious patterns of the brocade history origin,auspicious patterns of the brocade art expression means, representational auspicious brocade pattern and abstract brocade pattern elements of artistic features, explore various kinds of auspicious patterns contains deep cultural implication of art.Summing up the auspicious of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costumes brocade patterns with wearable art culture inheritance retain and carry forwar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ex.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patterns;auspicious needlepoint patterns；representation；abstract；life of words

G122

A

2095-7327（2017）-03-0131-07

許仲林（1980-），女，安徽臺肥人，安徽宿州美術(shù)與設(shè)計學(xué)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服裝藝術(shù)設(shè)計與理論。

鄔紅芳(1965-)，女，安徽蕪湖人，安徽工程大學(xué)紡織服裝學(xué)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服裝藝術(shù)設(shè)計與理論。

安徽省社會高校人文社會科學(xué)研究重點項目“徽劇背景下的動漫造型研究”（SK2016A0103）；宿州學(xué)院校

級平臺一般項目“靈璧石紋樣在服裝裝飾工藝的應(yīng)用”（2015ykf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