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互式遠程漢語教學項目個案分析
——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星談”(STARTALK)項目

劉 雯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一、“星談”(STARTALK)項目介紹

(一)“星談”(STARTALK)項目

星談——STARTALK意為開始談話，是美國國家安全語言倡議中一個最新的組成部分，由時任總統(tǒng)布什于2006年1月提出，旨在擴大和提高幾種并未被廣泛開展的重要戰(zhàn)略語言在美的教學。

“星談”的使命是向K-16的學生和老師提供夏令營課程，使更多的美國人參與到幾門關鍵外語的教與學中來，讓學生獲得引人入勝的學習體驗，使老師的教學也得到啟發(fā)，最終形成一個廣泛的學習社區(qū)，以目標導向的設計程序、標準化的課程設置、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優(yōu)秀成熟的教學資源和有意義的教學評估這五個方面作為出發(fā)點，持續(xù)不斷地對外語教學進行改進。

“星談”項目提出了如下八個核心原則和教學理念以保證有效的教學和學習。

① Standard-based； Student-centered(標準基礎；以學生為中心)

② Target language(使用目標語言)

③ Appropriateness(適合學習對象)

④ Reflection(反思)

⑤ Time on task (保證投入任務時間)

⑥ Application to new contexts(將語言運用于新的語境)

⑦ Learning outcomes(學到的語言知識和技能要能輸出)

⑧ Knowing is doing(在做中學)

這八個核心原則的首字母拼合在一起組成項目名稱STARTALK。這些理念體現(xiàn)了美國外語教育的主流理念。不局限于語法詞匯的教學，而更注重目的語文化的體會和認同，以及創(chuàng)造性地使用外語。

因為“星談”的國家項目屬性，其經(jīng)費預算達到幾百萬美元，許多學生項目減免學費或提供補助、免費午餐等，免去了學生及家長的后顧之憂?！靶钦劇睘閷W生提供豐富多彩的學習經(jīng)歷。有的高中和大學合作，讓高中生提前領略大學生活，有的項目把學生帶到大自然中，還有的派遣教師和學生到中國體驗文化等。除此之外，“星談”還為語言老師和項目管理人員建立了一個資源分享的網(wǎng)絡平臺。這些都令“星談”項目對全美的外語教育持續(xù)發(fā)揮作用，成為一個在世界語言教學領域的國家財富[1]。

截至2017年4月，“星談”把其外語語種從最初的兩個擴大到當前的十一個(阿拉伯語、漢語、達里語、印地語、韓語、波斯語、葡萄牙語、俄語、斯瓦希里語、土耳其語和烏爾都語)，項目總數(shù)從34個增加到151個。參與人數(shù)持續(xù)增長。無論是“星談”的學生項目還是教師項目，中文一直是最大的語種，包含中文的項目數(shù)達到92個。學生項目幾乎遍布美國所有州。其中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的項目以通過遠程互動的方式教授中文為特色，是一種典型的混合式教學。

(二)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與“星談”(STARTALK)項目

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以下簡稱堪大孔院)于2006年成立，由美國堪薩斯大學、國家漢辦和華中師范大學聯(lián)合創(chuàng)辦。基于地廣人稀的地理特征以及漢語教師缺乏的現(xiàn)狀，該孔院從辦校伊始就開始通過互動性電視會議技術向本地及偏遠地區(qū)學生提供漢語課程，目標就是要把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建成一個IDL交互式遠程漢語教學研究中心[2]。

堪大孔院從2008年第一次成功申請“星談”項目，截至2017年一共舉辦了7屆。我們可以把“星談”項目看作堪大孔院遠程漢語教學的濃縮精華版，它取得了卓有成效的反饋，它吸收和體現(xiàn)了最新的遠程教育成果和理念，是交互式遠程漢語教學的優(yōu)秀范本，值得我們深入探究。

二、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星談”(STARTALK)項目面面觀

(一)教學對象

該項目面向的是堪薩斯州及附近的7～12年級(初中和高中)的中學生，大多數(shù)是零起點，少部分有過漢語學習經(jīng)歷。以2014年“星談”項目為例，參加該項目的學生總計55人，分別來自堪薩斯州、密蘇里州、阿肯薩斯州和南達科他州的六所學校。

(二)教學安排

該項目為暑期項目，持續(xù)時間為2周10天，60個學時左右。學生們先在自己的學校與堪大孔院定時連線，通過視頻會議系統(tǒng)上完8天的遠程漢語課，然后集合到堪薩斯大學參加為期2天的營地活動，最后回到堪薩斯大學愛德華校區(qū)(孔院所在地)參加中國文化體驗課，拍攝微電影，參加電影節(jié)。具體課程及活動安排見表1：

表1 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星談”項目課程及活動安排表

(三)技術手段

遠程教育是科學技術的產(chǎn)物，有效的遠程課堂離不開現(xiàn)代技術的支持，本部分主要從同步視頻教學、異步網(wǎng)絡技術和線上軟件三個方面進行介紹。

1．同步技術

堪大孔院擁有7間遠程視頻教室，每個教室配備了遠程設備，包括：安裝有Polycom視頻系統(tǒng)的電視(傳輸師生影像)，裝有TS Series軟件的電腦(切換電腦界面和電視畫面)，電話，攝像頭，麥克風，文件攝像機(特寫、白板展示)，白板，馬克筆，傳真機和掃描儀(傳輸作業(yè)及文件)。

2．異步技術

網(wǎng)站黑板Blackboard是一個應用廣泛的在線教學管理平臺，教師可以創(chuàng)建、發(fā)布和管理課程內(nèi)容，包括課程介紹、課程計劃表、通知等?！靶钦劇表椖堪凑杖掌诜峙浜妹刻斓膶W習內(nèi)容，讓學生對自己的學習任務一目了然。平臺上的內(nèi)容形式豐富多樣，主要包括：音頻、網(wǎng)頁鏈接、作業(yè)、自測試題、視頻。平臺還指導學生下載漢字輸入法軟件，讓學生練習漢字輸入。除此之外，郵箱、論壇等也是師生溝通必不可少的工具。

3.幾種線上軟件

(1)Goanimate。Goanimate卡通動畫制作平臺是一個在線的卡通短片制作服務網(wǎng)站，具有功能強大的場景、人物、動作、語言、音樂設置。用戶選定場景和角色以后，可以自行編輯對話進行配音。因為有生動可愛的卡通人物和對話情景，學生很容易被吸引?！靶钦劇表椖康谝惶斓捻椖拷榻B視頻就是由孔院管理者和漢語教師一起錄制的。

(2)Voki。Voki是一個教學輔助工具網(wǎng)站，學生和老師都可以創(chuàng)建賬戶，通過選擇制作出個性化的卡通人物形象，用打電話，麥克風，上傳錄音或打字的方式導入音頻，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角色。老師可以要求學生用Voki錄制一段自我介紹，自行練習和上傳，老師隨后在網(wǎng)站上收聽，點評和互動。

(3)Imovie。Imovie是蘋果設備上的一款視頻編輯軟件，為“星談”的微電影制作提供服務。因為這是非常普及和簡易的視頻制作軟件，許多學生自己也能很好地操作，為電影節(jié)的順利開展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四)課程的設計思路及實踐

堪大孔院“星談”項目的課程設置和教學計劃隨著時間的推移、經(jīng)驗的積累，一直處于逐步完善和豐富之中?？自簣?zhí)行院長韋雪瑞女士和全院教師員工都親身參與教學計劃的設計，在保留往屆項目的精華之外也積極創(chuàng)新、集思廣益，不斷更新以設計出最佳方案。

1．課程設置的基本思路

為了更符合孔院的辦學特色，“星談”項目從早期起已確立了交互式遠程教學、線上研究性活動與營地體驗相結合的混合式教學思路。貫徹以學生為中心的宗旨，建立遠程學習圈(即遠程教育運行系統(tǒng)中學生、教師和資源三個要素相互作用的時空區(qū)域)[3]。

各個單元的語言功能項目以貼近中學生日常生活與興趣為主。線上活動通過Blackboard系統(tǒng)進行。營地體驗活動中包括展示自制海報，采訪漢語母語者，與漢語母語者游戲互動，分小組拍攝微電影并進行比賽。最終目標是把之前所學習的內(nèi)容串聯(lián)在一起，使得整個項目渾然一體，拍攝微電影是孔院的獨創(chuàng)，其所具備的創(chuàng)新性和挑戰(zhàn)性對于活潑的中學生來說極具吸引力。

2．課程的準備工作

在確定單元主題與最終任務之后，我們需要細化到每一節(jié)課的每個活動的可操作性上，孔院的教學基本上以各式的游戲及任務為載體。教學準備工作除了課程計劃、課件，還包括各式道具，并把游戲活動需要的材料提前郵寄給各個學區(qū)。比如：(1)中文名(包括漢字意義和筆順)；(2)印有圖片的“最喜愛的運動項目”調查表格；(3)“能做”(can-do statement)單元自測表格；(4)教學大綱；(5)手寫邀請卡片；(6)海報紙板；(7)印章設計紙。另外還包括熊貓道具(用來轉換課堂語言模式)和手持攝像機等工具。

(五)教學評價

教學評價是指教學是否達到教學目標的評價方法和標準。不同于普通課程的評價手段，“星談”項目作為短期夏令營項目，更多的是鼓勵學生參與學習過程，體驗學習樂趣。

教學評價采用表現(xiàn)性的評估方法，即要求學生出于實際目的而使用語言，如信息交換、向指定人群陳述觀點、寫信、理解他人觀點等。評估系統(tǒng)包括兩部分，一是形成性評價，也就是指平時學生學習過程中的課堂任務以及作業(yè)。二是總結性評價，是指學習結束后的總評價。

1.形成性評價

學生需要完成的形成性評價主要包括：回答老師問題，和搭檔角色扮演，向全班同學表演對話。面向搭檔和全班同學的調研，逐步完成海報制作。發(fā)出和回復邀請信。以班級小組為單位編寫劇本，上傳音頻到Voki賬戶，制作中文名印章，網(wǎng)上票選最受歡迎中文歌曲等。除了這些課堂任務和作業(yè)，還包括每節(jié)課的課后自測表，自測表在每節(jié)課結束時當堂進行，這一環(huán)節(jié)既可以起到復習作用，也能令學生有成就感，或及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

2.總結性評價

“星談”項目的總結性評價包括營地體驗和電影節(jié)相關活動。

(1)營地體驗。學生們在堪薩斯大學的學生活動大樓集合，每個校區(qū)的學生被打亂分區(qū)，隨機組成新的團隊。團隊一起做破冰游戲“搶凳子”，最后搶到凳子的同學接受采訪并得到小禮物。每個組圍坐成一個圓圈，每組安排一個中國留學生作為采訪嘉賓，每個隊的隊員需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使用學過的問句對嘉賓輪番發(fā)問，所提問題數(shù)最多的團隊獲勝。之后學生們對墻上的海報用貼貼紙的方式投票，票選出最受歡迎海報。

(2)演講比賽。結束營地活動之后，學生們一起來到孔院，每一個學生都被要求拿著自己的海報，介紹自己。最后由教師組成的評委會選出最佳演講者。

(3)拍攝中文微電影。微電影由師生一起在一天時間內(nèi)完成，是最具挑戰(zhàn)也是最激動人心的環(huán)節(jié)?？自簽槊總€團隊配備一部手持攝像機，安排專業(yè)剪輯師為他們提供支持。

具體流程：學生完成劇本—確定電影類型—演職人員分工—借道具、場地—拍攝—合成、剪輯和配樂—中英文字幕。另外還需要拍攝采訪演職人員的花絮，作為宣傳廣告于電影節(jié)正式開始之前在大屏幕上滾動播放。

(4)參加“星談”電影節(jié)。流程如下：①孔院院長韋雪瑞致歡迎辭，宣布電影節(jié)開幕。②紅毯采訪，由自告奮勇的學生擔當主持人，對每一個團隊進行紅毯采訪，采訪問題包括“你們叫什么名字，來自哪個高中？”“今天心情怎么樣？”“你們拍的是什么電影，誰是導演？”等。③電影展映。學生和教職人員一起欣賞全體電影。④評審團和觀眾投票評選各類電影獎項。包括最佳電影，最佳創(chuàng)意，最佳配樂，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等。⑤頒獎典禮。獲獎團體和個人上臺領取獎杯，發(fā)表得獎感言。孔院院長宣布閉幕。

(5)后續(xù)派對。與其他同學自由交談，為其他同學的海報留言，參觀孔院精心準備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項目的展覽，參加互動游戲，包括剪紙，象棋，臉譜，穿上中式戲服拍照等等。派對期間播放學生們之前在Blackboard平臺上票選出的最受歡迎中文歌曲。

三、教學規(guī)律和可借鑒之處

(一)課程總體設計具有情境針對性

該項目以拍攝微視頻作為總結性評價，圍繞學生興趣愛好展開教學，充分調動學生的積極性。教學內(nèi)容和環(huán)節(jié)有的放矢，環(huán)環(huán)相扣。例如在制作海報的形成性評價設計上，每學完一個知識點，學生就能在每天的自主學習時間里完成相應的板塊，等到學完所有內(nèi)容，海報也就完成了，最后學生帶著自己的海報，來孔院參加海報設計大賽和演講比賽。同樣，為了能在星談電影節(jié)紅毯采訪環(huán)節(jié)中準確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學生也要努力學習關于自己的基本信息、興趣愛好等問答方式。這些具有針對性的設計能增加學生的參與度，對項目起到非常積極的作用。我們在設計課程的時候，可以參考堪大孔院的做法，將學習內(nèi)容和學習任務放置在特定情境中，把學生的學習變得像通關游戲一樣有趣。

(二)同步異步、線上線下相結合

該項目的日常課程除了漢語老師授課，還包括異步的線上和線下的學習和交流。每天的第三節(jié)課是學生們的自學時間，他們在Blackboard教學平臺上根據(jù)提示自行復習生詞，完成線上任務，包括去指定網(wǎng)頁閱讀和學習進度相關的內(nèi)容，觀看視頻，聽中國音樂，票選最愛的歌曲，試題自測，和老師、同學們在交流區(qū)互動。這種做法的優(yōu)勢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

(1)異步技術和網(wǎng)絡平臺讓學生發(fā)揮自主性，給了學生將新內(nèi)容內(nèi)化，建構成自己內(nèi)在知識的機會。美國學者William Horton指出，實時性的合作性強的互動工具例如視頻會議可能會影響甚至打擊學習者的自信心，他們更傾向于使用E-mail或論壇，讓他們可以有足夠時間思考和組織話語[4]。根據(jù)這一研究結論，同步異步結合的方式可以起到兼顧不同類型學習者的不同需要的作用。

(2)擴大了知識面的外延，孔院緊密結合每天課程，根據(jù)學習進度安排學習內(nèi)容，既有基礎的關于當天學習內(nèi)容的聽音頻復習生詞，跟讀句子并錄音，也有課外讀物及文化背景知識，令學生們的學習更加全面立體。

(3)培養(yǎng)了學生的學習興趣。眾所周知，漢字是歐美學生的老大難問題。在Blackboard漢字知識欄中，孔院副院長劉海汶親自錄制了視頻，演示如何設計屬于自己的漢字姓名印章，很好地激發(fā)了學生們書寫漢字的愿望。

(三)利用資源，創(chuàng)造機會，保證交互性

遠程教育專家Michael G.Moore曾提出交互距離理論，指出增加師生之間的對話、回應學習者的個別需要能縮短遠程教學中的“交互距離”，反之亦然[5]。那么身處不同空間的遠程視頻教學中的師生，如何保證有效互動呢？堪大孔院經(jīng)過多年的探索，在交互手段上主要有如下技巧：

(1)妙用道具創(chuàng)設語境。孔院的每一間遠程教室中都配備了多個透明工具箱，裝有多種角色的手偶、布偶，實物和仿真道具，例如水果，運動器材，色板，仿真食物等等。老師們可以利用這些道具，一人分飾多個角色，設計情景對話，或與學生互動。這些豐富的道具可以激發(fā)教師及課堂的創(chuàng)造性，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2)充分利用多媒體計算機技術，運用圖片，視頻，音頻各式手段，其中包含孔院老師們?yōu)榱擞蠈W生興趣和學習進度而自己制作的素材，吸引學生注意力。

(3)設計多種課堂活動，以學生為中心，讓學生在做中學，在玩中學?？自旱恼n堂就是由各式各樣的活動和任務組成的。學生隨時需要回答老師的問題，和搭檔角色扮演，對全班學生就某個問題進行調研等等。這些活動保證了學生與老師、學生與學生、學生與學習內(nèi)容之間的交互，也正是充足的交互保證了良好的教學效果。

(四)重視情感交流，遠程和面授相結合

完全的遠程教學無疑不利于學生和老師之間的情感交流。學生可能會將老師當作“電視里的人物”，堪大孔院的做法是運用遠程課堂和營地體驗相結合的模式，在學生們參加項目之初，他們就從教學大綱得知通過前8天的學習，他們最終將來到堪薩斯大學參加營地活動，與老師們和其他學校的同學們面對面交流，這種安排使得學生們處于期待的心情之中，從而強化他們的學習動機。在堪大孔院的常規(guī)教學中，老師們一個學年會有一到兩次機會去所教學校進行實地訪問和面授。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當真正見到彼此，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會令雙方都產(chǎn)生激動而奇妙的心情。一位來自堪薩斯州南部沙怒特市高中班的學生史瑞娜在接受筆者電話訪談時表示，和老師見面會讓她有一種真正的聯(lián)系的感覺，包括不同種族的人們呈現(xiàn)不同的身體特征這種真實的感官體驗，令她感覺到自己確實是在和來自地球另一邊的人進行交流。這種珍惜的心情會對課上的學習起到促進作用。同樣，許多老師在見到學生們本人以后，也會增加責任感和使命感。所以，我們建議開展遠程教學的學校和組織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盡量安排學生和老師見面，增進情感交流，達到促進教學的目的。

(五)目標導向教學

以目標為導向的逆向設計是堪大孔院課程設置的特色，“逆向設計”(Backwards Design)理論由美國教育家威金斯(Grant J.Wiggins，1998)和麥克泰格(Jay McTighe，1998)提出。該理論主張從一開始就設定好預期的教學成果，然后針對這個目標由大到小地設計教學活動[6]?？自簽榱苏{動學生最大的積極性，發(fā)揮青少年愛創(chuàng)造的個性，把項目的主題設定為根據(jù)興趣交朋友，拍攝微電影。然后細化到每一個單元，一個單元一個主題，最后到具體的教學內(nèi)容和教學活動。這種以目標為導向的設計使得老師的教和學生的學都能有的放矢。

(六)體現(xiàn)了漢字和語音的特殊性

由于漢語與印歐語系語言的不同特性，漢語的漢字和語音對于美國學生來說十分具有挑戰(zhàn)性，而在堪大孔院的“星談”項目中，孔院在線上的學習資源中特別設置了漢字和拼音專題板塊，學生每天的必做任務中包含了觀看漢字、拼音的教學視頻，完成辨音練習，漢字創(chuàng)意繪畫，設計名字印章等等。這些練習脈絡清晰，循序漸進，形式多樣，富有趣味性。這種精心的設計既為學生打下良好基礎，掃清學習障礙，也能激發(fā)興趣，體現(xiàn)了孔院開發(fā)團隊的用心，值得其他漢語項目開發(fā)團隊學習參考。

四、結語

“星談”項目是一種理想化的教學，沒有傳統(tǒng)教學中的考試壓力，有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充滿新奇的漢語言之旅。對于“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理念，一些學者和教師存有質疑，但是從項目的效果來看，卻令人十分樂觀，學生們有了新奇的體驗，發(fā)展了興趣，產(chǎn)生了繼續(xù)學習的意愿。這一點對于我們的漢語國際推廣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從遠程教育角度來說，學生的自主學習是遠程教育所追求的目標。作為提供遠程教育的一方，發(fā)展方向應該是往更精致更具有交互性的教學設計和更多樣的教學資源上走。我們的課程設計總體規(guī)劃應該具有較高的情境針對性，讓學生能從中找到參與感和學習的樂趣。信息技術的發(fā)展讓許多的不可能成為可能。老師們作為活動策劃者和“導學者”，需要充分利用信息技術，轉變觀念，大膽創(chuàng)新，真正讓學生成為學習主體，加大學生進行探究性學習、合作學習的比重；與此同時，提供內(nèi)涵豐富、外延擴展的學習資源，為每個學生打開漢語言及漢文化知識的大門。

注釋：

[1] G.Hu & S.C.Wang:《STARTALK是中文學習者和老師的“資源寶庫”》。[2012年8月2日]http://www.mandarininstitute.org/zh-hans/node/123.

[2] 劉程：《美國堪薩斯大學孔子學院遠程交互式漢語短期培訓項目STARTALK概況及啟示》，《國際漢語教育》2011年第1期，第18頁。

[3] 丁興富：《論遠程學習的理論和模式》，《開放教育研究》2006年第12期，第17～27頁。

[4] W.Horton，LeadingE-learning.轉引自劉程，安然：《國外遠程交互式教學研究及其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應用綜述》，《中國遠程教育》2011年第23期，第35～40頁。

[5] M.G.Moore，HandbookofDistanceEducation,New York：Routledge，2013，pp.66-86.

[6] G.Wiggins & J.McTighe，UnderstandingbyDesign,Alexandria：Association for Supervision and Curriculum Development，1998，pp.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