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
——基于多維視角的實驗研究

陳忠衛(wèi)，肖仁橋，丁娟

（安徽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安徽蚌埠233030）

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
——基于多維視角的實驗研究

陳忠衛(wèi)，肖仁橋，丁娟

（安徽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安徽蚌埠233030）

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是學術生態(tài)環(huán)境建設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通過向安徽財經大學、安徽工業(yè)大學和山東財經大學三所高校的203名碩士研究生發(fā)放調查問卷，基于兩個實驗場景的調查數據，從多維角度分析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模擬實驗結果表明：（1）在研究生看來，社會多個層面對學術不端行為均持不能容忍的態(tài)度；（2）除了編輯容忍度和自我容忍度之間沒有顯著差異之外，其余各變量之間均具有顯著差異；（3）在四個學術主體中，公眾容忍度最高，自我容忍度和編輯容忍度次之，被抄襲者容忍度最低。最后，筆者給出了一些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學術不端行為；社會容忍度；碩士研究生；多維視角

近年來，我國學術界違背學術誠信的現象并沒有從根本上得到遏制，抄襲、剽竊、篡改數據等學術不端行為頻頻發(fā)生，已經引起了國家教育部門的高度關注。教育部早在2002年2月就下發(fā)《關于加強學術道德建設的若干意見》，2009年又發(fā)出《關于嚴肅處理高等學校學術不端行為的通知》，國務院學院委員會也于2010年2月發(fā)布了文件《關于在學位授予工作中加強學術道德和學術規(guī)范建設的意見》。然而，由于社會上不同的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仍持有或高或低的容忍度，導致學術不端行為屢禁不止，影響著研究生的學術成長之路。社會環(huán)境影響著人的意識形態(tài)和行為傾向，在目前科研環(huán)境堪憂的情況下，學術主體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很容易受到周圍環(huán)境以及其他主體態(tài)度的影響。如果有一方對學術不端行為高度寬容，那么“社會放大效應”會影響其他主體正確的價值觀，致使學術環(huán)境不斷惡化。將在校碩士研究生置于自身、周圍師生、期刊編輯以及被抄襲者等多種角色中，了解各相關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及其差異，能夠幫助國家和高校制定有針對性的政策規(guī)范，及時對高度容忍學術不端行為的主體進行教育和懲治，幫助碩士研究生在學術入門階段形成良好的誠信品質。

一、文獻回顧

（一）學術不端行為的表現形式、產生原因和應對措施

學術不端行為已成為敗壞學術氛圍的一大誘因，[1]學者們對學術不端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關于學術不端行為的表現形式，學界仍沒有達成統(tǒng)一意見，但是根據國家和學術界相關權威部門的規(guī)定，學術不端行為可以歸納為7類：抄襲剽竊、偽造和篡改數據、署名不端、一稿多投、一稿多發(fā)、引文不規(guī)范和其他不端行為。[2][3]第二，關于學術不端行為產生的原因，可以總結為環(huán)境因素和個人因素兩個方面。環(huán)境因素方面，Erica、朱劍、何宏蓮和陳文晶等人認為科研體制不合理、政策不健全、監(jiān)督懲罰機制不完善導致了學術不端行為的產生，[3][4][5]Davis則認為文化是導致學術不端行為發(fā)生的致命因素之；[6]個人因素方面，常亞平和蔣音播的研究表明，個人對學術研究的了解程度、科研工作壓力等因素對學術不端行為產生顯著影響；[7]汪偉良和董陽則指出，個人對組織的依賴性和對學術資源的追求容易導致學術不端行為在組織內部擴散。[8]第三，關于學術不端行為的應對策略，馬玉超和劉睿智從“自律”的角度出發(fā)，建議高校針對入學研究生開設學術規(guī)范和學術倫理教育課程，提高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自覺性；[9]Rennie和Crosby也認為，將重點從學習評估轉移到學習過程上來能夠減少欺詐和剽竊行為的發(fā)生；[10]陳淑妮等從“他律”的角度提出，國家應健全法律法規(guī)，對學術不端行為加大懲罰力度，并加強社會輿論的引導和監(jiān)督作用。[11]

（二）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

學術規(guī)范的形成源于學者本人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以及學術共同體對學術不端行為所實施的譴責和懲罰。[12]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學者們開始關注學術主體（高校、教師、期刊、編輯、學術研究者等）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其中大部分文獻是從學術主體如何處理學術不端行為的角度出發(fā)，來開展定性研究。比如，郭鵬和向朝霞的研究表示高校在發(fā)現學術不端行為時為避免學校聲譽受損，會盡量控制不端事件的擴散范圍。學術期刊為了獲取版面費對來搞論文一再降低審核標準，甚至不考慮投稿者是否存在抄襲等行為。研究人員發(fā)現他人有學術不端行為時，往往會因為不清楚舉報渠道而采取旁觀的態(tài)度等；[2]胡志強等人也發(fā)現有70%的被試遇到學術不端行為時選擇不舉報。[13]除此之外，只有小部分學者采用設計量表的方式測量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例如，孫穎等通過設計具體的學術不端行為表現情境來測量博士生的學術道德，發(fā)現相當一部分博士生對學術不端行為持寬容態(tài)度；[14]趙延東和鄧大勝也直接向自然科學領域的科技工作者發(fā)放學術道德測量問卷，結果顯示，大多數科技工作者對學術不端行為持寬容的態(tài)度。[15]最后，社會主體之間的態(tài)度是會互相影響的，陳銀飛指出組織和社會環(huán)境決定著個人行為的倫理性，旁觀者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過高會助長學術失范行為的發(fā)生；[16]趙延東也提出周圍師友的學術不端行為越頻繁，博士生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寬容程度越高。[17]

在遏制學術不端行為的過程中，了解研究生對周圍環(huán)境以及其他學術主體容忍度的認知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研究生的學術成長。顧越樺指出，道德認知對個人道德觀起著內部指導作用，[18]認知增強會減少學術不端行為的發(fā)生；[19]孫穎等認為，提高研究生對科研造假行為和科研不當行為的道德判斷能力，有助于其形成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的正確機制；[20]胡志強和李鵬程提出學生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和認知是開展誠信教育的基礎，誠信品格的形成與研究生涯早期階段的培養(yǎng)和塑造密切相關。[13]因此，了解研究生在學術入門階段對周圍環(huán)境的認知和評價具有重要意義。

綜上所述，目前學者們對學術不端行為的表現形式、產生原因以及應對措施的研究多，而對學術環(huán)境的研究較少；對學術主體態(tài)度的定性研究較多，定量研究則較為少見；對單個學術主體的研究較多，而多維度的比較研究偏少。為此，本文以在校碩士研究生為調查對象，站在研究生自身、周圍師生、期刊編輯以及論文被抄襲者等多維角度，設計兩個實驗場景來測量上述四種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整體態(tài)度及其差異。第一步，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各個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總體容忍度；第二步，通過非參數分析，檢驗四種學術主體態(tài)度之間的差異性；最后，針對研究結果給出一些對策建議，為優(yōu)化學術氛圍、遏制學術不端行為以及國家和高校制定學術規(guī)范提供科學依據。

二、研究方法

（一）實驗設計

本次實驗采取社會上廣受關注的2起學術不端行為作為實驗場景，設計4個測量題項，以此來驗證不同的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及其差異。場景一：一篇在《國際新聞界上》發(fā)表的博士論文被舉報大段翻譯Gelbart的論文，并直接采用Gelbart引用的文獻作為注釋，最終被校方撤銷博士學位。針對場景一設計了兩個題項，其中A1為“預測你周圍的師生對‘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的態(tài)度”，用以測量周圍師生的態(tài)度，并將其命名為公眾容忍度。A2為“預測《國際新聞界》曾經處理來稿的責任編輯得知學術不端者學位被撤銷后的態(tài)度”，即編輯容忍度；場景二：一篇用于參加論文答辯的碩士論文被舉報嚴重抄襲江蘇某高校學生的論文，除了更換地點名稱以外，論文內容和架構基本一致，最終被校方撤銷碩士學位。針對場景二設計了兩個測量項，其中A3為“你自身對‘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的態(tài)度”，即自我容忍度。A4為“預測場景中論文被抄襲者得知學術不端者學位被撤銷后的態(tài)度”，即被抄襲者容忍度。因此，本次實驗研究的自變量有四個：公眾容忍度、自我容忍度、編輯容忍度和被抄襲者容忍度。

本次實驗研究的問卷根據教育部關于加強科研行為規(guī)范建設條例的相關內容設計而成。并且選取的四個學術主體具有代表性，首先他們均是學術不端行為中的當事人或者利益相關者，其中責任編輯是學術成果發(fā)表之前的審核者，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學術不端行為最終能不能展現于眾，而論文被抄襲者是科研的主體，也是學術不端行為的利益受害者，因此測量研究生站在論文被抄襲者的立場上如何看待學術不端行為，成為本文的另一個創(chuàng)新點。問卷采用likert5級計分，四個測量項的得分越高，表明各個學術主體的容忍度越低。

（二）實驗樣本

本文以來自安徽財經大學、安徽工業(yè)大學和山東財經大學三所高校剛入學的203名財經類碩士研究生為實驗樣本，通過先后發(fā)放關于兩個學術不端行為事例的調查問卷來獲取實驗數據。進入統(tǒng)計分析的問卷共有203份，其中三所大學的占比分別為33.0%、34.5%和32.5%；年齡主要在20歲至25歲之間，占66.4%，25歲以上占33.6%；此外，樣本中女性和男性的比例相差不大，分別為50.7%和49.3%；本次調查對象涵蓋的專業(yè)范圍十分廣泛，筆者根據各專業(yè)之間的共同點將專業(yè)分為工商管理、財務會計、經濟學以及管理科學與工程，比例分別為59.2%、29.6%、8.5%和3%，專業(yè)變量的異質性使本次研究的結果具有較強的可信度；在碩士類別方面，學術性碩士和專業(yè)性碩士的數量相差不大，均占總體的一半左右；有工作經驗和無工作經驗的比例分別49.8%和50.2%。

（三）實驗的程序和過程控制

本次實驗在所選的三所高校分別進行，由各高校的實驗負責人控制和實施實驗過程。首先，在發(fā)放問卷之前由負責人告知被試者，本次實驗采取匿名方式，被試可以完全按照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填寫問卷，不必考慮社會輿論壓力等因素。說明相關情況之后，負責人向被試發(fā)放第一份問卷，告知被試問卷填寫的時間限制，此份問卷測量的是公眾態(tài)度和編輯態(tài)度。然后再向被試發(fā)放第二份問卷，并告知其限定時間，此份問卷考察了自我態(tài)度和被抄襲者態(tài)度。數據收集完成之后，本研究運用SPSS20.0數據處理軟件對其進行分析。

三、實驗結果分析

（一）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

運用描述統(tǒng)計方法對各個測量題項的分數進行分析，結果見表1。由此可知，A1（公眾容忍度）的分析結果表明，45.8%（=33.0%+12.8%）的研究生認為周圍師生不贊同關于學術不端的觀點，認為不確定和贊同的比例分別為22.7%和31.6%（2.5%+29.1%）。其中不確定和贊同的比例如此之高，超出了我們預想中的比例，值得深入研究。

在統(tǒng)計A3（自我容忍度）時，本文發(fā)現對于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研究生自身不贊同的比例達到了65.5%，比A1(公眾容忍度)高19.7%。研究生自身不確定和贊同的比例分別為14.3%和20.2%，比例明顯比A1少。說明研究生自身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的態(tài)度比其周圍師生更嚴厲。研究生個人與周圍師友對待學術不端的態(tài)度存在差異，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會使研究生不斷受到不良風氣的影響，從而產生心理質疑，懷疑自己的價值取向是否合理正確。

A2（編輯容忍度）和A4（被抄襲者容忍度）分別假設研究生站在期刊編輯和論文被抄襲者的立場上，得知學術不端行為受到懲罰時會持怎樣的態(tài)度。其中關于A2（編輯容忍度）的結果顯示，認為能夠接受和咎由自取所占的比例為54.7%和14.8%，這兩個數據的比例之和較高，說明大多數研究生站在責任編輯的立場上是不能夠容忍學術不端行為的，其次不能確定的比例占21.2%，感覺有點冤和感覺很冤兩個計分項分別占7.9%和1.5%。關于A4（被抄襲者容忍度）的測量結果，與A2具有高度相似性，只是學生站在被抄襲者的立場上認為學術不端行為更不能被容忍一點。

表1 ：各個計分項的頻率和均值統(tǒng)計（%）

從表1可以看出四個測量題項的均值都位于中間值3之上，表明被測的四種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均持不能容忍的態(tài)度，這與目前我國高度重視學術不端行為的危害，并采取了應對措施有關，但是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還有待于進一步降低，“零容忍”才是社會應達到的目標。同時，一些數據反映出社會中仍然存在一些不容易辨識的學術不端行為，比如表1中數據顯示有31.6%學生認為周圍師生同意觀點“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有22.7%的學生對于周圍師生如何看待上述不端觀點持不確定的態(tài)度，這可能與樣本的選取有關。本文研究對象是碩士一年級的學生，處于入學階段，對導師和同學缺少了解，與學術有關的經歷很少，以至于接觸的學術不端行為較少。最后，從均值得分情況可知，4種學術主體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由低到高排序為：被抄襲者容忍度、編輯容忍度、自我容忍度、公眾容忍度。

（二）各學術主體的容忍度差異檢驗

前面部分通過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不同的學術主體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的總體容忍度，以及利用均值得分對公眾容忍度、自我容忍度、編輯容忍度和被抄襲者容忍度進行了高低排序。但是均值只能顯示出不同的變量之間的得分差異，僅停留在數據層面上，并不能夠得到定性的確切結論，各變量之間是否存在顯著的差異還有待于進一步驗證。為此，本文利用非參數分析法檢驗各變量之間的差異情況，結果見表2。

表2 ：非參數檢驗結果

在非參數檢驗結果表中，兩個變量之間檢驗的漸進顯著性（Sig）＜0.05即能說明變量間存在顯著差異，并且正秩大于負秩說明前一個變量比后一個變量得分高。因此從表2我們可以得出兩方面的結論：第一，除了編輯容忍度和自我容忍度之間沒有顯著差異之外，其余各個變量之間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第二，從變量之間正秩和負秩的差距中我們可以知道，編輯容忍度、自我容忍度、被抄襲者容忍度均低于公眾容忍度，說明在研究生看來，周圍師生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較高；被抄襲者容忍度低于自我容忍度和編輯容忍度，說明目前學術主體的維權意識和知識產權保護意識較高。由此可知，在四個學術主體中，被抄襲者容忍度最低，因其學術成果受到了侵害；自我容忍度和編輯容忍度沒有顯著差異，容忍度次之；公眾容忍度最高，研究生認為周圍師生中學術不端現象較普遍。

四、結論及啟示

本文通過對3所高校、203名碩士研究生進行“學術不端行為”容忍度的實驗研究，得出了一些有意義的實驗結果，并對實驗結果進行分析，進而提出有利于優(yōu)化學術氛圍、遏制學術不端行為的建議。具體如下：

（一）公眾容忍度高于自我容忍度

前文的非參數檢驗結果發(fā)現公眾容忍度高于自我容忍度，說明研究生自身比周圍師生對待學術不端行為更嚴厲，這一結論與陳淑妮等人在研究中得出的結果相似，即“研究生對自我評定較好，對他人評定較差”。由于剛入學的研究生目前沒有發(fā)表過文章，較少參與學術活動，因此他們的學術道德狀況良好，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較低。但是在接下來的學術生涯中研究生是否會選擇學術道德失范行為，很大程度上受他自身認為的學術不端行為的社會容忍度的影響。如果周圍環(huán)境高度容忍學術不端行為，研究生會認為違背學術誠信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還會幫助其以投機取巧的方式獲取個人利益，那么研究生內心的誠信天平就會向違背學術道德一方傾斜。對此，本文提出建議，國家應該加大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懲罰力度，高校應重視對入學研究生進行學術道德和學術規(guī)范教育，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和誠信意識的提高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避免故意學術不端行為（如為了申請課題、獲取獎學金故意抄襲論文）的發(fā)生，而研究生科研能力的強化又能夠防止非故意學術不端行為（如引用文獻不規(guī)范等）的發(fā)生。相反，如果社會對學術不端行為采取無視的態(tài)度，或者高校為了提高排名和獲取科研資源對學術不端行為睜一只眼閉一眼，那么急功近利的學術風氣會將研究生帶入違背學術誠信的泥沼。

（二）編輯容忍度高于被抄襲者容忍度

本文對四個變量進行差異檢驗時發(fā)現，編輯容忍度高于被抄襲者容忍度，說明論文被抄襲者比責任編輯更不能容忍學術不端行為。首先，目前我國期刊編輯與學術不端行為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當學術不端行為發(fā)生時，更多的是撤銷學術研究者的學位或職位，國家沒有建立起期刊編輯之學術不端行為的責任機制。因此，在目前大多數學術期刊為了獲取版面費而不注重論文質量的情況下，責任編輯對學術不端行為有所忽視。其次，論文被抄襲者的論文成果是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和研究得出的，輕易地被別人竊取研究成果會打擊其進一步研究的積極性。被抄襲者容忍度在四個不同主體中是最高的，說明目前學術主體的知識產權保護意識較強，但是胡志強等人在研究中仍發(fā)現有70%的被試者遇到學術不端行為時因不清楚舉報渠道而選擇不舉報。對此，我們提出建議：第一，學術期刊是學術論文成果得以呈現的載體，必須對學術不端行為的產生負相關責任。期刊編輯在投稿論文的審核階段要嚴格把關，同時完善期刊讀者反饋服務，建立讀者與期刊之間的網絡交流平臺，使讀者能夠在閱讀期刊之后及時對論文觀點和內容提出質疑；加強期刊之間、期刊與高校之間的合作，共享學術不端行為黑名單；國家應該明確規(guī)定責任編輯的義務與責任，一旦學術不端行為被舉報，相關的審核編輯必須受到處罰，如降級、罰款、引咎辭職等。第二，論文被抄襲者及讀者應該自覺樹立懲治學術不端行為的意識，在發(fā)現有此類行為發(fā)生后，應向學校或期刊舉報，不能持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國家應該設立專門的學術不端行為監(jiān)管和舉報部門，將舉報號碼或者網址公之于眾。同時國家也應該采取措施對論文被抄襲者提供保護，比如建立學術成果產權申請機制。

（三）研究生站在不同角度，對社會的看法不同

研究發(fā)現學術不端行為的公眾容忍度、編輯容忍度、自我容忍度和被抄襲者容忍度之間存在著顯著差異，說明研究生站在不同的角度對社會的看法不同。一方面是由于不同社會主體與學術不端行為的利益相關程度不一致，導致學術不端行為的社會容忍度確實存在客觀差異。另一方面由于人性具有多面性，研究生在測試的過程中難免會受主觀因素影響。比如個體在評價自身與他人時，會潛意識里面提高對自身的評價，降低對他人的評價；此外，研究生即將面臨著長時間的學術生涯，為了自身利益考慮，研究生可能會希望周圍環(huán)境對學術不端行為持寬容態(tài)度，當自己產生學術不端行為時能夠被從輕處理，因此公眾容忍度最低可能受主觀因素影響。對此，國家應該要加強研究生的道德教育，弱化和消除研究生在學術過程中投機取巧和法不責眾的心理。

（四）研究生對學術主體的認知水平有待于加強

對于公眾容忍度的測量，持不能確定態(tài)度的研究生不在少數，比例為22.7%，對其他三個主體容忍度的認知，研究生選擇不能確定的比例也都在10%以上。說明有部分研究生對周圍環(huán)境以及其他學術主體如何容忍學術不端行為并不了解，缺少分辨是非的能力。因此，國家和高校應該對學術不端行為及時進行披露，并把處理結果公之于眾，讓研究生明確哪些是學術不端行為，哪些行為會受到嚴厲懲罰。這樣不僅可以幫助研究生明辨是非，還能夠使研究生認識到整個社會對學術不端行為是不能容忍的，違反學術誠信會付出高額成本，從而使警示效應幫助研究生自覺遵守學術規(guī)范。此外，高校還應該鼓勵剛入學的研究生積極參加科研項目以及撰寫學術論文，鼓勵研究生多與導師、同學進行交流，促進研究生更好更快地融入研究生生活、增加學術經歷，以便更好地認識科研、了解社會。

五、研究的局限性及展望

本文從剛入學財經類碩士研究生的視角研究不同的學術主體對學術不端行為的容忍度，通過各個自變量之間的比較研究得出了一些具有理論和現實意義的結論，但是仍存在一定局限性。第一，本文的樣本選擇具有局限性，樣本絕大多數為剛入學的財經類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結果是否可以反映其他年級、其他專業(yè)以及博士研究生的認知情況還有待于進一步確定。并且研究生沒有從事過責任編輯這一崗位，也很少遭遇過論文被別人抄襲的經歷，因此認知情況能否正確反映這兩者的觀點具有不確定性，在未來的研究中，課題組可以走訪調查社會上一些學術參與主體的態(tài)度。第二，由于問卷中設計的兩個實驗場景本身具有細微的差異性，這種差異會不會對研究結果產生影響有待于未來的研究來驗證。最后，本文針對研究結果的成因分析主要停留在定性分析層面上，缺少因子分析和多元回歸分析等定量分析法，這也是未來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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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2014年度振興計劃重大教學改革研究項目：學術生態(tài)危機對工商管理學科碩士研究生學術創(chuàng)新能力的影響研究：以省屬本科院校為例（2014ZDJY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