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北部灣文學(xué)海洋書寫面面觀
——北部灣海洋區(qū)域文學(xué)系列研究之四

宋堅

(欽州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廣西 欽州535000；廣西高校人文重點研究基地北部灣海洋文化研究中心,廣西 欽州 535000)

廣西北部灣文學(xué)海洋書寫面面觀
——北部灣海洋區(qū)域文學(xué)系列研究之四

宋堅

(欽州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廣西 欽州535000；廣西高校人文重點研究基地北部灣海洋文化研究中心,廣西 欽州 535000)

海洋書寫是人類出于對海洋生態(tài)以及歷史人文的深切關(guān)懷而進行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它要創(chuàng)造的乃是人與自然、生命家園和諧統(tǒng)一的理想世界。廣西北部灣文學(xué)有著豐富悠久的海洋書寫歷史。文學(xué)家通過海洋書寫來承載豐厚的生命意識和文化意蘊，表達他們對藍色家園的眷念，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北部灣文學(xué)的海洋書寫，主要體現(xiàn)在生態(tài)的海洋、浪漫的海洋、生命的海洋和宗教的海洋等幾個層面上。

北部灣；海洋書寫；傳統(tǒng)；當代

海洋書寫是人類出于對海洋生態(tài)以及歷史人文的深切關(guān)懷而進行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它要創(chuàng)造的乃是人與自然神靈以及生命家園和諧統(tǒng)一的世界。臺灣著名的海洋文學(xué)作家廖鴻基說：“海洋成為我生命最貼切的隱喻，讓我在不同的階段得以有不同的詮釋。年輕時走海灘，曾慨然流淚對著大海訴情：大海是我的故鄉(xiāng)，從哪里來，回哪里去?！盵1](P15)廖鴻基的海洋書寫，有著明顯的家園回歸意識和生命原初意識。正如論者所說，豐富悠遠的海洋文學(xué)傳統(tǒng)，承載著海洋民族在不同歷史進程中的精神與理想，映射了海洋民族對未來生活的想象與向往。[2](P14)這正是海洋文學(xué)海洋書寫的應(yīng)有之義。

一、北部灣文學(xué)海洋書寫傳統(tǒng)

受地理人文因素的影響，北部灣文學(xué)有著明顯的區(qū)域特色，蘊含著深厚的海洋文化底蘊以及濃厚的家園意識。在文人筆下，波濤洶涌的大海充滿了詩意。北宋時期的游宦詩人陶弼曾到欽州任三年知州，留下了三十多首描寫北部灣沿海風光的詩作。其作品多描繪南國濱海旖旎的風光，豐盛的物產(chǎn)，當?shù)孛癖姷暮Ｊ禄顒?，生意盎然，富有情趣。如其《釣石》寫道，在“水色連山疊，泥痕上海潮”的潮漲時分，當?shù)孛癖娤矚g來到橋東的“釣石”上垂釣?！梆D經(jīng)沙日暖，綸動水風飄”兩句，生動地勾畫出一幅垂釣圖。在他的筆下，還有“坐看月從潮上出，水晶盤里夜明珠”(《潮月亭》)的海上夜月之景，“誰趁落潮離晚渡，自尋芳草上春臺”(《茶溪亭》)的休閑時光，“渡頭人語知潮上，下看南江東北流”(《登潮月亭》)的江海逆流奇觀，南湖亭上“一片晚云含落照，數(shù)分殘酒伴新梅”(《南湖亭》)的早春景象，“酒盡月斜潮半落，山翁不省上船時”(《三山亭》)的宴飲場景，“紅螺紫蟹新鱸鲙，白藕黃柑晚荔枝”(《三山亭》其一)的豐富物產(chǎn)，“僧憐海石為棋子，客懼蠻螺作酒杯”(《寄欽州洪邇侍禁》)的風土習(xí)俗，“商夸合浦珠胎賤，民樂占城稻谷豐”的豐年景象，“玉版淡魚千片白，金膏監(jiān)蟹一團紅”的美食珍饈等等，琳瑯滿目，美不勝收。陶弼風物詩中的氤氳之氣與濱海亞熱帶風光交相融匯，展現(xiàn)了海天一色的美麗風光。

清朝乾嘉時代，素有“嶺南才子”“嶺南明珠”之稱的馮敏昌，從小就生活在北部灣山海之間，吟詠北部灣大海的詩篇就有六十多首。如其《海門春陰行》：“高空隱日氣先淡，長風駕潮午不落?！L魚千丈何奇哉，驚波噴浪從天來。”極寫大海的空闊壯觀，氣勢磅礴，巨鯨躍起，卷起滔天巨浪，撼人心魂。其9歲時作的《登文筆峰》同樣語驚四座：“長江瀉萬里，砥柱挽文峰。上眺三臺近，遙觀百雉空。憑虛發(fā)長嘯，臨遠豁孤衷。極海揚眉處，云帆波浪中。”故鄉(xiāng)山川的奇特，大海的壯闊，涵養(yǎng)了詩人豁達的胸襟和遠大的抱負。極目遠望，在舟楫飛渡的波浪里，詩人逸興遄飛，神思飛揚。其《龍門》云：“驚浪到龍門，連山大海吞。樓船稱日裂，火器迸天昏。已見南交宅，真同砥柱尊。鯨鯢還可憾，行勝數(shù)東藩?！饼堥T是北部灣沿海的一個漁港，那里山海連接，巨浪滔天，檣桅林立，樓船如云，巨鯨游弋，勝似東瀛。在詩人筆下，北部灣漁港的自然風貌有獨特的異域風采。其《甲卯立秋題自海鷹圖》云：“海石峙驚濤，蒼鷹振羽毛。一飛當萬里，鵬翼莫爭高。”驚濤洶涌下的海岸巉巖崔嵬，海鷹展翅翱翔，一飛沖天，勝似鵬程萬里。很明顯，詩人是借海鷹的奮翅高飛，來表達自己立志報國，經(jīng)邦濟世的入世情懷的。其《登州城東樓》云：“欽江秋色凈無煙，直下東城赴海壖。城擁三峰橫向日，樓峨一柱上擎天。河山騁望矜前界，生聚于今又百年。姜寧遺風還不遠，與誰懷古賦新篇?！闭宫F(xiàn)了濱海欽城海闊天高，江水澄澈的美好景色。浩浩江河入海，兩岸翠峰聳立，四處勃勃生機。面對此情此景，詩人追慕先賢之遺風，立下了為時代賦寫嶄新篇章的愿望。

總之，北部灣古代先賢的海洋書寫，為當今北部灣海洋文學(xué)樹立了一面旗幟，而當代北部灣海洋文學(xué)，則是北部灣文學(xué)海洋書寫傳統(tǒng)的延續(xù)。

二、當代北部灣文學(xué)的海洋書寫

新世紀以來，云水激蕩的北部灣，迎來了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新時代。自從2008年北部灣經(jīng)濟區(qū)升級為國家戰(zhàn)略發(fā)展區(qū)域之后，北部灣海洋文學(xué)的發(fā)展態(tài)勢引起了文壇關(guān)注。風生水起的北部灣以海納百川的胸懷迎接各地的弄潮兒，也孕育了本土作家濃郁的人文情懷。他們以不俗的文學(xué)業(yè)績，彰顯了中國南疆海域的區(qū)域文化特色。他們通過辛勤的筆耕，創(chuàng)造了一個個富有“山珍”“海味”的文學(xué)世界，并藉此體現(xiàn)了北部灣特有的時代風貌，為時代注入了更多的異域風采和民族元素。

(一)生態(tài)的海洋

北部灣沿海是原住民與外來人口休養(yǎng)生息的美麗溫潤的生態(tài)家園。20世紀90年代開始，北部灣的海洋生態(tài)書寫隨著自然書寫的興起而產(chǎn)生，其代表作家有林寶、鄧詠。林寶對大海的鐘情與摯愛，往往流露于作品的字里行間中。從早期的《永遠的蔚藍》，到后來的《斑斕的?！贰对趶V西海岸上行走》等作品，對這一疆海區(qū)域的山海形勝和生態(tài)家園，她都作了詩意的描繪。如她的《北部灣傳記》一開篇就寫道：“這是一塊特別適宜人類生存的土地，陽光明媚，風調(diào)雨順，水源豐富，四季都有盛開的花朵，遍地盡是可采的果實，灘上有拾不完的鮮貝，海里有撈不盡的魚蝦?！@里雨多成河，水盛生木，葳蕤千里，層林飄香；這里海濤滔滔，魚龍出沒，惡浪吞舟，風正帆懸；這里幽谷拈花，大海濯足，水做的男女，干凈澄澈?！弊髡哏娗橛诖蠛Ｄ且黄坝肋h的蔚藍”，把她當作生存寄托的理想家園：“許多年前，我有過夢想，希望自己是一條山溪，染一路綠色，帶一身澄澈，像小女兒那樣撲進大海母親的懷里，享受珍愛和珍惜。希望自己是一粒細沙，幸運地落入珠貝，在大海的搖籃里，長期生活于平靜與寂寞，不求驚人的璀璨?！盵2](P46)而從小生活在濱海的鄧詠，則是北部灣海洋家園的真正歌者。他的《耕海礁石》寫道：“剛到這兒的人見到的自然是港灣的表面，海碧天青，瓊田萬里，雪浪翻涌，一派壯美?！彼纳⑽摹毒G色的海岸長城》充分展現(xiàn)了綠海風情：“在我的記憶中，濃綠的林帶，逶迤于金色或灰白的海灘上，是綠的長城，綠的山脈，綠的潮流。陣陣海風，綠浪起處，林濤洶涌，林哨沙沙?！蔽恼聦ξ磥淼摹熬G色海岸”充滿了期待：“說不定日后，這綠色海岸是全世界最美麗、最夢幻、最勾魂的海岸，成為全世界愛健康的人們向往的新的蔚藍色的香格里拉。”

(二)浪漫的海洋

大海以她的斑斕多彩和浩瀚神秘觸發(fā)了人們的浪漫想象，所以北部灣海洋文學(xué)作品中往往充斥著關(guān)于大海的想象文字，藉此傳達出人們對大海旋律的獨特感受。很多來此定居的作家也受到海洋這種浪漫氣息的影響。來自廣東的移民作家文青剛來到北海，就被這里的海洋風光迷住了。她把這里當作自己人生的伊甸園，時時親臨海的身旁，傾聽海的聲韻，感受海的氣息，由此體驗生命的快樂和情感的狂放。在《我與北海的?！分?，她寫道:“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有時我會聽到海風在自己的大腦里簌簌作響。我想，一定是海的浪漫盤踞在我的大腦里了?！眮碜灾貞c的吳景婭一到北海，就興奮地寫道：“我在沿海流逝的時光中學(xué)會了一件事情——激烈地喝酒然后優(yōu)美地醉倒。”她深深地被這座海濱城市的浪漫情懷吸引了，她“顛狂地在每個空曠的地方撒野,肆無忌憚地享受天空、陽光、海浪、沙灘、樹木和花叢”。陽光、沙灘、海風、藍天、白云，風光旖旎的濱海風光，給北部灣區(qū)域文學(xué)染上了浪漫多情的印記。2011年，在月亮灣上演的“夢幻北部灣”海上實景演出，是一場浪漫別致的文化藝術(shù)大餐。戴玉強演唱的《北部灣歡歌》，張惠妹演唱的《聽?！?，宋祖英演唱的《月亮島》等等，都具有豐富的海洋元素。他們唱響的主題歌曲與北部灣漁歌一起歡騰跳躍，響徹了整個北部灣畔。其震撼人心的效果，正如風起云涌的北部灣浪潮一樣傳遍四方。

(三)生命的海洋

大海是檢驗人類智慧力量與精神靈魂的最佳場所，所以，海洋書寫的文學(xué)特性，主要體現(xiàn)了人類面對大海時的生命意識和審美自覺。作家往往借文字表達激情和靈感，以表現(xiàn)對人類歷史命運的深刻思考。廖鴻基海洋書寫的魅力，正在于他將筆投向心靈想象中的生命之海：“出航，返航，一次又一次的探索，并不一定能夠更了解海，但相當確定的，一回頭，得以從不同角度、不同視野，更清楚地看到島嶼，看到自己?！盵3](P296)北部灣是生命的海洋。大海波濤洶涌，潮漲潮落，在天地間演奏著澎湃的生命樂章，讓詩人從中感悟到生生不息的生命意義。透過他們對海洋風物的詩意描寫，我們依稀看到人類的生命之旅，尤其是一個海洋民族對大海的眷念，對生命的贊歌。黃河清的《珍珠蚌》《滴水巖聽滴水》等詩篇，既是對海洋生命的深切關(guān)懷，又是追求圓夢的人生終極理想的呈現(xiàn)。丘灼明的《飛鳥》，同樣浸透著濃濃的生命關(guān)懷：“我注視一只飛鳥/它在天空飛翔/像陽光一樣流暢/像風一樣自由/它歡樂的舞蹈/豐富了藍天的表情?！痹娙送ㄟ^海上“魚躍鳶飛”圖景的詩意點染，展現(xiàn)了生機勃勃的景象，表現(xiàn)了生命的靈動、自由和可愛。海馬(黃允旗)是一個借助書寫大海以彰顯自我精神的詩人。我們從他筆下的大海、浪花、海馬這些海洋意象上，感受到了大海的博大和神奇，如他的《浪花》：“潮的繩索拉著我/憑借一種澎渤的力度/一排集團的沖鋒/奮力躍起/空中優(yōu)雅著芭蕾舞/甩起，放飛/終于成就了浪花的高度?！痹谶@里，大海、浪花和“我”交融在一起，構(gòu)成了共生共榮，相互激蕩的審美畫面，詩由此創(chuàng)造出人與自然混融一體的生命境界。他的《海水》寫道：“太陽多變的臉/星星拋下我/只陪我一段/天色微明/我困倦的小船/怎么就撞上了云層的冰山/一陣轟鳴/一路閃電/我只身何處/大海是這樣的無邊?！秉S允旗的詩有著豐富的大海元素。他以強烈的主體意識去駕馭各種審美元素，構(gòu)筑了天、地、人、神冥合為一的和諧生命景象?！按蠛Ｊ沁@樣的無邊”，這是詩人對雄偉壯麗的大海的由衷感嘆，也是詩作的點睛之筆，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廖德全的散文則有著大海的磅礴之氣，在歷史人物身上寄寓了流蕩不息的生命氣韻。在其《萬里瞻天》中，從海南儋州獲赦歸來的蘇東坡，來到“天之涯”“海之角”的南珠之鄉(xiāng)，受到了珠鄉(xiāng)人民的熱情歡迎。面對波濤洶涌的大海，站在海角亭上的蘇東坡心潮澎湃，豪情勃發(fā)。作品寫道：“海角亭不大，遠沒有赤壁之險峻古遠，也不似西湖之綠藍青幽，但面臨遼闊無垠的滔滔大海，卻另有一番非同凡響之氣象，就連側(cè)旁遠挾山勢滾滾而來的廉江，也僅是沉沉一脈，似有似無。大海，才是最博大的噢！大師在亭下一站，聽海風長嘯，看波濤翻卷，那顆破碎了的心立馬就為大海浩瀚雄闊、巨浪排空的氣勢所感動，一切冤屈與煩惱，都在瞬間蕩然無存。”這位曾經(jīng)唱響“大江東去”的一代文豪，在這北部灣畔的海角亭上，留下了“萬里瞻天”四個大字，也留下了流芳百世的一代佳話和坦蕩磊落的人文情懷。這種永不泯滅的生命豪情，正是海洋精神的真實寫照。

(四)宗教的海洋

北部灣這方云煙繚繞浪漫神奇的土地，曾經(jīng)是哲學(xué)家尋求皈依的仙鄉(xiāng)，是文學(xué)家幻想的蓬萊仙島，是探險家和自然主義者夢寐以求的生活樂土，更是宗教傳播者漂洋過海建立名剎道場的一方凈土。北部灣文學(xué)體現(xiàn)了海洋文化有容乃大的特點，具有吸納、包容、開放、自由、謙遜和生生不息的化生能力?？梢哉f，北部灣文化融合了原住民文化、中原文化與外來宗教文化，是一種多元文化呈現(xiàn)出來的海洋文化。在遙遠的年代里，我們的先民經(jīng)過重重遷移，沖破層層阻隔，終于來到這里安家落戶。這里的宗教信仰，除了本土的民間信仰，還有隨著“海上絲綢之路”漂洋過海而來的宗教。沿海的歷史古跡、宗教寺廟、媽祖靈位、宗祠神壇等，都體現(xiàn)了海洋宗教文化的特征。北部灣著名的民間文學(xué)故事“南珠傳說”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傳奇故事。史載：孟嘗君到合浦任太守，革除弊政，整飭吏治，懲罰貪腐，使得遷徙于交趾海的南珠失而復(fù)還。后來，經(jīng)過民間的創(chuàng)造想象，該故事變得更加優(yōu)美動人。在該傳說中，珍珠姑娘是一個受人愛戴的女神，每當夜黑浪險的晚上，她都用夜明珠為返航的漁船照明。為報答海生的救命之恩，她與海生結(jié)為夫妻。為挽救被官兵逼迫的漁民和海生的性命，珍珠姑娘甘愿犧牲自己，化身為珠，然后變成泡沫死去。最后，夜明珠沖破重重阻攔，終于回到廉州海灣。合浦海面波光閃閃，漁民歡欣鼓舞，天下重歸太平。該傳說通過官貪珠徙、官廉珠還的故事傳說，傳播了嶺南文化的信仰特點。據(jù)該民間故事，人們修建了還珠亭、海角亭、孟嘗太守祠堂、孟太守風流坊等。每年的清明節(jié)，當?shù)匕傩斩家獊磉@里踏青祭拜。這構(gòu)成了嶺南民間祭祖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成為當?shù)孛袼仔叛鑫幕囊粋€奇觀。此外，廣西北部灣沿海地區(qū)還散布著眾多的廟宇，著名的有北海潿洲的三婆廟、合浦的乾江天后宮、廉州的廉中天妃廟、南康三婆廟、黨江天妃廟、石康的羅公祠、廉州鎮(zhèn)上的普云庵、曲樟鄉(xiāng)的三寶巖仙祠、東興竹山的三圣宮、欽州尖山的康王廟、南寧橫縣的伏波廟、東興羅浮垌伏波廟等。以“一寺三庵七十二廟”為標志的沿海佛教寺廟群，是佛教海路南傳通道的豐碩成果。合浦東山寺則是“海上絲綢之路”宗教文化交流的歷史見證，向有“三廉古剎”之稱，蘊藏著非常豐富的海洋宗教文化資源。蘇東坡貶居廉州時，曾到東山寺題詩：“孤云出岫豈求伴，錫杖凌空自要飛。為問庭松尚西指，不知老壯幾年歸?！边@首詩極盡古寺禪意之妙，真實地記錄了詩人從遭貶到獲赦歸來之后對生命的覺醒，對佛理的感悟。清代進士、海門書院山長鮑俊為東山寺鐘聲題詩：“風送梵鐘喧上界，雨余貝葉滿東山。清聲嘹亮鳴蟬靜，枯坐跏趺老衲間?！背跨娔汗模尪嗌偈廊嗣酝局?，證得菩提。嶺南名士、欽州籍人士馮敏昌在此也留下了一首《靈覺寺》：“城東梵剎絢晨霞，繡拱云楣古構(gòu)夸。今佛豈同前佛覺，蕃王真住法王家。蒼茫寶象迷年代，漭蕩靈鐘斗日斜。何必凈行禪院好，榕林高處集天花?！膘`覺寺這座嶺南城東的千年古剎，聳立于晨光紫霞之中，成為世人禮佛敬神的圣地。

北部灣文學(xué)的海洋書寫，為我們認識這一地方文學(xué)的區(qū)域特色提供了有益的啟示。我們可以藉此激勵作家的創(chuàng)作熱情，使其充分認識到大海汪洋恣肆的雄闊氣勢和邊疆民族積極進取的奮發(fā)精神，以不斷地為廣大民眾奉獻出優(yōu)秀的海洋文學(xué)精品，不辜負這一方水土的無私賜予，以及偉大時代所賦予人們的文化使命。

[1]廖鴻基.海天浮沉[M].臺北：聯(lián)合文學(xué)出版社，2006.

[2]林寶.永遠的蔚藍[M].北京：華藝出版社，2004.

[3]廖鴻基.腳跡船痕[M].臺北：印刻出版社，2006.

TheViewofOceanWritingintheBeibuGulfofGuangxi——FouroftheSeriesofStudiesonMarineRegionalLiteratureinBeibuGulf

SongJian

(CollegeofHumanities,QinzhouUniversity,Qinzhou535000;BeibuGulfMarineCultureResearchCenterHumanisticKeyResearchBaseofGuangxiUniversity,Qinzhou535000)

Ocean writing is a literary creation created by mankind’s deep concern for marine ecology and history and humanity.It creates the ideal world of harmony between man and nature and life home.Guangxi Beibu Gulf literature has a rich marine history.The writer carries rich life consciousness and cultural implication through ocean writing,to express their Blue Homeland fondly,yearning for a better life.The ocean writing of the Beibu Gulf literature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ecological ocean,the romantic ocean,the ocean of life and the ocean of religion.

Beibu Gulf;ocean writing;tradition;contemporary

2017-05-17

廣西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研究課題(15FZW007)；桂學(xué)研究中心協(xié)同團隊項目(桂協(xié)中心[2016]1號)；廣西高校人文社會科學(xué)重點研究基地北部灣海洋文化研究中心重點項目(2015BMCC03)

宋堅(1963-)，男，廣西欽州人，教授，主要從事北部灣海洋文化研究。

I206.7

A

1673-1395 (2017)06-0055-04

責任編輯韓璽吾E-mail:shekeb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