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對班昭創(chuàng)作《女誡》的影響

顏 莉

(安徽大學 哲學系，合肥 230039)

儒家思想對班昭創(chuàng)作《女誡》的影響

顏 莉

(安徽大學 哲學系，合肥 230039)

儒家思想在兩漢時期適應(yīng)了統(tǒng)治者的需求而逐漸與專制皇權(quán)相結(jié)合，形成“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的局面。儒家學說成為占統(tǒng)治地位的意識形態(tài)。《女誡》作為我國歷史上第一部用儒家思想來闡述女德的專著，獲得了極大的成功。該書的成書原因與作者長期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是分不開的。本文試從經(jīng)濟基礎(chǔ)、政治思想環(huán)境、作者特殊的家庭背景以及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等主客觀條件等方面入手，分析儒家思想對作者創(chuàng)作《女誡》的影響。

儒家思想；班昭；女誡

我國漫長的封建社會是儒家思想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先秦儒家典籍《詩經(jīng)》《易經(jīng)》，兩漢儒家典籍《春秋繁露》《白虎通義》都貫穿著“男尊女卑”的思想。東漢學者班昭所著《女誡》成為后世女子德育的教科書，作者也因此被冠上“女中孔夫子”的帽子。班昭在《女誡》中對《詩經(jīng)》、《易經(jīng)》等典籍進行了引用，可謂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杜]》不僅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用儒家思想來闡述女德的專著，而且也使女性道德教育逐漸走向系統(tǒng)化和理論化。

1 獨尊儒術(shù)的時代背景

剛經(jīng)歷秦末農(nóng)民起義的漢王朝，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為鞏固統(tǒng)治，發(fā)展經(jīng)濟，統(tǒng)治者采取了“無為”“休養(yǎng)生息”的政策，漢王朝的綜合國力因此得到極大的提升和發(fā)展，社會生活環(huán)境日益安定。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漢王朝就是建立在農(nóng)業(yè)與手工業(yè)相結(jié)合的、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自然經(jīng)濟基礎(chǔ)之上的。建立在此種經(jīng)濟模式之上的男權(quán)社會，女性無論在家庭生活中還是在社會生活中，都是男性的附屬品，都處于被統(tǒng)治的地位。

對于女德規(guī)范的構(gòu)建，孟子也曾進行了嘗試?！睹献印る墓隆份d：“是焉得為大丈夫乎？子未學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痹诿献涌磥恚印耙皂槥檎?，同大丈夫“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是一樣自然而然的。

此即是孟子所謂的“夫婦有別”，此“別”強調(diào)的是男女各司其職，在道德追求層面則表現(xiàn)為女性對“順”的追求與男性對“大丈夫”的追求是相同的。

“獨尊儒術(shù)”之后，儒家學者們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女德規(guī)范提出了大體相同的要求。董仲舒在“陰陽五行”和“性三品”說的基礎(chǔ)上重新確立“三綱五?！钡牡赖聵藴?，形成完整的封建倫理體系，“天下之尊卑隨陽而序位，幼者居陽之所少，老者居陽之所老，貴者居陽之所盛，賤者居陽之所衰，藏者，言其不得當陽，不當陽者，臣、子是也，當陽者，君、父是也。故人主南面以陽為位也，陽貴而陰賤，天之制也?！?《春秋繁露·天辨在人》)通過論天是如何將“陽”置于正位，如何將“陰”置于“空處”，而得出“陽貴”、“陰賤”是“天之制”，“陰”是“陽”的輔助的結(jié)論，從而劃定出男尊女卑的等級次序。劉向編撰的《列女傳》是一部介紹中國婦女行為的書，也是一部婦女史。書中記載了從遠古至西漢這一歷史時期，著名女性或好或壞的事例。劉向在書中大力宣揚“三從四德”“貞節(jié)守義”等思想，但也僅是將這些思想當成美德來進行歌頌和提倡，并沒有要求將之作為基本的道德律令來規(guī)范女性的行為。《白虎通》對女性道德的規(guī)范已具體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婦事夫有四禮焉。雞初鳴，咸盥漱，櫛縰笄總而朝，君臣之道也。惻隱之恩，父子之道也。會計有無，兄弟之道也。閨閫之內(nèi)，衽席之上，朋友之道也?！币陨霞仁菋D女侍奉丈夫的四項準則，也是所謂的“四禮”。班昭之兄長班固也說過“夫婦者，何謂也？夫者，扶也，以道扶接也；婦者，服也，以禮屈服也”，就是要求以女性單向的讓步來成全家庭的和諧。班昭所著《女誡》就是在這樣一個儒學昌盛的歷史時期完成的。

2 儒學世家

班昭出生在儒學世家。父親班彪不僅是著名的史學家，而且是東漢最為知名的大儒之一，東漢學者王充也曾受業(yè)于班彪。兄長班固撰著了我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漢書》，遺憾的是在《漢書》完成之前班固就冤死獄中，后由班昭獨立完成了《漢書》第七表《百官公卿表》以及第六志《天文志》的寫作，從此《漢書》才算真正完成。班昭也因此成為我國歷史上第一個女性歷史學家。

東漢王朝的君主都比較短命，班昭在世的70余載就經(jīng)歷了6代君王的興衰更替。班昭由于特殊的家學淵源和出眾的個人才華得以在班固離世之后奉旨續(xù)史,可以經(jīng)常出入宮廷，其間又得到鄧太后的賞識而為后宮師。鄧太后臨朝執(zhí)政之后，班昭還得以間接參與政事，其政治才能在僅存的兩篇奏書中可見一二——《為兄超求代疏》和《上鄧太后疏》，這兩篇奏書的共同點是，作者所提的要求都得到了許可。班昭在70歲時離開人世，鄧太后素服舉哀，并派使者監(jiān)護喪事。

特殊的家庭環(huán)境對班昭個人成長的影響是巨大的，在儒學思想浸潤中成長的班昭所創(chuàng)作的《女誡》必然會受到其家學的影響，為后宮師和編《漢書》的經(jīng)歷，也必然受到了“獨尊儒術(shù)”的社會風氣的影響。

3 理論基礎(chǔ)

《女誡》中多次引用《易經(jīng)》、《詩經(jīng)》中的名言和思想，最為直接的原因是為其論說尋找論據(jù)，最為根本的原因則是作者創(chuàng)作《女誡》的很多靈感來源于《易經(jīng)》、《詩經(jīng)》，或者說《易經(jīng)》、《詩經(jīng)》為班昭提供了理論基礎(chǔ)也不為過。

《易經(jīng)》是儒家女性觀的理論基礎(chǔ)?！兑讉鳌は缔o上》：“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边@本是古人描述天地自然的秩序，天、地和乾、坤是一種既定的、等級分明的、尊卑貴賤的關(guān)系，又有“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因此，“乾”就代表了天、君、父、夫；“坤”就代表了地、臣、子、婦。雖然很多人將這種“乾”“坤”之分理解為一種各安正位的分配，但是很難否認這種分配方式在封建等級制度統(tǒng)治之下不帶有等級性。班昭之前的大儒董仲舒也正是依據(jù)該理論從而建立其“三綱五?！钡膫惱硭枷?；班昭的長兄班固沿著董仲舒的方向提出了在東漢具有法典作用的“三綱六紀”；作者在自序中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常懼絀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一句，道明其婚后40余載的生活一直處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卑弱下人的狀態(tài)，而以《卑弱》開篇也說明了男尊女卑的思想對班昭的影響之大(不僅影響到她的夫家的生活，還影響到她的創(chuàng)作，更影響到她對女兒們的教育)。

《女誡·夫婦》有“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guān)雎》之義”一句，說的是《禮記》注重男女之別，區(qū)別男女之間不同的關(guān)系，這也是孔子在編著《詩經(jīng)》之時，將《關(guān)雎》置于首篇的原因?！睹娦颉酚性疲骸啊蛾P(guān)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xiāng)人焉，用之邦國焉?！薄蛾P(guān)雎》是《詩經(jīng)》開篇，說的是后妃之德，用以端正夫婦之道。李澤厚先生在《論語今讀》中說道：“《詩經(jīng)》在古代的功能作用遠遠不只是表達抒發(fā)感情，而有著廣泛的實用價值和用途。其中，特別是學習禮制和辦外交時必須援引以作為依據(jù)。因此，《詩經(jīng)》乃當時經(jīng)典，具有很高的權(quán)威性。不學則寸步難行，不能辦公應(yīng)事也。上古禮制，‘夫婦’為首，其次才‘父子’‘君臣’?！稀恕对娊?jīng)》首篇?！薄墩撜Z》中有孔子對伯魚“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以及“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的教導。可見，在孔子看來，不學《詩經(jīng)》，就不好說話；不學《禮記》，就不懂得怎樣立身；《周南》《召南》說的是夫婦之道，也是修身齊家之事。儒家創(chuàng)始人孔夫子都如此重視學習《詩經(jīng)》，更何況是后學班昭？班昭對《詩經(jīng)》的重視程度，僅《女誡》的開篇語和結(jié)束語都引用《詩經(jīng)》這一點，便可見一斑。

4 對儒家經(jīng)典的引用

《女誡》全文不到1700個字，卻多次或直接或間接引用儒家經(jīng)典。按順序看大致如下。

《女誡》以一句“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開篇，直接道明男女有別的主旨，此句出自《詩經(jīng)》?！对娊?jīng)》云：“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生下男孩，就讓他睡在床上，給他穿上華美的衣裳，讓他玩弄白玉璋；生下女孩，就讓她睡在地上，給她穿上普通的衣裳，讓她玩弄紡錘棒?！皩嬛病笔菫榱孙@示男孩尊貴的地位；“寢之地”是希望女孩可以守住謙卑的德行。強調(diào)的是只有將女性生來就不能與男性相提并論這點銘記心中，才能使女性恪守本分。

《夫婦》篇有“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guān)雎》之義”一句，所強調(diào)的是夫婦之道是人倫的開始，所以男女的交往也要重視有禮?！抖Y記》開篇云：“毋不敬”?？梢娮髡咴缭跐h王朝就看到了夫妻之間是需要互相“敬”的。作者不僅看到了夫婦之間需要相互“敬”，而且還更深入地看到了“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和“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數(shù)乎”，這可視為作者對前人思想的發(fā)揮。作者在此看到了夫妻之間需要相互尊敬，需要共同學習禮儀知識，才可以共同擁有美好的道德品質(zhì)，才可能擁有和諧的家庭環(huán)境，只重視男性教育不重視女性教育是不行的。此篇雖未直接引用儒家典籍，卻隨處可見儒家典籍的身影。

《婦行》篇有著名的四德——“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蓖跸喙{注：“四行，即四德是也?！钡八牡隆辈⒎亲髡呤讋?chuàng)?！吨芏Y·天官·內(nèi)宰》：“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九御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各帥其屬而以時御敘于王所?！薄抖Y記·昏義》：“教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卑嗾训呢暙I是首次對傳世已久的“四德”進行了具體而詳細的解釋——“清閑貞靜，守節(jié)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后言，不厭于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逼渲小靶屑河袗u”出自《論語·子路》：“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要求一個人做事情，凡是自己覺得可恥的就不能去做，歸根到底是一種自省精神。這是孔子對“士”的要求，《論語》中的“君子”“仁者”“智者”“勇者”“士”等，都是很高的人生境界，需要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才可實現(xiàn)?？梢姲嗾言诖藢Α皨D德”的要求，不是最基本的道德，而是較高水準的道德要求。也可以說，這僅是要求女性學習的美德。最后以孔子名言“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論語·述而》)為結(jié)語，可理解為孔夫子說“仁”其實不遠，只要真心去求，“仁”就會來，更何況是“德”“言”“容”“功”這樣普通的婦德呢？也是作者對當時女子修德的美好期待。

《專心》篇開篇“《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闭f的是丈夫可以再娶妻子，而妻子卻要從一而終，這是《禮》的要求。王相箋注：“婦人之道，從一而終，故夫亡無再嫁之禮也?！边@種“從一而終”的思想貫穿了整個封建社會?！兑住ず恪酚性疲骸皨D人貞吉，從一而終也；夫子制義，從婦兇也?！闭f的是女人堅守“貞”才可獲得“吉”，女人只能嫁一個丈夫，不能改嫁他人；男人做事要符合“義”，如果像女人一樣順從就會“兇”?！秲x禮·喪服·子夏傳》云：“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边@里的“從”并不只有“順從、跟從”之意，還有“輔佐、輔助”之意，要求女性在未出嫁之前聽從家長的教誨；出嫁之后便要聽從夫君之意，共同持家、敬老、育?。患词狗蚓x世，也要堅守本分，按照子女的意愿行事。這些對女性單向度道德要求的“三從”思想，歸根到底就是要求女性做到“從一而終”。班昭長兄班固所撰《白虎通義》總結(jié)了兩漢經(jīng)學的成果，是漢統(tǒng)一今文經(jīng)義的重要著作。主要內(nèi)容是記述白虎觀會議關(guān)于經(jīng)學的討論，大部分內(nèi)容是復(fù)述并發(fā)揮了董仲舒的思想和觀點。班固還提出了“署為數(shù)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三綱”思想。將人倫關(guān)系最重要的君臣關(guān)系、父子關(guān)系以及夫妻關(guān)系定為一種永恒不變的主從關(guān)系，即君為主、臣為從；父為主、子為從；夫為主、妻為從?！胺驗槠蘧V”不僅有女性永遠處于“從”之意，而且有要求女性“從一而終”之意。在東漢政治舞臺頗為活躍的大儒班固對班昭的影響，尤其是對班昭創(chuàng)作《女誡》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秾Ｐ摹菲闹髦际且笈詫Ｐ恼唧w做法是：“禮義居潔，耳無涂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此則謂專心正色矣?！逼渲小耙比荨币辉~來源于《周易·系辭上》：“慢藏誨盜，冶容誨淫?！笨追f達疏：“女子妖冶其容?！痹甘詹刎斘锊簧?，等于叫人來偷；女子打扮的過于妖艷，等于引誘人來調(diào)戲自己。此處對女性的要求應(yīng)當不算苛刻，也是符合情理的。

《曲從》篇開篇引《女憲》“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用以論述“欲人定志專心之言也?！迸尤绻軌虻玫秸煞虻摹耙狻本涂梢酝煞虬最^到老，女子如果得不到丈夫的“意”就不能同丈夫走到最后。本篇最后一句也引《女憲》“婦如影響，焉不可賞”結(jié)尾。王相箋注：“言婦之順從舅姑，若影之隨行，響之應(yīng)聲，焉有不得其意而不蒙其賞者乎?”只要女性做到對公婆的孝順，如同自己的影子跟隨自己的身體，便可得到公婆的贊賞。作者在此篇開篇和結(jié)尾都引用《女憲》中的話，可見此書對作者的影響很大。雖然《女憲》現(xiàn)已經(jīng)失傳，不知道書中具體寫了什么內(nèi)容，也無法判斷書中所說內(nèi)容是否是儒學學派的范疇，但是，此篇內(nèi)容對婆媳的相處之道依然有積極的啟示。雖然篇名為《曲從》，但絕對不是盲目的曲意順從和逆來順受，歸根到底還是不離謙卑的主旨，要求女性可以具有謙卑和柔順的品德，更多的包容和理解。

《和叔妹》篇有“自非圣人，鮮能無過！故顏子貴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貳，而況婦人者也！”此句說的是復(fù)圣公顏回貴在有錯能改，孔子也因此夸他為人能始終如一。圣人都會犯錯，更何況是普通女子？班昭不僅沒有像某些人形容的如同“女子之大賊”般的坑害女性，而且還有耐心的包容和體諒女子犯錯。本章還有“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易·系辭上》)，作者通過引用《易》中名言來論述“和”的重要性。兩人心意相同,他們的力量便會如同利刃可將堅硬的金屬斬斷；同心同德之人的意見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嗅到了蘭草的香味。這句話本是指朋友之間交情的深厚以及團結(jié)的重要作用。朋友之間尚且如此，何況是夫妻之間？所以，作者在此將本用來形容朋友之情的句子引以形容夫妻之情，是合情合理的。文章以《詩經(jīng)·周頌·振鷺》中的“在彼無惡，在此無射”結(jié)尾。原本說的是人可以在“彼”沒有人怨恨,在“此”也沒有厭惡之行。但是作者在此將之引以形容女性應(yīng)該具備“謙”“順”這兩種美德。王相箋注：“大家引詩以明之曰，人能在彼無厭惡之心，在此無嫉妒之害，則何所往而美善不著，名譽不彰哉”。

[1] 班昭.女誡[M].北京:中華書局，1970.

[2] 楊伯峻.論語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6．

[3] 楊伯峻.孟子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8．

[4] 郭彧.周易[M].北京:中華書局,2015．

[5] 詩經(jīng)[M].北京:中華書局,2011．

[6] 楊天宇.禮記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7] 劉向.古列女傳[M].北京：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15.

[8] 陳東原.中國婦女生活史[M].上海:上海書店，1984.

[9] 彭華.儒家女性觀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

責任編輯：沈宏梅

Influences of Confucianism on the Creation of Commandments for Women by Ban Zhao

YAN Li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9, China)

In Han Dynasty, Confucianism, adapting to the needs of the rulers， is gradually combined with autocratic imperial power to form a situation of “getting rid of all the others and just honoring Confucianism”. Confucianism became the dominant ideology.CommandmentsforWomenas the first monograph with Confucianism to illustrate women′s morality in the history of our country has achieved a great success. By the long-term influences of Confucianism, Ban Zhao createdCommandmentsforWomen. This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s of Confucianism on the writer′s creation ofCommandmentsforWomenfrom the economic base, political environment, writer′s special family background and her rich life experiences.

Confucianism; Ban Zhao;CommandmentsforWomen

2016-06-28

顏莉(1986-)，女，安徽合肥人，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道家與中國哲學研究。

D442.9

A

1009-3907(2017)01-01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