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市合江縣堯壩鎮(zhèn)東岳廟戲雕及戲樓考述

王美翔

（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劇與影視學(xué)院 臨汾 041000）

瀘州市合江縣堯壩鎮(zhèn)東岳廟戲雕及戲樓考述

王美翔

（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劇與影視學(xué)院 臨汾 041000）

東岳廟依山而建，坐西南向東北，中軸建筑基本對稱，由五重殿組成，呈四進院落布局，形成一個封閉的觀演區(qū)域。戲樓戲臺前沿有照面枋，為上下兩層雕花板組成，其上雕飾的戲曲故事，多為川劇、京劇劇目，其內(nèi)容均取材于三國歷史典故。演劇活動方面主要以祭祀戲、民俗戲和廟會戲三類為主，其中“廟會戲”尤以“東岳會”為盛。

東岳廟 戲曲木雕 演劇活動 古建筑

合江縣屬四川瀘州，東臨重慶江津區(qū)，北靠重慶永川區(qū)，南界貴州習(xí)水縣，西面與江陽區(qū)、納溪區(qū)、瀘縣接壤。合江縣歷史悠久，早在秦漢時期即有建制。西漢時名為符縣，隸屬益州部犍為郡；西晉隸屬益州東江陽郡；東晉符縣改為安樂縣；南朝宋撤銷安樂縣；南朝齊復(fù)置安樂縣；北周撤銷安樂縣，改置合江縣；隋廢郡，合江隸屬瀘州；唐改瀘川郡為瀘州，合江隸屬劍南道瀘州；北宋置西川路，合江隸屬西川路瀘州；南宋改瀘州為江安州，合江隸屬潼川府路江安州；元合江隸屬四川南道宣慰司瀘州；明合江隸屬四川等處行中書省瀘州直隸州；清合江隸屬四川省瀘州直隸州。民國元年，撤銷道，合江隸屬四川省瀘州。建國后，合江隸屬西南區(qū)川南人民行政公署瀘縣專區(qū)；1983年6月，設(shè)省轄瀘州市，合江隸屬四川省瀘州市。

一

合江縣堯壩鎮(zhèn)東岳廟始建于明萬歷年間（1573—1620），清康熙三年（1664），邑人杜天福募化增修了東皇殿，供主神東岳大帝，遂以東岳廟為名。乾隆六十年（1795），堯壩鎮(zhèn)李九如和周占鰲兩人捐資在東皇殿前建起一座小四合院，內(nèi)設(shè)城隍、火神、閻羅等諸神殿。嘉慶元年（1796）邑人陳以堯繼續(xù)募捐修繕東皇殿，并在殿前即西面建起魁星閣，且于魁星閣對面建立戲臺一座。道光十四年（1834）李九如之子李躍龍和周占鰲之子周其斌再度率邑人集資修建東岳廟，將原有低矮的戲臺重新設(shè)計建成山門舞樓，并且在戲臺左右建起男女看樓。新中國成立以來，東岳廟曾作為糧站、小學(xué)和辦公場所等使用。1975年，鄉(xiāng)政府出資對東岳廟進行局部改建，拆除東皇殿，在基址上建起一座現(xiàn)代樣式、木桁架磚結(jié)構(gòu)的禮堂，并將魁星閣前的大臺階兩側(cè)加寬，成為三面轉(zhuǎn)折形的臺階，一直保持至今。東岳廟1993年被公布為瀘州市文物保護單位，2013年被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東岳廟建于堯壩場東北山腰，依山勢而建，從山門到廟頂高差約15米。坐西南向東北，由五重殿組成，呈四進院落布局。一重殿為山門和戲樓，兩邊為廂房，二重殿為魁星閣，三重殿為城隍殿，四重殿為東皇殿，五重殿為孔圣殿。山門現(xiàn)為醬紅色磚墻，開門三扇，其中明間門額上懸掛“慈云寺”三字，各門柱上皆有石刻楹聯(lián)和匾額，當(dāng)為今人增補。戲樓面對魁星閣，背靠山門，始建于嘉慶元年（1796），道光十四年（1834）培修，過路臺，三面觀，坐東北向西南，單檐歇山頂，筒瓦鋪面，琉璃剪邊。穿斗抬梁混合式梁架。通面闊三間9.72米，其中明間面闊5.54米。通進深8.14米，其中前臺進深6.07米。臺中以隔斷分隔前后臺，隔斷兩側(cè)有上下場門。頂部施海墁天花，上為正方形小格，內(nèi)均書“壽”字。戲臺前沿有照面枋，為上下兩層雕花板組成，高0.6米，上雕飾著戲曲故事，上層為群仙獻瑞，下層為七幅三國戲曲故事，分別為《大破黃巾軍》、《許田射鹿》、《三讓徐州》、《甘露寺招親》、《呂布戲貂蟬》、《大戰(zhàn)長坂坡》和《七擒孟獲》。戲樓前檐四柱為圓木通柱，通高6.17米，其中下層柱高2.65米，柱上均設(shè)斜撐，上雕人物圖案。戲樓角柱斜撐支撐角枋，角枋上承挑檐檁，干凈簡潔地解決了出檐問題，頗具地域色彩。戲樓兩側(cè)各有耳房兩間，懸山頂，穿斗式構(gòu)架，通面闊均為6.87米，進深均為6.15米。前有廊，深0.98米，廊與戲臺前臺和南北看樓相通。耳房后縮，與戲臺呈“品”字形。南北看樓均為懸山頂，穿斗抬梁混合式，通面闊19.54米作五開間，進深5.82米，通高6.82米，其中下層高2.70米。

遺憾的是，因保護不當(dāng)，現(xiàn)東岳廟僅戲樓及兩側(cè)耳房、看樓保存較好，戲樓北面拾級而上，依次為魁星閣、城隍殿、東皇殿和孔圣殿，均為現(xiàn)代修建，風(fēng)格不一，故不贅述?？傮w而言，東岳廟建筑沿山坡而建，呈梯級分布，戲樓位于山腳最低處，神殿建筑群位于山坡及山頂。這種因地制宜的修建格局，既體現(xiàn)了宗教崇拜的權(quán)威性，同時也便于民眾看戲，一舉兩得，對我們研究明清時期的宗教祭祀和戲曲演出等，有重要價值。

二

戲樓前沿照面枋由上下兩層雕花板組成，其中下層雕花板上雕飾著七幅講述三國歷史的戲曲故事，分別為《大破黃巾軍》、《許田射鹿》、《三讓徐州》、《甘露寺招親》、《呂布戲貂蟬》、《大戰(zhàn)長坂坡》和《七擒孟獲》，這對我們研究有清一代戲曲演出在瀘州地區(qū)民間的傳播和接受情況有重要價值，茲將該七幅戲曲故事考述如下。

《大破黃巾軍》,圖中雕刻了七名男子，其中五人騎馬交戰(zhàn)，兩人站立后方，交戰(zhàn)場面刻畫靈動，表現(xiàn)了兩軍正在交戰(zhàn)的場景?！洞笃泣S巾軍》故事最早見《三國志·吳書一》[1]。事講中平元年（184），黃巾起義爆發(fā)，曹操被拜為騎都尉，受命與皇甫嵩等人合軍進攻潁川的黃巾軍，結(jié)果大破黃巾軍，斬首級數(shù)萬。以黃巾軍故事為題材的戲曲劇本有秦腔傳統(tǒng)劇目《大破黃巾》、京劇《斬黃巾·破黃巾》等。

《許田射鹿》，圖中雕刻了九個人物，其中有五人騎馬，眾人追逐打獵，動作靈活生動，此圖為漢帝與曹操一起射鹿的場景?！对S田射鹿》故事最早見于《三國志·蜀書六》[1]，《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411，《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72。事講曹操想稱帝，怕大臣不服，請?zhí)熳犹铽C，以觀動靜，途中見一鹿，操用帝箭射之，群臣以為帝所射，向帝呼“萬歲”,曹操卻縱馬而來，遮于天子之前，以迎當(dāng)之，眾皆失色。

《三讓徐州》又名《讓徐州》,圖中雕刻了五名男子，其中四人分別站立左右，拱手彎腰，一人佩劍端坐中間，此圖為眾臣擁立劉備的場景?！度屝熘荨饭适伦钤缫姟度龂萘x》[4]，《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307，《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69。事講劉備引兵相救徐州，太守陶謙取徐州牌印，三次讓與劉備，劉備一再推辭，后陶謙病重以手指心而死，徐州軍隊與百姓擁立劉備，劉備乃領(lǐng)徐州牧。

《甘露寺招親》又名《甘露寺》，圖中雕刻了三名人物，其中一名女子執(zhí)扇站在中間，一名男子站在女子身后，探頭相望，還有一名男子坐在石頭上與女子交談，筆者推測此圖為吳國太相看劉備的場景?！陡事端抡杏H》故事最早見《三國演義》[4]，《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230，《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85。事講劉備借荊州后沒有歸還之意，周瑜設(shè)美人計，企圖扣劉備為人質(zhì)，后被諸葛亮識破將計就計，派劉備去甘露寺招親，并策動喬國老來促使孫權(quán)母吳國太到甘露寺相看劉備，結(jié)果吳國太見劉備甚合心意，故將女兒孫尚香嫁給劉備。

《呂布戲貂蟬》又名《連環(huán)計》、《呂布與貂蟬》，圖中雕刻了三名人物，其中一男一女各執(zhí)一扇兩兩相望，女子身后有一名男子拄拐杖坐于其后。此圖表現(xiàn)呂布與貂蟬相會被董卓發(fā)現(xiàn)的場景。《呂布戲貂蟬》故事最早見《三國志平話》[5]，《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343，《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68。事講司徒王允設(shè)計先后將義女貂蟬許給董卓和董卓的義子呂布，后被董卓發(fā)現(xiàn)，貂蟬乘機離間董卓和呂布的關(guān)系，王允與呂布聯(lián)合，誘使董卓離開長安，呂布殺死董卓。

《大戰(zhàn)長坂坡》又名《長坂坡》，圖中雕刻了九名男子，其中兩人神色驚恐回頭張望，七人向前奔跑追逐，位于中間一人，嘴巴大張，動作表情明顯夸張。《大戰(zhàn)長坂坡》故事最早見《三國演義》[4]，《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143，《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81。事講趙云救得阿斗被困長坂橋，張飛巧設(shè)疑兵，使曹軍莫知虛實而不敢輕進。張飛后發(fā)出三聲巨雷般的斷喝，竟然將曹操的一員大將夏侯杰嚇得肝膽碎裂，墜馬而死，最后曹操幾十萬大軍被嚇退。

《七擒孟獲》，圖中雕刻了十名男子，其中諸葛亮坐在車上指揮，五名男子面向前方騎馬奔跑追趕，四名男子神色慌張回頭張望，甚至有一人摔倒在地。該圖內(nèi)容極為豐富，但因人物頭像大多被砸毀，難以詳細辨別，但從內(nèi)容判定為《七擒孟獲》，大體不差?！镀咔苊汐@》故事最早見《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1]，《川劇劇目辭典》給予收錄[2]17，《京劇劇目初探》也給予收錄[3]100。事講諸葛亮點兵南征，與南蠻首領(lǐng)孟獲斗智斗勇，先后七次擒住孟獲，終于使其心悅誠服。

這七幅戲曲故事雕刻涉及川劇、京劇等多個傳統(tǒng)經(jīng)典劇目，對研究劇目的流傳有一定價值，此外，將戲曲故事雕刻成木雕作為建筑裝飾，也側(cè)面反映了當(dāng)?shù)匮輨』顒优d盛。但木雕長年受風(fēng)雨侵蝕或因保護不善，造成人物造型殘缺和畫面漫漶不清，使其整體藝術(shù)造型遭到了破壞，尤為可惜。

三

清代以來，瀘州的商業(yè)十分發(fā)達，于是建廟臺、酬神演戲活動也紛紛興起，據(jù)《瀘州戲曲志》統(tǒng)計：“（戲臺）屬明代建筑的40余座，清代的有300多座，遍布瀘州城鄉(xiāng)各地。”[6][7]每當(dāng)春節(jié)過后，鄉(xiāng)間寺廟均會舉辦各式各樣的廟會演劇活動，每會一開，必定演劇數(shù)日，期間人員參與眾多，場面熱鬧非凡，而這種以神設(shè)會的手段，又會反過來促進各個商業(yè)幫會流通貨物、活躍市場和繁榮經(jīng)濟。此地三種類型的演劇活動，大致有祭祀戲、民俗戲和廟會戲三大類，其中廟會戲又以“東岳會”最為盛大。

據(jù)《民國合江縣志》載：“每七必剪紙錢燒之，或作佛事超度，至百期、周期、三年皆然。灼靈時，大召僧道作佛道事，由一日多至九日，焚紙錢巨萬?！盵7]114由此可見，合江地區(qū)在喪葬祭祀的人生儀禮程式上非常重視，尤其是喪禮的流程。作佛事是指“七七追薦”儀式，佛教認為人死后，要舉行齋七儀式，每七天設(shè)齋追薦一次，共追薦七次，即七七四十九天，這樣靈魂便可以超度。到了明清時期，喪葬作佛事已然十分盛行，達到了每逢祭日必作佛事的程度，直至民國后，佛事才漸漸衰落。祭祀戲與當(dāng)?shù)匕傩盏幕閱始奕⒍Y俗活動有關(guān)，主要在辦事本家進行演戲活動，《民國合江縣志》有云：“前明器，次鼓吹，次奉靈之轎，富者更具儀仗、雜劇，喝道鳴鉦，及香亭、魂亭、僧道、聯(lián)幛之屬列隊前導(dǎo)，會葬親友以次而行，最后為柩。”[7]114方志記載了出殯隊伍的排列情況：前面擺放明器等祭品，后面依次是鼓樂吹奏隊伍、靈柩等，富裕人家還要在隊伍中間加上儀仗隊，期間也有雜劇扮演戲曲故事的文獻記載。

民俗戲是指賽社類戲曲活動，多農(nóng)時節(jié)氣或傳統(tǒng)節(jié)日舉辦。據(jù)《乾隆合江縣志》載：“立春先一日，迎春東郊，各鋪行以類集，扮演故事。”[8]387立春前一日，當(dāng)?shù)卦诮紖^(qū)東面要舉行迎春儀式，祈求來年莊稼豐收，上演各類戲曲故事，各個商鋪也在此匯集，場面非常熱鬧。這實際上也說明了，戲曲的搬演不僅具有敬神娛人的作用，對促進當(dāng)?shù)亟?jīng)濟的發(fā)展和流通，也具有重要意義。元宵節(jié)也是進行戲曲社火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之一，《嘉慶納溪縣志》云：“上元前數(shù)日，張燈結(jié)彩，辦龍獅、人物各故事，鼓樂喧鬧，士庶戲游會飲，名曰鬧元宵?！盵9]231百姓走上街頭賞燈聽樂看龍獅表演，期間相約友人出門聚會飲酒，稱之為鬧元宵。除此之外，中元節(jié)出了祭奠亡故親人之外，期間也有與戲曲有關(guān)的民俗活動出現(xiàn)?！睹駠辖h志》即載：“十五日為中元，俗稱鬼節(jié)。釋氏設(shè)盂蘭會，作佛事。城市沿街，張燈結(jié)彩，上幕以布，紙扎故事，若自旋轉(zhuǎn)。入夜，人家多放焰口，漂河燈?！盵7]113七月十五日舉行的盂蘭佛事活動，合乎中國追先悼遠的俗信。盂蘭盆節(jié)為印度佛教節(jié)日，盂蘭盆有“解倒懸”之意，寓意為解救已失去亡親的倒懸苦厄，這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儒家的孝道文化，因此代代相傳，普及至今。在盂蘭盆節(jié)時舉行佛事活動，夜晚在河邊放河燈，以告慰亡魂的安息。其中“紙扎故事”即是當(dāng)?shù)貙蚯}材引入紙扎技藝之中，極具地方特色。

廟會戲是在為神誕慶壽、開光等廟會上進行的酬神演戲活動，演出劇目多與神佛有關(guān)，但廟會類型繁多，各個廟會在時間和舉辦內(nèi)容上也都有差異。三月份合江一縣會舉辦規(guī)模盛大的東岳廟會，歷時一個月的時間，這是為了慶祝東岳廟供奉的主神東岳大帝誕辰。東岳大帝又稱泰山神，根據(jù)《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記載：“泰山者，乃群山之祖、五岳之宗、天帝之孫、神靈之府也?！盵10]秦漢之前，古人認為泰山為“峻極之地”，是人與天相通的神地，所以充滿敬畏，唐代曾封泰山神為“天齊王”，宋代晉升為“仁圣天齊王”、“天齊仁圣帝”等，元代加封為“天齊大生仁圣帝”，明代又恢復(fù)其為東岳泰山神。關(guān)于東岳大帝的身世來歷，民間有金虹氏說、太昊說、黃飛虎說等等說法。泰山神具有新舊相代、固國安民，延年益壽、長命成仙，福祿官職、貴賤高下，生死之期、鬼魂之統(tǒng)的信仰職能，是我國民間重要的宗教信仰之一。每年東岳廟會的舉辦時間為農(nóng)歷三月十五（亦有三月二十六、三月二十八之說），演出的主要劇目有《開皇誥》、《仙人島》、《玉祖壽》、《目蓮教》等?！吨袊鴳蚯尽に拇ň怼芬粫刑岬搅藮|岳廟會的演出具體細節(jié)。

戲班扮八大仙、四大天王、八大金剛及金童玉女與牛頭馬面眾鬼等，隨鑾駕左右，由三十二名皂隸抬開道鑼，吹大嗩吶，扛彩旗與“肅靜”、“回避”牌。執(zhí)事提大紅燈籠，鄉(xiāng)紳提爐吊香，迎神儀仗向東岳廟、城隍廟、嚴公廟、火神廟、瘟主廟進發(fā)，每入廟，由佛道二教作法事后，將神請入轎內(nèi)，之后又抬神游行，沿街百姓燃點香火迎送，再入東岳廟后即獻戲敬神，東岳神為主，城隍及瘟、火二神為客[11]484。

除了東岳廟會以外，本地還會舉辦浴佛會、城隍會等?！都螒c納溪縣志》云：“四月八日，作浴佛會?！盵9]387這天是佛祖生辰，善男信女祈求佛祖賜福除災(zāi)，上香燃放爆竹，晝夜不絕，并伴有戲曲演出，演出劇目有《佛爾卷》三本、《打魚鬧江》等?！睹駠鴶⒂揽h志》即言：“仲夏，舉辦城隍神會，男婦入廟進香甚眾……游畢返廟演劇，由商界按日擔(dān)負劇費，極唱酬之樂。”[12]256據(jù)筆者了解，城隍神會舉辦時也有列隊儀仗游行，期間扮演各種牛鬼蛇神、雜戲等，游行完畢就在城隍廟酬神演戲，期間演戲的各項費用由各個商家承擔(dān)。

由此可見，戲班演戲以繁榮市場的手段，到了民國，更加盛行。所以瀘州城中的城隍廟、張爺廟、東岳廟及各個同鄉(xiāng)會館，每每酬神演戲，少則個把月，多則三五月，期間戲班同臺賽藝，更是比比皆是。

[1]陳壽撰.三國志·吳書一[M].北京：中華書局，1959.

[2]四川省川劇藝術(shù)研究院，等.川劇劇目辭典[M].四川:辭書出版社，1999.

[3]陶君起.京劇劇目初探[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63.

[4]羅貫中.三國演義[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5]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三國志平話[M].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5.

[6]楊超.瀘州戲曲志[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7]王玉璋修，劉天錫等纂.民國合江縣志[G].山西府縣志輯33冊.四川：巴蜀書社，1992.

[8]張曾敏修，陳琦纂.乾隆合江縣志[G].山西府縣志輯（36冊）.四川：巴蜀書社，1992.

[9]趙炳然，陳廷鈺.嘉慶納溪縣志[G].山西府縣志（32 冊）.四川：巴蜀書社，1992.

[10]清代郋園刻本.三教源流搜神大全[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11]中國戲曲志·四川卷編集委員會.中國戲曲志·四川卷[G].中國ISBN中心,1995.

[12]賴佐唐等修，宋曙等纂.民國敘永縣志[G].山西府縣志輯33冊.四川：巴蜀書社，1992.

“1331工程”重點學(xué)科建設(shè)計劃2017年度研究生教育創(chuàng)新項目。

王美翔，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劇與影視學(xué)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戲曲文物和戲曲民俗。

J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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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