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兵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淺析《補江總白猿傳》中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
趙小兵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補江總白猿傳》是唐傳奇代表作之一,其中塑造了歐陽紇、白猿、猿子這三個典型形象。但在作品的角色探討中,多的是研究歐陽紇及其猿子的形象,而對于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較少涉及。這篇論文則主要探討《補江總白猿傳》中集神性、人性、猿性三性于一身的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
白猿;神性;人性;猿性
在唐代文學史上,唐傳奇的出現(xiàn)使中國文言小說開始走向成熟。有唐一代,文壇上出現(xiàn)了大量優(yōu)秀杰出的作品,雖然有些作品思想內(nèi)容不高,藝術(shù)也不甚美,但較之于之前的六朝志怪小說比則篇幅完整,描寫細致。正如魯迅在品評唐代傳奇小說時說:“小說亦如詩,至唐代而一變,雖尚不離于搜奇記逸,然敘述宛轉(zhuǎn),文辭華艷,與六朝之粗陳梗概者較,演進之跡甚明,而尤顯者乃在是時則始有意為小說?!盵1]而作為唐傳奇初期代表作品之一中的《補江總白猿傳》,雖然藝術(shù)上不夠成熟,但是在環(huán)境的渲染、情節(jié)的設定、細節(jié)的描繪、人物的塑造等方面已經(jīng)有很大的發(fā)展。尤其是成功塑造的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使得這篇唐傳奇具有了更高的藝術(shù)價值。
《補江總白猿傳》寫的是白猿盜婦生子的故事。文中的敘事是圍繞著歐陽紇挈妻南征——護妻——失妻——尋妻——救妻——得妻這個線索逐步進行發(fā)展的。而白猿的形象也是圍繞著這個線索的發(fā)展有遠至近,有模糊到清晰逐步顯現(xiàn)出從神到物再到猿的形象轉(zhuǎn)變。白猿在以神——物——猿身份出現(xiàn)的過程中顯露出不同了的特性,分別為神性、人性、猿性。而這三種特性主要是通過兩種方式表現(xiàn)出來的。一是側(cè)面描寫,通過別人眼中口中的“白猿”來寫白猿的特性;一種是直接描寫,通過描寫白猿的生活習性、日常習慣等來突出其特性。
故事的開始就通過歐陽紇與部人的對話透露出一種神秘色彩,“地有神,善竊少女,而美者尤所難免?!盵2]當?shù)厝嗽诓恢椴⒊鲇谝环N敬畏的心理下把這種“善竊少女”的神秘物種稱之為“神”。而后這個神秘的“神”開始了他神秘的行竊。歐陽紇以士兵、女奴固守其廬,卻仍在當夜五更后失妻。關(guān)于歐陽紇妻的失蹤很是離奇,“關(guān)扃如故,莫知所出。出門山險,咫尺迷悶,不可尋逐。迨明,絕無其跡?!盵3]事件的詭異與環(huán)境的險惡烘托出了當?shù)厝税堰@種神秘盜婦者稱之為“神”的原因。他來無影去無蹤,動作敏捷迅速,非常人所能及。情節(jié)隨著歐陽紇失妻、尋妻繼續(xù)發(fā)展,但是這個神秘的盜婦者依舊沒有真實的出現(xiàn),我們對他的了解還是在一種朦朧的氛圍中,他給人的依舊是一種神秘的感覺。
直到歐陽紇發(fā)現(xiàn)一座“蔥秀迥出”的山,并遇到“帔服鮮澤,嬉游歌笑”的數(shù)十美婦人,才給這個“尋妻”的故事帶來一絲希望并從中了解到關(guān)于這個“神”的信息?!按松裎锼樱δ軞⑷?,雖百夫操兵,不能制也?!盵4]透過這些“比來久者十年”的諸婦人之口,“善竊婦人”的“神”逐漸浮出水面,露出了從“神”到“物”的轉(zhuǎn)變,他不再是神秘的“神”,而是力氣很大,百夫不能制服的具有神性的“物”。白猿的這些“神性”都是從他人口中道聽途說而來的,而沒有通過直接描寫白猿來顯現(xiàn)這種神性,這就為正面描寫白猿的“神性”做足了鋪墊。
“日晡,有物如匹練,自他山下,透至若飛,徑入洞中。少選,有美髯丈夫長六尺余,白衣曳杖,擁諸婦人而出?!盵5]終于,白猿第一次正式亮相,但是這次亮相卻不是以其真實的“物”的身份而是以變身后身高六尺風流倜儻的“美髯丈夫”的身份。他變化多端,幻化無形。白猿除了擁有這出神入化的法術(shù)外,還擁有神奇的預知能力?!敖駳q木葉之初,忽愴然曰:‘吾為山神所訴,將得死罪。亦求護之于眾靈,庶幾可免?!霸略丈牵闵?,焚其簡書。悵然自失曰:‘吾已千歲,而無子。今有子,死期至矣?!盵6]相對于之前“白衣曳杖”的風流、“或舞雙劍”的瀟灑,這時的白猿已預言到了自己悲慘的結(jié)局。除此之外,在白猿即將死亡之際,他對歐陽紇說:“然爾婦已孕,勿殺其子,將逢圣帝,必大其宗。”[7]在小說的結(jié)尾處交代了白猿對其子預言的真實性,“及長,果文學善書,知名于世?!盵8]
馬振方在《小說藝術(shù)論》中說過,“詩和散文,可以寫人,也可以不寫人——不直接寫人。幾筆山水,一篇風物,都可成為膾炙人口的佳作。小說不然,必須寫人,寫人生。人物是小說的主腦、核心和臺柱?!盵9]《補江總白猿傳》這篇小說中,人物尤其是白猿的形象塑造的有血有肉,栩栩如生。而這些栩栩如生,除了表現(xiàn)在白猿形象的“神性”中,還表現(xiàn)在白猿形象所體現(xiàn)出的“人性”中。
在《補江總白猿傳》這篇傳奇中,對于白猿藝術(shù)形象的塑造著墨最多的莫過于其“人性化”的特征。白猿的“人性化”特征體現(xiàn)在多個方面,而在這多方面的“人性化”特征的體現(xiàn)下其實還隱藏著白猿更突出的“文人化”特征。
“好色”通常是用來形容人類的,也可以認為這是人類的本性之一。而在這篇《補江總白猿傳》中,白猿的形象已經(jīng)人性化,文中的白猿不只是“好色”甚至可以說是“淫”。白猿“善竊少女”,把歐陽紇“纖白,甚美”的妻子盜走并占為己有,這不足以證明白猿的好色?!皨D人三十輩,皆絕其色。久者至十年。云,色衰必被提去,莫知所置?!盵10]僅僅此一句話,便把白猿以“色”看人的特性暴露無疑。文中除了點明白猿的好色,同時也寫出了白猿的“淫”:“夜就諸床嬲戲,一夕皆用,未嘗寐?!盵11]這里的白猿不僅有人性化的特征,同時還把其人性化的特征放大了許多。同樣,“喜怒哀樂”是人類的特權(quán),正是這些特權(quán)才是把動物與人類區(qū)別開來的標準之一。而在這篇傳奇中,白猿已被賦予了人類的特性,開始具有了“人性化”的特征?!耙蝾欀T女,汍瀾久者……”[12]“汍瀾”解釋為“淚疾流貌”,在白猿預知到自己的命運時,百感交集,禁不住眼淚縱橫。這描寫已不單純是一個動物,而是具有復雜感情卻披著動物皮的人。
在歐陽紇尋妻的過程中,透過歐陽紇的眼睛,出現(xiàn)了類似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南望一山,蔥秀迥出。至其下,有深溪環(huán)之,乃編木以度。絕巖翠竹之間,時見紅彩,聞笑語音。捫蘿引絙,而陟其上,則嘉樹列植,間以名花,其下綠蕪,豐軟如毯。清迥岑寂,杳然殊境?!盵13]這里有溪水、翠竹、嘉樹、名花……這幾句敘述看似無深意,只是描寫了白猿的居住環(huán)境,但是卻在更深的層次中寫出白猿選居住地的品味,烘托出了隱藏在白猿人性下的“文人化”的特征。“東向石門,有婦人數(shù)十,帔服鮮澤,嬉游歌笑,出入其中?!币粋€“東向”點明了這個居所所處的位置采光偏好,更加證實了“文人化”特征下的白猿在選擇居住地時的講究。
張友鶴指出,“初期的傳奇,是由六朝‘志怪’小說到唐代傳奇的過渡時期?!盵14]而《補江總白猿傳》作為初期的傳奇,在其過渡時期必會受到六朝志怪小說的影響,會隱約反映出當時的社會風氣。比如文中多次提到的“酒”。眾所周知,“酒”對于魏晉人士而言不僅僅是一種生活意趣的媒介同時更是其風度的外在體現(xiàn)。魏晉人士的“愛酒”在《世說新語》第二十三篇“任誕”中多有表現(xiàn),如“劉伶恒縱酒放達”、“諸阮皆能飲酒”、“劉伶病酒,渴甚……伶跪而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盵15]等等。在《補江總白猿傳》中,白猿同樣是愛酒的。文中這樣記載“婦人曰:‘彼好酒,往往致醉?!薄皨D人競以玉杯進酒,諧笑甚歡。既飲數(shù)斗,則扶之而去?!盵16]“愛酒”的精神是一樣的,飲酒的量器也是一樣的,既有“斛”也有“斗”。由此可見作者有意將白猿與魏晉風流人物相比附,那白猿身上體現(xiàn)出的“文人化”性格便不言而喻了。
白猿的“文人化”特征除了表現(xiàn)在其居住環(huán)境和嗜酒的愛好外,還表現(xiàn)在白猿的外貌、好讀書、護子等多個方面。白猿第一次正式的出場,文中是這樣描繪的:“少選,有美髯丈夫長六尺余,白衣曳杖,擁諸婦人而出。”[17]白猿化身為了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與眾美女子相擁而出,這種形象更像是著白衣,提拐杖的風流文人?!暗╊孪?,著帽,加白袷,被素羅衣,不知寒暑?!盵18]從白猿的穿著上,其“文人性”特征的表現(xiàn)可見一斑?!鞍滓隆薄ⅰ鞍遵省?、“羅衣”,衣服主色調(diào)尚白,衣服質(zhì)地上乘,這除了要與其身上的白毛相搭以外,恐怕也和白猿內(nèi)心愛整潔愛講究的文人心性息息相關(guān)。白猿不僅在外表上著重修飾,同時也重在修行內(nèi)心,“所居常讀木簡,字若符篆,了不可識;已,則置石磴下?!盵19]一個“常”字突出了白猿的愛讀書。“言語淹祥,華旨會利?!盵20]則寫出了白猿具有才情的一面,而這才情無疑是得益于白猿的好讀書。
吳志達在《唐人傳奇》中寫到:“在唐人傳奇中,許多成功的藝術(shù)典型,在生活細節(jié)描寫方面,都是很有特色的。這就使得人物的形象更為豐滿,生活氣息更加濃郁?!盵21]誠然,飽滿的人物形象是需要細節(jié)來刻畫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可能給人物形象增彩增色。而正是因為《補江總白猿傳》有了細節(jié)的刻畫才使得白猿“文人化”形象更深入人心。在歐陽紇和諸婦人相謀殺白猿時,文中這樣描述白猿的:“見大白猿,縛四足于床頭,顧人蹙縮,求脫不得,目光如電?!盵22]只是一個眼神,便把白猿的堅毅之狀刻畫的栩栩如生。即使被縛,白猿依舊目光犀利,炯炯有神,描繪的像是在臨死之際卻英姿勃發(fā)的不屈的文人?!稇?zhàn)國策》中有一句話:“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疼愛自己的子女就會為他考慮長遠。這是人類情感的體現(xiàn)。但是在這篇傳奇中,白猿的護子不僅表現(xiàn)出人類的情感,同時在這情感中又透露出其“文人化”的特征。在歐陽紇將要殺死白猿之際,白猿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對歐陽紇說:“此天殺我,豈爾之能。然爾婦已孕,勿殺其子,將逢圣帝,必大其宗?!盵23]在頻臨死亡時,白猿的話說的很得體講究,“爾婦”和“其子”在不激怒歐陽紇的情況下又表達了白猿的愛子之心。
這篇傳奇在塑造“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時,重點側(cè)重于塑造白猿的“神性”和“人性”這兩個方面的特征,并有意淡化白猿本身所具有的“猿性”特征。文中表現(xiàn)白猿本身的“猿性”特征的方面不多,只能在文章的只言片語中窺探。雖然如此,作者描寫的白猿飲食無常的本性卻是推動《補江總白猿傳》故事發(fā)展的關(guān)鍵。
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對猿的解釋為:“善援,禺屬。從蟲爰聲?!盵24]《說文解字注》:“(蝯)善援。以疊韻為訓。援者、引也。釋獸曰,猱蝯善援。許意以蝯善攀援、故稱蝯……郭氏山海經(jīng)傳曰,蝯似獼猴而大。臂腳長。便捷。色有黑有黃。其鳴聲哀。柳子厚言猴性躁而蝯性緩……”[25]由此可知,猿是善于攀援并且動作敏捷的動物。這種“猿性”在《補江總白猿傳》的白猿身上亦有體現(xiàn)。在傳奇的開篇,歐陽紇失妻的情節(jié)中雖無直接描寫白猿動作的敏捷,但是透過種種的側(cè)面描寫不難看出白猿的這種猿性。此后文中出現(xiàn)的“騰身執(zhí)之”、“歘然而逝”等的描繪中可見白猿動作的敏捷和迅速。除此之外,白猿的本性還表現(xiàn)在他的飲食上?!吧龠x,有美髯丈夫長六尺余,白衣曳杖,擁諸婦人而出。見犬驚視,騰身執(zhí)之,披裂吮咀,食之致飽?!盵26]即使白猿會幻化出容貌姣好氣質(zhì)出眾的人形,他的本性也是不會被掩蓋的。遇到自己喜歡的食物,白猿的“猿性”即刻就表現(xiàn)出來?!捌滹嬍碂o常,喜啖果栗,尤嗜犬,咀而飲其血?!盵27]正是由于白猿還具有“猿性”,才使得眾婦人與歐陽紇的謀殺能夠順利進行,才能推動故事情節(jié)的繼續(xù)發(fā)展。
《補江總白猿傳》作為初期唐傳奇的代表作品,雖在內(nèi)容上尚不離六朝志怪小說的搜奇記逸,但已在志怪小說的基礎(chǔ)上有重要的變革,尤其是在人物形象塑造和細節(jié)的描繪上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提高?!堆a江總白猿傳》通過描寫具有“三性”的白猿,使得白猿這個飽滿的藝術(shù)形象深入人心。而從白猿的藝術(shù)形象中我們也可以窺見唐傳奇的發(fā)展概況,即是從志怪小說到傳奇小說的過渡。這篇傳奇對白猿本性的描寫點到為止,著重描寫的是白猿的神性和人性。如果更加細致的區(qū)分,《補江總白猿傳》重中之重描寫的是白猿的“人性化”特征。從志怪小說描寫鬼神的怪誕到唐初小說的描寫鬼神卻側(cè)重人事,這就是這篇傳奇要體現(xiàn)的過渡,雖言怪異神奇卻側(cè)重人事。正像是吳志達說的:“唐初小說,則基本上沿襲六朝志怪小說的傳統(tǒng),但在描寫神鬼怪異事件之中又穿插有人世間的事,而且主要是寫人間遭遇怪異之事或收藏靈奇之物,故事最后還是落腳于人世。所以,我們說這是由志怪小說向傳奇小說過渡的時期,即由寫鬼神之‘怪’逐漸向傳人事之奇的過渡?!盵28]
另外在作者塑造的白猿的故事中我們可以循見后世《西游記》中孫悟空形象的蛛絲馬跡?!堆a江總白猿傳》中白猿的出場是化身為“長六尺余,白衣曳杖”的“美髯丈夫”。在這里,白猿的形象第一次用“美”來形容。無論是《山海經(jīng)》還是《呂氏春秋》或后來《吳越春秋》以及《易林》、《博物志》、《搜神記》中出現(xiàn)的猿猴形象,都沒有用到“美”來形容?!堆a江總白猿傳》中的“美”在文本中可以理解為是白猿對自己的外表的定義。這對《西游記》中孫悟空自封為“美猴王”或有啟發(fā)意義。在《西游記》第一回:“自此,石猿高登王位,將‘石’字兒隱了,遂稱美猴王?!盵29]孫悟空給自己封號“美猴王”,也可以認同為是對自己的定義或是期望。其次,《補江總白猿傳》中白猿的穿著與孫悟空也有類似。在李安綱《孫悟空的形象文化論》中,他認為:“《補江總白猿傳》中有位白猿‘白袷’、‘素羅衣’、‘白毛’,正是后來‘花果山紫云洞八萬四千銅頭鐵獼猴王’所變化的‘白衣秀才’的‘白衣’;他‘常讀木簡,字若符篆,了不可識’正照應‘秀才’?!弊詈?,《補江總白猿傳》中的白猿是集“神性”、“人性”和“猿性”三性于一身的,《西游記》中的孫悟空同樣也有這三性。在神性方面,孫悟空擁有七十二變、上天入地、火眼金睛的本領(lǐng);在人性方面,孫悟空嫉惡如仇、率真、沖動、心中有自己的標尺,不以世俗的向佛而向佛,而是要“見性志誠,念念回首處即是靈山”;在猿性方面,他愛玩、好酒等等。在《補江總白猿傳》的白猿與《西游記》的孫悟空的對觀中,我們發(fā)現(xiàn)兩者有雷同之處,雖無直接的證據(jù)證明孫悟空形象受白猿形象的影響,但是不得不說,白猿形象的塑造或構(gòu)成孫悟空形象演進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總而言之,《補江總白猿傳》中塑造的具有“三性”的白猿形象不僅讓我們對這篇傳奇有了更深的認識,也讓我們了解到唐傳奇初期時作者的審美要求和寫作意向,同時對我們認識孫悟空的形象也會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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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兵(1990—),女,河南長葛人,河南大學文學院在讀研究生,主要從事古代文學唐宋方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