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宋元雜劇對日本能樂的影響

趙壯平+孫青

【摘 要】在近兩千年的中日文化交流史上，藝術交流成果碩果累累。本文擬就宋元時期中國戲曲雜劇與日本戲曲能樂之間，在表演形式、美學特征、敘事性等方面的異同及相互間的關系做簡單探討。

【關鍵詞】中日文化；宋元雜??；能樂

中圖分類號：J8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01-0055-01

中國與日本乃歷史淵源較深的兩個國家。宋元之時，中國和日本在政治上的往來雖減少，但在文化藝術方面的交流卻從未間斷過，交流方式多以貿易和僧侶間的往來為主要載體，并輔以其他傳播途徑，將中國文化持續(xù)輸入日本。作為一種新興的戲劇文化，雜劇是這一時期藝術成就的主要代表，特別是元朝時期，雜劇進入發(fā)展黃金期，并以其鮮明的特色和成熟的戲劇表演體系為后世中國戲曲的繁榮昌盛奠定了基礎，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對日本古典戲曲產(chǎn)生了影響。

一、宋元雜劇與日本能樂

宋元時期，隨著中國商品經(jīng)濟的日益繁榮，思想藝術領域在繼承隋唐文化的基礎上持續(xù)發(fā)展，達到鼎盛期，創(chuàng)造出具有鮮明時代特色和風格的宋元文化。這期間，中國科技文化高度發(fā)達并對歐洲乃至世界文明進程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與此同時，日本戲劇也完成了由“大陸藝能輸入時代”向“日本化時代”的轉變。稍后的南北朝時期，日本戲劇在民間藝術“猿樂”“田樂”的基礎上，與統(tǒng)治者武家勢力緊密結合，誕生了全新的假面歌舞劇——能樂。能樂自誕生之日起，便與宋元雜劇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并受其深刻影響，進而促進自身的發(fā)展。

“雜劇”一詞最初出現(xiàn)于唐代，但更多學者認為，雖然有史料可證明“雜劇”出現(xiàn)于唐代，但卻并不能了解唐代“雜劇”之實質，僅可將“雜劇”這一名稱出現(xiàn)的時間推至唐代而已。本文所言宋元雜劇，其表演內容豐富多彩，劇目繁多，而且有唱、念、舞、筋斗、音樂伴奏，表演過程中，劇中人物?！鞍嵫莨沤袷?，出入鬼道門”，具有自己獨特的演出格局，是具備真正戲曲意義上的雜劇。

宋代都市經(jīng)濟的發(fā)達，使文化素養(yǎng)較貴族文人低、社會見識比山野村民廣的市民階層更為壯大。為適應市民階層的文化需求，一種不同于貴族與士人情調的市民文化——雜劇便應運而生，自誕生之日起，就顯示出一種野俗的活力與廣闊的普及性，在勾欄瓦舍的演出中很快占據(jù)重要地位。

日語中“能”的意思源于漢字的原意，指能力、才能，后來逐漸包含了“藝能”之意?！澳軜贰痹谌照Z里意為“有情節(jié)的藝能”，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古典戲劇藝術之一。能樂就其廣義來說，包括“能”和“狂言”兩部分，“能”是一種以“歌”“舞”為主的象征??；“狂言”則是在能樂演出前表演的以“科白”為主的滑稽劇，內容大多取材于民間現(xiàn)實生活，具有批判和諷刺精神。

能樂出現(xiàn)于南北朝時期，是在綜合了猿樂和田樂，以及一些文學經(jīng)典的基礎上產(chǎn)生的。其表演形式從演出結構來看，一般只有兩到三個演員，一個擔任主角，負責一切歌與舞的表演，其余的演員作為配角輔助演出。能樂的結構分為“序”“破”“急”，“序”是交代劇情；“破”是展現(xiàn)情節(jié)發(fā)展；“急”是故事的高潮和結尾。

二、宋元雜劇東傳日本

早在公元前二三世紀，中國文化已經(jīng)開始東傳日本，作為中國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音樂也隨著中日兩國人民的密切往來流入日本。雜劇東傳的歷史背景是宋元時期，這一時期與日本的關系較為特殊，官方交往日漸減少；元朝時，由于戰(zhàn)爭的緣故雙方官方的往來也時斷時續(xù)，文化藝術交流主要通過民間交往的方式實現(xiàn)，如以佛教、中日間的貿易往來等方式傳入日本，并在日本社會產(chǎn)生了一定的反響。

三、日本能樂中宋元雜劇的戲曲元素

要考察日本能樂是否受到宋元雜劇的影響，可以從戲劇構成及其體現(xiàn)的精神等方面分析。對比能樂與宋元雜劇的戲劇構成，不難發(fā)現(xiàn)，能樂表演藝術中所滲透的宋元雜劇的戲曲元素。

首先，能樂的演出內容含有雜劇的藝術因子。一是從雜劇與能樂的劇本來看，雜劇的劇本由曲文、賓白與提示語三部分構成。能樂的劇本與此十分接近，現(xiàn)存的能樂劇本由科、白、曲構成，雖然名稱叫法不同，但是作用基本類似。二是日本能樂的演出形式和宋元雜劇十分相像。二者表演時的開場很接近。三是能樂和雜劇都有“上場詩”。

其次，能樂在角色設置上類同于宋元雜劇。雜劇的四折和一楔子中的曲子，全部由一個角色主唱到底。主唱的角色只能是正旦或正末，其他角色只能有科白和科諢。在能樂中，一出戲有一個主角，叫做“仕”，其他的都是配角，叫做“肋”。“仕”相當于雜劇中的“正旦”或“正末”，而“肋”相當于雜劇中的“副末”或其他配角。從能樂的這種角色設置上看，基本等同于雜劇的角色設置。

最后，宋元雜劇對日本能樂美學思想也有一定的影響。雜劇在舞臺表演過程中，十分注重意境的表現(xiàn)，通過對舞臺上的景物和念白中的環(huán)境描述，來展現(xiàn)人物復雜的內心活動和感情。能樂的劇本也十分擅長以景生情，情中有景，景情交融。二者在美學上有共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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