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體制的博弈 希望與勇氣的攜手
——《肖申克的救贖》主題解讀

魏愛萍

（運城師范高等?？茖W(xué)校 英語系，山西 運城 044000）

自由與體制的博弈 希望與勇氣的攜手
——《肖申克的救贖》主題解讀

魏愛萍

（運城師范高等?？茖W(xué)校 英語系，山西 運城 044000）

《肖申克的救贖》體現(xiàn)了美國社會崇尚自由以及個人英雄主義的核心價值觀。主人公安迪在遭遇冤屈身陷囹圄時不放棄所信仰的自由，對美好生活充滿希望，最終通過自己與代表強權(quán)和腐敗的體制斗智斗勇，重獲肉體和精神的雙重自由。肖申克體制下的救贖也許可以讓人獲得空間上的自由，卻未必可以使人找回精神上的自由；唯有永不放棄希望和勇氣才能使人得到真正的救贖。精神自由才是更深刻的自由。

自由；體制；救贖；勇氣；個人英雄主義

《肖申克的救贖》是根據(jù)斯蒂芬·金的小說《麗塔海華絲與肖申克的救贖》改編的一部美國電影，小說一經(jīng)推出即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冠軍之位，目前已被譯成31種語言。1994年電影出品時獲7項奧斯卡獎提名，2014年入選IMDb①年度最佳影片，直至2016年10月仍保持TOP250排名第一，被稱為電影史上最完美影片。這部以監(jiān)獄為背景，沒有高科技特效畫面，沒有小鮮肉吸引眼球的電影文學(xué)作品的魅力究竟何在？它要反映的主題究竟是什么？讓我們從美國精神的本源——自由信仰個人英雄主義價值觀開始探尋。

一、美國文化中的自由與個人英雄主義

美國人崇尚自由，自由是美國的立國之本。美國獨立戰(zhàn)爭中的政治領(lǐng)袖帕特里克·亨利曾提出“不自由，毋寧死”；總統(tǒng)杰弗遜則在開國文獻《獨立宣言》中明確規(guī)定，“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某些不可轉(zhuǎn)讓的權(quán)利，其中包括生命權(quán)、自由權(quán)和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自由的觀念在美國人心中根深蒂固，滲透在美國文化、生活、政治等方方面面，是一種空氣般的存在。個人英雄主義（individualism）則是美國精神的核心。個人英雄主義高度重視個人的自我支配、自我控制、自我發(fā)展，是一種個人自我獨立、自我奮斗、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執(zhí)著精神，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身努力獲得成功，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肖申克的救贖》中主人公安迪是一個典型的崇尚自由與個人英雄主義價值觀的代表人物。

二、肖申克高墻內(nèi)外的體制之痛

高墻外的安迪是一個有著令人羨慕的職業(yè)和舒適安逸生活的銀行家。遺憾之處在于他性格內(nèi)向，與妻子欠缺溝通致使其婚姻亮起了紅燈，他的妻子有了外遇。他恨不得要將背叛自己的妻子及其情人置于死地。巧合之處在于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理所當然地被當作嫌疑，盡管他只是想過而已。沒有人比他更有理由去殺害那樣一對情侶。無厘頭的司法體制把他從高墻外投入到高墻內(nèi)。高墻內(nèi)是另外一個世界。這里有兩種人，獄警和囚犯。獄警、典獄長是體制的執(zhí)行者，代表這里的真理，高高在上，說一不二。囚犯則沒有話語權(quán)，沒有自我感受，沒有人格尊嚴。獄警對囚犯講話方式粗魯、語氣嘲諷、態(tài)度蠻橫、表情不屑。囚犯對獄警唯一的方式就是服從?！皞€體的自我尊嚴被長時期從根本上忽略甚至否認，那么很多人就會忘記了自己尚有尊嚴可以擁有，自己的尊嚴不自覺地被自己拋棄了?！保?］肖申克的大部分居民在這樣的體制中慢慢喪失尊嚴喪失自我，在各種妥協(xié)各種服從中漸漸地被體制化。

（一）肖申克體制的強權(quán)與黑暗

在肖申克這所監(jiān)獄中，囚犯所處的環(huán)境籠罩在蒼涼黑暗絕望之中。這里充斥著大聲的訓(xùn)斥、刺耳的警笛，混亂不堪的喧鬧、骯臟粗俗的語言，野蠻血腥的欺凌打斗。典獄長諾頓道貌岸然，陰險狡詐，唯利是圖。表面上他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隨時隨地賣弄圣經(jīng)條款，仿佛自己是道義和慈善的化身，是上帝派來救贖終生的使者；事實上卻貪婪狡猾，心狠手辣。他利用安迪的財經(jīng)知識為他聚攏錢財，卻在得知安迪被冤入獄的真實證據(jù)時，為了達到長期利用安迪為他賺取錢財?shù)哪康?，不惜對追求進步的證人湯米殺人滅口，并濫用職權(quán)將希望洗雪冤情重獲自由的安迪實施禁閉。獄警哈德利等同樣貪財、粗暴、草菅人命。強權(quán)、腐敗、黑暗就是肖申克的代名詞。

（二）肖申克體制下的救贖

影片中的布魯克斯（老布）是被體制化救贖的典型。他在獄中被體制救贖50年，循規(guī)蹈矩，從不僭越，絕不犯錯。這樣一個懂得服從體制的人完全達到了體制救贖的目標，可以走出高墻過自由人世界的生活了。但這種失去高墻內(nèi)體制約束的自由對于老布來說卻成了一種災(zāi)難，他無所適從，沒有安全感。他寧愿選擇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換取繼續(xù)待在獄中的資格。當最終不得不走出高墻時，世界早不是記憶中50年前的情景。他根本無法適應(yīng)，被體制化救贖的他在獲得自由時承受不起，最終竟選擇自殺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瑞德是影片中的敘事主角。他被判終身監(jiān)禁，在肖申克服刑40年，十年一次的假釋申請他經(jīng)歷了三次，前兩次均未獲批準。每一次機會都讓他充滿希望和憧憬，每一次失敗讓他倍感挫折絕望，他甚至覺得希望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一件讓人發(fā)瘋的事情。慢慢的，他放棄，他適應(yīng)，終究在獄中混得左右逢源，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水得水，只是不再敢對自由抱有希望。在最終獲得自由回歸社會時，他不經(jīng)請示連吃飯排泄這樣簡單的事情仿佛也不會做了。當一種制度開始侵蝕人類的天性，抹殺人的思考與洞察力，人們不能憑借自身的判斷和衡量，而只能被動接受時，這種體制就是一種悲哀。

三、希望引領(lǐng)下自由之路的重構(gòu)

（一）麗塔·海華絲身后的自由通道

安迪非常清楚對于被判處終身監(jiān)禁的肖申克來說，重獲自由是一種遙遙無期的等待。但他是被冤枉的，他堅信自己是無罪的，他應(yīng)該贖回自己應(yīng)得的自由。安迪一方面設(shè)法取得警方及獄友的信任，一方面開始構(gòu)筑救贖自己的自由通道。他以愛雕刻石頭為名從瑞德那里得到一把挖掘地道的鶴嘴鋤，沒人懷疑他會用這樣一個工具打造越獄之途，在別人看來要用它挖出一個通道需要600年，也就是幾乎不可能。他又讓瑞德幫他買了一幅麗塔·海華絲的美人圖掛在墻上，這幅美人圖帶給別人的解讀只不過是他對高墻外自由美好生活的癡狂留戀。白天，他把鶴嘴鋤藏在圣經(jīng)中，像其他囚犯一樣在獄警的命令下完成各種勞作；晚上，當別人進入深沉的睡夢中，他就用那把小小的鶴嘴鋤一點一點挖掘通向自由的出口。19年的堅持，他在美人圖的后面挖掘出一條與下水道相通的自由之路。在影片的最后，他匍匐穿行過500米骯臟的地下通道斬獲了太平洋海岸金色陽光下的自由。瑞德曾說：“有些鳥兒是注定關(guān)不住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边@個自由通道是屬于英雄的奇跡。

（二）啤酒、音樂、書籍帶來的自由時刻

強者自救，圣者度人。安迪身在獄中，精神卻是自由的。他愿意喚起肖申克每個人心中的那份自由。當他用自己的智慧為獄警哈德利解決了上稅問題以后，他向獄警為每位在修繕屋頂?shù)莫z友申請了一瓶啤酒。大家坐在太陽下邊休息邊喝著啤酒邊笑著聊天時，感覺就像自由人，好像是在自己家修房頂中間的小憩。每個人心中在體制生活中逐漸忘卻的自由被溫暖地撩撥起來?；貧w家庭，做自由的正常人，這樣的渴望被安迪重新點燃。

瑞德曾說監(jiān)獄生活充滿了一段又一段的例行公事，主基調(diào)永遠是灰色無聊乏味。當有一天正在勞動的他們聽到監(jiān)獄的上空飄揚著動聽的音樂時，所有的人先是被震撼了，接著陶醉了，升華了。這些失去自由的人在這一瞬間思想都插上了翅膀，隨著莫扎特的《費加羅婚禮》飛到高墻之外。這里莫扎特的音樂是自由和希望的象征，消散了所有的禁錮與束縛。［2］安迪讓每一個人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音樂之美，自由之美。音樂中的心靈是自由的，是誰也無法剝奪的。閱讀對于自由人來說既是獲取知識和本領(lǐng)的途徑又是閑暇時的消遣。而在監(jiān)獄里這則是一種奢侈的活動。為了讓肖申克的居民也能在閱讀中汲取自由的呼吸，安迪堅持不懈地向議會申請擴建圖書館，最終為肖申克建立了最好的監(jiān)獄圖書館。這個圖書館給肖申克這些身體失去自由的人插上了夢想的翅膀，讓心靈無處安放的他們精神變得自由充實。

（三）在友情中播撒勇氣與希望

湯米是在安迪入獄的第19個年頭進入肖申克的。他是個目不識丁，卻樂觀朝氣而又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靠偷竊所得養(yǎng)家糊口，因盜竊罪在肖申克短期服刑。安迪看到他善良聰明的本性，在圖書館義務(wù)為湯米補課，讓他通過考試獲取學(xué)歷，讓他明白家庭的責(zé)任和溫暖。燃燒起他心中對自由和美好生活的渴望。遺憾的是正當湯米信心滿滿準備重新開始自由美好生活時，卻因獄方認定他會妨礙到他們的利益鏈條而被奪去生命。瑞德與安迪在肖申克相處20年，建立了相互信任和友誼。體制化了的瑞德對自由不敢懷抱希望，認為希望是件危險的事情，在安迪的影響和帶動下，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氣，撐起希望的風(fēng)帆，與朋友安迪一起融入到自由美好的現(xiàn)實生活中。

四、結(jié)語

在《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所代表的希望、善良、自由終于在個人拼搏奮斗、不懈努力中戰(zhàn)勝了代表強權(quán)、腐敗、黑暗的體制。在與體制的博弈中他不僅將自己從禁錮中救贖出來，使朋友最終也得以救贖，還給周圍的人帶來爭取自由的希望和勇氣?！缎ど昕说木融H》是一個故事，也是一個忠告；是一段經(jīng)歷，更是一則寓言。像肖申克那樣狹小的空間未必能囚禁一個人的自由和希望，而肖申克外面的世界那樣龐大的空間也未必不是一種更大的枷鎖。心若不自由，處處是牢籠。精神自由才是更深刻的人生自由。［3］如何保持內(nèi)心最初的追求，在內(nèi)心永遠為希望保留一塊圣地，做生命的主人而不是體制的奴隸，是我們所應(yīng)該思考的人生命題。

注釋：

①IMDb，是internet movie database的縮略，指互聯(lián)網(wǎng)電影資料庫，是世界上最大的電影數(shù)據(jù)庫，也是目前互聯(lián)網(wǎng)上最為權(quán)威系統(tǒng)全面的電影資料網(wǎng)站。它所特有的電影評分系統(tǒng)深受影迷歡迎。注冊用戶可以給任何一部影片打分并加以評述，網(wǎng)站則會根據(jù)影片所得平均分、選票的數(shù)目等計算得出影片的甲醛平均分并依此進行TOP250和BOTTOM100的排行。

［1］齊雁飛.?？率浇庾x《肖申克的救贖》中的精神懲罰［J］.電影文學(xué)，2013，（3）.

［2］管樂.從電影《肖申克的救贖》看莫扎特音樂的獨特魅力［J］.電影文學(xué)，2012，（19）.

［3］思想之海［EB/OL］.人民網(wǎng)http：//blog.people. com.cn，2016-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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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2862（2017）02-0040-03

2016-12-05

魏愛萍，山西長治人，英語語言文學(xué)碩士，運城師范高等?？茖W(xué)校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xué)、英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