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對象化思想及其對人的發(fā)展的啟示

謝偉

摘 要：馬克思的對象化思想集中體現(xiàn)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以下簡稱《手稿》）之中。在《手稿》中，馬克思通過批判和揚棄黑格爾與費爾巴哈的對象化思想，論述了客觀事物對象性的普遍性、人是對象性存在物、對象化是人的本質力量、人的對象化是受動與能動的統(tǒng)一、人的對象性是一個歷史生成過程等五個方面的豐富內涵。馬克思的對象化思想在人自身的內在能力、外在的物質世界、人的社會關系三個方面對當今人的發(fā)展問題有重要啟示。

關鍵詞：黑格爾；費爾巴哈；對象化；人的發(fā)展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7）01-0019-03

德國古典哲學是馬克思《手稿》中對象化思想的直接理論來源，其中主要包括黑格爾以及費爾巴哈的對象化思想。馬克思吸收了二者對象化思想中的合理成分，摒棄其糟粕，在批判和揚棄二者的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的對象化思想。

一、《手稿》中馬克思對象化思想的理論淵源

黑格爾認為，對象化就是異化，二者是同一個概念。對象化即主體在運動中創(chuàng)造出異己的對象，使主體外化為他物的過程。黑格爾把自我意識和絕對精神看作是對象化的主體。自我意識的對象化就是自我意識把自己的人格外化于外部世界，把自己外化成他物，把他的世界創(chuàng)造并表現(xiàn)出來，并且把他創(chuàng)造和表現(xiàn)的世界當作一個不同于自身的異化的世界看待，進而克服和揚棄他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這也就是“意識—意識對象化—意識克服對象化回歸自身”這樣一個意識不斷否定自身的過程。

與黑格爾不同，費爾巴哈用感性的、有血有肉的人代替了黑格爾的自我意識和絕對精神，將人看作是對象化的主體。費爾巴哈看到了人是通過對象來認識自我的，他認為人的本質必須對象化，對象是人顯現(xiàn)出來的本質，是人客觀的、真正的自我。但是費爾巴哈看到了感性的人卻沒有看到人的感性活動，把人僅僅看作是純粹受動的感性存在，認為人只能像照鏡子般通過對象直觀自身，忽視了人在對象化活動過程中的主體性和能動性。

馬克思充分肯定和贊揚了黑格爾對象化思想中主體揚棄他創(chuàng)造的對象而回歸自身即主體能動性這點思想的偉大，但馬克思認為黑格爾忽視了主體的受動性——對象對主體的限制。另外，馬克思認為黑格爾所說的對象化是純粹的抽象思維活動，包含著唯心主義的神秘因素。馬克思批判黑格爾將對象化看作是自我意識和絕對精神的內部運動，批判黑格爾將自我意識和絕對精神當作對象化的主體。對于費爾巴哈，馬克思肯定了他將人作為對象化的主體，人通過對象來認識自我的思想，但馬克思批判費爾巴哈把人看作是純粹受動的存在物，把對象性僅僅看作感性直觀的對象性，只講人的受動性，不理解人的對象化其中包含的主體性和創(chuàng)造性。

馬克思克服了黑格爾意識內部的對象化和費爾巴哈直觀的對象化思想的缺點，對二者進行揚棄與發(fā)展，形成了馬克思在《手稿》中的對象化思想，即建立在客觀世界具有普遍對象性的唯物主義基礎上的一種人和世界現(xiàn)實互動、歷史生成的對象化思想。

二、《手稿》中馬克思對象化思想的豐富內涵

馬克思在《手稿》中集中論述了關于客觀世界對象性以及人的對象化活動的思想，這些思想也是馬克思對象化思想的核心所在，將其豐富內涵概括和總結起來可分為對象性是客觀事物的普遍屬性、人是對象性存在物、對象化是人的本質力量、人的對象化是能動與受動的統(tǒng)一、人的對象性是一個歷史生成過程的五個方面。

（一）對象性是客觀事物的普遍屬性

對象性是任何客觀事物都具有的普遍屬性。任何一種客觀存在的事物總是和周圍其他事物處于互為對象的關系之中。首先，任何一種客觀事物必須是對象性存在物，它自身之外必有對象。一個現(xiàn)實的存在物若沒有別的存在物作為自己的對象，它就是一個封閉的、僵死的、唯一的存在，它自身根本無法存在和發(fā)展。其次，一個客觀事物同時本身又是另一客觀事物的對象。如果一個現(xiàn)實的存在物本身不是別的存在物的對象，那么它自身也就不會有任何別的存在物作為它的對象，它也就同別的存在物之間不存在任何對象性關系，那它的存在就不是對象性的存在，就是非存在物。這種非存在物只能是一種非現(xiàn)實的、非感性的、抽象的東西。

馬克思通過太陽和植物的對象性關系的例子來論述和說明世界上客觀存在的事物互為對象、互相作用的對象性關系的現(xiàn)實性與普遍性?！疤柺侵参锏膶ο?，是植物所不可缺少的、確證它的生命的對象，正像植物是太陽的對象，是太陽喚醒生命的力量的表現(xiàn)，是太陽的對象性的本質力量的表現(xiàn)一樣。”[1]106世界上的任何客觀事物都處于對象性關系之中，構成互為對象的雙方都在各自表現(xiàn)以及確證著對方的存在、屬性和本質力量。任何一個現(xiàn)實存在的事物，它的屬性和本質都只能通過對象性的關系表現(xiàn)出來。

（二）人是對象性存在物

馬克思在《手稿》中指出客觀世界普遍的對象性，不只是為了說明自然界都有對象性，都是對象性存在物，而更主要是為闡述人是對象性存在物奠定基礎。人是自然界客觀現(xiàn)實的存在物，人理應也是對象性存在物。人的對象性關系，既不同于一般自然存在物之間的自在的對象性關系，也區(qū)別于動物對外部世界的本能的對象性關系。人有著自己特殊的本質特性，人的對象性關系是自為的、能動的對象性關系。

人作為自然存在的對象性關系。人來源于自然界，是整個自然界進化和發(fā)展的最高產物。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沒有了自然界，人就不能存在。所以，人是自然界的對象化，是自然界對象性的確證。同時，人類產生以后，人的生命活動在自然界之中表現(xiàn)出來，人對象化為自然。“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盵1]56人通過改造自然的對象化活動使自然界成為人的無機身體，自然作為人化自然，成為人對象化的產物和結果。

人作為類存在的對象性關系。人的特性便是自為性，即能動有意識的活動。人將人的對象性外化出來也就是對象化活動。這是人區(qū)別于其他受制于外界的自然存在物尤其是動物的依據(jù)。人是“自為地存在著的存在物，因而是類存在物。他必須既在自己的存在中也在自己的知識中確證并表現(xiàn)自身。”[1]107“一個種的整體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動的性質，而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是人的類特性?！盵1]57因為人具有自為性，人的對象性關系不僅僅表現(xiàn)于人的本能的生命活動，人能通過有意識的能動活動來表現(xiàn)自己和確證自己的類本質。整個客觀世界都能成為人的對象，都要接受人的對象化。人的類屬性直接體現(xiàn)在人在客觀世界的對象化活動之中。正是在改造客觀對象世界中，人才真正證明自己是類存在物。

人作為社會存在的對象性關系。首先，人與自然的關系直接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直接就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就是他自己的自然的規(guī)定?！爸挥性谏鐣?，自然界對人來說才是人與人聯(lián)系的紐帶，才是他為別人的存在和別人為他的存在，只有在社會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礎，才是人的現(xiàn)實的生活要素?！盵1]83其次，人作為社會人，一方面是作為對象化主體，將自身對象化在其他人之中，另一方面又是作為對象為他人確證主體性而存在，即“直接體現(xiàn)他的個性的對象如何是他自己為別人的存在，同時是這個別人的存在，而且也是這個別人為他的存在?！盵1]82

（三）對象化是人的本質力量

對象化是人的本質力量，首先，在于它展現(xiàn)和確證了人的生命。人只有憑借現(xiàn)實的、感性的對象才能表現(xiàn)自己的生命。存在于人之外的對象，是人為了充實自己，展現(xiàn)自己本質所不可缺少的。人的生命存在并不能純粹依靠人的生命的本身形式來展現(xiàn)，而是依靠人的生命活動，也就是對象化活動。比如，一個饑餓的人想要生存就得進食，就會尋找食物、制造食物。正是這種尋找和制造食物的對象性活動展現(xiàn)和確證了這個人的生命存在。

其次，對象化活動將人和動物根本區(qū)別開來。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活動變成自己意志和意識的對象，通過對象化活動表現(xiàn)自身。而動物與它的生命活動是直接同一的，是無差別的同一。動物不能把自己和自己的生命活動區(qū)別開來，它便是自己生命活動自身。這種有意識的對象化活動把人和動物的生命活動直接區(qū)別開來。

最后，對象化活動塑造和發(fā)展了人的感性能力和思維能力?！皩ο笕绾螌λ麃碚f成為他的對象，這取決于對象的性質以及與之相適應的本質力量的性質；因為正是這種關系的規(guī)定性形成一種特殊的、現(xiàn)實的肯定方式。”[1]86可見，人的感覺、思維等能力都是在人的對象化的活動中產生和發(fā)展起來的。人不僅通過思維，而且以全部感覺在對象世界中肯定自己。

（四）人的對象化是能動與受動的統(tǒng)一

人的對象化具有受動性，人的對象化活動的展開受到諸多因素的限制?！叭俗鳛樽匀坏?、肉體的、感性的、對象性的存在物，同動植物一樣，是受動的、受制約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盵1]105人的對象化的受動性一方面是指人的需要的受動性。人是一個自然存在物，具有多方面的欲望，因而人有對外界對象的需要，但是，人的欲望和需要的對象是在他之外而不依賴于他的存在，外在的自然存在物也不會主動地現(xiàn)成地滿足人的需要，人的需要具有對外界的依賴性。另一方面人的對象化活動也受到客觀條件和客觀規(guī)律限制。人即使擁有對象化的本質力量，也不能毫無限制地實施這種力量，人的對象性活動要以正確地認識、遵循和利用世界的客觀必然性為前提，否則人的對象化便會受挫。

同時，人的對象化也具有能動性。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也是自為地存在著的存在物，具有能動的主體意識。在對象化過程中，人能夠自由地表現(xiàn)自己的情感、愿望、意志等?！耙驗樗械阶约菏鞘軇拥?，所以是一個有激情的存在物?！盵1]107

作為人，他受到身外對象的制約，意識到自己是受動的，同時又受到來自自身內部欲望、熱情的驅使，這就會更加激發(fā)起人的激情和斗志，去沖破這種被壓抑、受遏制的狀態(tài)。因而，人的受動性反而激發(fā)了人的能動性。因為其是受動的，所以他才是能動的。

（五）人的對象性是一個歷史生成過程

人是歷史存在物，人的對象性存在是一個歷史生成過程。一方面，作為互為對象的人和整個自然界不是兩個現(xiàn)成的存在，也不是兩個現(xiàn)成的東西互為對象，而是有一個歷史的生成過程。隨著主體人的生成，作為人的活動對象的自然界對人也相應生成?！罢麄€所謂世界歷史不外是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是自然界對人說來的生成過程。所以關于他通過自身而誕生、關于他的形成過程，他有直觀的、無可辯駁的證明?！盵1]92人的對象性是人通過勞動在與整個自然界不斷互動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發(fā)展并豐富起來的。而且人本身的身體機能和感性器官事實上也并不全是由自然界直接提供，它同時也是人在自己的對象化活動的歷史過程中豐富和發(fā)展起來最后成為屬人的存在。

另一方面，人的對象化會經歷一個“對象化—異化—對象化”的歷史過程。人作為自由自覺的對象化活動主體，能夠用自己豐富的感性能力和自由的理性能力認識與把握自然，揚棄自然的因果律、必然性，使自然由“自在之物”轉向“為我之物”；但同時，人又必須作為勞動對象化的主體直接地現(xiàn)實地作用于自然，把主體豐富的感性能力和自由的理性能力轉化成為受因果律、必然性制約和支配的現(xiàn)實物質力量，利用工具的自然力去作用于自然，生產出勞動產品。這樣，隨著現(xiàn)實物質力量的增強與擴大，由勞動分工和私有制而直接產生的“異化勞動”就在“對象化”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這樣“為我之物”便成了“不為我之物”“非我之物”。等到生存力發(fā)展到消滅了分工和私有制，人類由“必然王國”進入“自由王國”，“異化勞動”又會隨之消失，人的勞動又會重新表現(xiàn)為對象化的活動。因而，人的對象性是一個歷史生成過程。

三、馬克思對象化思想對人的發(fā)展的啟示

人是對象性的存在物，人的本質的一切豐富和發(fā)展都必須通過人的對象性關系來表現(xiàn)，并通過人的對象化活動來實現(xiàn)。當今社會，私有制還沒有完全消滅，共產主義還沒有實現(xiàn)，勞動只是作為人的謀生的手段而沒有成為人的第一需要，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的實現(xiàn)還只是一個目標而不是一個既成事實。在這種條件下，人的發(fā)展問題，最現(xiàn)實的體現(xiàn)在豐富和發(fā)展人的對象性關系上。

（一）豐富和發(fā)展人自身的內在能力

人的發(fā)展，體現(xiàn)在人自身的內在能力方面。任何對象對人的意義都依賴于人的感覺并以人的感覺所及程度為基礎。“對于沒有音樂感的耳朵來說，最美的音樂毫無意義，不是對象，因為我的對象只能是我的一種本質力量的確證”[1]87。人有眼、耳、鼻、舌、體五官，相應地，人具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五感。這些感性能力是人接觸、感知、了解和認識客觀外在對象的基礎。人在身體肌理上擁有強大的眼睛，就會有出眾的視覺能力，就能夠看見、看清更多事物，就能夠使更多事物成為自己的對象，就能夠與色彩斑斕的世界建立起更豐富的對象性關系，其他感性能力也是如此。這些感性能力越強，在對應領域內人的對象性就越豐富，人的對象化活動越能開展，越能好的發(fā)揮。

另外，人具有抽象思維和理性能力，人的抽象思維和理性能力使人的對象性擺脫了自然界自在的對象性，而具有了人的尺度和主體性。人具有把外部世界和自己的生命活動本身變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識的對象的能力，“人懂得按照任何物種的尺度來進行生產，并且懂得處處都把內在的尺度運用于對象”[1]58并衡量對象和塑造對象。所以，人的發(fā)展，首先就是要保持、維護和鍛煉人的感官機能，并在此基礎上豐富和發(fā)展人內在的感性能力和理性能力。

（二）豐富和發(fā)展外在的物質世界

人的發(fā)展，也體現(xiàn)在外在的物質世界方面，這就要求創(chuàng)造一個物質極大豐富的對象世界，使人能夠與整個物質世界建立廣泛的普遍的對象性聯(lián)系。首先，“工業(yè)的歷史和工業(yè)的已經生成的對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開了的關于人的本質力量的書”[1]88。一方面，工業(yè)創(chuàng)造的巨大的物質世界體現(xiàn)和確證了人的對象化的本質力量；另一方面，人也要時刻與工業(yè)不斷創(chuàng)造和更新的新物質世界結成對象性關系，使人的對象性在工業(yè)發(fā)展的過程中不斷豐富和發(fā)展。也就是說，實現(xiàn)社會主義工業(yè)化是實現(xiàn)人的發(fā)展的必然要求。其次，馬克思設想的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是建立在消滅商品經濟的基礎之上，但是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商品經濟仍然存在，人的發(fā)展要以商品經濟為基礎和條件，人的對象性的豐富和發(fā)展要求有豐富的對象世界，也就是商品世界。商品作為人對象化活動產生的勞動產品，凝結了人的才能、意識、情感、愿望，具有屬人的屬性。人越能創(chuàng)造出和擁有豐富多樣的屬人的商品，也就越能確證人的本質力量，實現(xiàn)人的發(fā)展。人如果都能與商品世界建立起豐富的對象性聯(lián)系，能夠普遍地平等地面向整個商品世界，不僅能夠面對普通的商品，而且也有權利有機會有能力面對高級商品，使整個商品世界成為自己或者創(chuàng)造或者消費的對象，那么人就能夠極大地豐富自己的對象性。這種人的對象性的豐富與發(fā)展才是人現(xiàn)實的豐富與發(fā)展。

（三）豐富和發(fā)展人的社會關系

人的發(fā)展，還體現(xiàn)在人的現(xiàn)實的社會關系之中。馬克思認為，人不是抽象的存在物，人的本質，在現(xiàn)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的社會關系也就是人與他人的關系，這種關系必須要對象化才能表現(xiàn)出來，才能是現(xiàn)實的，否則只是抽象的而不是具體的社會關系。也就是說，人只有在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中，人與他人的關系才能體現(xiàn)和實現(xiàn)。人在交往過程中不斷生成和豐富自身與他人的對象性關系。社會關系包括生產關系、經濟關系、政治關系、思想關系等，相應地，人的發(fā)展在社會關系上就表現(xiàn)為人在生產、經濟、政治、思想等領域內交往關系的深化和擴大。同時，這些社會關系中，生產關系是核心，人的發(fā)展也就集中體現(xiàn)在生產交往的實現(xiàn)程度上。生產關系一成不變，人與人之間的生產交往就會受到限制和禁錮，人與人之間就不會生成新的對象性關系，人就不會發(fā)展。所以，人的發(fā)展是與生產關系的變革緊密聯(lián)系的，隨著生產關系的變革而不斷走向豐富和走向全面。對生產關系的變革要形成一種常態(tài)，只有如此，人才能不斷擴大自身與他人的生產交往，將更多的人發(fā)展成為自己生產交往的對象，豐富自己的對象性。人的生產交往的對象性越豐富越廣泛，人也越有多種可能創(chuàng)造出豐富多樣的物質對象，在現(xiàn)實上滿足人的發(fā)展的需要，而人的發(fā)展的需要越是得到滿足，人就越能夠在交往中進一步豐富人的對象性關系，從而使人在對象性關系的不斷實現(xiàn)與擴大中實現(xiàn)人的持續(xù)發(fā)展。

參考文獻：

[1]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