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軍
摘要:鼻子是人類五大感官之一,嗅覺是鼻子所具備的功能之一。從傳播學媒介環(huán)境學派的角度來看,當眼睛和耳朵等感官獲得電視和電話等各種類型的媒介的延伸,鼻子及其嗅覺卻處于被忽視的狀態(tài)。究其原因,筆者認為,生物機制和社會機制兩方面的原因?qū)е铝吮亲蛹捌湫嵊X的“失落”,阻礙了現(xiàn)代嗅覺傳播技術在人類日常生活中的廣泛運用。
關鍵詞:嗅覺;媒介;退化;抑制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CN61-1487-(2016)02-2-0028-03
二、嗅覺失落的生物機制和社會機制
嗅覺的失落已經(jīng)成為不可避免的事實,探究嗅覺失落的緣由,筆者認為,存在著一套生物機制和一套社會機制,二者結(jié)成“聯(lián)軍”,對嗅覺形成“合圍”,并施行“剿殺”。
(一)嗅覺失落的生物機制
人類嗅覺失落的生物機制主要表現(xiàn)為嗅覺退化。從人類作為整體而言,這種嗅覺的退化是客觀存在的;同時作為個體來講,這種嗅覺的退化同樣普遍存在。
有相關研究指出,人類的“旁枝”中不乏嗅覺靈敏者。比如尼安德塔人(Neanderaler)就被研究者懷疑擁有比現(xiàn)代人類更好的嗅覺,同樣是人類“遠親”的“海人”(homo sapiens sapiens)(一種類人猿,被認為和潛水的哺乳動物一樣,其食物主要由海中取得)的嗅覺可能比現(xiàn)代人類差,但派特·瓦潤指出,“人類學的文獻指出,原始人類的嗅覺能力比現(xiàn)代人類好”。[7]273億6500萬年前,動物由水生過渡到陸生,因此魚類的嗅覺神經(jīng)元中就含有了水基的受體,用來在水中識別氣味;而哺乳動物則具有了氣基的受體,用以辨別空氣中的氣味。隨著鯨類的進化,它沒有魚類的水基,反而具有哺乳動物的氣基,雖然它們的氣味基因都存在,但都失去了嗅覺功能:它們的鼻腔通道已經(jīng)被“進化”改造為排氣口,以便于呼吸,而不是用鼻腔來識別氣味。如前所述,人類3%的基因用作氣味基因,但基因?qū)W家發(fā)現(xiàn),“上千個基因中有整整300個因為突變而徹底失去功能,這些突變已經(jīng)將其結(jié)構(gòu)改變得無法修補(其他哺乳動物確實使用這些基因)”。[8]151因此,我們不妨認為,原本具有強大嗅覺能力的人類祖先在進化的過程中,嗅覺能力和鯨魚一樣慢慢退化了,以至于現(xiàn)代人類不得不面對著“失落的嗅覺”。漢娜·霍姆斯在《盛裝猿》中同樣持嗅覺退化的觀點,“老鼠有300個專門負責犁鼻器的基因,而我只有兩個,其他的犁鼻器基因都已退化。甚至正常的鼻子組織,很多動物用來作為犁鼻器備份的部分,其基因也完全消失了。老鼠的鼻內(nèi)有1000中氣味受體。而我只有350種”。[9]82
然而,嗅覺退化的動力何在?從人類演化史的角度來看,隨著人類走出森林,人類由爬行變成了直立行走,隨之而來的是人類身高的增加,由此對嗅覺和視覺產(chǎn)生不同的后果:人類不再像蜥蜴等爬行動物一樣爬行,鼻子不由自主地離開地表。但氣味比空氣重,往往依附于略高于地表的位置,但人類的進化使得鼻子和氣味的關系變得生疏,鼻子的嗅覺功能得不到氣味的刺激,因此像不被利用的尾巴一樣,被人類所忽視和拋棄;人類直立行走的同時,身高的增高導致人類視野的開闊,因此人類更多地利用視覺的優(yōu)勢獲取信息。隨著人類進化導致的人類直立行走,一方面是嗅覺的退化,另一方面是視覺的強化,正好印證了約阿夫·吉拉德的發(fā)現(xiàn):發(fā)育出視覺的哺乳動物傾向于擁有大量功能喪失的嗅覺基因。[8]152正是基于嗅覺退化和視覺稱霸的事實,尼爾·舒賓認為,“結(jié)論很清楚:人類是將嗅覺轉(zhuǎn)換成視覺這種傳承體系的一個部分?,F(xiàn)在我們仰仗視覺多于嗅覺,這在我們的基因組中反應出來。在這個轉(zhuǎn)換當中,人的嗅覺不再受到重視,于是許多嗅覺基因變得毫無用處”。[8]152僅僅因為人類直立行走導致嗅覺和氣味的分離以及視覺的被強化致使“嗅覺的失落”,同樣從嗅覺的特性來看,康德認為,“為了享受,對它(嗅覺)不進行培育和使之精細是不值得的,因為比起能使它得到快適的對象來看,有更多的令人惡心的對象(尤其是在人多的場合),而且當它能使人快樂的時候,由這種感官而來的享受也總是暫時的和轉(zhuǎn)瞬即逝的”。[10]34無獨有偶,派特·瓦潤等人和康德的觀點不謀而合,他們寫道,“準確判斷出氣味的好處有限。我們對氣味的感受,主要目的是傳遞正向或負向訊號;至于究竟聞到什么物質(zhì)則是次要議題”。[7]104無論是因為前者,還是因為后者,都證明了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慢慢弱化作為“雞肋”的嗅覺,使之處于失落狀態(tài)。
作為整體的人類在進化中讓嗅覺退化,從異質(zhì)同構(gòu)的角度來看,作為個體的人也在發(fā)育中弱化了嗅覺。在嗅覺的失落方面,個體發(fā)育成為被按下快進鍵的人類進化。實驗表明,嬰兒和母親能夠通過氣味相互辨認,這是因為嗅覺很早就在胚胎的腦部發(fā)育,“是一種古老的感覺,與腦部的年輕構(gòu)造——即左腦新皮質(zhì)區(qū)(neocortex,掌管“語言中樞”)很少有直接交流,卻和調(diào)節(jié)情緒及運動有關的古老構(gòu)造產(chǎn)生很多發(fā)展完好的連接,包括所謂邊緣系統(tǒng)(limbische system)”。[7]21個體處于胚胎時期就已經(jīng)具備嗅覺感知能力,這種感知是通過犁鼻器等附屬嗅覺系統(tǒng)來完成的,細胞生物學家大衛(wèi)·莫倫在2至5個月大的胚胎腦部找到發(fā)展完全的附屬嗅球,但5個月以后就找不到了,犁鼻器等附屬嗅覺器官和腦部的連接會退化,而且在掌管意識的大腦皮層演化到當下格局以前,這些和嗅覺相聯(lián)系的大腦原始部位就已經(jīng)消失,因此這些嗅覺器官和細胞的功能則會弱化甚至消失。嬰兒正是利用這些犁鼻器在母親子宮內(nèi)通過氣味和母親進行著化學交流,并且其第一個感知到的氣味就是母親羊水的氣味。這些羊水的氣味產(chǎn)生了銘刻作用,使得嬰兒能夠在出生之后依然能夠通過他獨特的氣味感知能力識別母親和完成吮吸。但因為犁鼻器等附屬嗅覺系統(tǒng)的退化,嬰兒在發(fā)育過程中,嗅覺也隨之發(fā)生退化。
不論是整個人類,還是單個人,都在進化和發(fā)育的過程中經(jīng)歷了嗅覺的退化。嗅覺的退化和視覺的增強彼此之間的互動關系正好印證了麥克盧漢的觀點,他認為,“媒介作為我們感知的延伸,必然要形成新的比率。不但各種感知會形成新的比率,而且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也形成新的比率”,[11]71“廣播沖擊的是視覺,照片沖擊的是聽覺。每一種新的影響都要改變各種感知的比率”。雖然麥克盧漢論述的是媒介的產(chǎn)生對人類感知比率的變化,但人類進化或者發(fā)育之初,任何感官的被利用都不亞于人類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媒介。所以,人類進化或者發(fā)育所導致的視覺稱霸像路燈一樣拉長了嗅覺失落的背影。
(二)嗅覺失落的社會機制
嗅覺的失落不單單是進化和發(fā)育這種生物機制導致的,社會機制同樣為嗅覺的持續(xù)失落推波助瀾,而這種社會機制主要表現(xiàn)為對嗅覺的貶低和抑制。經(jīng)過梳理和分析,筆者認為,嗅覺往往和疾病以及欲望聯(lián)系在一起,成為人們貶低和抑制嗅覺的原因。
因為缺乏對傳染性疾病的了解,18世紀和19世紀初的醫(yī)生和相關的研究人員認為,人類的疾病和臭氣有關。著名的耳鼻喉科專家威廉·弗里斯就曾深信鼻子是造成他偏頭疼的原因,就連他的密友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認為鼻子和疾病之間的關聯(lián),“弗洛伊德鼻子痛得越厲害,他就越相信弗里斯關于其鼻子是其心臟病病因的診斷”[12]224。因此,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瘧疾”的字面意思是指“不好的空氣”。這種臭氣和疾病之間關系的漫長探尋始終建立在相信臭氣會導致疾病這樣一種“信念”之上,下面一段描述使得這種“信念”顯得如此根深蒂固:“他們以下列做法對抗惡臭:建立密閉式污水處理系統(tǒng);將通風口及風箱放在合適的位置;關閉工廠;在醫(yī)院裝置室內(nèi)便器及便盆;以鹽、石灰和硫酸清理墓地;清空糞池;草擬污水處理工作人員管理法規(guī);排掉發(fā)臭的沼澤;墻壁地下室和木制品用熟石膏處理、填補、粉刷及涂上白色涂料;家具用抗臭亮光漆處理。蘇格蘭一位衛(wèi)生專家為了使臭味消失,竟然打破勞工家里的窗戶?!盵7]16這些抗臭做法都讓人覺得人類已經(jīng)“談臭氣色變”,看不見、摸不著的臭氣迫使人類吸入體內(nèi),相對于惡心場面導致視覺反感這種外在性來說,“通過嗅覺吸收(進肺里)比通過嘴或咽喉的吸收通道是更加內(nèi)在的”。[10]33被迫性和內(nèi)在性使得導致疾病的臭氣像幽靈一樣盤旋在人類的頭頂,人類對疾病的恐懼轉(zhuǎn)移到對臭氣的厭惡,對臭氣的厭惡置換為對嗅覺的貶低。
“嗅覺”和“欲望”兩者聯(lián)系的觀念更是根深蒂固。古希臘時期,柏拉圖在《會飲》篇里對愛若斯進行了討論,愛若斯是一個會施魔法的藥劑師,也是一個追求愛欲的精靈。而現(xiàn)代意義上的香水就是一種藥劑,柏拉圖譴責香水,認為香水會使得人顯得柔弱,使人想得到肉體的歡愉。弗洛伊德經(jīng)過研究認為,“鼻子的重要性不僅僅在于它的呼吸功能和嗅覺功能,更在于它與性欲的聯(lián)系”。[12]229誠如這些智者所言,因為嗅覺獨特的生理特性,它較少和處理語言的相關部位相連接,因此對嗅覺的刺激較少經(jīng)過理性的權(quán)衡,而直接通過腦部正中央的下丘腦控制人的愛恨情仇等情緒以及挑起情欲,從而直接促使情緒的展現(xiàn)和行為的發(fā)生,因此將嗅覺和欲望聯(lián)系起來有著堅實的生理基礎。將嗅覺和情欲聯(lián)系起來的一個極好的例子就是香水。眾所周知,不論多么昂貴的香水,其基本原理就是利用氣味分子和嗅覺器官的交流。最早的《圣經(jīng)》中記載用蘇合香、白松香等植物的香料焚燒產(chǎn)生香氣來祭神,隨著香水的誕生,研究者開始采用動物的分泌物來制造香水,而動物的分泌物實際上是費洛蒙。自然科學家黛安娜·阿克曼(Diane Ackerman)稱費洛蒙是“獸欲的化生”。[13]15這些費洛蒙在研究者和生產(chǎn)者看來能夠吸引異性,就像莎士比亞時代女性腋下蘋果片所沾的汗水以及奧地利農(nóng)夫腋下手帕所沾的汗水一樣能夠勾起愛欲。將嗅覺、香水和欲望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的莫過于德國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于80年代寫的小說《香水:一個謀殺犯的故事》,2006年德國著名導演湯姆·提克威根據(jù)這部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更是將這三者的關系表現(xiàn)的痛快淋漓。
研究者已經(jīng)察覺到了理性社會對嗅覺的抑制,“弗洛伊德繼續(xù)由弗萊氏的觀點觀察到現(xiàn)代社會強烈地壓抑對體味的盡情欣賞,忽略如此可能造成精神上的不安”[7]37;大衛(wèi)·勒布雷東在談到氣味時指出,“在私人空間里,彌漫著許多氣味,盡管我們對它們的關注不被重視,甚至遭到社會文化領域有意無意地掩蓋”。[14]164從社會機制上來看,對嗅覺的抑制從個人孩童時期就開始出現(xiàn)。相關的研究表明,對氣味的評價更多的是后天形成的。兒童對氣味有更大的容忍性,對他們而言,只有不同氣味的差別,而沒有氣味好惡的區(qū)分。因此,兒童喜歡玩自己的糞便和尿液,然而并不是因為糞便和尿液好玩,而是糞便和尿液所散發(fā)的氣味在兒童看來并不臭,反而這些在大人對氣味評價中認為臭的排泄物在他們看來可能是香的。因此,“克勞德·蓋涅白對兒童的粗俗游戲所進行的研究顯示,這些游戲中充斥著與糞便有關的氣味信息”。[14]167但隨著兒童的成長,整個社會對香臭的評價體系會經(jīng)過父母以及老師等等方式對其形成心理壓力,形成??滤f的“規(guī)訓與懲罰”的體制,經(jīng)過對兒童行為的獎勵和處罰來將整個社會對氣味的評價銘刻在兒童心底,使其將具體的氣味和好惡聯(lián)系在一起,因此兒童對排泄物的喜好受到了整個社會的壓制,以至于不再玩自己的排泄物甚至是遠離它們。直到兒童成年,對在公開場合說這些排泄物的名稱也嗤之以鼻,但成人上廁所所用的時間超過實際需要的時間又說明了人們對自己排泄物的“感情猶在”,只是因為社會抑制的作用而被壓制到私人領域。
結(jié)語
生物機制導致了嗅覺的退化,社會機制抑制了嗅覺的發(fā)展,兩種機制“前仆后繼”壓制嗅覺,造成嗅覺的失落,阻礙了現(xiàn)代嗅覺傳播技術在人類日常生活中的廣泛運用。不論是進化的逼迫,還是理性的壓制,都讓嗅覺在失落中處于尷尬地位,因為相比較“進化”和“理性”所代表的光明一面,嗅覺以及嗅覺所代表的原始、疾病、落后、惡臭、欲望等不得不被前者壓制到黑暗的一面。“進化”和“理性”正是自啟蒙運動和達爾文以來人類所奮力追逐和竭力保守的陣地和力量,因此與其說是進化和理性致使嗅覺失落,不如說是文明壓制了嗅覺,正如弗洛伊德所言,“我們的文明乃是建基于對本能的壓制上”。[15]265他在1909年就對文明人對嗅覺進行限制的行為提出了質(zhì)疑,“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提高,確切地講,性欲應該成為壓抑的中心話題。因為人們很久以來就知道,在動物組織中,性本能與嗅覺的聯(lián)系是多么緊密”。[12]233嗅覺和性本能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因此嗅覺成為性本能為文明鋪路的“器質(zhì)性壓抑”的陪葬品。無獨有偶,在《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一書中唯一談論到氣味的論述中,麥克盧漢說道,“嗅覺不僅是人最美妙的感官,而且也是最形象化的感官,因為和其他任何感官相比,它能更加完整地調(diào)動人的整個觀感系統(tǒng)。因此,讀寫文化高度發(fā)達的社會采取步驟去減弱或消除環(huán)境中的氣味,就不足為奇了”。[11]169文明社會正是讀寫文化高度發(fā)達的社會,后者對氣味的排斥正是文明對嗅覺的排斥。弗洛伊德和麥克盧漢在文明和嗅覺兩者之間關系的看法上不謀而合的認為,文明和嗅覺相互排斥,前者的發(fā)展導致后者的失落。
反觀現(xiàn)代社會,視覺和聽覺如狼似虎般攻城掠地,竭力擠占人類的感知空間。這種感知比率的失衡早被麥克盧漢看在眼里,在他看來,每一次媒介技術的發(fā)明都會伴隨著人類感知比率的調(diào)整。但無論如何調(diào)整,嗅覺作為人類的感官之一始終被排斥在外,按照麥克盧漢的觀點來看,現(xiàn)代日常生活中的人類也沒有獲得鼻子和嗅覺的延伸。2000年5月5日新華社的一篇題為《以科學家研究嗅覺傳播技術取得進展》的新聞似乎讓失落的嗅覺看到了希望,新聞報道說,“以色列魏茨曼研究所日前宣布,該研究所的兩名科學家已經(jīng)在利用電腦發(fā)展嗅覺傳播技術方而取得一些進展,有望填補多媒體傳播時代的空白”。而詳細的新聞報道表明,魏茨曼研究所的哈雷爾和蘭切特教授所研究的目的正是致力于讓嗅覺得到延伸,“如果他們的技術取得成功,人們將可以在上網(wǎng)、看電視、電影、玩電腦游戲甚至打電話的同時接收到相應的嗅覺信號”。兩位教授計劃在當年年底完成第一個“人造電子鼻”,并希望他們的技術在未來三、四年間投入日常應用。當下科技已經(jīng)制造出電子鼻,并在食品生產(chǎn)等領域廣泛使用,但即使15年過去了,電子鼻投入日常應用卻依然遙遙無期。由此可見,實現(xiàn)嗅覺在日常生活中的廣泛延伸并不是觸到了技術的瓶頸,而是遭到了文明的阻礙。雖然弗洛伊德認為,壓制嗅覺讓我們對幸福無能為力,但嗅覺失落的利害得失,還有待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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