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余王尉仇臺考略

劉洪峰，張　芳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xué)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18）

夫余王尉仇臺考略

劉洪峰，張芳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xué)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18）

尉仇臺是夫余歷史上較為重要的國王，其事跡在諸多史籍中都有提及，但其生卒年以及在位時間不詳。深入探討相關(guān)史料，推測其大致生存年代為公元100年至194年之間，并認(rèn)為尉仇臺與夫臺為同一人。

夫余；尉仇臺；《三國史記》

夫余國，公元前200年左右建立，公元494年滅亡，前后存在約700年。據(jù)現(xiàn)有史料，夫余歷史上有名字的國王共14位，分別是東明、解慕漱、解扶婁、金蛙、帶素、帶素弟、始、夫臺、尉仇臺、簡位居、麻余、依慮、依羅、玄，他們出現(xiàn)在中國史書《后漢書》《三國志》《隋書》《北史》《晉書》《資治通鑒》以及朝鮮史書《三國史籍》《三國遺事》等中。尉仇臺是夫余王之一，在史籍中出現(xiàn)次數(shù)最多，詳見表1。

目前，國內(nèi)學(xué)界對于夫余王的專門研究成果不多，如劉子敏的《〈三國志·夫馀傳〉中的錯簡問題探討——與明學(xué)、中澍同志商榷》［1］、李炳海的《夫余神話的中土文化因子——兼論夫余王解慕漱系中土流人》［2］、王旭的《夫余始祖東明》［3］、楊軍的《夫余史研究》［4］等，研究成果中涉及到簡位居、解慕漱、東明、尉仇臺等。以楊軍先生的《夫余史研究》為例，其中第九個問題是關(guān)于夫余王考證，涉及尉仇臺的相關(guān)史事及年代，論述較為深入。筆者在充分吸收上述研究成果基礎(chǔ)上，根據(jù)現(xiàn)有史籍記載，對尉仇臺生存年代以及其在位時間再作考證，敬請方家批評指正。

表1　文獻中涉尉仇臺史料表

一、尉仇臺出生的大致時間

史籍中關(guān)于尉仇臺的生年記載語焉不詳，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相關(guān)史料大致推測其出生年代?！逗鬂h書·東夷傳》載：“永寧元年，（夫余王）乃遣嗣子尉仇臺詣闕貢獻，天子賜尉仇臺印綬金彩?！笔妨现械摹坝缹帯笔菛|漢安帝劉祜的第三個年號，永寧元年是公元120年，夫余王派遣作為“嗣子”的尉仇臺“詣闕貢獻”，漢安帝賜予尉仇臺印綬金彩。推測尉仇臺出生的大致時間，我們從如下兩點考慮。

第一，關(guān)于“嗣子”一詞如何理解?！八谩?，《說文》載：“諸侯嗣國也。從冊從口，司聲?！眱?，帝王對臣下封土授爵的文書?？冢陬^命令。司，世代從事某專業(yè)?？?、冊、司聯(lián)合起來表示“關(guān)于子承父業(yè)的皇帝批文”。本義為（經(jīng)皇上恩準(zhǔn)）父親傳位或傳業(yè)給嫡長子，也有繼承之意。《爾雅》：“嗣，繼也?！薄稌ず榉丁罚骸坝砟怂门d。傳：‘繼也。'”對于“嗣子”的理解有三層含義。一是古代帝王或諸侯的繼承人被稱為嗣子?！蹲髠鳌ぐЧ辍罚骸摆w孟曰：‘黃池之役，先主與吳王有質(zhì)，曰：好惡同之。今越圍吳，嗣子不廢舊業(yè)而敵之。非晉之所能及也，吾是以為降。'”杜預(yù)注：“嗣子，襄子自謂?！倍桥f時稱嫡長子為嗣子?！短乒蕶z校尚書左仆射右龍武軍統(tǒng)軍劉公墓志銘》：“子四人：嗣子光祿主簿縱，學(xué)於樊宗師，士大夫多稱之；長子元一……次子景陽、景長，皆舉進士?！比桥f時無子者以近支兄弟或他人之子為后嗣，亦稱“嗣子”。筆者輯錄《后漢書》中的“嗣子”一詞，還有《志第五·禮儀中》，“三公升自阼階，安梓宮內(nèi)珪璋諸物，近臣佐如故事。嗣子哭踴如禮。”這是皇帝駕崩后的喪禮條文，其中“嗣子”是指皇太子、諸皇子?！吨镜诙濉ぐ俟俣?，“皇子拜王，贊授印綬。及拜諸侯、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臺下鴻臚召拜之?！边@是對漢代官制中大鴻臚的記載，“嗣子”是指諸侯繼承人。《卷十六·鄧寇列傳第六》，“昌安侯襲嗣子籓，亦尚顯宗女平皋長公主，和帝時為侍中?！边@是昌安侯鄧襲死后，其子鄧籓繼承昌安侯的爵位，“嗣子”也指繼承人?！毒砣拧②w淳于江劉周趙列傳》，“竊見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素行孝友，謙遜潔清，讓封弟憲，潛身遠跡。……和帝納之，下詔曰：‘故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當(dāng)襲般爵，而稱父遺意，致國弟憲，遁亡七年，所守彌篤。'”這是對居巢侯劉般的兒子劉愷的記載，劉愷本來是居巢侯的繼承人，后因為劉般的意愿，把爵位讓給弟弟劉憲，這里的“嗣子”是指嫡長子。此外，《卷五十一·李陳龐陳橋列傳》，“桓帝末，鮮卑、南匈奴及高句驪嗣子伯固并畔，為寇抄?！薄毒砦迨濉ふ碌郯送趿袀鳌?，“忠立十三年薨，嗣子為黃巾所害?！薄毒戆耸濉|夷列傳》，“宮乃遣嗣子遂成將二千余人逆光等，遣使詐降?！本鶓?yīng)指繼承人?？梢姡逗鬂h書》中的“嗣子”多指擁有繼承權(quán)的兒子。所以，筆者認(rèn)為尉仇臺當(dāng)時應(yīng)是夫余王的繼承人。

第二，關(guān)于尉仇臺出使時的年齡。永寧元年，尉仇臺代表夫余出使東漢，得到漢安帝劉祜所賜的印綬。印是皇帝所冊封官職或官員品級的信物，綬是系印的絲帶。佩綬是漢代的一種官制，由朝廷同印一起頒發(fā)，辭職或死亡時，印綬都要交還朝廷。綬的樣式要與印相配，漢朝有嚴(yán)格的等級規(guī)定。尉仇臺以夫余王子身份朝拜，漢安帝即賜印綬，且綬的等級還是“金彩”，可以看出東漢對尉仇臺十分重視。至于尉仇臺的“金彩”印綬的品級，由于資料的缺乏我們尚不能確定，只是據(jù)《后漢書》和《冊府元龜》記載，夫余王繼位后，“漢朝常豫以玉匣付玄菟郡，王死則迎取以葬”，可見品級不低。至于尉仇臺出使時的年齡，筆者推測其當(dāng)時至少20歲。《禮記·曲禮上》載：“人生十年曰幼，學(xué)。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壯，有室?！惫糯凶佣畾q舉行冠禮，以表示成年，但體魄瘦小，且稍年少，故稱為“弱”。尉仇臺能夠以“嗣子”身份出使東漢，其至少應(yīng)該在“弱冠”之年，所以，尉仇臺的出生年代約是公元100年前后。

二、尉仇臺在位的大致時間

根據(jù)《后漢書·東夷傳》記載，永寧元年（120），尉仇臺是夫余王子，但其何時即位，史料不詳。我們通過相關(guān)史料可以推測尉仇臺的大致在位時間。《三國志·東夷傳》記載，“漢末，公孫度雄張海東，威服外夷，夫馀王尉仇臺更屬遼東。時句麗、鮮卑強，度以夫馀在二虜之間，妻以宗女。尉仇臺死，簡位居立?！笔妨现谐霈F(xiàn)了一個時間關(guān)鍵詞“漢末”，同時記錄了兩個事件，即尉仇臺“更屬遼東”和公孫度“妻以宗女”。這是尉仇臺明確的在位時間。

第一，關(guān)于尉仇臺“更屬遼東”的大致時間。尉仇臺“更屬遼東”的時間是漢末，原因是“公孫度雄張海東”。公孫度其人在《三國志·二公孫陶四張傳·公孫度》有記載，“公孫度字升濟，本遼東襄平人也。度父延，避吏居玄菟，任度為郡吏?！壬贂r名豹，又與琙子同年，琙見而親愛之，遣就師學(xué)，為取妻。后舉有道，除尚書郎，稍遷冀州刺史，以謠言免。同郡徐榮為董卓中郎將，薦度為遼東太守?！笨梢姽珜O度雄張海東的時間，我們應(yīng)從考察其成為遼東太守的時間著手。公孫度成為遼東太守的時間在學(xué)界中存在爭議。根據(jù)《三國志·二公孫陶四張傳·公孫淵》記載：“始度以中平六年據(jù)遼東，至淵三世，凡五十年而滅?！闭f明其成為遼東太守的時間是中平六年，即公元189年。而據(jù)《后漢書·袁紹劉表列傳下》記載：“康，遼東人。父度，初避吏為玄兔小吏，稍仕。中平元年，還為本郡守。在職敢殺伐，郡中名豪與己夙無恩者，遂誅滅百余家。因東擊高句驪，西攻烏桓，威行海畔?！闭f明公孫度成為遼東太守的時間是中平元年（184）。學(xué)者房奕在其博士論文中通過論證《三國志·管寧傳》《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jì)》的相關(guān)史料以及“公孫度時惡北海劉政”的史料認(rèn)為“公孫度據(jù)遼東當(dāng)在186年之前”，即184年。筆者亦傾向此種觀點。［5］19－20這說明公元184年是尉仇臺明確的在位時間。

第二，關(guān)于公孫度“妻以宗女”的大致時間。公孫度“妻以宗女”的前提是“句麗、鮮卑強”。我們分析二者“強”的大致時間，依據(jù)是《三國志·烏丸鮮卑東夷傳》和《三國史記》的相關(guān)記載，我們總結(jié)如下：首先，關(guān)于高句麗強盛的時間。高句麗在漢殤、安帝時期，太祖大王宮（53～121）數(shù)次侵?jǐn)_遼東和玄菟郡，121年，時任遼東太守的蔡風(fēng)和玄菟太守的姚光興兵伐之，宮先詐降和解，后有精兵進犯，使兩郡損失嚴(yán)重。宮死后，遂成（121～126）即位。遂成死后，伯固（126～179）稱王，在順、桓帝時期屢次進攻遼東郡，并殺死帶方郡郡守，虜?shù)脴防颂仄迌海?46）。169年，伯固被玄菟太守耿臨擊敗，歸屬遼東。172年，漢朝興兵討伐高句麗，伯固固城據(jù)守，待漢軍糧草不濟撤退之時，令明臨答夫出戰(zhàn)，漢兵大敗。伯固死后，男武（179～197）稱王。184年，漢軍攻打高句麗，男武率軍戰(zhàn)于坐原，漢軍大敗。男武死后，延優(yōu)（197～227）稱王，197年，公孫康擊破都城，其弟拔奇率三萬余口投降公孫康，高句麗國力下降。通過以上敘述可以看出高句麗在東漢時期在121年至184年期間比較強大。其次，關(guān)于鮮卑強盛的時間。鮮卑在檀石槐（152～181）當(dāng)政時期實力迅速增強。漢桓帝曾遣匈奴中郎將張奐征討，不克，隨即漢欲封王聯(lián)姻，被檀石槐拒絕。當(dāng)時鮮卑以右北平為中心，分為東、西、中三部，東至夫余、貊族地區(qū)，西至敦煌、烏孫，中部至上谷，形成一個地域龐大，實力強勁的國家。至漢靈帝（156～189）時期，每年都要多次劫掠幽、并兩州，實為漢朝心腹大患。檀石槐死后，他的兒子和連稱王，他荒淫無道，賞罰不明，導(dǎo)致眾叛親離，鮮卑國力衰退。綜上可知，鮮卑在東漢時期在檀石槐在位即152年至181年期間比較強大。因而，筆者認(rèn)為公孫度“妻以宗女”的時間大概在184年前后，尉仇臺這一時期肯定在位。

第三，關(guān)于尉仇臺的退位時間。史籍中對尉仇臺退位的時間也沒有明確記載，但也有相關(guān)史料可尋，《三國志·東夷傳》記載，“舊夫馀俗，水旱不調(diào)，五谷不熟，輒歸咎於王，或言當(dāng)易，或言當(dāng)殺?！惫P者認(rèn)為可以從自然災(zāi)害原因看尉仇臺可能的退位時間。史籍中關(guān)于夫余的自然災(zāi)害情況沒有留下記載，但我們可以通過同一時期相鄰或接近地區(qū)的自然災(zāi)害情況進行分析。首先，漢魏時期，夫余與高句麗接壤，《三國志·東夷傳》載：“夫馀在長城之北，去玄菟千里，南與高句麗，東與挹婁，西與鮮卑接，北有弱水，方可二千里。”說明夫余與高句麗相鄰，夫余在高句麗之北。根據(jù)今人研究，這一時期“高句麗北部與夫余交界之地大體上在西起今遼源、東豐，東至白山、靖宇、撫松一線?！保?］169說明我們可以通過這一時期的高句麗自然災(zāi)害情況進行推斷。其次，高句麗在新羅北部，夫余與新羅所處地區(qū)緯度接近，同樣屬于北半球溫帶濕潤、半濕潤大陸性季風(fēng)氣候，自然情況大抵相似，我們也可以根據(jù)新羅的自然災(zāi)害記載推斷夫余的情況。

我們將時間界定在尉仇臺明確在位的184年開始，尋找這一時間之后高句麗、新羅的自然災(zāi)害情況?！度龂酚洝じ呔潲惐炯o(jì)》記載，故國川王“十二年（190）秋九月，京都（吉林集安）雪六尺……十六年（194）秋七月，墮霜殺谷，民饑，開倉賑給?！薄度龂酚洝ば铝_本紀(jì)》記載：伐休尼師今“四年（187）冬十月，北地大雪，深一丈?！拍辏?92）四月，京都（韓國慶州）雪深三尺。夏五月，大水。山崩十余所?！辏?96）三月，旱?！蹦谓饽釒熃瘛叭辏?98）五月，國西大水……五年（200）秋七月，太白晝見，隕霜殺草?！辏?01）三月丁卯朔，日有食之，大旱?！笔妨现幸还渤霈F(xiàn)自然災(zāi)害10次，其中大雪3次，墮霜2次，大水2次，干旱2次，山崩1次。如此多次的自然災(zāi)害記錄反應(yīng)出這一時期我國東北地區(qū)自然災(zāi)害頻發(fā)。由于夫余位于松嫩平原，土地是夫余人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夫余的經(jīng)濟形態(tài)是典型的農(nóng)耕經(jīng)濟。與夫余不同的是高句麗與新羅由于多大川深谷，經(jīng)濟形態(tài)是漁獵經(jīng)濟與農(nóng)耕經(jīng)濟的結(jié)合，其中漁獵經(jīng)濟占的比重可能還要比農(nóng)耕經(jīng)濟大一些。因此在這10次自然災(zāi)害中，大雪、山崩對于生活在平原地區(qū)的夫余人來說影響不會太大，而墮霜、大水和干旱則對夫余影響較大，尤其是墮霜的發(fā)生，這意味著這一年的糧食絕收。大水和干旱之后都可以進行復(fù)耕或者種植生長期較短的作物來解決糧食問題，但是如果是“墮霜殺谷”，則會導(dǎo)致普通民眾面臨無糧可食的局面。故筆者更傾向于在194年時夫余國因霜降提前，破壞了農(nóng)作物，從而發(fā)生了大面積的饑荒現(xiàn)象，再加之187年、190年及192年不斷有自然災(zāi)害的發(fā)生，根據(jù)夫余古老的習(xí)俗，如果出現(xiàn)水旱災(zāi)害或者糧食減產(chǎn)的現(xiàn)象，都要歸咎于國王，國家大臣或者民眾有權(quán)更換國王甚至殺死國王。這實際上是中原文化“五行觀念”深入傳播到東北地區(qū)的側(cè)面寫照。由于這一時期，夫余國經(jīng)常發(fā)生嚴(yán)重的自然災(zāi)害，給夫余民眾造成了大量財產(chǎn)損失，雖然尉仇臺在夫余歷史上是一位聲名顯赫的國王，但是因為尉仇臺此時已經(jīng)90余歲，年老力衰，對國家各方面情況不能做出及時的、正確的決策。故筆者認(rèn)為194年左右，尉仇臺被迫退位或者自然死亡。因此，尉仇臺的真實年齡可能是94歲。

三、尉仇臺與夫臺關(guān)系問題

由前文推測，筆者認(rèn)為尉仇臺大致的生活年代為100年至194年。但仍有問題，據(jù)《后漢書·東夷傳》記載：“永康元年，王夫臺將二萬余人寇玄菟，玄菟太守公孫琙擊破之，斬首千余級?！庇钟小顿Y治通鑒·孝桓皇帝下》載：“永康元年春，正月……夫余王夫臺寇玄菟；玄菟太守公孫琙擊破之。”兩則史料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名為“夫臺”的夫余王，在位時間是永康元年，即公元167年。這與尉仇臺的在位時間產(chǎn)生了矛盾。尉仇臺與夫臺是什么關(guān)系？二者是否為同一人？筆者作以下兩種推測：

第一，夫臺不是尉仇臺。這里仍然存在著兩種可能：一種為夫臺是尉仇臺的父親；另一種為夫臺是尉仇臺的叔伯或者兄弟。如果第一種情況成立，那么，夫臺至少在位已經(jīng)67年，尉仇臺做了47年的 “嗣子”。理論上尉仇臺最早的即位時間就是167年，之后成為夫余王大約27年。如果第二種情況成立，那么，尉仇臺在做了47年的“嗣子”后，仍然沒有成為夫余王，成為夫余王的是他的叔伯或兄弟。但尉仇臺在184年時一定在位，所以，其在位時間最多10年。楊軍先生在 《夫余史研究》中也認(rèn)為夫臺不是尉仇臺，但他認(rèn)為夫余這一時期存在兩個尉仇臺，即尉仇臺（甲）——夫臺——尉仇臺（乙）。

第二，夫臺就是尉仇臺。夫臺的“夫”字，為象形文字，《說文》載：“夫從一大，會意兼象形。周制以八寸為尺，十尺為丈，人長八尺，故曰丈夫。”本義為成年男子的通稱?；蛴糜诰涫?，有提示作用，并無實際意義。由此筆者認(rèn)為，夫臺的“夫”字可能作敬語或具有提示作用，夫臺的意思是說有一位名為“臺”的王，而史籍中，有確切記載夫余王名字中帶有“臺”字樣的，只有尉仇臺一人。所以二者可能是同一人。

同時，筆者認(rèn)為，在高句麗語中“夫”與“仇”可能相通。根據(jù)《三國史記·地理志》載：“漢山州，童子忽縣一云仇斯波衣；夫斯波衣縣一云仇史峴?！艹强?，本烏也山縣，一云仇道，一云烏禮山?！蟪强ぃ境鸬冻蔷硟?nèi)率伊山城、茄山縣，一云驚山城、烏刀山城等三城?！逼渲校胺颉薄巴薄俺稹薄盀酢钡葞鬃值幕景l(fā)音應(yīng)相等同。故筆者推測夫臺就是尉仇臺。既然夫臺與尉仇臺是同一人，那么，我們可以確定尉仇臺在167年時已經(jīng)是夫余王，直到194年退位，至少在位27年。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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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旭.夫余始祖東明［J］.東北史地，2009（6）.

［4］楊軍.夫余史研究［M］.蘭州：蘭州大學(xué)出版社，2012.

［5］房奕.東亞國際秩序瓦解過程中的中古各國關(guān)系［D］.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2007.

［6］耿鐵華.中國高句麗史［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

（責(zé)任編輯：徐星華）

10.13877/j.cnki.cn22-1284.2016.09.003

K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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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974（2016）05—0009—04

2016-03-27

黑龍江省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研究規(guī)劃重點項目“中國北方民族文化史論”（13A006）；黑龍江省社會科學(xué)院青年項目“夫余國官制研究”階段性研究成果

劉洪峰，吉林輝南人，助理研究員，博士；張芳，女，吉林敦化人，歷史學(xué)博士，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