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語教學中漢日同形詞的研究與教學

摘 要：漢日同形詞研究一直是漢日語言對比中較為熱門的領域，國內外已有很多學者從詞性、詞義、詞源等角度對同形詞進行了分析。而對外漢語教學領域的學者也意識到了同形詞在日本留學生漢語詞匯習得方面的積極作用，并在習得和偏誤等領域取得了豐碩成果。在漢日同形詞研究中，以詞性為中心的研究很少。在詞性不同的同形詞中，漢語詞性和日語詞性具有非常復雜的對應關系。鑒于詞性偏誤也是留學生容易出現(xiàn)的偏誤之一，學者們應當對從詞性角度入手的同形詞研究給予重視。當前絕大多數(shù)研究中采用的基于辭書的同形詞判斷方法缺乏科學性，同形詞的判斷最終應由母語者決定。

關鍵詞：漢日同形詞 漢日語言對比 對外漢語教學

中日兩國比鄰而居，長期交流帶來的種種相似性讓兩國在語言和文化上都有很強的認同感，兩種語言中漢字的使用和大量存在的同形詞也讓中國的日語學習者和日本的漢語學習者都“倍感親切”。但是同形詞在為語言學習帶來助力的同時也為學習者帶來了一些麻煩。漢日兩種語言中雖然存在大量同形詞，但同形的兩個詞從詞義到用法都完全一致的情況卻只占其中一小部分，并且這種“同形異用詞”反而為語言學習者帶來困難，許多負遷移現(xiàn)象都與同形詞有關。①

鑒于日本學生在漢語習得過程中的種種特殊性，我們認為，一般性的對外漢語教學并不能滿足日本學生的需求，我們對漢日同形詞的研究也還不夠深入、不能很好地揭示漢語詞匯和日語詞匯之間系統(tǒng)的對應關系——而詞匯之間的這種對應關系和同形詞對教學的影響正是今后研究的重點。

本文將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以下簡稱“《大綱》”）為依托，考察雙音節(jié)丁級詞中的漢日同形詞，對同形詞進行統(tǒng)計與分析，并對基于同形詞的對日國別化漢語教學建設和教學研究提出一些設想。

一、漢日同形詞的研究現(xiàn)狀

同形詞是存在于漢日兩種語言之間的一個有趣而又復雜的現(xiàn)象，研究者們很早就注意到了同形詞中的“同”和“異”，并從源流、書寫形式、詞義、詞性和用法等角度對同形詞進行了大量的研究。

上世紀70年代末，學界就開始從語言本體的角度對漢日之間的詞匯進行對比研究，《中國語と対応する漢語》就是較早的研究漢日同形詞的成果。[1]而國內的漢日同形詞研究始于日本語言學研究領域，其中較早的是《日語漢字和中文漢字的異同》一文，這項研究以分析兩種語言中漢字的異同為主，但也涉及詞義的對比分析。[2]此后，受張文的啟發(fā)，趙福堂的《關于中日同形詞的比較研究》將漢日同形詞的研究視為一個很重要的研究課題，并區(qū)分了意義相同、完全不同和不盡相同的同形詞。[3]這兩篇論文可以算是開當代漢日詞匯對比研究的先河，并且他們都沒有局限在單純的語言對比，而是將目光投向語言學習領域——雖然他們有關語言學習的結論是缺乏理論指導的“經(jīng)驗性”的。

上世紀80年代，漢日詞匯對比被引入到對外漢語教學領域。胡裕樹、何偉漁（1984）認為，在探討教學問題時，應該把重點放在如何針對日本學習者進行“因材施教”的問題上而非漢日對比研究上，并且論述了日本人學漢語的特點和各個語言要素的對日漢語教學問題。[4]胡文關注到了日本人學漢語的特殊性，激發(fā)了此后一批學者的研究興趣，但美中不足的是，文中只是提到了要注意同形詞中的差異，并沒有指出差異產生的原因，也沒有對差異進行分類。

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在對外漢語教學領域，同形詞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李泉《漢語常用詞匯與日語相應漢字詞匯對比》一文從對外漢語教學的角度分析漢日同形詞，對《常用字和常用詞》中的《常用詞表》進行分析，將漢語常用詞分為五類，并對這五類詞的所占比例進行了統(tǒng)計。[5]在詞匯大綱分析方面，有學者從語義的角度將HSK詞匯大綱中的同形詞進行了分類，并分析了同形詞之間的語義關系，探討了同義和異義關系產生的原因。[6]也有學者對《大綱》甲級詞匯中的658個漢日同形詞進行了分析，分別計算出形式與意義基本相同、完全不同和同中有異的詞所占的比例。[7]這兩項研究都以漢語水平考試中的詞匯為研究對象，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現(xiàn)實性。在偏誤分析方面也涌現(xiàn)出了大批的研究成果②，這些成果強調了漢日同形詞研究的必要性，為漢日同形詞研究提供了充足的現(xiàn)實依據(jù)，也為具體的對日漢語教學提供了理論指導。

近年來，對日漢語教學研究有逐漸升溫的趨勢，但大多數(shù)研究都轉向學習者偏誤，對同形詞的分析還只停留在進行較為淺顯的分類和統(tǒng)計上，雖有“同形異義”“同形近義”等劃分，也提到了同形詞中存在“同形而詞性不同”的現(xiàn)象，卻很少有學者以詞性比較為中心對《大綱》進行統(tǒng)計分析。事實上，同形詞詞性的差異也是日本學習者在學習漢語詞匯過程中需要面對的困難之一。下面對《大綱》中的同形詞進行詞性方面的統(tǒng)計分析。

二、《大綱》雙音節(jié)丁級詞中漢日同形詞的統(tǒng)計與分析

（一）統(tǒng)計的對象、工具及方法

《大綱》共收錄漢語詞匯8822個，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級別，本文選取其中的雙音節(jié)丁級詞。我們將研究對象設定為丁級詞，因為選取丁級詞可以擴大樣本容量（丁級詞共3571個，占《大綱》詞匯的40%；雙音節(jié)丁級詞2847個，占《大綱》的32%、丁級詞的約80%），便于對同形詞的詞性進行分類。此前有研究者對甲級詞進行過統(tǒng)計[7]，此次我們使用丁級詞不僅有利于進行甲、丁兩個級別同形詞的對比，同時也是對同形詞研究完整性的補充。

在對比過程中，本文主要遵循了以工具書和客觀語料為依據(jù)的準則。我們考察日語詞匯時使用的工具書為松村明監(jiān)修的《デジタル大辭泉》③（電子版《大辭泉》）。《大辭泉》收錄日文詞條約27萬，屬中型辭書，主要收錄現(xiàn)代日語詞匯，兼收片假名、古語和專有名詞等，基本涵蓋日語中常用的詞語，不僅標注詞義，還標注詞性。該辭書的電子版每年定期更新三次，在增添政治、經(jīng)濟、醫(yī)學和IT等領域的新詞的同時，又對舊詞條進行修正，既保證了詞匯量，又保證了詞條的時代性。我們考察漢語詞性時以語法功能為最主要的依據(jù)，在進行句法成分的判斷時利用了北京大學CCL語料庫。④

在詞形、詞義和詞性的考察中，本文遵循如下標準：

1.“同形詞”的判斷標準為：漢語詞中每個字的書寫形式均可與日語詞中的字構成系統(tǒng)的對應關系。即，以下三種詞可被歸為“同形詞”：（1）詞形完全相同（如：白酒）；（2）漢語詞的繁體形式與日語詞同形（如：準則）；（3）漢語詞的簡體或繁體形式與日語詞可構成“異體”但成系統(tǒng)的對應關系（如“氣息”）。

2.“同義詞”的判斷標準為：漢語詞中的某一義項與對應日語詞中的某一義項具有“同義”或“近義”的關系。本文主要針對日語母語者的漢語詞匯習得，因此如果母語詞匯可以為學習者提供助力（即具有可遷移性），即可認定為“同義詞”。如，“奉行”在日語中不僅可以像漢語一樣表示“按照命令執(zhí)行任務”，也可以指代日本江戶時期的一種官職——這一含義是漢語中沒有的，但我們仍將它歸為同義詞。

考察漢語詞性時，我們對詞性的分類主要參考黃伯榮和廖序東主編的《現(xiàn)代漢語》，但是考慮到大多數(shù)對外漢語教材的習慣和對外漢語教學的實際，我們將區(qū)別詞歸入形容詞中。

（二）統(tǒng)計結果及分析

統(tǒng)計過程中，我們將同形詞分為“完全同形”“擴展同形”和“含廢棄字的同形”3種?！巴耆巍奔醋鳛槲覀冄芯繉ο蟮臐h語二字詞與日語中某二字詞構成同形關系；“擴展同形”即漢語二字詞與日語中某詞的一部分（如去掉送假名（送り仮名）的部分）構成同形關系；“含廢棄字的同形”即漢語二字詞原本與日語中某二字詞構成同形關系，但該日語詞中的漢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廢棄。

經(jīng)統(tǒng)計，完全同形的詞依舊在《大綱》雙音節(jié)丁級詞中占有很大的比例。2847個雙音節(jié)丁級詞中，完全同形的有1069個，占雙音節(jié)丁級詞的37.5%，但該數(shù)據(jù)遠遠小于此前研究者在統(tǒng)計《大綱》甲級詞（統(tǒng)計對象為所有音節(jié)數(shù)的詞條）所得出的63.7%[7]；擴展同形很少，僅29個；含廢棄字的同形共102個（其中含有擴展同形1個）。

隨后，我們對完全同形的詞進行了詞性分析⑤。結果表明，雖然詞性相同的詞在形式完全相同的詞中仍占有相當?shù)谋戎?，但是詞性有差異的詞在漢日兩種語言中卻存在著復雜的詞性對應關系。在完全同形的詞中，詞性也完全相同的有433個（42.7%），其中名詞以431例占絕大多數(shù)，其余2例為副詞。（由于我們考察的是雙音節(jié)詞，且“完全同形”意味著日語詞也不包含送假名詞尾，因此出現(xiàn)這樣的詞性分布亦在情理之中。）我們將詞性完全相同和詞性有差異的詞的漢日詞性對應關系進行了整理，對應關系可見下表⑥：

表1：

日

漢 名 形動 名·スル 名+副 名+形動 副

名 431 —— 36 1 1 ——

動 27 —— 264 —— 2 ——

形 45 7 27 1 70 ——

副 9 4 3 2 12 2

名+動 6 —— 29 —— —— ——

名+形 8 —— 2 —— 1 ——

名+副 —— —— 1 —— —— ——

動+形 3 —— 10 —— 2 ——

名+動+形 1 —— —— —— —— ——

由表1可以看出，日語中除了僅占同形詞中極小部分的形容動詞和兼具名詞與副詞詞性的詞可以與漢語詞進行較為簡單的對應之外，其他詞類與漢語詞類的對應關系都非常復雜——其中以名·サ變動詞最為復雜，名詞次之。⑦

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名·サ變動詞中的一部分可以對應漢語中的名詞兼動詞——表面上看來是一種詞性相同的對應，但事實上這類詞在兩種語言中的用法實為不對應的（“故障”，作動詞時日漢同義，做名詞時，日語中表示“發(fā)生故障”的名詞化概念，在漢語中表示具體的“故障事件”）。由于漢語“詞無定類”的特點，漢語名詞和動詞都可以充當主語賓語和謂語，而名·サ變動詞是一種可以用于表達動詞性概念的名詞，這類詞在漢語中往往被歸為動詞。事實上，從我們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日語中71%的名·サ變動詞也恰恰對應漢語的動詞，用法近乎動詞而非名詞。在實際運用中，名·サ變動詞正是造成日本留學生詞匯偏誤的一個原因。（如偏誤句“這個問題你有關心嗎？”⑧）

有學者對詞性偏誤進行過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詞性的偏誤占所有偏誤的10%。[8]縱觀整個日漢同形詞研究領域，和普遍存在的詞性偏誤相比，以詞性為立足點進行系統(tǒng)的統(tǒng)計分析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因此我們在進行同形詞對比的時候絕不能將研究范圍局限在語義方面，而是應當兼顧語義和詞性兩個方面。

三、兼顧漢日同形詞的對日漢語教學

前文中，我們對《大綱》中的雙音節(jié)丁級詞做了量化統(tǒng)計，并重點分析了完全同形的同形詞中漢日詞性的差異。我們也已經(jīng)指出，詞類關系對應的復雜性也是阻礙以日語為母語的漢語學習者詞匯習得的重要原因之一。同形詞帶來的詞匯習得障礙是學習者和教學工作者都必須面對、不能回避的問題，因此，在進行對日漢語教學以及對日漢語教學研究與習得研究時我們一定要對漢日同形詞給予充分的關注和高度的重視。

具體來說，我們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著手改進對日漢語教學：

第一，對現(xiàn)有對外漢語教材進行調整。目前的對外漢語教材雖然對單詞表中的生詞進行了詞性標注，但是由于漢語的詞類無法和句法成分一一對應，所以在實際運用中，學習者容易出現(xiàn)搭配的混亂。對此，我們建議今后的教材編寫可采取兩種方式：一是放棄嚴格意義上的“詞有定類”，采用“教學詞類”；二是不僅注出詞性，也注出生詞所能充當?shù)木浞ǔ煞帧?/p>

第二，對外漢語教師在教學過程中要充分關注同形詞的問題。詞匯講解時，一方面要讓學生在認識到漢語詞性復雜性的同時培養(yǎng)語感，一方面要在以日本學生為主體的班級中增加同形詞用法的相關說明。操練過程中，應當在收集學生偏誤的基礎上有針對性地增加搭配練習。

第三，漢日學習詞典編撰時要對同形詞做出相關說明。目前市面上同時標注了詞義異同和詞性對應關系而又能兼顧學習功能的工具書少之又少，一些漢日同形詞辭書，如《中日同形語小辭典》、《日漢同形異義詞詞典》、《中日韓同字異義小辭書》等，收詞量不盡相同，但都只是對同形詞及其在不同語言中的意義進行簡單的羅列，并未提及詞性問題[9][10][11]。《日漢同形異義語詞典》雖然細致地比較了同形詞之間的相同和相異之處，但是書中也沒有和詞性有關的標注。[12]漢日辭書如《日漢雙解學習詞典》中雖標注了詞性，也兼顧了學習功能，但首先，這部辭書是作為外語工具書而編寫的，并非針對同形詞；其次，這本書主要面向的對象為中國的日語學習者而非日本的漢語學習者。[13]我們如果能夠完善工具書建設，將會為日本的漢語愛好者們提供很大的幫助。

最后，在進行漢日同形詞研究方面，當前的研究方法需要進行適當調整。目前我們對同形詞的判定主要依賴日語詞典或漢日詞典，辭典雖然具有權威性，但用這種方法判斷出的同形詞與學習者的心理感知會存在一定偏差。為了判斷偏差度，我們隨機抽取一部分雙音節(jié)丁級詞，邀請了一位日語母語者對這些詞進行漢日同形的判斷⑨，實驗結果表明，被試者對我們依據(jù)詞典判斷出的同形詞的認同度僅為80%j。我們推測，認同度與預期值存在差異主要是因為：首先，詞典和母語者的心里詞庫雖然都以語言為本源，但雙方所收錄的詞匯不可能完全重合——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變化，一些現(xiàn)實中已經(jīng)不再使用的詞語還會在詞典中保留一段時間，而不同母語者的詞匯量也隨受教育程度、年齡、職業(yè)等不同而表現(xiàn)出差異。其次，盡管漢語中一些詞的繁體書寫形式可以和日語對應——這在中國人眼中即可被判斷為同形詞，但是由于字形差距較大（如“貝殼”），加之日本人并不一定熟悉繁簡字的對應，無法建立同形關系。最后，日本人在書寫一些字形復雜的漢字時習慣以假名讀音的書寫方式來代替，久而久之，假名寫法固化，一些詞典中能夠查到的同形詞，其漢字寫法其實已經(jīng)淡出了母語者的心理詞典。所以，我們認為，在今后的研究中，同形詞的“判定權”應當從工具書轉移到母語者身上，并且這里的“母語者”應當是一定量的母語者的集合，而非某一母語者個體，且母語者的漢語水平應當?shù)玫絿栏竦目刂啤?/p>

四、結語

漢語和日語中的同形詞古已有之，其中大多具有源流關系，但即使是有源流關系的詞，在兩種語言中也往往有著不盡相同的語義或者不同的詞性與搭配。從歷史、文化、社會和認知等角度探求“同形異義”和“同形異性”現(xiàn)象產生的原因并構建漢日詞義之間、漢日詞性之間以及詞義與詞性兩者之間的系統(tǒng)的對應關系，不僅有助于我們更深刻地理解兩種語言，也能夠為對日漢語教學和國內的日語教學提供非常重要的借鑒——這可以作為今后語言對比和語言教學研究的一個課題。

注釋：

①王志軍《漢日同形詞計量研究的成果與問題——以語義、詞性

比較為中心》，《東北亞外語研究》，2014，（1）；朱勇《對日漢語詞匯教學研究的現(xiàn)狀與前瞻》，《語言文字應用》，2007，（2）；張豫《關于中日同形詞的對比研究》，湖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7.

②吳麗君《日本學生漢語習得偏誤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2.

⑤翟艷《日本學生漢語動詞使用偏誤分析》，北京語言文化大學，

2003；郭潔《日漢語詞匯教學研究——漢日同形詞偏誤分析與對策》，廈門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陳晨，許文平《漢日同形詞對比與語際遷移偏誤生成》，《海外華文教育》，2009，（2）；菊地良介《漢日同形詞的偏誤分析及對日漢語教學》，內蒙古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段力：《漢日同形近義動詞對比分析及偏誤研究——以HSK詞匯大綱甲、乙級二字動詞為中心》，中山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

③該辭書搭載于：http：//dictionary.goo.ne.jp/jn/

④CCL語料庫可見：http：//ccl.pku.edu.cn/corpus.asp

⑤在完全同形的詞中，有56個詞雖然漢日有相同的書寫形式，但是

該書寫形式在漢語和日語中具有完全不同的詞義?？紤]到意義的巨大差異會減小偏誤發(fā)生的概率，我們在進行詞性統(tǒng)計時將這56個詞排除在外。

⑥“名”義為“名詞”，“名+動”為兼具名詞與動詞的詞性，

以此類推?！靶蝿印睘椤靶稳輨釉~”的簡寫；“名·スル”為“名·サ變動詞”的簡寫。橫線為無詞例。日語“名·スル”中有3例兼具“名·スル”與形容動詞的詞性，這些兼類詞均對應漢語的形容詞；日語形容動詞中有1例兼具副詞詞性，該詞對應漢語的副詞。

⑦我們將考察范圍限定在了雙音節(jié)詞中，如果將統(tǒng)計對象擴大為全

部丁級詞，統(tǒng)計結果則會與我們現(xiàn)在得出的結果存在一定差異。

⑧黃曉君：《日語母語者學習漢日同形詞偏誤分析與教學對策》，

吉林大學，2011。

⑨被試為日語母語者，年齡為20歲左右，從小生活在日本，漢語水

平接近HSK六級。問卷中的詞匯隨機編排，不作任何暗示。判斷時只考慮字形，不考慮詞義，判斷過程中不作詞義的解釋，不作繁簡字的解釋，并要求被試盡量以第一感覺為準。

j其中同形詞和不同形詞的認同度均為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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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黃力游.日漢同形異義詞詞典[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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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佐藤貢悅.中日韓同字異義小辭書[M].北京：人民日報出版

社，2013.

[12]王永全.日漢同形異義語詞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

[13]王萍.日漢雙解學習詞典[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5.

（李梓嫣 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 100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