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翻譯不僅是簡單的文字符號轉換,更是思維方式和觀念系統(tǒng)的轉換。在散文的英譯中,更能看出翻譯不單純是兩種語言在形式上的轉換,更是一種文化活動,是基于兩種語言之上的文化交流,還包含著兩種文化在交流之中的相互滲透和相互兼容。因此,對散文漢英語言詞匯進行對比分析,探討其相互之間的關系和對翻譯的影響, 有助于提高翻譯的質量和效果,促進外語學習和文化交流。
關鍵詞:英漢詞匯對比;翻譯;匆匆
作者簡介:鄭璇,女,山東諸城市人,山東科技大學在讀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外國語言學與應用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8--02
一、引言
散文是一種可以充分利用各種題材,自由地展現(xiàn)主體個性風格,以抒情寫意、廣泛地反映社會生活為主要目的文學文體。散文涉及多個文化層面并透到語言的各個層面,如語音、詞匯、句子、語篇等,尤其在漢英文本的轉換過程中。本文從英漢詞匯的層面作對比,結合張培基和朱純深關于《匆匆》的兩個英譯本,探討漢譯英中的詞匯翻譯如何處理。
二、英漢詞匯形式對比及翻譯
1、疊詞
疊詞作為語言的一種特殊詞匯現(xiàn)象,體現(xiàn)了語言的音韻美、形象美、表達美。雖然英語和漢語都有使用疊詞的習慣,但漢語的疊詞構成更為復雜靈活。而朱自清的散文擁有豐富的審美價值與疊詞的頻繁使用是密不可分的。在英譯中,受到多方面原因的限制,譯者往往會通過其他的方法來進行翻譯,從而達到疊詞的意蘊。
1.1形音義結合
關于對題目匆匆一詞,兩位大家的翻譯不盡相同,張選擇“transient”,意為“暫短,轉瞬即逝”,與文中主題“匆匆”意義相符,即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流逝了,但是并未在形式上與原文對應。朱譯作“rush”,又在“how swift is the shift, in such a rush?”中采用了和原文一樣的設問形式,意在通過短元音和爆破音的使用,影射出匆匆的紛擾。
1.2 將漢語疊詞譯成英語的平行結構
例如“輕輕悄悄地挪移了”,張譯作softly and stealthily,朱譯作lightly and furtively。softly和lightly即可表示“輕輕地,慢慢地”的意思,但是如果不用“softly and stealthily”“ lightly and furtively”這一并列結構的話,原文中 AABB 式的重疊便失去了在原文中形式。
英語中很少能用一個詞匯來表達漢語中疊詞所具有意思,不僅在形式上難以表達,內容上也會有所缺失,因此在翻譯時要采用多種翻譯策略力求其在形式和內容上都忠于原文,已達到散文本身所具有的意蘊。
2、助詞
漢語的助詞是個特殊的詞類,包括結構助詞、時態(tài)助詞、語氣助詞,英語中通過格、時態(tài)和單數(shù)詞綴表達的許多意義,在漢語中則用助詞來表示。英語重形合而漢語重意合,漢譯英時應注意行文符合英文習慣,表達方式上做到入鄉(xiāng)隨俗。
例如對原文中“罷了”的翻譯,張通過一個疑問句式來表示??——what can I do but waver and wander and live a transient life? (只有徘徊罷了,只有匆匆罷了。)而朱純深則用英文中的短語“nothing but”(只有,只不過)直接將原文譯出。兩個版本歲都沒有將“罷了”一詞譯出,但是都符合英文的表達習慣。再如,“但不能平的,為什么偏要白白走這一遭???”本是一個問句,但是因為加上了“啊”這一語氣助詞,便有了感嘆句的意味,因此,朱純深在翻譯時直接將該句標點改為感嘆號,譯作“why should I have made such a trip for nothing!”,更加充分地表達了作者對時間匆匆、雖去猶憐的困悶。
以上例證表明漢語中多用助詞,尤其是語氣助詞,而英語中則會通過句式、標點符號等來表達漢語助詞應表達的意義。
3、屈折詞綴
語詞的屈折變化一般是在詞根加后綴,但不會改變詞根的詞性和意思,動詞的時體態(tài)及名詞的單復數(shù)等一般屬于這個范疇,而漢語相比之下更簡單,表達時態(tài)只需加個別的字就可以了,像“了,著……”等,即可表示各個狀態(tài)。例如“去的盡管去了,來的盡管來著。”張和朱都用了go的完成時gone表示“去了”,即之前的時間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再也回不來了,用時態(tài)來表達逝去的時間。便是體現(xiàn)了這一不同之處。
4、派生詞
英語中的派生詞就是在詞根加前后綴,這些詞綴一般或改變詞根的詞性或意思。相比之下,漢語的詞綴也是構詞成分,但它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是附著在詞根上才能起作用,不像英語中那樣的復雜。漢語的詞綴量少,而且一般一綴一義,十分嚴格。英語的詞綴量繁多,而且一綴多義的現(xiàn)象極為普通,往往一個漢語詞綴可在英語中找到好幾個對應的詞綴。例如“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睆垖尚【浜献饕痪渥g出,without leaving a trace.而朱用了兩個加后綴的派生詞——soundless和traceless。后綴-less附在名詞或動詞之后主要構成形容詞,有時也構成副詞。因此,采用加后綴更顯得結構整齊,符合散文的英譯。
三、語義對比及翻譯
英漢有不同的語言符號,在語義對比中,可以發(fā)現(xiàn)以下幾種對應現(xiàn)象,即一漢對多英、一英對多漢、有英無漢、有漢無英等。英漢詞匯的語義范圍不同,在翻譯時要注意詞匯意義的確定和詞義的準確理解和表達。在朱自清散文的英譯中,出現(xiàn)的較多的則是一漢對多英。不同的譯者則會根據(jù)對原文不同的理解進行選詞。
例如對“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的翻譯,鑒于對原文情景的描繪,兩者選用了不同的動詞。張選用了oozes來描繪汗慢慢地冒出, 滲出;而朱則用starting一詞來寫出汗水開始流的狀態(tài)?!皽I潸潸”就更有差異了。張用淚水作主語,選用 trickle 是 “滴、淌、細流”的意思,而朱選用的welling up則是“涌出、流露”的意思。ooze和trickle傳神地表達了作者因緊張、焦慮、羞愧而出汗和流淚的情景,而“start”和“well up”則展示了滿頭大汗、淚眼滂沱的形象。再如,在句子“但我的手確乎是漸漸空虛了”中“漸漸空虛”, 張采用了 Wear away,即消逝,衰退。這種形象化的翻譯對應了作者形象化的描述。而且wear away這個詞所表達的意思是一個過程,正好對應了文中的“漸漸”二字。而朱譯作get empty是“變成空的”,雖不能體現(xiàn)“漸漸”二字,但是簡單易懂,直接與原文對應。
由此觀之,由于一詞往往有多種意思,詞語的意義也是不固定的,在不同的上下文中會有不同的意義。只有使它按一定順序組成一個句子,進而形成一個語篇,其意義才能得到確定。從翻譯的角度來看,脫離上下文,就無法譯出語義連貫的譯文,尤其是在散文的英譯中,必須結合具體的語境進行得體的選詞,而不是盲目追求對等,而喪失了整個意蘊。
四、英漢詞匯搭配對比及翻譯
詞的搭配是指詞與詞之間的一種橫向組合關系(楊豐寧《英漢語言比較與翻譯》),英漢兩種語言在詞語搭配方面雖有類似之處,但更有很多不同和差異,如果用英語的搭配關系代替漢語詞匯的搭配關系,往往會導致用詞不當或表達不規(guī)范。因而,對英漢詞語的搭配能力進行比較可以更好地了解每種語言的表達習慣,從而實現(xiàn)準確翻譯。
例如,原文中“微風”“初陽”,被兩位譯者分別譯作gentle wind、light wind和the rising sun、the morning sun,可見在一些在漢語中是固定搭配的詞語,在英文里也是可以有多種搭配方式。因此說,在散文的翻譯過程中,注重詞語搭配以及搭配變化的運用,是使譯文規(guī)范化、美化的一個重要前提。
五、結語
在散文的翻譯過程中,首先要準確地確立詞義,完善表達,還要對散文中英漢詞匯存在的異同情況有充分的了解和認識。運用對比分析方法對詞匯差異進行分析,有助于確立翻譯中的詞義。這對于研究翻譯方法,提高翻譯的質量和效率都有著極強的現(xiàn)實意義。因此,在學習詞匯的過程中運用對比分析的方法有助于真正領會和掌握英語詞匯的涵義,在翻譯時也有助于提高翻譯效果和質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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