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煜楠
“立案登記制”的價值探析及其完善
●葉煜楠
最新出臺的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明確我國將實行立案登記制,這是司法改革的一大重要進步,有利于解決實踐中“立案難”的困境,保障當事人訴權,促進實質正義的實現(xiàn)。我國司法的現(xiàn)狀決定了目前所實行的并不是“純粹的立案登記制”,法院仍需先對原告的起訴做形式上的審查。這就需要重構起訴狀,對案前審查和案后審查做一個內容上的嚴格區(qū)分,使得立案登記制能夠順利開展,同時配套完善的審前準備程序以提高訴訟效率。
立案登記制;起訴狀;訴訟要件;審前程序
立案登記制,是指當事人向法院提起訴訟后,只要所提交的起訴材料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法院無需進行實質上的審查,即應當立案登記的制度。顯然,這種制度構造與立案審查制截然不同,由此也引發(fā)了我國理論上對該兩種制度如何取舍的長期爭論。為全面貫徹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的“變立案審查制為立案登記制”的要求,2015年5月出臺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登記立案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在新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第208條的基礎上,對立案登記制度作出了更為全面細致的規(guī)定,自此,正式確立了立案登記制的地位,這也標志著我國的民事立案從此進入一個新階段。
對于立案登記制,有兩種不同的觀點,一種是“純粹的立案登記制”,即只要原告起訴,即可獲得立案,不設任何的門檻,另一種是訴訟程序的啟動,要求原告必須首先提交符合條件的起訴狀。[1]司法資源的有限性及我國司法實務的現(xiàn)狀,決定了我國所實行的是第二種有條件的立案登記制,在此基礎上,我國必須盡快進行相關的制度配套建設,否則極易造成實踐中的混亂,增加法官的負擔,與制度的設計初衷相違背。
以立案為界限,可分為案前審查和案后審查,案前審查只需審查形式,即原告的起訴狀是否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具體實體要件的審查,則置于立案后,只有滿足訴訟要件的案件,才有審理的必要。這就要求首先區(qū)分起訴條件和訴訟要件。
在大陸法系的理論下,起訴條件,是指提起訴訟所必須具備的要件,包括起訴狀所必須依法載明的事項、訴訟費用的交納等;而訴訟要件,對應的是案件的實體裁判,包括當事人適格、屬于民事訴訟的范圍和受訴法院有管轄權等。欠缺訴訟要件,將會被裁定駁回起訴。[2]由此可知,兩者是性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我國民事訴訟法并未對兩者進行區(qū)分,根據(jù)新民訴司法解釋第208條規(guī)定,登記立案的前提是符合民事訴訟法第119條所規(guī)定的起訴條件,而該“起訴條件”實質上已包括了大陸法系所指的“訴訟要件”,這抬高了我國起訴的條件,將案后審查的內容提前到案前進行審查,使得受理的門檻過高。
因此,應當將訴訟要件從我國目前籠統(tǒng)規(guī)定的起訴條件中剝離出來,只要當事人提交了符合形式的起訴狀,即可立案。至于訴訟要件,則作為訴訟程序啟動后法院審查的對象。
1.區(qū)分必要記載事項和任意記載事項
在民事訴訟行為中,起訴狀的提出標志著訴訟程序的啟動。立案登記制,主要表現(xiàn)為訴狀登記制,因此,起訴狀的內容直接關乎著案件能否成功立案。我國民事訴訟法第121條明確規(guī)定了起訴狀中應當載明的事項,但該條規(guī)定并未區(qū)分必要記載事項和任意記載事項,只要當事人任一項內容沒有記載清楚,都可能被反復要求補正,甚至被裁定不予受理。這是極其不合理的。
例如,法律規(guī)定原告應當在起訴狀中載明被告的住所信息,這有利于法院向被告送達訴訟文書,但實踐中,很多原告并不知曉被告的住址,由此法院可能會因信息不全而拒絕受理,這使當事人因非過錯性瑕疵而被剝奪獲得國家司法救濟的權利,對于當事人而言,要求過于嚴苛。[3]
筆者認為,在當前我國未強制實行律師代理的情況下,且一些當事人并不具有完備的法律知識,應當降低起訴狀的必要記載內容,只要明確了雙方當事人的姓名、性別或者商號,使當事人具有特定性,能夠輕易與他人區(qū)分開來即可,對于被告的住址,應當列為任意記載事項,即使當事人不知或填寫錯誤也不影響立案。而對于必要記載事項,則要求當事人填寫清晰,意思明確,不符合要求的,應當在釋明的基礎上一次性告知其在合理期限內補正,堅持不補正或補正后仍不符合規(guī)定的,可以裁定或者決定不予受理或立案。
2.訴訟請求與所依據(jù)的事實記載應當達到“充分性”的標準
我國民訴法規(guī)定,起訴狀中應當載明訴訟請求和所根據(jù)的事實與理由,這也是必要記載事項之一。但是,對于“事實、理由”與“訴訟請求”之間的關系,我國尚未做出一個明確界定,筆者認為,應當達到充分性的標準,即訴訟請求明確、具體,所主張的事實足以“成立”該訴。
借鑒國外成熟的立案登記制,大多都對此方面做出了明確規(guī)定。日本新法典明確賦予起訴狀兩方面的功能:一是要將訴訟請求特定化和具體化,二是要提出“有效的(operative)事實根據(jù)”,甚至包括與訴因相關的重要的間接事實,并應當列舉證據(jù)和證明對象。這實際上要求起訴狀在早期披露所有的重要事實和證據(jù),確定訴的性質。[4]美國聯(lián)邦最高法院在2007年的Twombly案中,也改變了原先寬松的“通知訴答的起訴標準”,改為一種更嚴格的“合理起訴標準”,要求原告起訴應提供具體事實,以說明其救濟主張的合理性。[5]
在實行立案登記制后,我國更應當要求當事人在起訴狀中具體明確其爭議事實,這也是案后審查不可或缺的內容。但對于當事人所主張的法律依據(jù),不應要求過嚴,引用條文錯誤的,不應成為阻礙其立案的理由。
有數(shù)據(jù)表明,在美國,95%左右的案件都是在審前準備階段通過和解得以解決,只有剩下5%左右的案件才進入庭審階段,而在我國100%開庭的現(xiàn)狀下,立案登記制的實施又可能進一步的加大法院的工作量,在此情形下,必須設置符合我國國情的審前程序,對當事人的訴權與法院的審判權進行合理的權衡。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國民事訴訟改革的進程中,一直存在著“重庭審而輕審前程序”的傾向,為了保障庭審的公正性,改變一直為人所詬病的法官“先定后審”的現(xiàn)象,司法實踐中也曾出現(xiàn)過從“超職權主義”直接過渡到“一步到庭”的極端主張。顯然,這種法官事前不接觸任何的案件信息,把所有事實和爭議都留到庭審過程中去披露和解決的做法只會造成訴訟周期的冗長,于法官、于當事人而言都是負擔的加重。要想真正達到公平與效率的兼顧,就必須突破舊有制度的框架,將審前準備程序置于與庭審程序同等重要的地位,利用配套完備的審前程序來為高效集中的庭審開展做鋪墊,這也是當今發(fā)達國家的普遍做法和潮流趨勢。
以美國作為典例,其審前程序大致包括三個階段,即“訴答程序”、“發(fā)現(xiàn)程序”及“審前會議”。[6]訴答程序作為首要階段,主要是對原告的起訴和被告的答辯進行形式上的審查,不僅要求原告的起訴達到“合理性”的形式標準,對于被告的答辯,也做出了強制性的規(guī)定,要求其必須對原告在起訴狀中列明的事實和理由進行承認或否認,拒不答辯的,將會承擔被缺席判決的不利后果。在這一階段,并不涉及實體要件的審查。隨后的“發(fā)現(xiàn)程序”和“審前會議”并沒有固定的流程順序,根據(jù)案件的具體情況法官可以做出自由調整。“發(fā)現(xiàn)程序”的價值在于一方有權依據(jù)法律的規(guī)定要求另一方出示全部證據(jù),同時自己也肩負著主動出示證據(jù)的義務。在證據(jù)交換上,“發(fā)現(xiàn)程序”和“審前會議”具有著相似的功能,通過彼此證據(jù)的徹底出示,有利于快速形成案件的爭議焦點,確定當事人雙方平等對抗的訴訟地位。
我國審前程序的設立,決不能照搬國外的成熟制度,應當綜合考量實踐中的各種因素,同時配套以下幾種制度的設立:
我國《民事訴訟法》第125條規(guī)定,“被告不提交答辯狀的,不影響人民法院審理”,從該條規(guī)定和司法實踐的普遍情形來看,似有鼓勵被告不答辯之嫌。被告在獲知原告全部的訴訟主張和證據(jù)后,通常會做暗自準備,以不提交答辯狀的方式在審判過程中提出自己的反駁證據(jù),對原告進行“突然襲擊”以增加自己獲勝的概率。由此也形成了一種悖論,原告的訴權必須在規(guī)定的訴訟期間內行使,否則將面臨被駁回訟訴請求的法律后果,但被告擁有的答辯權,在怠于行使時反而能從中獲利,從法理上說,這種情形已違背了“當事人訴訟權利平等”的基本原則。
基于上文的分析,在立案登記制下,既然要求原告的訴訟請求與所依據(jù)的事實記載應當達到“充分性”的標準,那么,基于公平原則,也應當對被告的答辯進行強制要求。針對原告起訴狀中所提出的事實和理由,被告必須予以明確的承認或否定,對于否定的事實,提出己方的證據(jù)支持。同時,對于被告拒不答辯的情形,還需配套相應的懲戒措施。
根據(jù)英國法的規(guī)定,在被告收到原告的“詳情書”(particulars of claim)后(該詳情書中會列明原告所有的訴訟請求及其支持事實),如果既不滿足原告的請求,又不在送達回證上提出相應的爭辯(contest),則將會受到不應訴判決而不必另行通知。[7]
我國雖不能直接借鑒英國的不應訴判決的做法,這與現(xiàn)階段我國公民未實行強制律師代理、普遍法律知識不完備的國情不符,但也可以規(guī)定,法院在向被告送達起訴狀副本時,應當以書面形式告知其擁有的訴訟權利,同時警示其必須承擔的訴訟義務以及法律后果,無正當理由拒不答辯的,視為對原告主張事實的承認,將會構成自認的效力。
通過原告“訴”的提出和被告“答”的回應,構建我國的訴答程序,對于當事人的爭議焦點形成初步的確定,有利于接下來審前程序的展開。
自認的效力并不是絕對的,當事人在庭審過程中仍可以通過舉出相反證據(jù)來推翻。對此,強制被告答辯的規(guī)定無疑于形同虛設,必須配套以強制證據(jù)交換的規(guī)則。
在我國目前的訴訟模式下,法院在一定程度上處于中心地位,當事人的參與積極性并不高,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原告將收集證據(jù)的責任推卸給法院,被告不肯向原告交換證據(jù)的矛盾情形。但最終的審判結果關乎當事人的切身利益,必須調動當事人的積極性,使當事人愿意主動推進訴訟程序的開展,關鍵就在于“強制證據(jù)交換規(guī)則”的確立。
“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天性使得在訴訟中處于對抗地位的當事人不愿出示自己的全部證據(jù),在出示證據(jù)后又害怕對方隱藏關鍵證據(jù),因此雙方都寧愿有所保留,這種做法看似對己方有利,實際上卻使整個訴訟過程陷入不公平的狀態(tài)。強制證據(jù)交換規(guī)則的目標就在于打破當事人的這一矛盾心理,以法律的高度要求雙方都必須徹底地、毫無保留地交換已有的證據(jù)。同時,這一規(guī)定應適用于所有的民事案件,不論當事人是否主動申請,也不論案件的性質是否復雜。①
值得注意的是,強制證據(jù)交換的前提是對舉證期間進行明確的限定。目前我國實行的是舉證隨時主義,當事人在一審、二審直至再審期間都可以隨時提出新的證據(jù),但舉證隨時主義的存在將會使審前準備程序失去其設定的意義,徹底的證據(jù)交換目標難以實現(xiàn)。
根據(jù)我國《民事訴訟法》第65條之規(guī)定,當事人舉證期限的限定,人民法院具有自由裁量權,具體的考量標準是依據(jù)當事人的主張和案件的審理情況。但這種標準無疑過于寬松,不符合庭前準備程序的要求。因此,必須對舉證期間做出一個相對的時間限定,并對當事人延期舉證的情況綜合各種因素予以懲戒。
具體而言,結合《民事訴訟法》第125條之規(guī)定,舉證期間須不少于答辯期所規(guī)定的十五日的期限,但必須早于開庭前的證據(jù)交換等審前會議的召開時間,鑒于每個案件的復雜程度不同,有些案件涉及的證據(jù)較多、收集起來較為困難,統(tǒng)一的設定一個舉證期間已被實踐證明是不符合當事人利益的,因此,法官應當享有指定期間的自由裁量權,但對該自由裁量權必須予以規(guī)范。
對于當事人逾期提交證據(jù)的情形,美國實行的是嚴格的舉證時限制度,當事人未在審前階段提供的證據(jù),將會被限制進入庭審階段,②以證據(jù)失權的風險倒逼當事人積極收集證據(jù),并在發(fā)現(xiàn)階段或庭前會議中予以明示和交換。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法院是否采納逾期證據(jù)應當結合三個因素,即當事人的主觀過錯、該證據(jù)的延期提出是否會阻礙訴訟的順利開展、該證據(jù)與案件的處理結果是否具有實質性的影響。新民訴司法解釋之第102條也正是基于這樣的考慮而做出的規(guī)定,并同時視具體情況賦予了法院對當事人進行訓誡、罰款的權力,對方當事人因此而增加的必要費用也可以要求逾期舉證方賠償。
綜上,通過被告的強制答辯要求,并限定雙方的舉證期間,來達到固定證據(jù)的作用,當事人通過證據(jù)交換獲得的信息將會成為最后庭審階段所要著重考察的內容。當事人無正當理由拒不提交證據(jù)的,將會面臨證據(jù)失權的風險。
在英美法系國家,庭前會議制度,是指在庭審以前由法官召集雙方當事人及其訴訟代理人進行面對面的開會,對于雙方將在庭審過程中出示的證據(jù)在庭前會議中預先呈示、交換,并就案件的爭執(zhí)點進行協(xié)商,促進當事人的和解,法官可以以庭前令或裁定的方式把協(xié)商確定的結果固定下來,該命令或裁定對雙方當事人產(chǎn)生拘束力。[8]并且,普遍情況下,主審法官與主持庭前會議的法官是嚴格分離開來的,如法國就設立了專門的審前準備程序的法官,以避免審前程序對法官造成先入為主的偏見。
我國現(xiàn)階段案多人少的情況決定了不可能像法國那樣由專門的法官去主持庭前會議,同時,根據(jù)新民訴法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庭前會議的召開也并不是絕對的,會議中的內容由法官自由決定。結合上文所提倡的強制證據(jù)交換規(guī)則的設立,筆者認為,在我國民事訴訟的庭前會議中,可以由書記員進行監(jiān)督和指導,庭前會議應當作為審前程序中的一個必經(jīng)流程,承擔起強制當事人交換證據(jù)、互相質證的功能。
一方面,庭前會議的主持與指導只是一種程序上的要求,主持人不能對當事人的糾紛進行實質性的引導,造成訴訟不公的外表。同時,由于我國未實行強制代理律師制度,當事人在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后,難免會造成證據(jù)收集的遺漏,對此可能需要多次召開庭前會議,在這方面,書記員所發(fā)揮的作用實質與法官相同,即對當事人進行必要的提示和警示。
書記員作為非合議庭成員,對案件的審理結果并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利用其主持庭前會議,不僅可以減輕法官的壓力,也有利于將“庭前會議”和“多次庭審”從形式上區(qū)分開來。當然,對主持會議的書記員的選用,應當首選具有法律知識背景、法律工作經(jīng)驗豐富的人員。
另一方面,在庭前會議的進行中,當事人始終處于中心位置,強制證據(jù)交換規(guī)則的保障使得任何一方都有權要求相對方出示自己的全部證據(jù),在證據(jù)交換完畢后,書記員應當在程序上監(jiān)督雙方進行質證,并做好庭前會議筆錄。通過證據(jù)的交換,使彼此能夠了解對方的證據(jù),達到固定證據(jù)的作用,而通過質證,能夠逐漸清晰案件的爭議焦點所在,通過當事人對證據(jù)的承認與否定,區(qū)分案件中無爭議的事實部分,對該部分在庭前會議筆錄中做好詳細記錄,經(jīng)當事人簽名后產(chǎn)生拘束力,庭審中可不再涉及,避免反復質證所帶來的時間消耗和訴訟資源浪費;對于雙方仍存爭議的部分,在庭前會議筆錄中予以著重說明,這也是庭審中重點要解決的內容。
在庭前會議中,最主要的價值在于,雙方通過證據(jù)交換能夠及早形成對可能取得的審判結果的大致判斷,這有利于雙方在一些問題上做出讓步、達成和解或自認,正如谷口安平先生所言:“有時候,并不是判決這一訴訟的結果發(fā)揮作用,而是訴訟過程本身直接或間接地解決了糾紛?!盵9]在訴訟中,當事人運用自己的處分權來達到爭議解決的最終目標,這種解決方式更有利于體現(xiàn)當事人的意思自治,相對于嚴肅的判決結果更能夠修復對立當事人的緊張關系,將訴訟所帶來的負面效應達到最低。
綜上,一份完整的庭前會議筆錄應當包括:當事人的信息,原告的起訴內容和被告的答辯內容,雙方所出示的全部證據(jù),雙方的質證內容與結果,無爭議的事實部分和有爭議的事實部分,合議庭對當事人的申請所做出的裁定。
對于庭前會議中所做出的裁定或決定,應當賦予當事人以復議的權利。當事人主動申請和解或要求做出簡易判決的,應當由書記員做好記錄,并將所有材料,包括庭前會議筆錄交至案件主審法官,由其進行最后的調解或判決。
立案登記制,并不意味著完全拋棄法院的審查,而是案前形式審查,案后實質審查,這對于保障當事人的訴權具有著重要意義。立案登記制的提出符合我國司法改革的趨勢,但仍需要不斷完善,對于審前程序的設立也需不斷跟進,以健全的制度來促進正義的實現(xiàn)。
[1]張海燕.“進步”抑或“倒退”:美國民事起訴標準的最新實踐及啟示——以Twombly案和Iqbal案為中心[J].法學家,2011(3):174.
[2]畢玉謙.民事訴訟起訴要件與訴訟系屬之間關系的定位[J].華東政法學院學報,2006(4):
[3]許尚豪、瞿葉娟.立案登記制的本質及其建構[J].理論探索,2015(2):117.
[4]傅郁林.再論民事訴訟立案程序的功能與結構[J].上海大學學報,2014年第1期:48.
[5]張海燕.“進步”抑或“倒退”:美國民事起訴標準的最新實踐及啟示——以Twombly案和Iqbal案為中心[J].法學家,2011(3):164.
[6]甘力.論我國審前準備程序之重建[J].訴訟法論叢,2000(4):389.
[7]傅郁林.再論民事訴訟立案程序的功能與結構[J].上海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1):46.
[8]宋偉莉.民事訴訟的庭前會議制度初探[J].法學論壇,2001(179):28.
[9]吳成功、陳立偉.我國庭前程序改革的法理思考及其完善[J].法律適用,2007(12):51.
D9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5947(2016)02-0028-05
作者及單位:葉煜楠,華東政法大學法律學院2014級民商法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商法。(上海 200050)
2016-02-10
責任編輯 王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