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麗
(安徽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安徽 合肥230601)
?
布蘭琪與嘉莉妹妹形象之比較
張麗麗
(安徽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安徽合肥230601)
摘要:文章結(jié)合女性主義理論對布蘭琪和嘉莉兩個人物形象進行對比, 通過分析她們相似的經(jīng)歷與相反的命運,進而認為在男權(quán)社會下女性只有自食其力,在思想、經(jīng)濟、情感上真正獨立才能擺脫男性的束縛,實現(xiàn)自我的人生價值。
關(guān)鍵詞:布蘭琪;嘉莉妹妹;比較;女性主義;男權(quán)社會
《欲望號街車》 是威廉斯的扛鼎之作, 也是美國最優(yōu)秀的戲劇作品之一。 主要講述了美國南方的大家閨秀布蘭琪在經(jīng)歷了愛情受挫、 莊園衰敗與親人離世一系列打擊之后, 為了排解心中的內(nèi)疚與孤獨而放縱自己, 與不同的男性有染, 最后聲名狼藉, 而無法在本地立足, 被迫投靠住在新奧爾良的妹妹斯黛拉?!都卫蛎妹谩?是德萊塞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也是德萊塞的代表作。 小說講述了主人公嘉莉為過上更好的生活,受欲望的驅(qū)使只身來到芝加哥闖蕩, 寄宿在姐姐家里。 后來因為生病而失去了工作, 迫于姐姐姐夫的壓力, 嘉莉感到走投無路。 為了擺脫生存的困境嘉莉接受杜洛埃的救助成為他的情婦。 后來又因厭倦了杜洛埃及單調(diào)乏味的生活, 受欲望的驅(qū)使嘉莉又淪為赫茲渥的情婦。 當(dāng)赫茲渥無法滿足自己的需求時, 嘉莉開始自食其力,最后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百老匯名角。
這兩部作品都是以女主人公的命運為主線而展開。 故事雖然發(fā)生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但越過時空的界限,讀者可以發(fā)現(xiàn)兩個女人公的經(jīng)歷有著神奇的相似之處,但命運卻又截然相反。
一、相似的經(jīng)歷
1、女性意識的體現(xiàn)
布蘭琪因為親人的去世與莊園的破產(chǎn)而孤獨抑郁, 更因為愛人的自殺而內(nèi)疚自責(zé)。 于是她開始借“欲”消愁,放縱自己,與很多男性發(fā)生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而最終聲名狼藉。 為了逃避指責(zé), 布蘭琪離開家園投靠妹妹斯黛拉,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布蘭琪投奔斯黛拉是為了告別過去重新開始, 但到達之后卻遭遇重重阻礙。 妹夫斯坦利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 他粗俗無禮, 對布蘭琪冷嘲熱諷, 惡語相加, 毫不尊重她的隱私。 在妹妹家里, 布蘭琪目睹了斯黛拉的不幸遭遇。 布蘭琪的妹妹斯黛拉是個溫柔、善良、體貼的妻子,在家里沒有地位沒有經(jīng)濟來源,不得不依賴于丈夫斯坦利。 斯坦利脾氣乖戾, 是個反復(fù)無常的惡棍, 動不動就發(fā)火, 對斯黛拉拳打腳踢。 懦弱的斯黛拉只是逆來順受, 任由丈夫呼之則來呵之則去。 雖然布蘭琪與斯黛拉都出身貴族, 都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有著很好的教養(yǎng), 但斯黛拉已經(jīng)向野蠻妥協(xié), 用容忍換取片刻的安寧。 面對粗暴的妹夫,布蘭琪敢于反抗。 她告訴斯黛拉在斯坦利打她的時候要跑、要叫、 要反抗。她對斯黛拉說:“你的處境比我的還要糟!只不過你對此渾然不覺而已。我要行動起來, 我要振作起來, 為自己創(chuàng)造一種新生活!”[1]87布蘭琪對于斯坦利的粗暴與咄咄逼人毫不畏懼, 總是與他正面對峙。 她把斯坦利比作野獸比作未進化完全的類人猿。 她鼓勵斯黛拉:“在這場黑暗的進軍當(dāng)中, 不管我們走在何方……都不要——千萬不要自甘墮落, 跟那些野蠻人一起退縮不前。”[1]99在家里她敢于挑戰(zhàn)斯坦利的權(quán)威, 不受斯坦利的擺布, 又巧妙地諷刺斯坦利。
與之相似,嘉莉因為不堪忍受家境的貧寒, 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只身到芝加哥闖蕩, 寄宿在姐姐梅妮家里。 姐夫漢森是個大男子主義者, 梅妮在家里也沒有地位, 什么事都由丈夫漢森做主。梅妮已經(jīng)被貧困乏味的生活打磨得失去了棱角, 沒有娛樂沒有驚喜, 只是日復(fù)一日地重復(fù)著洗衣做飯的家務(wù)。 嘉莉?qū)憬愕纳詈苁?對姐夫的冷淡也心知肚明。 她通過出去找工作支付膳食費對漢森進行無聲的反抗。 嘉莉找到工作之后, 沒有將所有的工資都交給姐夫, 而是將微薄的工資劃分成幾份, 要為自己添些衣物。同時她用自己掙的錢提出帶梅妮出去看電影, 帶她逃離這種令人窒息的生活。 雖然沒有成功, 卻對姐夫的權(quán)威做出了挑戰(zhàn)。
2、不徹底的反抗
男權(quán)社會把生理差異作為依據(jù),在男女兩性的角色、氣質(zhì)、地位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人為的價值觀念,并從意識形態(tài)、心理、經(jīng)濟、宗教等方面進行精心的維護,使其合理化、內(nèi)在化,從而實現(xiàn)對女性的長久統(tǒng)治[2]619。雖然布蘭琪與嘉莉?qū)τ谀行缘膹姍?quán)具有反抗意識, 但男權(quán)觀念已經(jīng)根深蒂固,她們的行為、意識深受男性的影響, 她們按照男性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去裝扮自己,取悅男性, 同時對男性充滿依賴,將命運寄托在男性身上。
布蘭琪對她死去的丈夫、艾倫經(jīng)歷了由愛慕到卑微的過程, 艾倫的死使布蘭琪徹底墮落, 她的人生從此發(fā)生重大轉(zhuǎn)折。 她開始與不同的男性交往, 排遣心中的寂寞與恐慌, 從男性身上尋找慰藉。 為討得男人的歡心,布蘭琪努力維持自己完美的女性形象,十分介意男性對于自己的評價。 每次有男性出現(xiàn)時, 她總要補補妝擦擦粉。 即使她認為斯坦利十分粗俗,彼此都沒好感, 還是介意他對自己外表的評價。 她向斯坦利的牌友米奇謊報自己的年齡, 她不在白天跟米奇約會, 晚上在燈上加上燈罩, 以免光線太明亮被米奇看出自己的年齡, 因為青春與美麗是男性所欣賞的特質(zhì)。 在米奇面前談?wù)摳哐胖乱约肮首黢娉郑?都是為了在米奇心目中保持完美的形象。 她把擺脫困境的希望寄托在米奇身上, 希望米奇能夠娶自己為妻,帶她逃離斯坦利的魔爪。 當(dāng)米奇知道真相, 了解了布蘭琪的過去時, 為了維護他男性的尊嚴(yán), 他拋棄了布蘭琪。 絕望的布蘭琪又想到了大學(xué)時的男友, 轉(zhuǎn)而向他求救。 布蘭奇將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男性身上。雖然布蘭琪對男性的專治與暴力進行過反抗, 但又深受男權(quán)統(tǒng)治的影響, 把擺脫困境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男性身上, 這里可以看出她對男權(quán)的反抗是不徹底的。
嘉莉妹妹初到芝加哥時, 躊躇滿志地要為自己撈些物質(zhì)利益,過上舒適的生活。 但現(xiàn)實的殘酷使她的夢想一點點破碎, 最后化為泡影。 在工作無果, 生存成了最嚴(yán)峻的問題時, 她接受了杜洛埃的救助, 做了杜洛埃的情人,擺脫了生存的困境。 在杜洛埃的庇護下躲進了風(fēng)平浪靜的港口。 “她當(dāng)時心里充滿了苦悶, 急切地盼望得到解脫, 而杜洛埃的及時出現(xiàn)正是代表了一種解脫的力量, 所以她才屈服于他”。[3]103與布蘭琪一樣, 嘉莉也十分在意自己的儀表, 在意男性對自己的評價。 她可以克制對饑餓的恐懼, 可以去干艱苦的工作, 但絕不會干有損于儀表的事。 當(dāng)她看到杜洛埃對別的女性投去欣賞的目光以及贊美別的女性時, 她就本能地去模仿別的女性的步態(tài)與舉止。 隨著與杜洛埃的接觸, 杜洛埃的缺點逐漸暴露。 嘉莉開始對杜洛埃與當(dāng)前的生活感到不滿。 當(dāng)嘉莉遇到體貼富有的赫茲渥時便投向了赫茲渥的懷抱, 以期擺脫目前單調(diào)乏味的生活。 嘉莉先后借助杜洛埃與赫茲渥逃離了生存的困境, 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雖然嘉莉敢于挑戰(zhàn)男性的權(quán)威, 但又按照男性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改變著自己, 把實現(xiàn)美好生活的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這里可以看出她對男性權(quán)威的反抗是不徹底的。
3、欲望的驅(qū)使
有學(xué)者認為,布蘭琪的道德觀念存在嚴(yán)重問題, “在欲望的驅(qū)使下行動”。[4]〗62在丈夫死后, 為了排解心中的愧疚與苦悶, 布蘭琪開始放縱自己, 與不同的男性發(fā)生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甚至與17歲的初中生有染, 最終聲名狼藉, 無法立足?!靶詯凼翘锛{西.威廉斯作品中的人物逃避現(xiàn)實的途徑之一”。[5]75布蘭琪的荒淫行為不僅僅是受肉欲的驅(qū)使, 她的物欲也在發(fā)揮作用。 由于 “生活拮據(jù)”, 她不得不引誘男人, 尋求他們的恩惠與保護; 而因為這些男人都不可靠, 她只好從“一個漏雨的屋頂下逃到另外一個”。[6]50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布蘭琪所尋求的不僅僅是精神上的安慰和安全感, 更是物質(zhì)上的支持。[7]48-49來到新奧爾良時, 布蘭琪穿著美麗的紗裙, 帶著小禮帽, 罩著輕面紗, 一身貴族的打扮, 乘著欲望號街車來到妹妹家里。 她以為妹妹家生活條件很好, 會住大房子, 在這里她可以告別過去重新開始。 她可以在這里落腳, 認識別的男性, 或許可以結(jié)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再為衣食住行擔(dān)憂。 這輛車滿載著布蘭琪的欲望駛向目的地。 但事與愿違, 來到妹妹家之后, 布蘭琪對于簡陋的生活環(huán)境以及妹夫的粗暴無禮非常失望。 盡管如此, 她的欲望沒有絲毫減退。 雖然她認為妹夫非常粗暴, 還是被他強壯的體魄與男性氣息吸引, 她有意將香水噴灑在斯坦利身上, 讓斯坦利幫自己扣連衣裙上的紐扣, 對斯坦利說些挑逗的話, 在斯坦利面前賣弄風(fēng)情, 試圖勾引他。 威廉姆斯在談到這一幕時說布蘭琪是屈于欲望而倒在了斯坦利的腳下。[8]51在結(jié)識妹夫的工友米奇時, 布蘭琪隱瞞自己的年齡, 故作矜持, 以進為退, 創(chuàng)造機會與米奇親近。 她希望與米奇結(jié)婚以便獲得物質(zhì)資助。 她把婚姻看作是借以生存、告別過去的手段。 布蘭琪的物欲也表現(xiàn)在雖然她只夠勉強養(yǎng)活自己, 但珠寶首飾、 華麗的服飾都樣樣齊全。 她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 經(jīng)常變換衣服首飾, 與妹妹的生存環(huán)境似乎格格不入。
法瑞爾指出:“在 《嘉莉妹妹》 中, 金錢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沒有錢——即我們所知道的現(xiàn)實社會中的錢——故事就失去了任何意義, 悲劇也就未免牽強”。[9]319嘉莉出場時穿著樸素的衣服, 簡單的行李, 乘火車來到了芝加哥。 嘉莉滿懷欲望,信誓旦旦地要讓這大城市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這同樣是一列欲望號火車, 滿載著嘉莉的欲望駛向芝加哥。 想到自己能夠在芝加哥找份工作, 自己將成為人生鼎沸的城市的一部分, 嘉莉激動萬分。[10]120但在經(jīng)歷了生病與失業(yè)之后, 嘉莉開始走投無路。 她的欲望告訴她絕不能回哥倫比亞。 在這時她遇到了出手大方的杜洛埃。 杜洛埃對她關(guān)懷備至還給她租了房子買了漂亮的服飾。 杜洛埃不僅能滿足她情感上的需求更能滿足她的物質(zhì)需求, 受欲望的驅(qū)使, 嘉莉做了杜洛埃的情婦。 嘉莉的欲望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但是隨著與鄰居海爾太太的交往, 看到更豪華舒適的府邸, 更華麗闊氣的太太時, 嘉莉?qū)ψ约旱奶幘掣械讲粷M, 她的欲望開始膨脹。 在認識酒店經(jīng)理赫茲渥之后, 嘉莉發(fā)現(xiàn)他更懂得欣賞自己, 而且比杜洛埃更有錢。 他帶嘉莉乘馬車散步,帶嘉莉到高檔的餐館和豪華的娛樂場所消費。 赫茲渥更能滿足嘉莉膨脹了的欲望, 于是嘉莉又做了赫茲渥的情婦。 在得知赫茲渥是有婦之夫后, 嘉莉決定斷絕與赫茲渥的聯(lián)系。 當(dāng)嘉莉被赫茲渥騙到開往底特律的火車上時, 她剛開始做了抗?fàn)帲?但考慮到眼前的實際利益, 又帶著對蒙特利爾和紐約生活的些許期待, 受欲望的驅(qū)使, 嘉莉決定跟赫茲渥私奔。 來到紐約的赫茲渥不再像在芝加哥時如魚得水, 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他們只能坐吃山空。 與鄰居萬斯太太的比較更使嘉莉相形見絀。 嘉莉渴望像萬斯太太那樣穿著華麗, 出手大方, 出入高檔的娛樂會所。 但此時年老體衰, 無所事事的赫茲渥已經(jīng)滿足不了嘉莉的這種需求。 不滿現(xiàn)狀, 受欲望驅(qū)使的嘉莉決定自己出去找工作。 嘉莉善于模仿,又能吃苦耐勞,憑借自己的表演天賦,最終由一個普通的伴舞演員轉(zhuǎn)變成一個大明星,登上了百老匯名角的寶座。 鮮花、掌聲、金錢向嘉莉涌來。 當(dāng)嘉莉得到了自己希望得到的一切之后, 她又坐在搖椅里開始新的幻想。 不停搖晃的搖椅表明嘉莉的欲望永無止境、永遠得不到滿足。 “嘉莉顯然把金錢等同于幸福, 等同于力量。 每當(dāng)追求達到一定階段時便感到無名的失望和痛苦, 然后又將自己的欲望定在更高的層面上?!盵10]131
二、相反的命運
一方隕落, 一方崛起, 布蘭琪與嘉利兩人相反的命運值得深思。 幾千年來,女性被剝奪了幾乎所有的權(quán)利。 女性被視為男性的附屬品, 男性的財產(chǎn)。 女性被要求要恪守婦德, 聽從男性的指揮。 女性的傳統(tǒng)就業(yè)范圍也受到擠壓, 就業(yè)面很狹窄, 這就導(dǎo)致了女性在經(jīng)濟上對男性的依附性。 隨著女權(quán)運動的展開,部分女性開始覺醒, 但女權(quán)運動“沒有在足夠深入和徹底的層次上對男權(quán)制的意識形態(tài)提出挑戰(zhàn)?!盵11]126先前的觀念已經(jīng)深入人心, 一時完全清除是不可能的。 從布蘭琪、斯黛拉、 梅妮與嘉莉的身上都可以看到這種腐朽觀念對女性的毒害。
布蘭琪到新奧爾良是為了投奔妹妹斯黛, 而不是打算過自力更生的生活。 雖然布蘭琪具有女性意識, 敢于挑戰(zhàn)男性的權(quán)威, 但又不敢脫離男性, 仍然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男性身上, 把依附于男性看做是擺脫困境的唯一出路。 每次陷入困境, 布蘭琪總把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 從艾倫到她交往的那些無名氏, 到米奇, 再到她的大學(xué)時的舊情人, 她總是處于被動的地位, 一次次把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 而她始終不明白擺脫過去、擺脫困境要靠自己的努力。 她害怕面對過去, 怕遭到周圍人的唾棄。 她一直靠編織謊言贏得男性的尊重與愛慕。 顯然, 用謊言維護的尊嚴(yán)是維持不了太久的。 當(dāng)謊言被戳穿, 布蘭琪發(fā)現(xiàn)自己一無所有。 布蘭琪生活在沒落的貴族家庭, 來到新奧爾良也依然保持著高傲的姿態(tài)。 南方的種植園經(jīng)濟已經(jīng)走向衰敗, 北方的資本主義經(jīng)濟正在蓬勃發(fā)展。 貴族階層在看到自己沒落的歷史前景時,沒有選擇改變自身的存在方式,從而適應(yīng)時代的潮流,他們只能在精神的空虛和生活的落寞當(dāng)中放縱自己,最終自我瓦解。[12]127“布蘭琪的失敗, 可以看成整個守舊、沒落的南方的失敗, 是貴族階級在北方的資產(chǎn)者面前的失敗”。[13]81
嘉莉曾經(jīng)跟布蘭琪一樣, 借助于男性擺脫生存的困境。 但她不是完全依附于男性, 她有自己的想法與主張。 在男性無法滿足她的需求時她懂得自救, 懂得自食其力。 嘉莉來到芝加哥的初衷就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過上舒適的生活, 在這個城市謀得一席之地。 剛到芝加哥的第二天她就出去找工作, 以支付在姐姐家的食宿,有償?shù)刈≡诮憬慵?,她用艱辛的工作為自己掙得尊嚴(yán)。她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才接受了杜洛埃的救助。 當(dāng)杜洛埃得知她與赫茲渥的關(guān)系, 假裝離開她的時候, 她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留住杜洛埃, 是算算身上還有多少錢, 想著出去找份工作暫時渡過難關(guān)。 當(dāng)赫茲渥支付不起兩人的食宿時, 她決定自己出去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 嘉莉在每次遇到困境時不是只會接受男性的救助, 她還懂得依靠自己的雙手掙得尊嚴(yán)與幸福。 在經(jīng)歷了諸多挫折之后, 嘉莉懂得了自食其力, 不再把命運委托于任何一個男人, 隨著經(jīng)濟上的獨立, 也實現(xiàn)了人格上的獨立。[14]137
結(jié)語
布蘭琪與嘉莉雖然生活在不同的時間與地點, 兩人的經(jīng)歷卻極其相似, 但命運卻截然相反。 布蘭琪的悲劇以及嘉莉的自我實現(xiàn)告訴讀者:男性不是根據(jù)女性的利益,而是根據(jù)他們自己的設(shè)計,出于他們的恐懼和需要,來決定女人的命運。[15]22正如米利特指出的:生理性別不等于社會性別, 人們習(xí)以為常的女性性別角色不是天生的,而是男權(quán)社會共謀的結(jié)果[16]344。女性不能完全地按照男性對自己的定義生存。 在男權(quán)社會下,女性只有在思想、情感與經(jīng)濟上真正獨立才能徹底擺脫男性的束縛,扭轉(zhuǎn)自己的命運。 女性應(yīng)該走出家門, 走向社會, 爭取自身“做女人的權(quán)利”。 女人只有自食其力才能獲得永久的幸福。
參考文獻:
[1](美)田納西·威廉斯·欲望號街車[M].馮濤譯,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 2010:87,99.
[2]馬新國·西方文論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619.
[3](美)西奧多·德萊塞· 嘉莉妹妹[M].方華文譯. 南京:譯林出版社, 2011:103.
[4]王守仁、劉海平·新編美國文學(xué)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62.
[5]Tennessee William,Orpheus Descending , in Tennessee William, Four Plays, New York: New American Library,1976:75.
[6]李尚宏·威廉斯新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10:50.
[7]劉文文·評析《欲望號街車》中的女性地位——父權(quán)社會下的犧牲品[J].文學(xué)研究, 2013(1):48-49.
[8]Bigsby·C·W·E· Modern American Drama (1945-90)[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51.
[9]龍文佩·德萊塞評論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 1989:319.
[10]蔣道超·德萊塞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120,131.
[11]凱特·米利特性的政治[M].鐘良明譯.北京:社會科學(xué)文獻出版社,1999:126.
[12]雷應(yīng)秋·論人性的欲望與貪婪在《欲望號街車》中的體現(xiàn)[J].作家雜志,2013(3):127.
[13]汪義群·當(dāng)代美國戲劇[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2:81.
[14]曹云·嘉莉妹妹的“欲望”及“自我實現(xiàn)”[J].文史縱橫,2009(10):137.
[15]Simone de Beauvoir. Le deuxième sexe[M].. 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04:22.
[16]朱剛·二十世紀(jì)西方文論[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6(8):344.
(責(zé)任編輯:顏建華)
Comparison between the Character Blanche and Carrier
Zhang Lil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601, Anhui, China)
Abstract:The heroine Blanche in the play The Street Car Named Desire and the heroine Carrier in the novel Sister Carrier have similar experiences, but their destiny is quite different. This paper tries to combine the theory of feminism to compare the two characters. By comparing their similar experiences and different destiny, the paper tries to put forward that in patriarchal society only by gaining independence in thought、economy and emotion from men can women get rid of men’s bondage and realize themselves.
Key words:Blanche; Sister Carrier; compare; feminism
收稿日期:2015-12-23
作者簡介:張麗麗(1989.07~),女,安徽宿州人,安徽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xué)。
中圖分類號:I712.06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507(2016)02-002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