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峻凌
(閩江學院 外語系,福建 福州 35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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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關聯(lián)理論看轉喻的語用闡釋
毛峻凌
(閩江學院 外語系,福建 福州350121)
[摘要]認知語言學從概念結構的角度研究轉喻,對其概念化本質(zhì)和指稱功能做出了比較系統(tǒng)的描述和解讀。文章在關聯(lián)理論的指導下,以語言形式和關聯(lián)性之間的內(nèi)在關系為基礎,從認知語用視角探討動態(tài)語境中轉喻的語用特征和推理過程,揭示言語交際過程中轉喻的關聯(lián)闡釋及其體現(xiàn)的創(chuàng)造性。
[關鍵詞]轉喻;語用推理;關聯(lián)闡釋
一、引言
傳統(tǒng)修辭學家普遍將轉喻視為一種修辭格進行研究,他們認為轉喻是一種間接的指稱形式,是用一種事物來代替與其有密切關系的另一種事物的修辭手段。[1](P70)如:
例1a.Paris is introducing longer skirts this season.
b.I’ve got three volumes of Shakespeare on my bookshelf.
在例1中,“Paris”替代巴黎的時尚機構,“Shakespeare”替代莎士比亞的作品,其中,喻體(替代物)分別為“巴黎”與“莎士比亞”,本體(被替代物)分別為時尚機構與莎士比亞的作品??梢妭鹘y(tǒng)觀點認為轉喻是在本體和喻體之間進行轉換形成替代關系,其關系的本質(zhì)是兩個物體之間的鄰近性。這個定義將轉喻停留在語言層面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隨著認知語言學的興起,語言學家逐漸意識到轉喻不只是一種修辭現(xiàn)象,也是一種思維方式,是感知、認識客觀世界的重要手段。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關聯(lián)理論深入研究語言現(xiàn)象,轉喻的認知方式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極大興趣,許多語用學家更是把轉喻作為一種語用現(xiàn)象進行著重研究。那么,言語交際過程中動態(tài)語境下轉喻詳細的解讀步驟是什么?認知語言學家對轉喻認知本質(zhì)都作了系統(tǒng)分析,卻較少涉及轉喻解讀的處理順序和認知語用過程。本文在關聯(lián)理論的指導下,結合實例分析轉喻解讀的內(nèi)在根本動因,揭示其認知語用機理并體現(xiàn)轉喻在言語行為中所體現(xiàn)的創(chuàng)造性。
二、轉喻與認知
與傳統(tǒng)修辭學不同,認知語言學家從“認知”的角度對轉喻的運行機制進行研究。Lakoff和Johnson指出:轉喻是一種概念現(xiàn)象。[2]轉喻的實質(zhì)是用一個實體來指稱一個與其相關聯(lián)的實體,其功能是指稱性的。[2](P35)如:
例2There are a lot of good heads in the university.(=intelligent people)
例2體現(xiàn)轉喻的指稱功能,即可以利用一個人或物的顯著部分來理解一個人或物,體現(xiàn)在語言上,就是用一個詞語來替換和代表另外一個單詞或短語,通常被選擇作為轉喻喻體的詞語能充分展示意圖表達的事物的重要方面。如例2,因為“intelligence”是head的最顯著機能,所以不用諸如“face”等身體其他部位來代替人。Lakoff把轉喻看成是發(fā)生在同一概念域內(nèi)部的突顯,認為語言使用者會根據(jù)交際需要突顯出概念域內(nèi)的某一語義成分。突顯在轉喻意義生成中起著重要作用,轉喻的運作機制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認知域內(nèi)的成分突顯,這是轉喻的“相鄰性”原則決定的。具體地說,轉喻是同一認知域中組成要素之間的相互替代,如部分與整體、容器與其功能或內(nèi)容之間的替代關系。[3](P115)可見,無論是傳統(tǒng)修辭學還是認知語言學都認可轉喻關系的本質(zhì)是一種鄰近的借代關系。但必須指出,前者把轉喻看成是現(xiàn)實事物的鄰近,而認知語言學家們則把這種鄰近關系定位在概念層面上,是認知過程中概念的替代。
為了體現(xiàn)人們?yōu)槭裁茨苡靡粋€概念轉指另一個概念,Lakoff進而提出了理想認知模型的概念,強調(diào)轉喻是“理想的認知模型”(ICM)的一種類型。[4]Lakoff認為,理想認知模型是我們賴以組織知識的一種認知結構,這種模型并非客觀存在,是人類概念化能力的具體體現(xiàn),是人類知識經(jīng)驗的產(chǎn)物。Lakoff提出了四種理想認知模型:意象圖式、命題、隱喻式和轉喻式。Lakoff的提議把傳統(tǒng)隱喻研究由一種“真實世界”相連關系發(fā)展成為抽象的概念形式,有助于探討轉喻理解的推理路徑。ICM對轉喻的認知研究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在Lakoff的研究基礎上,Gunter Radden和Zoltan K·vecese對轉喻作了全面分析,提出了被廣為接受的轉喻概念定義。他們認為轉喻是一個加工過程,是在同一理想化認知模型中一個概念實體為另一個概念實體提供心理通道的認知操作過程。即在一個ICM中,一個概念實體為同一個理想認知模式內(nèi)的另一個概念提供心理可及性。[5](P17)他們根據(jù)理想認知模型中本體與喻體的關系,將轉喻分為兩大類:整體與部分之間互換而產(chǎn)生的轉喻;整體的部分之間互換而產(chǎn)生的轉喻。如常見的整體與部分互換的轉喻“How old are you”(“old”本指年齡的標量上限,在這里卻代表年齡的整個標量),常見的整體之間互換產(chǎn)生的轉喻如“She married money”(“money”代表有錢人),這些轉喻模式構成了我們?nèi)粘K季S系統(tǒng)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雖然很多語言學家都強調(diào)了轉喻的指稱性,但轉喻實際上并不具有絕對指稱性。Ruiz de Mendoza指出,述謂轉喻就不具備指稱功能。[6](P109)
例3a.We need one more brain in our team.
b.He’s a real brain.
例3a中的“brain”具備指稱功能,轉指頭腦聰明的人。與例2相同,轉喻概念的形成融入了突顯過程,使與“brain”緊密相關的智力能力得到突出,使目標域在概念上豐富起來,獲得指稱的潛能,因此我們很容易用“brain”來代替頭腦聰明的人。反之,述謂轉喻例3b中的“brain”不具有相同指稱功能,相同的映射卻起到了描述的作用。因為例3b是目標域包含來源域的轉喻,來源域“brain”是目標域“頭腦聰明的人”的次要域。我們在對述謂轉喻進行分析時,必須包含兩個不同的認知過程,即認知域突顯與認知域擴充。如例3所示,通過突顯過程,與“brain”緊密相關的智力能力得到突出,隨之而來的是認知域擴充。即“brain”這個次要域的范圍得到拓展,與目標域“擁有聰明頭腦的人”相連。由此可見,轉喻的運作機制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認知域內(nèi)的成分突顯。
從目前研究現(xiàn)狀來看,認知語言學家對轉喻定義的角度不同,對轉喻的基本認知卻達成一定共識,如轉喻的概念化、轉喻的鄰近性以及轉喻的突顯性。綜上所述,認知語言學認為轉喻是基于聯(lián)想的認知現(xiàn)象,把轉喻作為一種基本的認知機制來研究,抓住轉喻的本質(zhì)。我們也必須意識到,認知語言學對轉喻運作機理的研究還需細化和具體化,其對言語交際中轉喻鄰近性特征的語境依賴性和語用特征還有待進一步分析。從認知語用的角度,利用語用推理的嚴謹性對轉喻做全面而充分的動態(tài)闡釋是十分有必要的。
三、轉喻與語用推理
認知語言學揭示了轉喻認知的普遍性,但卻忽略了言語交際中轉喻的使用和理解都離不開一定的語境。“通過語境,轉喻在使用上會更加豐富多彩,在理解上更加靈活多變?!盵7]實際上,轉喻指稱在很大程度上依賴語境以及說話人和聽話人的推理過程,這個推理過程是針對有關知識和信息進行的。語用學家們認為,話語的理解融入了兩個完全不同的認知過程,即語言解碼與語用推理。語用推理是指對相關的詞匯信息或話語在特定語境中的具體意義的推理,在很大程度上它是基于邏輯知識和個人經(jīng)驗的“臨時推理”和“缺損推理”,轉喻也不例外。例如:
例4A男:今晚能和我一起去聽演唱會嗎?
B女:不好意思,這個演唱會不是我的菜。
例4中的B女回答是一個典型的轉喻,是無效的正確假說,顯然無法使A男得到其所期待的答案,因而無法達到實際的認知效果,這就觸發(fā)了A男對B女的回答進行語境條件下的語用推理。先看在特定語境假設中,聽話人對顯義的語用有效性分析是如何展開。首先,聽話人把接收到的明示信息“不是我的菜”作為邏輯起點為藍本,對話語的明示信息進行加工并實施一系列的認知運作。A男的百科知識,如關于“菜”,關于一起去聽演唱會以及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聯(lián)系,在這一點上被高度激活。即當提到“那不是我的菜”時,其所起作用就是激活與這一短語相關特定語境下的情景語境信息,A男會因此進行相應推理。因此A男可以得出這么一個結論:B女的隱含意思是對這個演唱會她不感興趣。同時,A男會利用語用知識對B女的隱含意進行再解釋和修正,認為B女就是想讓他利用這個假設作為隱含前提,推導出“B女不想去聽演唱會”這一隱含結論。我們現(xiàn)在來看下具體的推理過程。
明示前提:B女對這個演唱會不感興趣。
隱含前提:如果B女對這個演唱會不感興趣,她就可能沒興趣和A男一起去聽演唱會。
一級含義:B女不想一起去演唱會。
如果A男交際目的是想探明B女是否對他有好感,那么A男在獲得B女不想去演唱會的含義后,繼續(xù)利用該假設進行推導,這時A男所獲得一級含義可轉換成下一步推理的依據(jù)。
一級含義(前提):B女不想一起去演唱會。
隱含前提:如果某女不接受某男一起去演唱會的邀請,她對某男就沒有進一步交際的想法。
結論:B女對A男沒有好感。
這時A男依賴于轉喻模式的語用處理過程宣告結束。與顯義推導不同,含義推導必須根據(jù)認知語境補充一些隱含信息,其推理模式是遵從“邏輯式—顯義—含義”的條件結果式。聽話人會利用百科知識、邏輯知識以及語言知識等,去生成與當前話語信息相關的語境信息或假設。[8]顯然,推理過程是以說話人提供的話語信息為基礎,從認知語境中選擇最佳關聯(lián)假設,確定與說話人交際意圖相一致的推理結果,最后達到對含義內(nèi)容的辨析。實際上,轉喻話語理解等信息處理不是一個簡單的信息解碼過程。轉喻話語交際對聽話人來說是個推理過程,作為交際主體的聽話人需根據(jù)語境激活大腦中與詞匯相關的心理概念,形成邏輯式,并以此為起點,結合語境信息,推導其所期待的說話人相關意圖。
綜上所述,轉喻不僅是一種語言表達形式,也是一種思維方式,人們可將其作為在意義構建中進行語用推理時參照的依據(jù)。揭示轉喻的語用推理過程更能有效地說明人類大腦的操作過程,有助于人們更有效地進行言語交際。
四、轉喻與關聯(lián)理論
轉喻是人類認知和把握世界的基本方式,那么關聯(lián)理論的轉喻推導模式又是如何?以下就從關聯(lián)理論的角度來探討動態(tài)語境中轉喻的運行機理。
(一)關聯(lián)理論的理論基礎
關聯(lián)理論是Sperber和Wilson在Grice的會話含意理論的基礎上提出的關于言語交際的理論,強調(diào)尋找關聯(lián)性在話語理解中的作用。[9](P150)其核心問題是交際和認知,其語言觀、交際觀是以認知科學為其理論背景。Sperber和Wilson認為,人類交際是完全以關聯(lián)性原則為基礎,交際過程實際上是一種明示與推理的過程。明示是針對說話人而言,即說話人向聽話人展示其具有某種意圖的行為;推理是由聽話人來完成,即聽話人要結合語境和認知效果,從說話人的明示話語中來尋找關聯(lián),直至聽話人推導出說話人意義,他的語用推理過程才能結束。關聯(lián)理論對關聯(lián)性的定義作出明確描述,并提出認知關聯(lián)原則與交際關聯(lián)原則。其對關聯(lián)的基本定義如下:關聯(lián)性是話語或其他明示刺激的屬性,而且是任一認知過程的輸入所擁有的屬性:所見、所聞、所言、所思、所記和所作的假設都可能在某一時刻與某人相關聯(lián)。認知關聯(lián)原則認為人類交際是在關聯(lián)期待性的引導下以獲得語言最高關聯(lián)性為根本目的,主張從聽話者的角度出發(fā),以認知為基礎對話語的交際和理解進行分析。交際關聯(lián)原則認為任何明示刺激都傳達其具有最佳關聯(lián)性的假定。[9](P158)按照交際原則中提及的最佳關聯(lián)假定,如果某話語或其他交際行為足夠相關,值得處理,那么它的關聯(lián)性一定超過其他爭取獲得聽話人注意的輸入。說話人認為他說的話是有意義的,同時還要想方設法把自己的交際意圖明確傳達給聽話人。由于說話人和聽話人都想促成言語交際的成功,聽話人根據(jù)語境關聯(lián),對說話人傳達的信息進行相關假設和邏輯推理獲得最佳效果,從而推進言語交際的進行。在具體的言語交際過程中,必須在關聯(lián)期待的引導下,聽話者才能展開語用調(diào)節(jié)過程來構建符合說話者目的的新意義。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們對記憶中的詞匯相關穩(wěn)定信息項進行調(diào)整,從而構建符合語境的臨時概念。[10](P184)
(二)轉喻的創(chuàng)造性
關聯(lián)理論注重語用原則和語境在轉喻話語理解中的作用,認為轉喻是語言的解釋性用法,其目的是強調(diào)演繹邏輯在語用推理中的作用。[11-12]對轉喻詞語的完整理解一般涉及兩個層面:一是轉喻詞語的轉指信息,即通過構建特定概念,認識喻體所“指稱”的本體;二是人們使用轉喻詞語的交際意圖,也就是轉喻詞語所傳遞的特定語用含意或認知效果。[13]關聯(lián)理論認為對轉喻話語的理解離不開對動態(tài)語境的選擇,即依據(jù)最佳關聯(lián)性對目標信息進行聯(lián)想推理和語用關聯(lián)選擇,確定關聯(lián)闡釋的先后次序。如在眾多的現(xiàn)存因素(認知背景、上下文語境、社會環(huán)境等)影響下,選擇并建立具有最大關聯(lián)的能構成聽話人認知環(huán)境的語境假設,使之能為轉喻理解提供具有強有力解釋的理論基礎。顯而易見,關聯(lián)理論的推導是一種以語境條件為基礎,構建臨時性交際意義的模式,其體現(xiàn)的創(chuàng)造性是不可忽視的。如:
例5The violin has the flu.
關聯(lián)理論認為轉喻實際上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相關的非詞匯化臨時概念。在例5中,假設說話人的目的是通過轉喻關系“OBJECT FOR USER”用“the violin”來指代小提琴手比爾。為了達到對比爾這個概念的全面認知,說話人建立一個臨時概念VIOLIN。通過這個臨時概念,說話人認為她能夠明確地傳達與比爾相關的訊息,如比爾是個小提琴手,這個小提琴手感冒了等。可以看到,說話人的目的在于通過創(chuàng)造VIOLIN這個臨時概念替換冗長的指稱表達式(如“the violin player”),讓聽話人用最小的處理努力認知“the violin”的交際意圖,選擇其所傳遞的語用含義。在實際的轉喻在線解讀過程中,單純的語言解碼無法使聽話人達到對“the violin”這個概念的全面闡釋。為了獲得說話人的交際意圖,作為交際主體的聽話人在關聯(lián)期待的引導下,需根據(jù)語境激活大腦中與轉喻詞匯相關的心理概念,形成邏輯式,并以此為起點,結合語境信息,用最少的處理努力對詞匯的邏輯式進行語用推理和關聯(lián)選擇,直至獲取轉喻的隱含意義。如聽話人必須以“the violin”為概念線索,在最佳關聯(lián)性的引導下,遵循最省力方式對“the violin”的語義信息和其在實際語境信息之間的信息差進行語用搭橋,從而獲取非顯性的推理信息。聽話人首先對“the violin”在實際語境中的解釋性用法進行辨析,對與其相關的百科知識的屬性進行對比,接著對說話人的意圖進行推理揣測。聽話人認為說話人的表達具有最佳關聯(lián)性,在確認說話人選擇最關聯(lián)的“the violin”作為來幫助自己獲得最佳認知效果的明示刺激之后,聽話人根據(jù)樂器不會感冒這一常識,推導出“the violin”是對“the violin player(小提琴手)”的說明,是說話人對“the violin”在當時特定語境中的識別。這時,臨時概念“小提琴手”因為適合特定語境而凸顯出來,成為被語境挑選的最佳關聯(lián)項。至此,聽話人完成了對轉喻的指稱確定,繼續(xù)遵循最省力原則尋求轉喻的認知效果。如果這個小提琴手演奏技藝高超,就會對因他感冒了不能欣賞到他最佳的演奏而感到遺憾等。
可見,關聯(lián)理論視域下的轉喻話語理解過程是聽話人選擇語境假設,構建臨時概念,最終推導出說話人意圖的過程。聽話人在最佳關聯(lián)原則的制約下以轉喻詞語為參照激活與之相關的百科知識,啟動假設語境并以此為依據(jù)尋找詞匯信息的最佳關聯(lián),建構相關臨時概念,以獲取轉喻交際意義,滿足最佳關聯(lián)期待。
總之,認知語言學揭露了轉喻認知的普遍性,但忽略了喻體在轉喻形成過程中對語境的依賴性。關聯(lián)理論在這一點上彌補了認知語言學的不足,認為動態(tài)推理過程中語境的作用不容小覷。由此可見,在言語交際過程中對轉喻詞匯或話語進行剖析和研究,聽話人必須在認清概念的運作機制與語用制約原則的基礎上,首先確定概念之間的鄰近關系,再依賴語境結合相關信息進行關聯(lián)選擇和語用推理,從而構建與語境相匹配的臨時概念。直至聽話人在關聯(lián)原則的引導下獲得與轉喻話語相關的隱含意義,其動態(tài)語用推理過程才能隨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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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思動
A Relevance-Theoretic Analysis to Metonymy:An Issue of Pragmatic Interpretation
MAO Jun-ling
(Minjiang University,F(xiàn)uzhou 350121,China)
Abstract:In the framework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metonymy is explored with regard to conceptual structure. The conceptualized nature and referential function are described and explained systematically. With relevance theory,the pragmatic features and the process of inference of metonymy in the dynamic contexts are analyzed from a cognitive pragmatic view,based on the interior relation between language form and relevance. It aims to reveal the relevant interpretation in verbal communication and the creativity it presents.
Key words:metonymy;pragmatic inference;relevant interpretation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3.029
[文章編號]1004—5856(2016)03—0121—05
[作者簡介]毛峻凌(1971-),女,福建福清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語用學研究。
[基金項目]2013年福建省教育廳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項目編號:JB13191S;2013年閩江學院社科科研育苗項目,項目編號:YSY13001。
[收稿日期]2015-0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