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李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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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語文”正在“道”什么——兼答傅書華先生之問
四川 李華平
摘要:語文教學的“道”主要不是思想——不管是老思想,還是新思想。語文教學是一件專業(yè)性很強的事情,教學生“學習語言文字運用”才是正道。正道語文正是對這一靈魂的呼喚,希望人們辯證處理教師素養(yǎng)與語文教學之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關系。
關鍵詞:正道語文學科專家語文教學教師主體性
因為要做一期“觀點與爭鳴”,約定傅書華先生先寫,我后寫,所以我有幸先看到了傅先生的文章。看到傅先生《中語“正道”“技”與“器”》一文,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關注語文教育的人越來越多,作為作家、文藝理論家的傅書華先生代表了錢理群、溫儒敏之后對語文教育給予熱情的廣大人文學者,說明中國當代人文學者承續(xù)了五四新文化包容天下、改變天下的精神,更表明了他們對祖國母語與母語教育的熱愛;憂的是一些人文學者雖然熱心關注語文教育,卻缺少對語文教育的接地氣的深入研究,并且喜歡發(fā)表宏論。這些宏論看起來很美、很有道理,卻又多是大而無當?shù)摹罢_的廢話”。對于此種狀況,華東師范大學張心科先生曾經(jīng)建議:“課程改革需要的是那些對教育學(尤其是其中的語文教育學)心生敬畏、認真學習并從自己的專業(yè)出發(fā)去研究的學科專家?!雹?/p>
傅書華先生驚訝于參加第二屆全國“正道語文”研討會的語文教師“居然有兩千余人”,而且這樣的場合他以前也經(jīng)歷過。若當成“隨筆”來讀,似乎不可當真;但先生言辭懇切,赤心拳拳,似乎不是說著玩的。因此,很有必要對傅先生之問做出一些解答,冀能免受先生之責,略釋先生之疑,亦期能引起更廣泛的探討。
傅先生驚訝于語文教師的參會熱情,在深深感動之后,又感到惆悵與失望:“這么多年來如此的熱情與投入,何以中學語文教學仍難以盡如人意且社會對此非議多多呢?”按傅先生的理解,既然多年前那么多語文人就已經(jīng)研究過,那么語文教育的問題應該早就解決了,至少解決了一大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該有這么多人來繼續(xù)探討語文教育的問題了。然而“這么多的熱情與投入”換來的卻是“難以盡如人意”“社會對此非議多多”。對此問題,筆者認為可做如下回答:
第一,參與者仍然甚眾,并不表明問題比以前多、比以前大。語文教育的問題,或者說所有學術問題,并不能簡單地用人數(shù)多寡來判斷問題的多少與嚴重的程度。就像有些學術會議參與者很少,與會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并不表明這個方面的問題少,問題不嚴重。與會者人數(shù)多寡,常與以下因素相關:從業(yè)者人數(shù)的多少,參與者的學術熱情,參與者對議題的興趣,組織者的號召力,商業(yè)氣息的濃淡等。換句話說,如今語文教師研討語文問題的熱情仍然很高,是語文教育之幸,也是中華民族之幸。
第二,語文教學難盡如人意原因很多,既有內(nèi)部原因,也有外部原因;既有應試教育的擠壓,也有素質(zhì)教育手段的缺乏;既有課程內(nèi)容研究的缺位,也有教材編寫的混亂;既有理論研究的玄虛,也有實踐探索的無力;既有專家名師的責任,也有一般教師的責任。這樣說,并不是要推卸責任,而是要進一步明確責任。這諸多原因中,也包括“外行指揮內(nèi)行”。有些人總認為在自己的學科領域中是佼佼者,到了語文教育領域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權威。張心科先生說得更嚴重:“一些學科專家在本學科已經(jīng)做不出更大的貢獻又受名利驅(qū)使,于是轉(zhuǎn)移陣地到語文學科從事‘學術搶灘’工作?!雹?/p>
這其實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術業(yè)有專攻,恰如魯迅先生在《名人與名言》中所說:“專門家除了他的專長之外,許多見識是往往不及博識家或常識者的?!雹埕斞赶壬谖闹袑﹄S意跨界搖身一變儼然成為其他學科“專家”的行為進行了辛辣諷刺。作為學者,我們必須清醒地看到,每一個專業(yè)領域,越是往深處鉆研,也就越會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宏大的世界,因此需要保持足夠的尊重、足夠的虛心——先做學生,然后才能做先生。正如北京大學陳平原教授所說:“中學語文教學是一個專業(yè),不是‘客串’一下就可以搞好的,我們必須尊重這個專業(yè)?!雹芏恍W科專家之所以會發(fā)生悖謬,正在于缺少對別的學科專業(yè)的尊重之心,“他們的悖,未必悖在講述他們的專門,是悖在倚專家之名,來論他所專門以外的事……忘記了自己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種學問或事業(yè),漸以為一切無不勝人,無所不談,于是乎就悖起來了”⑤。
第三,難盡如人意非語文教學獨然,天下事皆然。即使是傅先生所終身從事的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也是讓不少人感到難盡如人意的。比如,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中有一種十分奇怪的現(xiàn)象,一些像“全球化”之類的宏大詞語成了神圣的符號,只要說出來似乎就具有天然合法性,而不論其所指何物。與此同時,一些諸如“革命”“救亡”之類的詞語,一說出來竟成了天然的“非法”,甚至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奚落?!凹兾膶W”“新時期文學”“先鋒文學”等成了人見人愛的時髦話語,而“十七年文學”“革命歷史小說”“底層寫作”等則成了人見人怕的危險思想。除了宏大敘事,不少現(xiàn)當代文學學者在分析具體作品的時候,只能在文本外“打游擊”,面對文本本身卻束手無力。其實,人們對某件事感到難盡如人意,既有這件事本身的原因,也有看待這件事的人的原因?!皺M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每個人的“看待”都是驅(qū)遣自己的“前理解”靠近對象的一種“冒險”——心平氣和者較客觀,心浮氣躁者則多了些主觀情緒。
傅書華先生說語文教學為什么不盡如人意,其實心中是有答案的。他認為,其原因是重“技”重“器”不重“道”,因此有“形”少“神”失“魂”。這是傅先生此文的基本觀點。傅先生在文中這樣說:“這么多年來,投入這么多的熱情與努力,中學語文教學始終不盡如人意,是不是與中學語文界過多地耽溺于中學語文教學‘技’與‘器’的層面有關呢?”
這里的關鍵,不在于語文教學的問題是否是重“技”重“器”不重“道”,而在于首先要明白傅先生所謂的“道”的具體所指。雖然傅先生沒有明確指出這個核心概念的含義,我們卻可以從他著力強調(diào)的語言中進行提煉概括。我們從該文的論述中發(fā)現(xiàn),傅先生在反復強調(diào)一個東西:
——新時期以來,中國的思想界、文學界、史學界等,都經(jīng)歷了新一輪思想資源的淘汰與洗禮,并完成了代際之間的承傳,但中學語文界似乎沒有完成這樣的轉(zhuǎn)變,中學語文界與中國現(xiàn)代語文的生成階段,還處于一種斷裂狀態(tài)。
——中國思想界的風雨,很少能灑落在中學語文教學的土壤上;在中國思想界的話語場上,在中國當下的公共性社會生活中,也很少能聽到中學語文界提出的問題、發(fā)出的聲音。
——沒有中國思想界新鮮思想的激蕩,遠離中學生在耳濡目染且身處其中的社會中所面臨的人生問題,中學語文教材中的經(jīng)典篇目,怎么能夠生成新的意義與價值呢?又怎么能夠成為解決中學生精神困惑的精神滋養(yǎng)呢?沒有這樣的滋養(yǎng)成分,中學生怎么會對這些經(jīng)典篇目產(chǎn)生閱讀與學習的興趣呢?
這樣看來,傅先生所謂的“道”,是指中國思想界的新鮮思想。也就是說,傅先生認為語文教學,尤其是中學語文教學的問題在于不重視中國思想界的新思想。這里,我們有理由向傅先生請教三個問題:
第一,中國思想界在哪里?或者說,哪些人是思想界的人?哪些文章算是思想界的文章?
我們說現(xiàn)當代文學界,能夠較清楚地知道所指為正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或研究現(xiàn)當代文學的人;我們說語文界,能夠較清楚地知道所指為從事語文教學、研究語文教學的人。思想界卻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圈子。若從影響大小而論,“毛澤東思想”影響最大,那毛澤東是否是思想界的人?看來,首先得明確“思想”以及“思想界”的含義及范疇。而傅先生并沒有言明,卻又要求我們?nèi)ブ匾?,我們則只有對空氣發(fā)力了。
第二,“新思想”包括哪些?
從政治來看,“中國夢”是新思想;從哲學來看,現(xiàn)象學是新思想;從文學來看,現(xiàn)代主義是新思想;從科學來看,互聯(lián)網(wǎng)思維是新思想。只不知傅先生是指哪個或哪些方面?從文中表述來看,傅先生似乎是指與當今時代諸多社會問題密切相關的社會思潮,“諸如現(xiàn)代自由主義、新左派、文化保守主義、后現(xiàn)代主義、后殖民主義、民主社會主義、新威權主義等”。
“思潮”是指在一定時期內(nèi)反映一定數(shù)量的人的社會政治愿望的思想潮流。思想潮流是一個比喻性說法,也就是說像潮水一樣涌來涌去的思想。既然是潮流,也就既有來時的洶涌澎湃,也會有消去時的無影無蹤。難道語文教學就是趕思想潮流的?語文教師就是要做這樣的“弄潮兒”?如果語文教師都來干這些事情,哲學家、社會學家、文學批評家們又將去干什么呢?竊以為,語文教師目前還搶不了人家的飯碗,也大可不必去搶人家的飯碗。
第三,語文教學的“道”就是指思想界的新思想。
當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再說一遍,“術業(yè)有專攻”。韓愈“傳道授業(yè)解惑”中的“道”可以說是思想,但語文教學的“道”主要不是思想——不管是老思想,還是新思想。語文教學是一件專業(yè)性很強的事情,教學生“學習語言文字運用”才是其正道。
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在于,學生到學校來跟著教師學語文就是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的:閱讀,側(cè)重在理解別人對語言文字的運用,正如于漪先生指出的,“學課文,最為重要的任務是學習規(guī)范的、生動的書面語言的運用。這篇課文的語言表什么情,達什么意,一定要理解清楚,理解得深入”⑥;寫作,側(cè)重在訓練自己對語言文字的運用。閱讀教學,就是教學生學會閱讀——“搜集處理信息、認識世界、發(fā)展思維、獲得審美體驗”⑦;寫作教學就是教學生學會寫作——“運用語言文字進行表達和交流”,“認識世界、認識自我、進行創(chuàng)造性表述”⑧。一些教師正是對此認識不清,導致語文課變得不像語文課——若講《父親》,就變成了“學會感恩”的主題班會課;若講《獲得教養(yǎng)的途徑》,就變成了探究教養(yǎng)為中心的政治課;若講《安妮日記》,就變成了回顧“二戰(zhàn)”、控訴戰(zhàn)爭的歷史課。若此,語文課程還有什么獨特的價值呢?
學生到學校學語文,主要不是學思想的,當然也要學思想。這里的關鍵是怎樣學思想,怎樣在語文學習的過程中進行情感、態(tài)度、價值觀教育。其他學科亦然,即使是數(shù)學也要學思想?!坝幸鉃橹匀粚崿F(xiàn),潤物無聲”說明了語文教學中學習思想、培育人文精神的途徑與方式。從教師的角度來說,要“有意為之”,而“不能離開具體的文本內(nèi)容去煽情、做秀、唱高調(diào)”,要立足文本,充分挖掘文本的資源,用新課標的說法就是“熏陶感染”⑨。對于有些胡亂揮舞思想、人文大旗的教師,于漪先生引用盧森堡的話幽默地說,這種做法是“為了他偉大的事業(yè),沒心沒肝地把孩子撞倒了”⑩。
一句話,關鍵之關鍵不在是否重“道”,而在重什么“道”。不弄清這個問題,就會南轅北轍,越是重視就越是錯誤,這樣的好心犯錯是非常可惜的。
傅書華先生認為,語文界重“形”不重“神”,重“技”重“器”不重“道”,有“形”少“神”失“魂”的根本原因是語文教師的自我封閉導致主體性的缺失。他認為,面對“全民性的價值動蕩與民族價值大廈的重構”,語文教師“卻還習慣著從一個既定的固化的整體性結(jié)論出發(fā),將自己與學生視為解讀與接受這一既定結(jié)論的工具”,而沒有像他描繪的那樣:
一個一個的中學語文教師,作為個體,在將當下人文思想成果內(nèi)化為自己的生命血肉中,在與作為人類歷時性精神積存的一則一則的語文課文的對話中,在給學生一堂課一堂課的講授中,讓自己與學生,學會言說,學會我手寫我口,以個體進入整體,涓滴入海,融為這新的民族價值大廈的一沙一石。
按照傅先生的規(guī)劃,語文教師的角色定位就是當好思想界的“二傳手”:首先,吸納思想界的新思想,“將當下人文思想成果內(nèi)化為自己的生命血肉中”;其次,在課文中找到這些新思想的“影子”,通過“對話”讓歷時性的課文僵尸還魂,給老課文裝上新思想;然后,通過“一堂課一堂課的講授”,讓學生學習這些已經(jīng)裝上新思想的課文;最后,教師“讓自己與學生,學會言說,學會我手寫我口”,并成功地“以個體進入整體,涓滴入海,融為這新的民族價值大廈的一沙一石”。
且不說這番規(guī)劃能否實現(xiàn),單就對語文教師的角色定位而言,就是十分可怕的。將語文教師當作思想界的“二傳手”,本身就是對語文教師主體性的忽視與泯滅。若尊重語文教師的主體性,首先就要尊重語文教師所從事工作的獨立性——語文教師不能成為思想界的“小跟班”,人云亦云,亦步亦趨。尊重語文教師的主體性,關鍵是要尊重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學習語言文字運用”,不能將語文課堂作為思想界的布道場——在“一堂課一堂課的講授”中傳播所謂的新思想。此處且不論這些所謂的新思想是否是新病菌;若是新病菌,“二手煙”的危害就更大了。
綜上所述,傅書華先生的規(guī)劃不能找回語文教師的主體性,相反會進一步泯滅其主體性。語文界確實需要打破封閉,自覺吸納新思想,包括傅先生所講到的“新的解讀視角與方法,諸如精神分析批評、原型批評、新批評、結(jié)構主義批評、性別主義批評,等等”,但不能照抄照搬、囫圇吞棗,必須經(jīng)過“教學論”的轉(zhuǎn)化,因為我們教的是中小學語文,我們的工作對象是中小學學生。在這個意義上,并非如傅先生所說“語文教學專家、語文教學教法專家越來越多”,而是遠遠不夠。
“正道語文”的“正道”是一個名詞,意指正確的道路;也是一個使動詞,“正道語文”就是使語文回歸正道。傅書華先生根據(jù)毛澤東“人間正道是滄?!钡木湟?,認為“道”是一個動詞,“正道”表示“正在說”的意思。若借用此意,我們在前面回答傅先生疑問的基礎上,可以簡單地概括一下,“正道語文”正在“道”(說)什么。
首先是呼喚——語文啊,魂兮,歸來!語文教學的魂是“學習語言文字運用”,不是所謂的思想,或者人文精神。思想、精神是文本的魂,是人的魂,但不是語文學習、語文教學的魂。新思想、舊思想都只是語文教學的載體,通過這些載體學習語言文字運用才是根本。語文學習與教學要力避“被萎縮、被拔高、被夸大、被虛化”11,要力避沒完沒了地討論文本的文化內(nèi)涵,把語文課上成思想品德課、科技常識課,或者是泛文化課。文本的內(nèi)容(包括思想)不是語文教學的主要內(nèi)容,文本的語言形式才應當成為其主要內(nèi)容。正如唐詩與書法:一首唐詩,可以用柳體寫,可以用歐體寫,唐詩是內(nèi)容,柳體或歐體是形式;然而當我們研究或欣賞書法藝術的時候,情況就會發(fā)生變化,書法藝術成了我們欣賞的內(nèi)容——柳體書法藝術既可以通過一首唐詩來表現(xiàn),也可以通過一首宋詞來表現(xiàn),唐詩或者宋詞成了柳體書法藝術賴以存在的形式(載體)。12
其次是希望——希望全面認識“正道語文”的基本主張,辯證處理教師素養(yǎng)與語文教學的關系。正道語文分為四個層面:正道語文教學,正道語文課程,正道語文研究,正道語文人生。其中正道語文教學是重點,正道語文課程是憑借,正道語文研究是保證,正道語文人生是基礎。語文人首先是做好人,做好的教育者,然后是走教學正道,有恰當?shù)恼Z文教學觀,最后才是上好每堂語文課?!罢勒Z文”不僅不排斥靈魂對生活的熱愛,反而從一個特定層面力倡語文與生活、語文學習與語文生活的深度融合。
傅書華先生希望“中學語文界正道中學語文教師讀書,正道中學語文教師的社會情懷、人生情懷”,這其實也正是我們的追求。我們希望語文教師多讀書——多讀學術書,保持學術活力;多讀文學書,滋養(yǎng)性情心靈。我們堅決反對學術與人格分離、學術與人生分離、學術與社會分離,我們希望語文教師將日常生活語文化,使日常生活純化、凈化、美化,使我們更自強、更慈愛,活得更有尊嚴、更有情趣、更有品位、更有境界。與語文教學的正道側(cè)重探究形式不同,語文人生的正道側(cè)重體現(xiàn)在內(nèi)容上,舉手投足、一言一行無不應該充分體現(xiàn)出“人”的精神氣韻,熱愛生活,積極上進,富有愛心,還有一份傲骨,少不得還有一份淑世的情懷。
我們也不得不指出,教師素養(yǎng)與教學實施是不能簡單畫等號的。豐富的教師素養(yǎng)轉(zhuǎn)化成課堂教學,必須經(jīng)過學理的審視,根據(jù)具體班級具體學生的實際情況,根據(jù)文本的實際情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①②張心科:《論語文課程改革中的學科專家》,《教育評論》2015年第3期。
③⑤魯迅:《魯迅雜文全集》,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815頁,第815頁。
④李節(jié):《發(fā)現(xiàn)語文之美,享受閱讀之樂——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訪談》,《語文建設》2012年第9期。
⑥于漪:《學會咀嚼和推敲》,《中學語文教學參考》1996年第12期。
⑦⑧⑨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2頁,第23頁,第2頁。
10于漪:《語文的尊嚴》,山西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34頁。
11黃厚江:《環(huán)課堂語文本色》,教育科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頁。
12吳格明:《“文何以載道”才是語文教學的大道》,《光明日報》2015年7月21日。
作者:李華平,四川師范大學教授,全國語文學習科學專委會副理事長,全國“正道語文”首倡者。
編輯:張勇耀mzxszyy@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