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查理遭襲、高潔被逐，談新聞自由的邊界

王麗敏

【摘 要】“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是有限度的，片面地強調(diào)“自由”，就會失去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制高點，并走向自由的反面；媒體應該學會寬容和包容，學會理解和尊重他人，放下身段，擺平視角，給他人以起碼的尊重，這樣的報道才會客觀、公正；媒體人應該自省、自律，應該懂規(guī)矩、守底線，遵守職業(yè)精神和職業(yè)操守，敢于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自我審查，在敏感問題上三思而后行。

【關鍵詞】媒體與自由 邊界與底線 包容與尊重 自律與操守

作為媒體人，回顧剛剛過去的2015年，至少有兩件與我的職業(yè)有關的事件引起了我的關注和思考。第一件事發(fā)生在2015年初，法國的諷刺漫畫雜志《查理周刊》遭遇恐怖襲擊，共造成至少10名媒體人、2名警察死亡，這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第二件事發(fā)生在年底，法國《新觀察家》駐北京記者高潔（一譯“郭玉”），因為對中國新疆地區(qū)的反恐行動進行不負責任的、歪曲性報道，并在中國方面的一再要求下堅持拒不道歉，中國方面沒有延長其記者工作簽證，等于將其驅逐回國。

這兩件事，表面上看沒有什么聯(lián)系，但在實質(zhì)上卻是一脈相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和異曲同工的雷同。一、它們都與以“自由、平等、博愛”為標榜的法國有關，二、它們都與恐怖主義和反恐斗爭有關，三、它們都與所謂“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有關。觀察和分析這兩件事，可以使我們對西方所謂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實質(zhì)有一個更加全面的認識，對無限度、無節(jié)制、無底線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帶來的后果和危害有一個更加透徹的了解。

《查理周刊》遭到恐怖襲擊后，這一血腥的恐怖主義行為遭到全世界的一致譴責，眾多媒體人的不幸遇害博得了全世界愛好和平、崇尚理性的人們的深切同情。但也有不同的觀點一直在發(fā)聲，許多公正、客觀、理性的團體和人士嚴肅地指出：《查理周刊》在“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大旗下，發(fā)表了大量肆意丑化、褻瀆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畫，完全不顧及、不尊重穆斯林的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是導致這起血案的直接原因之一，并對《查理周刊》的辦刊宗旨和風格提出了尖銳的批評。新聞自由也好，言論自由也罷，它們不是沒有邊界的，不是沒有底線的，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不能以傷害和破壞他人利益、社會秩序和公序良俗為代價；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是有邊界的，不是漫無邊際的。他們一致認為：《查理周刊》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已經(jīng)超出了邊界。

而發(fā)生在年底的法國《新觀察家》駐北京記者高潔被逐事件，則從另外一個角度，闡釋了“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邊界性。當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對2015年11月的巴黎恐怖襲擊事件予以強烈譴責、對法國政府和法國人民表示大力支持的時候，高潔在她的一篇文章中對中國關于不要在反恐問題上搞雙重標準的呼吁作了非常刺耳的評述，嘲諷這種呼吁是中國向法國表示同情時塞進的“私貨”，還猛烈抨擊中國政府在新疆實施的民族政策，宣稱“新疆暴力更多的是由于受到了無情的鎮(zhèn)壓”。一名生活在法國的華人女士主動向國內(nèi)媒體傳來了高潔的這篇文章，并對這篇文章表示憤慨。而高潔在去年3月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中，把新疆的暴恐事件說成是“軍人和警察占領區(qū)的起義之舉”，煞有介事地寫道：“新疆的年輕人完全消失了……”這種肆無忌憚地為恐怖主義張目、站臺的言論，完全違背了新疆的現(xiàn)實，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必然使高潔付出應有的代價。由于其固執(zhí)己見、拒不道歉，中國有關方面不給她延長記者簽證，這無疑是正義之舉，也是高潔應該得到的結果。一方面中國媒體齊聲譴責IS對巴黎的恐怖襲擊，另一方面法國媒體卻“以怨報德”，胡說中國政府對恐怖分子的清剿是“無情的鎮(zhèn)壓”，是討好法國政府的“私貨”，這太匪夷所思了，讓人情何以堪？試想一下，如果中國記者在有關巴黎恐怖襲擊的報道中把矛頭指向法國政府，認定那并不是恐怖襲擊，而是法國人民的“起義”，法國政府的反恐行動是對起義的“無情的鎮(zhèn)壓”，法國政府和公眾會是什么感覺？又會做出什么反應？

《查理周刊》遭襲和高潔被驅逐這兩件事，引發(fā)了包括我在內(nèi)的眾多媒體人的深度思考。

思考之一：“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是有限度的，一味地、片面地強調(diào)“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標榜“自由”壓倒一切，無助于減少沖突和矛盾的發(fā)生，也失去了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制高點，并走向自由的反面。世界上是多元的，很多宗教和族群都有自己的圖騰和精神禁區(qū)，無限制、無原則地諷刺、嘲笑帶來的后果只能是戕害和撕裂?！靶侣勛杂伞薄ⅰ把哉撟杂伞北仨氁圆粋λ藶榍疤?。如果西方社會繼續(xù)放任這樣沒有任何限度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對自身缺乏起碼的約束和規(guī)范，繼續(xù)天馬行空、我行我素，以逞口舌之快為能事，那么世界將永無安寧。

思考之二：新聞媒體應該學會寬容和包容，學會理解和尊重他人，放下身段，擺平視角，學會換位思考，善于平等待人，在宣泄“自由”的時候給自己設定一個限度，給他人以起碼的尊重，這樣你的報道才會客觀、公正，世界才會少一些無謂的爭吵、攻詰、惡斗和悲劇。自視為“無冕之王”的時代已經(jīng)終結，媒體人不是包打天下、不可一世的救世主，也不是居高臨下、指手畫腳的太上皇，應該學會傾聽、包容和理解?！恫槔碇芸吩啻我驗榭l(fā)爭議性漫畫引發(fā)抗議甚至報復，因而有媒體評價其手法是一種“蓄意侮辱的幽默方式”，“既粗俗又無情，且往往帶有惡意的攻擊性”。即使在西方，也有嚴肅的媒體批評《查理周刊》刊登爭議漫畫是“魯莽、愚蠢”之舉，強調(diào)應該向不同信仰和宗教的人們表現(xiàn)出尊重，“用聆聽來引導對話，而不是用侮辱”。

思考之三：媒體人應該自省、自律，應該懂規(guī)矩、守底線，遵守職業(yè)精神和職業(yè)操守，敢于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自我審查，在敏感問題上三思而后行。價值觀的偏執(zhí)和政治上的偏見讓高潔這樣的西方記者喪失了對常識的基本辨識能力，以致戴著有色眼鏡去觀察中國社會的一切，用事先設定好的框子去評價中國發(fā)生的一切，使他們的報道和評論有失公允和公正。很多駐北京的西方記者也認為高潔的報道“不專業(yè)”、“有問題”，這種“不專業(yè)”，不是簡單的技術層面的寫作技巧問題，而是她喪失了起碼的職業(yè)精神和職業(yè)操守，完全站在了恐怖分子那一邊，踏破了記者應守的底線。我們應以她為戒，弄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恪守職業(yè)道德和新聞紀律，懂規(guī)矩、守底線、嚴自律，每當遇到敏感話題，事先要問問自己它可能給社會和他人帶來什么，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高潔這一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再一次印證了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并非沒有邊界、沒有底線的真理。

【參考文獻】

新華社、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央電視臺、鳳凰衛(wèi)視和環(huán)球時報的相關報道和評論

（作者單位：撫順日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