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族凝聚力在根本上從屬于文化結構論的研究范疇。從文化哲學的文化結構論角度來看,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升華集中體現在其基本構成要素的自我發(fā)展上。這種自我發(fā)展是通過文化內在精神的自覺更新和多元文化相互潛移的文化整合來實現的。在這兩種邏輯機制的交錯中,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自我發(fā)展不僅體現出了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tǒng)一,還折射出了這種自我發(fā)展是一種理性的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
關鍵詞:文化結構論;民族凝聚力;邏輯
中圖分類號:G02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6.01.0018
中華民族凝聚力是“中國力量”的核心,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動力源泉。歷史證明,中華民族凝聚力的穩(wěn)定發(fā)展,始終與文化實踐緊密相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文化構成了民族凝聚力的內核。隨著時代發(fā)展,文化越來越成為民族凝聚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重要源泉。文化系統(tǒng)要素更新、發(fā)展及彼此協(xié)調互動必然能提升民族凝聚力。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是傳統(tǒng)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時代延續(xù)與升華,更是其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結晶。而實踐告訴我們,這種自我發(fā)展有著獨特的文化邏輯與特征,充分體現了本民族文化的自覺、自信和自強。本文立足于文化哲學的文化結構論視角,對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文化邏輯和特征進行分析,以更好地展現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內在結構及其運行機理。
一、文化結構論與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契合
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特指新中國成立以來中華民族凝聚力的發(fā)展階段,與自主探索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改革開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緊密相連。實踐證明,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其實質就是其基本構成要素在民族性與時代性基礎上的自我更新與發(fā)展。一直以來,學界普遍認為民族凝聚力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其包括經濟因素、政治因素、文化因素、科技因素、地理環(huán)境因素、外交因素等。誠然,民族凝聚力是民族問題,因此必然包含民族構成的基本要素,即地理因素、經濟因素、傳統(tǒng)文化因素、共同的心理狀態(tài),但與此同時,隨著人類產生國家這個共同體之后,民族凝聚力不僅是一個民族問題,還是國家層面的問題,涉及國家經濟、政治、文化、軍事體制和制度以及國家間的交流等層面。因此,民族凝聚力的基本構成要素相當龐雜和廣泛,需要對其進行合理歸納以便展開相應研究。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亦是如此。本文借助文化哲學的文化結構論,結合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實際,對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基本構成要素進行合理歸納與深層分析。
文化結構理論是文化哲學的重要內容。文化哲學往往將文化作為一個系統(tǒng)進行研究,認為文化是人類生存和發(fā)展方式的積累和沉淀,是人的本質力量對象化的過程,主要包括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大子系統(tǒng)。經典作家馬克思對此也進行過論述。在《哲學的貧困》中,馬克思從辯證唯物主義角度對蒲魯東的唯心主義歷史觀進行了批判,認為“哲學家蒲魯東先生對事物的理解是顛倒的”。在馬克思眼里,“經濟學家蒲魯東先生非常明白,人們是在一定的生產關系中制造呢絨、麻布和絲織品的。但是他不明白,這些一定的社會關系同麻布、亞麻等一樣,也是人們生產出來的。社會關系和生產力密切相聯。隨著新生產力的獲得,人們改變自己的生產方式,隨著生產方式即謀生的方式的改變,人們會改變自己的一切社會關系?!藗儼凑兆约旱奈镔|生產率建立相應的社會關系,正是這些人又按照自己的社會關系創(chuàng)造了相應的原理、觀念和范疇?!盵1]馬克思在這里闡述了人們生產過程的三個階段及其遞進關系,其實也等于間接地闡明了人類社會文化的基本構成,即物質文化(制造呢絨、麻布和絲織品等)、制度文化(社會關系)、精神文化(原理、觀念等),其中,物質文化是基礎,精神文化建立在物質文化基礎之上,制度文化介于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之間,成為二者互動與銜接的中間力量。馬克思不僅勾勒了文化的基本構成要素,還對這些要素關系進行了深層闡述。馬克思曾指出,“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盵2]這告訴我們,物質文化是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基礎。馬克思還指出:“在宗法制度、種姓制度、封建制度和行會制度下,整個社會的分工都是按照一定的規(guī)則進行的。”[3] “一般社會知識,已經在多么大的程度上變成了直接的生產力,從而社會生活過程的條件本身在多么大的程度上受到一般智力的控制并按照這種智力得到改造?!盵4]這意味著制度文化對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精神文化對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都具有能動的反作用。許蘇民先生曾立足于辯證唯物主義,結合文化發(fā)展實踐,對文化基本構成要素的辯證關系進行了詳細論述,即“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是一個相互依存的整體,物質文化中滲透著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為物質文化所決定,同時又以一定的精神文化觀念作為存在的前提,并在其中凝結著、沉淀著精神文化的因素,而又反轉過來給以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發(fā)展以巨大的影響。精神文化歸根到底為物質文化的發(fā)展水平所決定,但又受到制度文化的制約和影響,并且反作用于制度文化和物質文化?!盵5]108-109按照上述馬克思主義文化結構論的思維方法,結合當代中國發(fā)展實際,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就可以具體歸納為:從物質文化而言,主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fā)展和科技成就形成的影響力;從制度文化而言,主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形成的強制力、約束力和向心力;從精神文化而言,是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形成的感召力和親和力。這些要素彼此并不孤立,而是相互影響、相互牽制、相互配合的辯證統(tǒng)一關系。這種關系使得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形成了一個和諧運轉、有機互動的整體結構,釋放了強大力量,構筑了實現中國夢的強大動力基礎。
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基本構成要素雖然彼此相互滲透、相互影響,但在民族凝聚力系統(tǒng)中的地位和價值功能是不一樣的。按照文化結構論的思維,物質文化居于文化系統(tǒng)的表層,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物質基礎和創(chuàng)新動力,其時代性特征明顯,變動性和靈活性最強,雖能體現民族發(fā)展的歷史特征,但不能體現民族最本質、最深層的特征。因此,物質文化要素雖影響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但不是決定性的根本要素。就像在西方物質文明的沖擊下,麥當勞、肯德基等快餐在中國遍地開花,現代化摩天大樓座座聳起,但這并未弱化中華文明影響力和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精神文化居于文化系統(tǒng)的最深層,穩(wěn)定性最強,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因為精神文化“更好地揭示了人的本質特征,揭示了人與動物的本質差別;換言之,精神文化最深刻地體現了人的文化超越自然和本能的創(chuàng)造性和自由的本性?!盵6]80與此同時,“精神文化不應是外在于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的獨立的東西,而是內在于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內在于人的所有活動的深層的機理性東西,而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都是精神文化的外在表現或物化形式?!盵6]80所以,精神文化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構成的深層要素,是決定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的根本動力。在歷史上,當中華民族遭遇外敵入侵時,首先必然是“國家統(tǒng)一、自強不息”等民族精神喚醒國人守護民族家園。
制度文化是民族文化的中層結構,兼具民族性與時代性特征于一體,能有效銜接、調節(jié)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的互動發(fā)展,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生存發(fā)展的政治條件和社會基礎。沒有制度文化調節(jié)和保障,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就失去了“護航”,很容易在現代化、全球化大潮中遭遇損傷,進而弱化民族凝聚力。因此,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要實現持續(xù)發(fā)展,就必須充分尊重各個基本要素的地位和作用,保持彼此協(xié)調發(fā)展,切忌相互脫節(jié)。改革開放以來,從“三位一體”到“四位一體”,再到“五位一體”,從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到政治文明和生態(tài)文明建設,從集體領導到依法治國,從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到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都充分表明了我們黨在提升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增強中國力量,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方面的高度自覺。
二、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內在邏輯
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升華,既是本民族文化內在精神的自覺發(fā)展,也是中華文化與其他外來文化重在相互激蕩、相互碰撞、相互交流中的自我提升。這是一場文化自覺、文化自信、文化整合的復雜過程。
首先,民族文化內在精神的自覺更新。一般說來,在人類歷史的發(fā)展中,理性的民族進入到一個新的文化時代,當自身固有的文化模式無法適應生存需求和新的時代發(fā)展時,它們內部能自我衍生和形成新的文化要素,并對現有文化模式形成強烈的批判,從而具備文化內在精神自覺更新的能力。如西方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對人性的呼喚及其對傳統(tǒng)的世俗文化與神教文化形成的沖擊就是很好的體現。中華民族自古就是一個理性民族,中華文化更是一種理性色彩比較濃重的文化。當中華民族本土文化處于自我發(fā)展的和平環(huán)境,未遭遇外來異質文化入侵時,其自身具有內在的自我批判、自我質疑、自我更新精神,能根據社會的發(fā)展批判自身不足,并將一些新的文化因子自覺融入自身體系,通過新的整合與提升,超越自在的固有文化,形成新的符合時代發(fā)展需要的文化因子,實現整個民族文化的創(chuàng)新,從而推動民族凝聚力的發(fā)展。從原始的、以地緣關系為中心的自然情感文化觀到強調德性、集體、和諧、人本的傳統(tǒng)文化模式,從諸子百家學說紛爭到“獨尊儒術”及四大發(fā)明的相繼產生,等等,都體現了中華文化內在精神的自覺更新能力。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就是其內部構成的文化因素自覺更新的結果。
其次,多元文化潛移的相互整合。文化結構論認為,“所謂文化整合,就是把不同的文化要素按照時代的要求和社會的需要重新建構成一個具有內在的有機聯系的文化整體?!盵5]174在文化發(fā)展與交流的過程中,一個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在向現代化的轉型過程中,往往是文化整合的過程。這種整合既有橫向的整合,又有縱向的整合。橫向整合側重于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與融合,縱向整合側重于民族內部傳統(tǒng)文化與現代文化的對話。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發(fā)展是在全球化、現代化大潮背景下,所以其內部文化要素的發(fā)展主要體現在橫向整合上,即在維護民族凝聚力的前提下,以民族成員共同的心靈祈向和精神家園為基礎,推動本土文化的物質層面、制度層面和精神層面與世界各民族先進文化相互對接、相互融合,提升本民族文化的自我內涵和世界影響力,從而提升當代中華民族的聚合力和凝聚張力。
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自我發(fā)展主要通過以上兩種內在邏輯機制實現的。新中國成立以來,在“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方針的引導下,堅持文化的內部創(chuàng)新,使得我國物質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我們也要意識到,當今世界又是一個文化離析與文化整合相互并存的局面。世界各民族在堅持本土不可替代的固有文化傳統(tǒng)與模式走向世界并向著多元化方向發(fā)展的過程中,往往都會遭遇一些困境或經歷一段不平凡的歷程,包括文化本土創(chuàng)新能力及經驗的缺乏、傳統(tǒng)文化向現代文化轉型中的“陣痛”、面對外來文化強烈沖擊時的“不知所措”等,致使民族凝聚力也在曲折中實現更新和發(fā)展。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發(fā)展也曾遭遇過困境。新中國成立后,面對社會主義建設經驗的缺乏,我們向蘇聯學習,使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自我發(fā)展或多或少打上了蘇聯的烙印,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鞏固了新生的政權,但之后一段時間卻又不幸受到了左傾思想的干擾,“十年文革”更是破壞了國家的經濟建設,擾亂了國家的民主法制建設,造成了人民精神意識的混亂,嚴重阻礙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自我發(fā)展。直到改革開放以后,“中國文化的現代建設終于在一個更為理性、寬和的社會文化氛圍中迎來了歷史性的新契機。隨著對中國現代化歷程屢遭挫折之經驗教訓的反省, 隨著改革開放后對左傾文化觀念的清除與對馬克思主義文化方針的全面貫徹, 特別是對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道路的深入探討, 國人對中國文化傳統(tǒng)給予了更多關注。在國際上, ‘西方文化中心論’的時代正在過去, 民族文化多元開展的歷史合理性得到了更有力的肯定;工業(yè)東亞一定程度上具有東方特色的現代化模式的出現也從一個側面加強了國人確立具有民族特色之現代文化的緊迫感?!盵7]在這種背景下,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在堅持本民族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的基礎上,自我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并積極與世界潮流接軌,吸收世界各民族先進文化要素,使之與本民族優(yōu)秀文化基因相互融合與整合,共同構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大廈,實現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極大增強。
三、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內在特征
實踐已證明,在文化創(chuàng)新與文化整合中,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實現了自我發(fā)展,這種自我發(fā)展立足于中華民族實際,緊跟時代發(fā)展,表現出了自己獨特的文化特征。
首先,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tǒng)一。這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基本特征。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作為文化系統(tǒng)三要素,呈現由表層進入中層,再到深層的結構關系,既體現了民族性底蘊,又凸顯了時代特色。但由于三要素在文化整體發(fā)展中的地位和功能不同,使得民族性與時代性在三要素身上的比重有所差異。一般而言,物質文化變化最快,時代性最強,精神文化由于歷史沉淀時間較長,變化較慢,穩(wěn)定性較強,民族性更加突出。制度文化沉淀著精神文化因素,又保障和支撐著物質文化發(fā)展,因而民族性與時代性都很突出。堅持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tǒng)一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取得快速發(fā)展的寶貴經驗和鮮明特征。從“一大二公”的計劃經濟到“倡導平等、競爭、開放、法制”的市場經濟發(fā)展,體現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物質文化要素的發(fā)展緊跟時代潮流。從“雙百方針”到“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再到“文化自覺和自信基礎上的文化強國建設”,體現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精神文化要素發(fā)展注重民族底蘊和時代氣息的結合。從反對個人崇拜,堅持民主和法治原則到“依法治國”,再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確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體現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制度文化要素發(fā)展的與時俱進。正因為三大要素始終堅持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tǒng)一,才使得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表層、中層和深層結構在時代發(fā)展中不斷優(yōu)化。
其次,理性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的統(tǒng)一。這是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自我發(fā)展的核心特征。從人類文化發(fā)展史來看,文化發(fā)展的過程是復雜的,但總體而言,主要是圍繞“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來展開的。常言道“不破不立”,文化批判側重于“破”,倡導文化內在精神的反省,正確認識自身的不足。文化重建側重于“立”,倡導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在傳統(tǒng)與現代之間保持合適張力,在本土與世界之間保持自我本性。一個缺乏文化批判與重建精神及動力的民族,是一個精神困頓和缺乏活力的民族,必將被現代化所拋棄。理性的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表面上是文化的現代化,但實質上反映了人的現代化,其宗旨就是要破除舊的文化發(fā)展模式對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的束縛,形成一種以理性、寬容、開放、自由、人本為主要特征的新的文化發(fā)展狀態(tài),讓人在一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文化氛圍之中實現幸福生存與發(fā)展。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的文化要素發(fā)展凸顯了這種理性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的辯證統(tǒng)一。無論是以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主體的物質文化確立,還是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為主體的制度文化和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主體的精神文化的形成,都是基于現代化角度對傳統(tǒng)文化發(fā)展的反思、批判和重建,都是為了給現代人發(fā)展創(chuàng)造一個更加自由、公正、人本的新環(huán)境。正因為如此,當代中國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才能獲得巨大的價值認同,從而能聚合成一種強大力量。此外,我們還可以發(fā)現,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基本要素的自我發(fā)展所體現的理性文化批判和文化重建精神,并不是傳統(tǒng)社會或一般意義上的激進式變革,也不是僅限于精英群體的文化啟蒙和改革,而是在潤物細無聲處,植根于民眾生活,從人們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文化根基、利益表達與實現等入手,使民眾日常生活的質量逐漸提升,并不斷適應現代化發(fā)展要求。這種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過程必然能從根本上贏得民眾認同和支持,進而能真正凝心聚力和聚合民氣。反觀中國歷史上的一些文化革新,如以制度文化變革為核心的“戊戌變法”,雖在一定程度上觸動了封建制度文化根基,帶來了文化新氣象,但這場文化變革僅局限于精英知識分子的圈子,并未植根于廣大民眾的日常生活沃土,也沒有提升全體國民的文化自覺、文化改造意識。因此這種文化批判和文化重建的探索注定曇花一現,無法完成民族危機背景下中華民族凝聚力內部制度文化要素更新與發(fā)展的重任。與此相比,當代中國物質、制度和精神文化發(fā)展是深層觸及民眾生存與生活方式、真正堅持“以廣大民眾為本”的理性文化批判與文化重建過程。這不僅帶動了傳統(tǒng)文化的現代轉型與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還極大地提升了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活力與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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