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春節(jié),你的腦袋瓜里會浮現(xiàn)出怎樣的景象?是色彩繽紛的煙火漫天起舞,是震耳欲聾的爆竹聲聲作響,還是門前那紅艷且泛著金燦燦光芒的喜慶春聯(lián)?也許更多的人會第一時間勾勒出一幅一家老少圍坐桌前享受美味、暢聊家常的溫馨畫卷,而那一日、那一刻、那一桌可口佳肴不僅飽含了幸福的真意,也映襯了團圓的歡樂,這便是年菜的魅力。
說起孩提時代,每一年我們都在期待著某一天的到來,鼓鼓的壓歲錢紅包、噼里啪啦的鞭炮、令人炫目的幻彩煙火,還有那滿滿一桌熱氣騰騰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沒錯,那便是除夕。都說中國人愛熱鬧,而這種愛常常體現(xiàn)在吃上。誰家有什么喜事了,都會呼朋喚友、招親待鄰,請上幾桌大家熱鬧熱鬧。但再熱鬧的餐桌也抵不過除夕夜的這一頓年夜飯,因為它不僅僅是熱鬧,更多的是情感的升華。即便地域?qū)拸V的中國東南西北有著各自不同風俗人情,但唯獨這一頓飯意味相通。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提這年夜飯香噴噴的主角——年菜。
年菜,顧名思義就是過年時所備的菜肴,如今我們常將其作為年夜飯餐桌上各式可口美味的統(tǒng)稱。就民間的傳統(tǒng)習俗而言,年夜飯吃食需要特別講究,像什么餛飩、餃子、元宵這種是必不可少的。其實說穿了,年菜除了要滿足挑剔的味蕾,那些寓意吉利的好意頭更是重中之重。打個比方,就說這餛飩吧,新年吃餛砘其實是取它糧食滿囤的意頭。相傳盤古開天辟地之時,使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才結(jié)束了世間原本混沌的狀態(tài),繼而有了宇宙四方,因為“餛砘”與“渾囤”諧音,人們口口相傳便有了年夜飯要吃餛砘的說法。與之相同的還有年糕,因其觸感綿柔,吃起來帶著點黏性,這“黏”與“年”諧音,再加上“糕”與“高”同音,最后造就了“年年高升”的吉祥之意。從這方面來看,在吃的造詣上,我們的先人可算是煞費苦心了。
那么,年菜這詞又是從何而來、何時興起的呢?翻翻圖書館里一些早已泛黃的書冊怕也未必能找出準確的答案。不過,蛛絲馬跡倒是有那么一些。比方說清代作家震鈞所著的《天咫偶聞》末卷“瑣記”中有這么一段,“京師舊俗,元日至上元,各店例閉戶半月,小肆亦閉五日,此五日中,人家無從市物,故必于歲底烹飪,足此五日之用,謂之年菜。”由于《天咫偶聞》是一本清代北京風土掌故雜記,描述了許多舊時風俗、典章制度、名人軼事、飲食文化、住宅式樣等,我們有理由相信,早在清代或許更早之前就已有年菜這一說法。
細細翻看一些年菜的資料,不難發(fā)現(xiàn)年菜的名堂繁多,南北各地不同,餃子、魚、豆兒醬、全家福……各有講宄。舊時年夜飯是關(guān)東地區(qū)農(nóng)家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頓飯,必須要在年三十當天由各家的掌廚烹制出來,滿桌酒菜必有魚和一道紅燒丸子,前者取意年年有余,后者表示闔家團圓。還有一道不可或缺的佳肴,那就是餃子。在關(guān)東的老人嘴中總有著“窮過年,富過年,不吃餃子沒過年”的說法。而在重慶,扣肉與灌海椒才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年菜。剛進臘月,重慶許多家庭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一些不可缺少的傳統(tǒng)年菜不提前十天半月弄可是不行的。像是那灌海椒,把處理好的糯米面拌上各式佐料填入一個個掏空的海椒中,要放入罐子封存半個月。到了除夕方可取出烹制。若是想偷個懶,那可就趕不上年夜飯嘍。另一邊的寶島臺灣,年菜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年三十,全家老少圍坐在放有火鍋的圓桌邊聚餐,餐桌上的每道菜都有其特殊寓意。比如米圓、肉圓、魚圓取意“三元”,象征闔家團圓;蘿卜也就是“菜頭”,寓意好彩頭和吉祥;全雞的“雞”,臺灣方言諧音為“家”,有食雞起家之意;那些經(jīng)過油煎火炸的食物又表示家運興旺……零零散散的一桌菜各有各的名堂,像佛跳墻這種功夫菜更是少不了。
如今,可口的美味食材在人們的廚房里標新立異,同一個食材就有近百種烹制方式,菜式花樣更是千變?nèi)f化,迎合著人們對美食的新定義,年菜的式樣也早已不是過往傳統(tǒng)單一的模樣了,但那吉祥如意的好意頭卻是永恒不變的。撩一撩衣袖,讓我們在這個喜氣洋洋的春節(jié)做一桌好味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