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偉大心靈對話
——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新探
2016-02-15 09:01:14傅淳華
中國德育 2016年3期
文 _ 傅淳華
與偉大心靈對話
——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新探
文 _ 傅淳華
學生與教材之間的關系應該是對話，其更深層次的真相則在于學生與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因為在教材中，蘊藏著那些歷史上曾經(jīng)光耀世界的偉大心靈。
隨著新課程改革的深入發(fā)展，涵括情感、態(tài)度在內(nèi)的、道德層面的課程目標愈來愈受到重視。如何充分利用包括理科教材在內(nèi)的諸科教材以服務于德育實踐，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項重要任務。因為理科教材是教材的重要構(gòu)成部分，倘若我們不能對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問題有一個全面的認識和把握，德育理論就無法擁有堅實的基礎，德育實踐也將無法在更廣、更深的層面上展開。因此，我們試圖回歸道德教育的本意，即對話，尤其是兒童與偉大心靈的對話，整體突破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困境。這里所謂的“偉大心靈”指的是那些歷史上的偉大人物，他們最高限度地擁有人類心靈能夠具備的一切優(yōu)異，不僅憑借自己的智慧為人類生活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更以自己的德性為人類生活樹立了崇高的道德典范，引領了人類道德生活的進步。這些人物不僅存在于文科教材中，也存在于理科教材中。需要說明的是，“理科”作為一個日常生活中被廣泛接受的概念，在學術層面上往往可等同于科學教育，如有學者就認為，科學教育“指的是自然科學教育或理科教育”[1]。由此，若是從知識屬性判斷，理科教材的內(nèi)容無疑就會以自然科學知識體系為主要內(nèi)容，屬于自然科學范疇。進而言之，理科教材內(nèi)容無疑是科學教育內(nèi)容的重要組成部分。由此，“理科教材”與“科學教育教材”二詞在一定意義上是可以混合使用的。
一、突破困境，呼喚對話
雖然當前教育理論與實踐領域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意識到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但對其實現(xiàn)路徑認識常常陷入誤區(qū)。
（一）誤區(qū)：僅從“知識輸送”角度理解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
正如赫爾巴特所說：“教學如果沒有進行道德教育，只是一種沒有目的的手段。道德教育如果沒有教學，就是一種失去了手段的目的。”[2]顯然，作為學校教學重要構(gòu)成的教材無疑應發(fā)揮德育價值。事實上，在當前的學校德育中，很多人的確能認識到學科德育價值，能認識到學科教材的德育價值。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學科德育的內(nèi)容主要存在于各學科教科書的知識材料之中。[3]因此，包括理科教材在內(nèi)的學科教材的德育價值實現(xiàn)問題應該受到人們的全面重視。但就目前的教育實踐而言，許多理科教師往往對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抱著輕視的態(tài)度，對實現(xiàn)路徑更是不甚了了，因而使得學科德育的具體落實成為問題。很明顯的一點便是，依循知識教學的慣習，人們往往僅從“知識輸送”的角度來理解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首先，材料的展現(xiàn)。在一些理科教師那里，其可能會依循課程目標的要求，呈現(xiàn)一些教材中的道德故事、相關背景材料等所包含的道德元素，以求影響學生的道德發(fā)展。但是，他們也就僅僅停留于此一層面，并不會積極探詢更契合道德教育本意的可能路徑。其次，德性的敘說。在理科教材的呈現(xiàn)過程中，某些德性的要素是非常明顯的，如某些科學家對于真理的執(zhí)著追求。由此，一些教師就會傾向于結(jié)合課程目標，將教材中內(nèi)蘊的德性直接地“告知”學生，以求相關德性可“位移”到學生的頭腦之中。
（二）反思：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不是“單向化”的
總的來說，上述兩種路徑在某種程度上雖都有一定的價值，但它們的共同缺陷在于其“單向化”傾向，即在對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的認識上，將其理解為一個單向的過程，將兒童視為有待“輸送”“影響”的對象。那么，我們?yōu)槭裁磿绱税盐绽砜平滩牡牡掠齼r值實現(xiàn)路徑呢？其原因到底何在呢？這些問題我們必須首先加以反思。
第一，專門德育的阻滯。近代以來的大教育家，如赫爾巴特、杜威等，都強調(diào)各學科要以各種形式投身道德教育。但是，在當前中國的教育體制下，德育實質(zhì)上趨向于孤獨的“專門德育”，即設有專門的德育課程，在教材層面則體現(xiàn)為有專門的德育教材。這樣導致的問題是，其他學科往往就不會有進行道德教育的自覺了。因此，理科教材在編寫和使用的過程中，也就喪失了參與道德教育的直接動力，并不會十分積極地實現(xiàn)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從而使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單向化”傾向甚囂塵上。
第二，應試教育的影響。就現(xiàn)實而言，在當今唯經(jīng)濟主義、唯科學主義等思潮的沖刷下，功利成了這個時代最不該流行的流行詞，教育也在現(xiàn)實功利的不斷沖刷下淪陷。正如魯潔先生所指出的，在基礎教育領域中，中國的功利性教育集中表現(xiàn)為應試教育。[4]誠然，教育改革在不斷推進，應試教育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現(xiàn)實依然非常殘酷，教育實踐事實上往往傾向于理科教材的知識教育價值，而非德育價值。在這種情況下，“單向化”的應試教育方式往往也會自然被遷移到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上。
第三，教師實踐的迷失。雖然“專門德育”和應試教育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但是我們并不否認有一些有追求的一線理科教師秉持自身的德育使命，致力于發(fā)掘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但是，他們往往囿于自身的認識水平而陷入“知識輸送”境地不能自拔。體現(xiàn)在教育實踐中，就是教師雖能自覺地與教材中的偉大心靈進行對話，并體味其中的道德意蘊，但其并未意識到并促成學生與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而只是對學生進行了“告知”，從而使教育實踐停留于表層。
二、回歸本意，理解對話
與偉大心靈對話，我們可以從以下兩方面來理解。
（一）對話：道德教育的本意
正如上文所論，當前的德育理論與實踐在對理科教材德育價值實現(xiàn)路徑的理解上是存在誤區(qū)的。其實，要發(fā)揮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正確的路徑在于超越“單向化”傾向，走向?qū)υ挕Ｊ裁词菍υ捘?？交流的需要是原始和基本的人性需要，語言應運而生。由此可見，語言的根本價值在于交流。交流需要的是各方互動交流，也就是主體間的相互溝通，即對話。對話體現(xiàn)著人性的需要。但是，對話不僅是現(xiàn)實性的，也可以是想象性的。也就是說，脫離了客觀的真實世界，人也可以在自己所構(gòu)建的符號世界中與非現(xiàn)實性的存在進行對話。在這一點上，兒童和成人是一樣的，我們都處于永久的對話中。[5]正是在此意義上，我們認為，即使時間阻隔，處于現(xiàn)時代的人們依然可以依托一定的材料，如理科教材，和那些已然逝去的偉大心靈進行對話，從而開啟學生屬己的反思自身、認識德性的進程。
毋庸置疑，在一定意義上，學科德育也是道德教育。道德教育的本意就在于對話。因此，學科德育也應以對話為旨趣。要理解對話與道德教育的關系，我們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入手。首先，對話奠基于道德的要求。正如杜威所強調(diào)的，道德教育不僅是關于道德的教育，也是道德的教育。言下之意，道德教育理應是合乎道德的。在對話中，恰能體現(xiàn)此一深意。因為，在對話中，雙方都是平等互動的主體，都不會試圖改變對方、強制對方。因此，對話本身就是一種美德。不僅如此，對話更與人類生活的諸多美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涵育著諸多對人類生活來說具有根本性意義的美德，例如信任與勇氣，沒有它們，對話根本無法實現(xiàn)。正因為如此，對話的推進，也意味著道德教育的進行。其次，對話源自德育的根本。從本質(zhì)來說，道德教育的目的在于引導兒童學會如何過美好生活。[6]但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壞的？什么是美好的生活？……這一系列問題，都有待兒童去探詢。只有在自由的對話中，善惡、是否合乎正義以及其他類似觀念的辨認才有可能，人之為人的根本才能彰顯。[7]如果兒童只是被動地作為被告知的對象，他們將脫離屬己的生活真實，將會淪為被他者控制而不能獨立思考的奴隸。在此意義上，只有在自由地追問與辯駁，也就是對話中，道德教育才能真正地發(fā)生。由此，道德教育的本意在于對話，站在道德教育的立場，學科教材的德育價值的發(fā)揮無疑也應立基于此。
（二）與偉大心靈對話：形成完整科學素養(yǎng)、實現(xiàn)完整科學教育的需要
在以往的對話研究中，我們往往強調(diào)師生對話、生生對話，乃至教師與教材對話，但都忽視了學生與教材之間的對話。人們往往理所當然地認為學生與教材之間的關系是不需加以關注的，甚至僅僅是一種識記、背誦的關系，這顯然有悖于道德教育的本意。正如上文所說，從道德教育的視角觀之，學生與教材之間的關系應該是對話，其更深層次的真相則在于學生與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因為在教材中，蘊藏著那些歷史上曾經(jīng)光耀世界的偉大心靈。他們雖已逝去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但他們的偉大依然得到了普遍的認可，他們曾經(jīng)實踐或者提出的諸多道德問題依然是現(xiàn)代人生活的組成部分。他們關于這些問題的理解、解決依然能讓我們在面對生活的抉擇時獲益。因此，我們應該放棄時代的優(yōu)越感，平等地傾聽、認識那些偉大心靈，并與他們進行對話。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中，其對于教與學的實踐價值也顯現(xiàn)了出來。
第一，在學的方面，有助于個體形成完整的科學素養(yǎng)。教育就其根本而言，不應止于知識學習，還應涵括道德層面的意蘊。理科教育當然也不例外，它不僅應使學生掌握基本的科學知識，也應努力引導個體實現(xiàn)科學道德等方面的發(fā)展。正如米勒所說，科學素養(yǎng)一般包括以下幾方面內(nèi)容，即認識和理解一定的科學術語和概念的能力；對科學研究的一般過程和方法有所了解，具備科學思維的習慣，在日常生活中能夠判斷某種說法在什么條件下才有可能成立；理解包含科學及技術內(nèi)容的公共政策議題的能力，即應當全面正確地理解科學技術對社會的廣泛影響，能夠?qū)€人生活及社會生活中出現(xiàn)的科技問題做出合理的反應。[8]簡言之，科學素養(yǎng)包含認知與道德兩大領域，缺一不可。而正是在與偉大心靈的對話中，我們才能去理解一些重要的事物，例如對真理的執(zhí)著追求、對人類幸福的深切關懷。這樣的理解是如此優(yōu)越、如此純粹、如此高貴的一種經(jīng)驗，以至于亞里士多德把它歸于上帝。[9]而要實現(xiàn)此一目標，前人的啟發(fā)性價值無疑是巨大的。
第二，在教的方面，有助于教師實現(xiàn)完整的科學教育。若僅僅從知識層面理解理科教材，其可被認為只是一些“定理”“法則”等。它們本身似不包含道德的質(zhì)素，但其無疑體現(xiàn)著科學家追求真理、關懷人類的道德情懷。也正是在此意義上，科學知識內(nèi)蘊著深刻的倫理性征。而倡導理科教材應引領學生與偉大心靈的對話，無疑就可以改變傳統(tǒng)理科教育中教師只關注知識傳授，而忽視引導學生更深層次的科學道德的形成與發(fā)展。而引導個體與偉大心靈對話，理科教材的價值才能真正發(fā)揮。因為，唯有在這一過程中，我們才能使理科教材不僅僅停留于科學知識的集合，使學生從科學知識的單一束縛中解放出來，消減知識化教育重負對他們的影響，沖破其中所滲透的喧囂、浮躁和無思考，涵育他們的德性，實現(xiàn)知識與道德的雙重啟蒙。由此，充分開發(fā)理科教材，引導學生與偉大心靈的對話，無疑有助于教師傳播正當?shù)目茖W態(tài)度、價值觀等，在學校中實現(xiàn)完整的科學教育。
三、全面推進，走向?qū)υ?/h2>
要在理科教材德育實踐中真正地讓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實現(xiàn)道德教育的根本歸旨，我們需要從以下兩方面入手：一方面力圖使人們從觀念上真正地理解理科教材德育價值與實現(xiàn)路徑，以作為前提性的保證；另一方面則是訴諸整體性的推進，從教師、學校生活等方面整體切入，構(gòu)建堅實的理科教材德育實踐的基礎。
（一）理解教材：前提性反思
要真正促成學生與偉大心靈的對話，應從以下三個方面來把握理科教材。
第一，理科教材作為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的中介。雖然在以往的道德教育中，我們也強調(diào)理科教材的中介性質(zhì)，但往往只是將教材作為教師與學生對話的中介。在我們看來，理科教材的本意在于其是作為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的中介而存在的。一方面，歷史上的智識者，無論是物理教材中的牛頓，還是數(shù)學教材中的歐幾里得，都已經(jīng)作古，通過學科教材的形式，學生才能與那些偉大心靈進行對話；另一方面，作為中介的理科教材也寓意著其只是一種輔助，它有著巨大的拓展空間，是學生道德提升的助力，而不是作為僵死的知識集被學生識記、背誦。
第二，理科教材作為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的內(nèi)容載體。在以往的德育理論與實踐中，我們強調(diào)理科教材的內(nèi)容才是道德教育的依托，致使其往往淪為重要德目等道德知識“精華”的集合。其實，理科教材中應涵括諸多偉大心靈，這無疑是道德教育的最根本依托。一方面，理科教材中應容納諸多偉大心靈有關道德的言論，這可以作為學生與之進行對話的內(nèi)容。例如，牛頓、愛因斯坦等對于科學研究的道德要求、道德理想等都有著諸多的論述。另一方面，理科教材也無疑包含著偉大心靈的道德事件，這可以作為學生與之進行對話的基礎，讓學生在體認中提升自己的道德境界。例如，在科學史上，造福人類的科學發(fā)現(xiàn)背后凝聚了個體太多的血汗，焦耳測定熱功當量就用了40年，這無疑都在告訴學生追求真理所需的責任感與執(zhí)著心。
第三，理科教材作為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的具體實踐。事實上，理科教材本身的內(nèi)容安排等就滲透著一定的價值取向，如怎樣對待偉大心靈、怎樣對待社會問題、怎樣對待它的閱讀者等。在此意義上，理科教材本身就是一種道德實踐。一方面，理科教材在編排等方面首先須保持道德上的敏感，給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的機會，給教師二次開發(fā)學科教材的機會，而不僅僅是簡單地羅列知識、總結(jié)德目。另一方面，理科教材以鮮活的案例、自身的實踐影響，引導學生學會對話，這樣才能從根本上促成學生與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梢哉f，理科教材本身就體現(xiàn)著德性，在一定意義上就是一種道德教育。
（二）整體推進：實踐性保障
正如上文所述，回歸道德教育本意的理科教材具有巨大的實踐價值。為了更好地實現(xiàn)理科教材的德育價值，我們需要從認識層面、教師層面、教材層面具體推進。
第一，確立與偉大心靈對話的意識。與偉大心靈對話，對于中小學生來說不可謂不難，需要我們一起努力。但是，萬千困難也不能讓我們因此放棄這一極富價值的追求。因為，偉大的心靈之所以偉大，并非是因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一些歷史陳跡供我們觀賞，而是因為他們定義了、參與了諸多關乎生活的最深層次的道德問題，讓后世試圖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時，都無法逃遁這些問題的纏繞。當然，關于很多問題，尤其是道德問題，偉大的心靈之間也有意見相左，甚至極端對立的時候。我們需要的是與他們對話，而不是屈從于任何權威。在對話中，我們才能發(fā)展自己的心智和判斷的自由，從而做出自己的生活選擇。但是，與偉大心靈的對話追求無疑將遇到現(xiàn)代性中“進步”幻夢的強烈阻擊。正如斯特勞斯所說，在現(xiàn)代社會，人們已經(jīng)用時代現(xiàn)實問題取代了對事物本性問題的關注，簡而言之，他們以歷史觀念扼殺了本性問題。[10]言下之意，現(xiàn)代人常常忘了“好與壞”的標準本應邏輯地先于“進步與倒退的標準”，因為有了前者，我們才能判斷歷史的變革是進步還是倒退。但是，在現(xiàn)代社會，人類開始用“進步還是反動”的區(qū)別取代了“好與壞”的區(qū)別，也就是用“新”本身來判斷一切是否好。因此，要促進兒童與偉大心靈的對話，我們首先要反思現(xiàn)代社會的“進步”幻夢，重新認識那些歷史上的偉大心靈之“偉大”。
第二，提升與偉大心靈對話的自覺。當然，我們不能否認，在充分利用教材，引導學生與偉大心靈對話這一進程中，我們很大程度上還是要倚賴教師對學生的積極引導。因為，從根本上說，學生由于成熟度的原因，在知識、能力和社會性方面較之教師而言是欠缺的，而教育的發(fā)生也倚賴于他們與教育者之間的成熟差。為了更好促進學生與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教師的引導作用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當前這種重要作用往往得不到應有的重視。一方面，因為應試教育的作祟，理科教師承擔著越來越多的升學考試壓力，在巨大的壓力面前，他們無心、也無力再擔起道德教育的重責。另一方面，“專門德育”的發(fā)展，德育教材、德育教師的設立，其他學科及教師都因此找到了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2014年度教育學青年課題“學校制度生活促進教師專業(yè)道德發(fā)展的發(fā)生機制與實踐模式研究”（CEA140168）、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2014年面上資助項目（2014M560899）、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2015年特別資助項目（2015T80047）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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