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童心——從童話視域看周星馳的電影《美人魚》

王怡萱

（西北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不老的童心——從童話視域看周星馳的電影《美人魚》

王怡萱

（西北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周星馳電影《美人魚》沿襲了周氏喜劇一貫的簡單的故事情節(jié)、單純不復雜的價值取向、豐富的想象力以及殘酷現(xiàn)實和幽默元素，且在此基礎上加入了極其濃郁的童話風格。其電影的童話化反映了周星馳不老的童心和借此建立美好的大同世界的理想。

周星馳；《美人魚》；童話世界；童心

猴年伊始，周星馳三年磨一劍的電影《美人魚》上映，萬人空巷，最終斬獲33.91億票房，究其個中緣由，除了當年“我們欠星爺一張電影票”之外，周星馳電影一直沿襲他靈動、詼諧和機智的喜劇拍攝風格與其影片故事構(gòu)成中的童話因素無疑亦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

一、電影和童話《海的女兒》敘事比較

丹麥作家安徒生的童話一直為世界各地的孩子們所景仰，國籍不一，人種不同，但熱愛自然、憧憬美、渴望過上幸?？鞓飞畹墓适鲁搅藭r空，很多孩子在孩提時代通過各種方式讀過這些童話，其中的《白雪公主》、《海的女兒》、《拇指姑娘》等，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睹廊唆~》電影的編劇和導演周星馳自然也不例外。

追憶電影劇本的編寫，周星馳曾講，因為從小住在海邊，每天都看著海，所以他不時地會想，海里面究竟會有什么樣的東西？“對我來說，水非常神秘。我害怕又好奇，我在海里游泳都很緊張的，會覺得水下邊藏著什么。那個時候我就對這個故事著迷了。其實我心里有很多故事的，有的都放了幾十年，就看有沒有感覺。等我真正有了感覺想做《美人魚》，是在六年前左右，我四五年前開始寫劇本。整個的創(chuàng)作，還是個順暢的過程?！盵1]

通過他的講述，人們可以明白，他電影中的故事，本自安徒生童話，緣此，將他的電影和安徒生的童話對比分析，一方面可以看到二者之間至為分明的血緣姻親關系，另一方面也可以發(fā)現(xiàn)電影對童話的改變，換句話講，也就是看到在從童話到電影的過程中，周星馳對童話所進行的藝術(shù)加工。

周星馳的《美人魚》保留了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的基本故事形態(tài)和敘事方式。童話《海的女兒》講的是人魚和人類之間的故事，人魚王國國王的小女兒因為好奇，邂逅并愛上了一個叫埃里克的人間王子，人魚公主為了愛情，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將魚尾變成了兩條美麗的腿，但代價是失去了聲音。她和王子在一起生活，但不能傾訴她的愛情，在王子即將和別國的公主結(jié)婚之際，她犧牲自己變成了泡沫，成全了自己所愛的人。電影《美人魚》講的也是人魚和人相愛的故事，但是周星馳改變了故事的悲劇結(jié)局：富有的開發(fā)商劉軒為了實施他的填海工程，將高科技成果聲納置放于海中，結(jié)果造成了人魚家族慘重的傷亡。為了保護族群，人魚王國派出人魚小姐姍姍去刺殺富商，借此阻止人類的填海計劃。在具體實施計劃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種種巧合和誤會，之后，人魚小姐愛上了富商，富商也喜歡了上人魚小姐，并最終放棄了填海計劃。電影的結(jié)局是富商傾其所有捐助人類的環(huán)保工程，自己則從人群中消失，和人魚藏身于人跡罕至處過上了幸?？鞓返纳?，直至天長地久。

人魚相戀，雖然波折重重，但終了還是有情人成為眷屬，一切趨于圓滿，甚至故事展開過程中，行動的實施者、破壞者、幫助者之間的關系也都大體對應于童話故事本來的形態(tài)，前者作為原型或者說故事的內(nèi)核，后者作為對于前者的摹寫或仿作，二者之間的前后衍生關系確實是至為分明的。

除了故事形態(tài)和基本情節(jié)框架的相似性之外，在故事的敘述方式上，電影《美人魚》和童話《海的女兒》也保持了某種內(nèi)在的一致性。二者都采用了大膽的想象，借助于想象打破了人和動物的界限，將魚類擬人化，賦予它們?nèi)说那楦泻退枷?，使得人和魚類可以自由地交往。他們相遇，相知，相抵牾，相化解，相愛，體現(xiàn)了童話思維中萬物有靈，將一切都幻想化、童趣化的特征。

不過，在基本的童話敘事框架之外，由于周星馳的電影《美人魚》畢竟只是借用童話，而不是真的要以圖像的方式重新復原或者另外制作童話，所以在童話愛情故事之外，該片還顯現(xiàn)出了更多的主題內(nèi)涵和情節(jié)因素，如環(huán)保，如對于人類高度功利化的科研運用的批判，如對人與人、人與自然和諧關系設置的強調(diào)，還有原本單純的男女愛情關系中的三角、多角設置等，都體現(xiàn)了周星馳在安徒生原童話基礎上的再創(chuàng)作和新的思考與追求。

二、電影《美人魚》敘事構(gòu)成中的經(jīng)驗存在

除卻對童話故事本身的沿襲和化用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和電影《美人魚》故事的構(gòu)成關系極為密切，那就是導演周星馳的童年生活經(jīng)驗。

周星馳的父親祖籍浙江寧波，他們一家原本生活在廣東，后來母親和父親離婚，他隨母親遷移到香港討生活。貧窮，父愛的缺失，故土的遠離，從成人世界中遭受的不斷的挫折，一方面使他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嚴重的不安全感，他因之常常沉默寡言，自覺地將自己和外在的世界隔離開來，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里，自言自語或者獨來獨往；另一方面不能和別人玩，他便和自己玩，和周圍不會說話的事物做朋友，并因之而形成了一種將個人生活不斷藝術(shù)化的自娛自樂的方式。

不用說，作為孩子，他的選擇是無奈的，是內(nèi)蘊有某種至為深刻的生活的辛酸，但在積極的一面，這樣的無奈選擇，卻恰恰培養(yǎng)了他日后成為演員、編劇和導演的藝術(shù)家氣質(zhì)，奠基了他日后“成人童話”電影構(gòu)成的基本特征。

在《夢的解析》一書中，弗洛伊德認為：“夢是一種精神活動，‘其動機常常是一個尋求滿足的愿望’。夢是因愿望而起，它的內(nèi)容是‘愿望的達成’。夢不僅使思想有表現(xiàn)的機會，而且借幻覺經(jīng)驗的方式，以表示愿望的滿足。”[2]在弗洛伊德的闡釋之中，夢——或者干脆說藝術(shù)，其基本的構(gòu)成有兩個因素，一是現(xiàn)實的創(chuàng)傷性記憶并由此而產(chǎn)生的療治創(chuàng)傷的愿望的表現(xiàn)，一是因由這種創(chuàng)傷性記憶的推助，藝術(shù)家通過幻想對于被現(xiàn)實所壓抑愿望的實現(xiàn)。據(jù)此，藝術(shù)品建構(gòu)所需的題材和內(nèi)容，也便往往和作者所經(jīng)歷過的真實的生活事實和精神感受密切相關，是這種經(jīng)歷和感受的變形或別樣反映，雖然藝術(shù)品完成之后，由于作者所進行的主體加工和藝術(shù)變形，這種經(jīng)歷和感受在形態(tài)上會產(chǎn)生很大的變異，但透過這種變異，人們還是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生活的底本或影子。例如因為年幼時經(jīng)歷了父母的離婚，父愛的缺失由此成為了周星馳童年生活的創(chuàng)傷性記憶。以此為據(jù)，他對父愛如饑似渴的追求，也便成為了他拍攝《長江7號》的直接動機。根據(jù)周星馳的回憶，電影中父子倆人在破房子里打蟑螂做游戲的場景，原本是周星馳年幼時的親身經(jīng)歷，也是其父留存于他的珍貴回憶，他將這種回憶用電影的方式重現(xiàn)，藉此，他不僅以一種想象的方式隱秘地揭示了童年生活留給他內(nèi)心的傷痕，而且在大量父子之間溫情場面和事件的書寫過程之中，彌補了他的遺憾，兌現(xiàn)了他的愿望。

這一點在電影《美人魚》的制作之中也有著極為充足的表現(xiàn)。男主人公劉軒，原本出身于一個極為貧窮的家庭，自卑，內(nèi)斂，不斷地被傷害和人生無法排遣的寂寞使他產(chǎn)生了異乎尋常的追逐成功的動力，為此，他拼命賺錢，尋求各種大膽的實驗，他行為的種種目的歸結(jié)起來，都不過是想以此擺脫童年時候因為貧窮所造成的創(chuàng)傷性記憶。但是財富和功名的追逐，終了并未能成為他人生真正的目標，名利的累積未能讓他真正擺脫積存于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相反，因為這種不擇手段的追逐，他樹敵很多，也始終為富家女子若蘭所輕視。種種的遭遇和沉淀，和人魚小姐姍姍的相戀，目睹現(xiàn)代科技對自然生態(tài)毀滅性的傷害，經(jīng)過痛苦而艱難的內(nèi)心斗爭，他舍掉了財富，放棄了美麗、富有、復雜且瘋狂的若蘭，從人世躍入大海。劉軒和單純善良的美人魚姍姍從觀眾的視野中消失過上了大家都羨慕一種童話生活。

依然的貧窮、寂寞，童年不死的童話夢想，記憶塑形了人的希望，現(xiàn)實催生了童話原型的復活，所以正像周星馳自己所言：“對我來說，一個劇本，沒有感覺，就放在心里邊。我心里還有很多故事的，有的都放了幾十年，就看有沒有感覺?！盵1]“我媽媽從小教育我：要做一個有用的人，要努力。那我在《長江七號》里也有這樣的臺詞，有很溫暖的東西放在電影里面，我覺得非常好。生活中呢，童話也是我的最愛。我認為我拍的都是童話，《少林足球》和《功夫》也有童話色彩的?！盵1]“有感覺了才做”，還有就是“我認為我拍的都是童話”，這兩句話清晰地說明了，周星馳的電影制作一般而言總是要經(jīng)歷一個這樣的過程：首先是故事和生活經(jīng)驗的被激活，即他所言的“有感覺”，而后就是講這些激活的經(jīng)驗和故事（多半有著童話的原型）鏈接起來，在個人經(jīng)驗的敘事之中，將個人經(jīng)驗寄寓于童話故事之中，最終制作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成人童話”電影類型。

“‘成人童話’如果作為一種類型片，它的特點是什么呢？去看《長江七號》、《少林足球》、《功夫》，不難歸納出來：簡單的故事情節(jié)、單純不復雜的價值取向、豐富的想象力、殘酷現(xiàn)實和驚悚元素的卡通化解讀（例如《西游降魔記》里的烤乳豬，美人魚里的章魚料理）、幽默元素（這部分周氏喜劇風格最多，也就是所謂的重復自己）以及超現(xiàn)實結(jié)局。根據(jù)這種特點，返身重新解讀電影《美人魚》的故事講述，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不管外在的形態(tài)如何荒誕，不管此后其中又摻雜了多少成人世界的新成分，但剝開外在的表皮，大家所能看到的依然是一個貧窮和寂寞的孩子所心持的童話世界的變形：人類大量的填海造地使得人魚們不斷受傷且無家可歸，人魚想要通過最簡單也是最粗暴的方式殺掉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這個始作俑者也是一個不幸者，他只愛賺錢卻不懂生活，喜歡聽人贊美但又怕別人揭開他童年貧窮的傷疤；體諒到了他的不幸，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不曾泯滅的良知，被委以重任的人魚因此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愛上了毀滅她家園的人類，并且因為愛他而放棄了謀殺，從而徹底地失去了她的家園和同類。但和一切的童話故事一樣，在周星馳的電影中，無論主人公命運展開的過程多么艱難痛苦，但在故事的最后，一切都注定要成為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幡然悔悟的男主人公最終還是像一個大英雄一樣及時出現(xiàn)，在危機的關頭拯救了他心愛的人魚，從此過上幸福生活。

三、電影《美人魚》的童話表現(xiàn)特征

童話是根據(jù)兒童的心理特點，通過豐富的想象和幻想，然后運用較為夸張的手法去編寫的故事。它常常以兒童可以理解的人或事物為描寫對象，不僅將我們所生活的自然界“社會化”，同時也將社會生活“童話化”。

童話故事敘事中的現(xiàn)實世界和虛擬世界的自如轉(zhuǎn)換，首先需要一種孩子的立場和心理，即故事的講述者能夠保持一些充分的“孩子氣”，用孩子的眼光和心理去打量和揣度生存的世界。周星馳的身上就始終帶有了這樣一種“孩童”的氣質(zhì)，他喜歡看孩子看的東西，也喜歡玩孩子玩的東西，在他看來，孩子的東西就是有趣的東西，孩子們之所以總是快樂，就在于他們能夠?qū)⑺庥龅囊磺谐浞值赜腥せ?/p>

談到自己的童年，周星馳曾講過這樣一段話，他說：“我的父母都是很有藝術(shù)細胞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娛樂性，就連打架都很有看頭，可能因為媽媽不是那種柔弱的婦女，所以他們的吵架甚至打架，往往都有出人意料的戰(zhàn)果。”[3]他的話讓人很驚異，因為沒有人會這樣形容自己父母吵架甚至打架。對于周星馳的表現(xiàn)，香港的一位心理學家認為他用“很有娛樂性”來解讀父母打架這件事，不是為了搞笑，而是不愿面對殘酷的事實，所以他就試圖用一個輕松的視角，去形容父母在自己面前吵架或打架的過程。

他所說的“輕松的視角”，其實就是孩子簡單化、間離化和有趣化地待人待物的態(tài)度。梳理其人生和藝術(shù)創(chuàng)造的關系，不難看出，從小就習慣于用一種輕松愉快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的周星馳，在他成年之后的電影表演和拍攝中便將這種特質(zhì)給予了充分的展現(xiàn)。在他的表演和制作之中，無論其所塑造的形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他都會用輕松調(diào)侃的方式解決尷尬，幫助其度過難關；無論現(xiàn)實的狀況有多么殘忍，他總是愿意用美好的一面去評價一個人或一件事。在他的世界里，邪惡依舊存在，有些時候邪惡甚至會占據(jù)有利地位，但在故事的最后，一定會是美好和善良取得勝利。這一點本質(zhì)上就使得他的創(chuàng)作具有了一種童話性質(zhì)，就像電影《美人魚》的表現(xiàn)，出身貧窮的主人公曾經(jīng)將賺錢當做自己人生唯一的目標，但因為遇到了一條因為他而備受傷害的人魚，被這條善良而美麗的人魚所吸引和被感動，當他愿意設身處地地為人魚著想時，他內(nèi)心的善良便被喚醒，所以故事的最后，他改弦易轍，放棄了一直追求的金錢至上的人生價值定位。

周星馳在電影里所展現(xiàn)的，其實就是自己曾真實經(jīng)歷過或想象中的故事。首先，他利用孩子特有的純真幻想，將其深化并賦于了內(nèi)蘊且用大屏幕的方式展現(xiàn)了出來，用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方式告訴我們世間的對錯，留給我們無盡的思考。可以說，看他的電影，就像在看一部屬于成年人的童話故事，現(xiàn)實又充滿幻想，可笑但充滿思考。

其次，他還廣泛借用孩子思維的方式，在故事發(fā)展的進程中，常常采用擬人的方法，將自然界的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等都賦予生命，注入自己的思想感情，讓它們完全人格化，從而營造一種既通俗易懂同時又充滿情趣的特殊表達效果。

周星馳電影最重要的一個童話表現(xiàn)特征就是它的“荒誕性”，這種“荒誕性”，一方面適應了兒童好奇和幻想的思維特點，另外一方面則寄托了成人世界對兒童美好的期許。周星馳擅長演繹和拍攝各種看起來極為“無厘頭”電影，他喜歡借用“荒誕”的手法將殘酷的現(xiàn)實與美好的童話加以結(jié)合，用這“荒誕”的手法來講述一個個來自現(xiàn)實的亦真亦幻的童話故事。

電影《美人魚》來源于安徒生童話，在故事的情節(jié)設計上，導演引用了美人魚這個只會出現(xiàn)在童話故事中的族群，沿用了一段老掉牙的人魚戀的愛情故事，但把人魚充分地擬人化，借用她們獨特的視角，表達出一個更為宏大的主題：譴責人類對自然環(huán)境沒有底線的破壞，揭示這一切的根源都來自于人類永不滿足的貪婪。

電影《美人魚》的故事情節(jié)前面已交待過，但幸運的是，和周星馳其他影片中的主角一樣，主人公劉軒最終放棄了填海造地的計劃并拯救了他的愛人。這也正是周星馳電影一貫的如童話般溫暖的主題，在童話色彩的背后，蘊含的是簡單而深刻的道理。在劇中，有一段話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兩次，第一次，是美人魚珊珊第一次與主人公劉軒約會，劉軒一再說明自己多么有錢時，珊珊說：“如果有一天，我們連一口干凈的空氣，一滴干凈的水都沒有，即使我們再有錢，也是死路一條。”第二次，是在電影的結(jié)尾，當一個學生問到主人公劉軒為何突然要贊助生態(tài)項目時，他又用這段話回答了提問者。[4]仔細想來，這不僅僅是在回答提問者的問題，更多的是在告訴我們所有人一個簡單而真實的道理?？梢哉f，這句話撐起了整部電影的核心，是導演周星馳在93分鐘的電影中最想告訴我們的道理。在我們生活的地球上，資源的匱乏和環(huán)境的破壞，早已成為一個極其重要的世界性問題。而這個世界性問題，在實際行動上并沒有被重視。人類為了賺錢，眼中已看不到被破壞的生態(tài)，長期以往，人類命運就會像電影中的人魚族群一樣，被迫遠徙，卻無處可去。而與其有所不同的是，人魚是被人類所害，而人類卻是自取滅亡。

四、結(jié)　語

周星馳演繹著一個個人的故事，同時也重新演繹著一個個童話和寓言，從自傳性質(zhì)的《喜劇之王》，到《少林足球》、《功夫》、《長江七號》、《西游降魔記》、《美人魚》，簡單或者說單純的童話式表現(xiàn)，是周星馳貫穿始終的風格。在這些電影中，周星馳通過繁多的一個個看起來極為荒誕的故事的講述，既讓觀眾看到了他所遭遇的童年創(chuàng)傷，同時也深深體會到了他通過天才的創(chuàng)造對于這種創(chuàng)傷的克服和療治。

“我喜歡童話，其實我拍出來的都是童話”，或者“我也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這不是在安慰誰，這是事實。世界很復雜，什么都有，可最后還是朝著一個美好的方向發(fā)展。我希望觀眾看完我的電影，心情是愉快的，前途是光明的，未來是充滿期望的，地球是我們無敵的家園”。[5]在周星馳不斷的表述里，我們可以看到童話所給予他的力量，時光荏苒但童心不老，他所做的一切其實在根本上都和童話故事的構(gòu)成一樣簡單，不管實際的形態(tài)如何，他努力所渴望實現(xiàn)的就是將童話世界中的生動和溫暖，不斷地送給他的觀眾，讓世界更美好，讓生活更幸福。

[1]肖揚《.美人魚》票房破21億周星馳稱喜歡被叫星仔[N].北京青年報,2016-02-08.

[2]弗洛伊德,著.夢的解析[M].青閏,譯.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2011.

[3]為什么那么多人黑周星馳[EB/OL].百度貼吧·電影吧,2014 -03-08.

[4]周星馳.美人魚[Z].2016-02-08.

[5]周星馳.童話是我的最愛,世界終歸美好[EB/OL].新浪娛樂,2016-02-09.

〔責任編輯王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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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1351（2016）05-0065-04

2016-06-11

王怡萱（1991-），女，甘肅天水人，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