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思 遠
(中國政法大學 刑事司法學院,北京 100088)
?
客觀性證據:冤假錯案防范的新思維
李 思 遠
(中國政法大學 刑事司法學院,北京 100088)
對冤假錯案的定義是復雜的,很多被糾正的案件兼具冤、假或錯案的因素,冤假錯案應做泛化的界定,包括冤案、假案和錯案。冤假錯案的產生有多重原因,但從證據學的角度來分析,“重主觀性證據、輕客觀性證據”是重要因素,實踐中辦案機關對口供等主觀性證據更是情有獨鐘。主觀性證據具有能夠還原案件全貌、及時偵破案件等優(yōu)勢,但也有著穩(wěn)定性與可靠性較差的天然劣勢,過于依賴口供等主觀性證據更是給冤假錯案的產生埋下了隱患??陀^性證據的提出,弱化了實踐中對主觀性證據的依賴,有利于形成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新證據觀,對建立健全司法公正是有重要的意義。
冤假錯案;防范;主觀性證據;客觀性證據
如同劉品新教授所言,“從學術上界定刑事錯案是一件艱難的事情”[1],對于刑事冤假錯案的定義更是復雜且困難。雖然在民事訴訟領域也會出現錯案或是假案,但冤假錯案一般僅限于刑事訴訟領域。早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時,就“審查和糾正了過去對彭德懷、陶鑄、薄一波、楊尚昆等同志所做的錯誤結論”,并提出要“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必須遵循毛澤東同志一貫倡導的實事求是、 有錯必糾的原則,要堅決地平反假案、糾正錯案、昭雪冤案”[2]。作為對冤案、錯案和假案的籠統(tǒng)稱法,冤假錯案經常被當作刑事錯案的代名詞使用,但從二者的范圍可以看出,還不能將冤假錯案等同于刑事錯案。冤假錯案包括冤案、假案、錯案,具體來說,冤案是指“有案件事實存在,但并非該被告人所為,而對該被告人進行錯誤追究的案件”[2],之所以進行了錯誤追究,則可能是司法辦案人員的工作失誤、錯誤等主觀原因或其他非人為的客觀原因。陳光中教授認為冤案是指“已生效的法院裁判對無辜者判定為有罪的案件”[3]。 “假”的對應詞是“真”,因而假案是指不真實或根本就是虛構的案件,既可能包括對案件事實的虛構,也可能包括對于案件證據的虛構,“所謂假案,是指人為地捏造虛構的客觀上根本不存在的案件事實,并對被告人進行刑事追究的案件”[2]。錯案包括兩種事實認定的錯案:(1) 無罪認定為有罪;(2) 有罪認定為無罪。三種法律適用的錯案是: (1) 此罪認定為彼罪;(2) 輕罪認定為重罪;(3) 重罪認定為輕罪[4]。但從國內外糾正刑事錯案的經驗來看,這五種錯案并非都需要糾正或救濟,只有對“無罪認定為有罪”“輕罪認定為重罪”以及“此罪認定為彼罪且有糾正之必要”的案件才是導致出現司法不公的情況。
筆者認為,雖然刑事冤假錯案與刑事冤案有著定義和內涵上的差別,但從目前糾正的許多刑事錯案中可以看出,很多案件既可能具備刑事錯案的特征,也可能會出現司法人員違規(guī)辦案出現造假的情況,更有可能具備無辜者蒙冤的情形,因此,用冤假錯案來對包括刑事錯案在內的冤、假、錯案件進行界定顯然更為合適。冤假錯案對司法權威和司法公信力帶來了極大的破壞效應,就冤假錯案的受害人而言,一人的遭遇可能成為全家的災難,輕則蒙冤入獄服刑數載,重者被誤判甚至誤殺,最終家破人亡。而真正的犯罪人卻逍遙法外,給社會造成了不安的因素,嚴重損害了國家司法公正的基石。
(一)過于依賴主觀性證據
主觀性證據是時代的產物,在生產力水平低下的時期,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口供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被稱作“證據之王”。12世紀隨著神明裁判逐漸退出歷史舞臺,歐洲大陸國家在向法定證據時代逐漸演進的同時,興起了“人證”為主的司法證明方式,進入了“人證”的證明時代。所謂“人證”,就是圍繞著被告人陳述和證人證言展開的證明方式,其中被告人的口供是最為重要的證據。在法定證據制度下,法律規(guī)定被告人口供是良好的二分之一的證明,同時法律對于司法官員獲取口供的方法和途徑沒有明確限制,因而為逼取被告人口供不擇手段也就成了家常便飯,臭名昭著的刑訊逼供在歐洲大陸盛極一時,并成為法定證據制度的一個鮮明特征[5]。在古代中國,從秦漢開始便允許“以五聲聽獄訟”的方法進行訊問,如果被告人不承認犯罪事實,又無法回答法官的詰問,法律規(guī)定可以采取刑訊,即“不服,以掠笞定之”[6]。即使在有著“開明盛世”之稱的唐朝,“罪從供定”的做法仍然被繼承并得以堅持,口供仍是刑事審判中最重要的證據,在沒有取得被告人供述的情況下一般不得結案[7]。明清時期在繼承了唐宋時期口供法律傳統(tǒng)的同時,對于口供制度進行了微調,一方面,統(tǒng)治者強調“斷罪必取輸服供詞”;另一方面也重視其他證據如物證、書證及勘驗報告的作用[7]。但這些調整還不足以削弱口供的中心地位,“罪從供定”“無供不錄案”等訴訟文化在我國長期存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也一直被當作刑事訴訟的客體看待,一直是被恫嚇乃至刑訊的對象,動輒就是“板子打,夾棍夾,看他犯法不犯法”[8]。
以口供為中心的主觀性證據之所以獲得古今中外、歷朝歷代統(tǒng)治者的青睞是不無原因的。一方面是受制于當時的客觀條件,加之取證水平比較低下,而不得不依賴口供等主觀性證據來查明案件事實,另一方面是口供等主觀性證據在還原案件全貌、查明案件事實方面確實具有其他任何證據都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但口供等主觀性證據在具有巨大優(yōu)勢的同時,也有無法克服的劣勢,如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虛假的可能性比較大,以及供述的不穩(wěn)定等,在實踐中經常出現“欲供又止、先供后翻”的情況[9]。長期以來,我國司法實踐中“重主觀性證據、輕客觀性證據”的做法不僅廣為推崇,甚至成為辦案的先進經驗得到推廣,這些其實都是“無供不錄案”思維的“余毒”,為獲被告人認罪的口供而不惜違法取證甚至刑訊逼供的情形時有發(fā)生。雖然隨著科技的進步,偵查辦案部門的技術偵查手段已經今非昔比,但在實踐中辦案部門對于口供等主觀性證據仍舊十分依賴,第一時間撬開犯罪嫌疑人的嘴巴成為偵破案件的重要手段,一旦犯罪嫌疑人“招供”便宣告案件偵破,甚至立即舉行嘉獎活動。如云南杜培武案中,辦案部門為獲其認罪的口供,身為警察的他也沒能逃脫被刑訊的厄運,“整整20天,杜培武基本沒有睡過覺,跪在地上回答問題就是最好的休息……經過20天的折磨,身為警察、曾經體壯如牛的杜培武已經不像樣子了:目光呆滯,步履蹣跚,兩個手腕腳踝均被手銬、腳鐐吊爛、化膿,手背烏黑,腫得像帶著拳擊手套似的”[10]。對口供等主觀性證據的過于依賴乃至積極追求容易使得辦案人員游走在非法取證的邊緣,技術雖然進步了,辦案人員的思維觀念如果不及時轉變,尊重和保障人權的司法保障制度也就無法得到落實,刑訊逼供行為就有可能還會存在,為冤假錯案的發(fā)生埋下隱患。
(二)客觀性證據意識淡薄
循著近年來糾正的著名冤假錯案的蹤跡,可以看出客觀性證據意識的淡薄,是造成冤假錯案發(fā)生的重要原因。湖北佘祥林案中,20世紀90年代我國已經開展了DNA鑒定技術的運用,但由于需要兩萬元的經費,辦案機關要求這筆經費由“被害人”家屬承擔,無奈只得放棄鑒定,從而產生了一個錯誤的辨認結論,最終上演了“亡者歸來”的一幕[10];浙江張氏叔侄強奸殺人冤案中,在被害人8個指甲末端檢出的混合DNA譜帶與張氏叔侄明顯比對不上的情況下,仍然依賴口供認定為“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充分”[10];杭州蕭山五青年搶劫案中,現場遺留的指紋與某“頭號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存在明顯不符的情況下,仍然將“頭號犯罪嫌疑人”列為重點對象,從口供上進行突破,最終疑罪從有造成冤案[10];河南李懷亮案中,被害的小女孩和嫌疑人李懷亮均是A型血,而現場遺留的血跡是O型血,李懷亮摸爬蚱時穿的是44碼的鞋,而現場遺留的鞋印是38碼,但這些客觀性證據最終都被視而不見,而是以“死刑保證書”羈押了李懷亮12年[10]。上述案例均顯示客觀性證據意識淡薄的背后折射的是有罪推定思維在作祟,為追求有罪的認定,案件的偵查和公訴活動往往會變得功利化,著重收集被告人有罪、罪重的證據,而無罪、罪輕的證據卻常常被忽視。
客觀性證據中心的證據觀是以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證據印證模式,具體來講,就是在刑事訴訟活動中,司法機關應當以客觀性證據為證明核心,憑借具有穩(wěn)定性、可靠性較強的客觀性證據來認定案件事實,并以此為基礎審查和檢驗包括主觀性證據在內的全案證據,做到主觀性證據和客觀性證據有機結合,進而準確認定犯罪事實的一種證據印證模式??陀^性證據中心的證據觀源自客觀性證據審查模式,證據審查模式要求在辦案過程中遵循客觀性證據優(yōu)先原則、客觀性證據關聯性規(guī)則、口供的客觀性檢驗規(guī)則、非法證據排除規(guī)則以及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據綜合審查判斷規(guī)則。具體的工作路徑應當是強化以客觀性證據為核心的總體審查工作要求,強化依托犯罪現場重建的方法挖掘和運用客觀性證據,強化從言詞證據中挖掘客觀性證據,強化以客觀性證據檢驗言詞證據的真實性,強化全面挖掘并科學解釋客觀性證據[11]??陀^性證據審查模式的提出,得到了全國各地檢察機關的廣泛認可,其在檢驗、強化全案證據證明體系方面的作用也日益凸顯,并由最高人民檢察院先后兩次在全國推廣。實踐證明,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證據觀,不僅適用于檢察機關,公安機關和法院也同樣可以采用,尤其是其在轉變“重主觀性證據、輕客觀性證據”的辦案思維方面,有著重要的意義和作用,對于刑事冤假錯案的防范,也能起到增強證據印證體系的作用,使案件更加經得起法律和歷史的檢驗,有利于刑事冤假錯案的程序性防范。
(一)扭轉主觀性證據為中心的偵查方式
偵查技術和手段隨著科技的進步而進步,但人的思維有時卻可能遠遠落后于科技前進的速度。偵查思維的落后是影響偵查方式改革與進步的重要瓶頸,從實踐中曝光的冤假錯案中可以看出,幾乎所有的案件不是沒有客觀性證據,而是客觀性證據沒有得到充分的收集或足夠的重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過于依賴主觀性證據,或是主觀性證據的收集比客觀性證據容易。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日新月異的科學技術已經在引領著偵查方式朝煥然一新的方向發(fā)展,DNA技術鑒定、電子證據等客觀性證據無時無刻不發(fā)揮著“沉默的現場知情人”的作用,倘若足夠重視并加以發(fā)掘,不僅有利于提高破案的效率,更能極大地提高破案的水平和質量。偵查環(huán)節(jié)是防范冤假錯案發(fā)生的第一道關口,而從證據上進行防范是這第一道關口工作的重中之重,后續(xù)的起訴質量如何,很大程度上也要從偵查環(huán)節(jié)開始把握。
扭轉主觀性證據為中心的偵查方式,就是要轉變“口供至上”的理念。誠然,犯罪嫌疑人到案后立即展開偵查,并且在第一時間獲取有價值的線索,有利于案件的順利偵破,但如果在辦案效率的過程中只重視口供的獲取,而忽視了客觀性證據的收集、保存、保管等工作,并不利于案件質量的提高,一旦逾越了合法取證方式的紅線,合法獲取口供可能會被作為非法證據予以排除,案件前期付出的人力、物力也會付之東流。因此,樹立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偵查觀,是偵查機關提高辦案質量與辦案效率的有效途徑,在工作方法上要做到有罪、罪重證據與無罪、罪輕證據并重,以客觀性證據來檢驗主觀性證據,用客觀性證據來補強主觀性證據,改變取證以口供為先、獲取口供即宣告破案的案件偵辦思路,將偵查模式從依賴口供為主的“由供到證”轉變?yōu)椤坝勺C到供”的注重客觀性證據的收集、固定、審查、判斷、運用的偵查取證方式[6]。
(二)開展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審查模式
客觀性證據審查模式是由檢察機關在探索中總結出來的成功經驗*2011年以來,浙江省檢察院率先提出了“以客觀性證據為核心的審查模式”,對死刑案件中的證據審查模式改革,2012年新刑訴法實施后,浙江省檢察院將“以客觀性證據為核心的審查模式”由死刑案件向全省所有刑事案件推廣,指導全省檢察機關對客觀性證據、技術性證據在所有刑事案件中的審查運用。法學界、司法實務部門給予了高度評價,最高人民檢察院先后兩次在全國推廣。,對于檢察機關的審判批捕和審查起訴工作而言,審查的主要內容就是證據以及由證據證明的案件事實,只有達到“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證明標準,才能提起公訴[12]。因此,開展以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審查模式,對于檢察機關的辦案工作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開展以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證據審查模式,不僅要求檢察機關嚴把證據關,將審判批捕和審查起訴工作視作刑事冤假錯案防范的第二道閘門,還要求檢察機關轉變監(jiān)督與引導的重心,加強對于偵查活動的監(jiān)督,同時引導偵查機關開展證據的收集、保存、保管等工作。具體而言,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第一,積極引導公安機關開展偵查工作、提高偵查水平與質量,增強現場證據意識。目前我國的技術偵查手段雖然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但由于各地發(fā)展、認識不一,偵查意識和水平也有著明顯的差距,有些非常重要的客觀性證據在某些偵查人員的意識里會被忽視,許多證據可能就留在了案發(fā)現場沒被收集,檢察機關在科學地解釋和界定客觀性證據的同時,幫助偵查機關提高證據意識,引導案件的現場勘驗,完善證據的收集、保管、移交等工作;第二,以客觀性證據檢驗、審查主觀性證據,強化證據證明體系。在實踐中不乏追求辦案效率、縮短辦案時間而嚴重依賴口供等主觀性證據的情況,而主觀性證據有無瑕疵、是否為非法證據等,還需要運用客觀性證據予以檢驗??诠┑戎饔^性證據能否得到客觀性證據的印證,不僅可以鞏固主觀性證據的證明力,還有利于整個案件證明體系的完善;第三,要把握證據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審查客觀性證據與主觀性證據的合法性與關聯性。從近年來曝光的冤假錯案可以看出,不僅非法的口供會造成冤假錯案,客觀性證據運用不當也有可能會產生錯案,因此,從檢察機關的總體工作而言,要發(fā)揮冤假錯案的防火墻作用,及時阻止非法證據、不合格證據流入下一個訴訟階段至關重要。
(三)堅持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裁判原則
審判工作是認定被告人是否有罪的階段,也是對刑事冤假錯案進行程序性防范的最后保障。結合以審判為中心背景下的庭審實質化改革,對于案件的核心證據而言,要進行充分的舉證、質證、認證,要做到“證在法庭、辯在法庭、判在法庭”,破除庭審虛無主義與庭審形式化。證據裁判原則是貫穿以審判為中心的重要內容,但如果貫徹主觀性證據裁判原則,則仍舊是“口供中心主義”的延續(xù),因此,對于庭審中證據裁判的重心,也應當轉移到客觀性證據上來,要堅持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裁判原則。具體而言,應當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結合直接言詞原則,用客觀性證據檢驗言詞證據,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證據觀并不否認口供等主觀性證據的重要作用,更不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而是用物證、書證等客觀性證據檢驗主觀性證據的關聯性、真實性與合法性,有利于從案件總體證據上把握、查明案件事實,對于經不起檢驗的主觀性證據,應當及時啟動證據排除原則,避免混淆視聽,干擾案件事實的查明;第二,重視客觀性證據的局部證明作用,一般而言,客觀性證據中的間接證據不能直接證明全案事實,如行兇時所使用的兇器等,必須要結合其他證據才能發(fā)揮其應有作用,但此時依靠客觀性證據的局部串聯整體的作用,因而要重視穩(wěn)定性和可靠性都較強的客觀性證據,以主觀性證據連接案件中其他的客觀性證據,同時發(fā)揮主客觀證據之間的相互印證作用,能夠夯實包括主觀性證據在內的整體證明體系,使得全案證據確鑿無疑;第三,在“案件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無論是客觀性證據不足還是主觀性證據不足,都應當是認定為“疑罪”或是“疑案”,除公訴人可以建議延期審理補充偵查外,對于經過全案審理后最終仍舊存疑的案件,應當適用疑罪從無原則,依法宣告被告人無罪,任何“疑罪從有”或是“疑罪從輕”都不是證據裁判原則的應有之義,以客觀性證據為中心的“疑罪從無”裁判原則才是防范刑事冤假錯案的根本保證。
[1]劉品新.當代英美刑事錯案的實證研究[J].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2007(1):15-21.
[2]王樂龍.冤假錯案與刑事錯案之辨析[J].行政與法,2009(2): 123-126.
[3]陳光中,于增尊.嚴防冤案若干問題思考[J].法學家,2014(1): 56-66.
[4]張保生.刑事錯案及其糾錯制度的證據分析[J].中國法學,2013(1):90-102.
[5]何家弘,劉品新.證據法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4.[6]程維榮.中國審判制度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7]閆召華.口供中心主義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8]柏楊.嚇人的國粹教育[M].山西:北岳文藝出版社,2006.
[9]陳光中.證據法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
[10]何家弘.遲到的正義——影響中國司法的十大冤案[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14.
[11]樊崇義,趙培顯.論客觀性證據審查模式[J].中國刑事法雜志,2014(1):3-8.
[12]李思遠.論客觀性證據中心主義[J].河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14(4): 117-124.
[責任編輯:譚笑珉]
2016-04-11
李思遠(1986—),河南省漯河市人,中國政法大學訴訟法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2011 計劃”司法文明協同創(chuàng)新中心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刑事訴訟法學與證據法學研究。
D915.1
A
1002-6320(2016)05-0081-04